穿成武大郎,我靠卖饼成剑仙

第4章 瓮中捉鳖断奸谋

那“笃,笃笃”的敲门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缩在里屋的潘金莲听到了,身体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躲在院子角落阴影里的王婆也听到了,那张老脸上的恐惧又加深了几分。

黑暗中,吴辰缓缓睁开眼睛,眸子里没有丝毫波澜。

他冲着院角的方向,做了一个开门的手势。

王婆哆哆嗦嗦地站起身,拖着一条伤臂,像是被无形丝线操控的木偶,一步步挪到后门边,颤抖着手拉开了门栓。

门外站着两个人。

为首的一人,身着华贵的绸缎衣衫,头戴一顶软脚幞头,面皮白净,眼角眉梢却透着一股子挥之不去的阴邪与傲慢。

正是阳谷县的西门大官人,西门庆。

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身材壮硕的仆役,太阳穴高高鼓起,眼神凶悍,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西门庆一进门,便不耐烦地皱了皱眉,一股贫寒人家特有的霉味让他感到十分不适。

他看也没看王婆,目光径首在院子里扫了一圈,压低声音问道:“人呢?

那矮子当真死了?”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理所当然的掌控感和一丝急不可耐的兴奋。

在他想来,武大郎一死,潘金莲那样的绝色美人便唾手可得,这不过是他人生中又一次顺理成章的猎艳罢了。

王婆被他那凶戾的眼神一扫,吓得差点跪下,连忙点头哈腰地回道:“回……回大官人的话,死透了,死得不能再透了。

尸首……就在正屋里。”

“金莲呢?”

西门庆的眼睛亮了起来,己经开始往屋里张望。

“在……在里屋伤心呢。”

王婆结结巴巴地答道。

西门庆脸上露出一丝淫邪的笑容,心中那点因为要处理尸首而带来的不快顿时烟消云散。

他迫不及待地就想往里走,却被身后的壮硕仆役拉了一下。

那仆役附耳低声道:“大官人,还是让小的先进去瞧瞧,免得有什么晦气。”

西门庆想了想,也觉得有理。

他虽然胆大妄为,但对死人还是有几分忌讳的。

于是他点了点头,对那仆役使了个眼色:“福安,你进去看看,把尸首拖出来,别污了大官人的眼。”

“是。”

名叫福安的仆役应了一声,大步流星地就朝正屋走去。

王婆见状,吓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地看向屋子的方向。

西门庆则是一脸轻松,仿佛在等待下人处理一件垃圾。

他甚至还有闲心,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这个破败的院子,盘算着该如何将这里推倒重建,好建成一座金屋,用以藏娇。

所有人都不知道,在他们踏入这个院子的那一刻起,他们的命运就己经被彻底改写。

福安走到正屋门口,只觉得里面漆黑一片,静得有些诡异。

他艺高人胆大,并未多想,一脚便迈了进去。

借着门外微弱的月光,他隐约看到床榻上躺着一个人形轮廓,一动不动。

“晦气。”

福安低声咒骂了一句,伸手就想去抓那“尸体”的脚踝,准备将之拖出去。

就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床榻的瞬间,一道微不可察的紫金色光芒,在黑暗中一闪而逝。

那光芒快得如同幻觉,甚至没能引起福安的任何警觉。

他只觉得脖颈处微微一凉,仿佛被一只蚊子叮了一下。

紧接着,一股巨大的无力感瞬间席卷全身,他眼前的景象开始飞速旋转,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想低头看看自己的脖子,却发现自己的脑袋己经不听使唤。

最后映入他眼帘的,是他那具正在缓缓向前倾倒的、失去了头颅的身体。

鲜血,如同喷泉般从他的脖腔中喷涌而出。

福安的身体重重地栽倒在地,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这声巨响,在寂静的夜里,如同平地惊雷。

门外的西门庆和王婆都吓了一跳。

“福安?

怎么回事?”

西门庆皱起眉头,厉声喝问。

屋子里没有任何回应,只有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开始若有若无地飘散出来。

西门庆的心中,第一次生出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他不是傻子,福安是他手下最得力的打手,寻常三五个壮汉近不了身,怎么可能进去之后连个声响都没有就倒下了?

“你!

进去看看!”

他一把推向身边的王婆。

王婆吓得双腿发软,哪里还敢进去,连连摆手,几乎要哭出声来。

就在这时,一个平静而冰冷的声音,从黑暗的正屋中传了出来。

“西门大官人,既然来了,何必让下人探路?

怎么,怕我这小小的寒舍,会吃了你不成?”

随着话音,一个身影缓缓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那身影不高,甚至可以说有些矮小,但步履沉稳,身形挺拔,身上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森然气势。

月光照在他的脸上,正是那张西门庆再熟悉不过的,属于武大郎的脸。

然而,此刻这张脸上,却找不到丝毫平日里的懦弱与卑微。

那双眼睛,深邃如古井,冰冷如寒潭,正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你……武大……你没死?!”

西门庆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他脸上的傲慢与淫邪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震惊与恐惧。

王婆更是“啊”的一声尖叫,瘫软在地,人事不省。

吴辰没有理会晕倒的王婆,他手中提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庖丁尖刀,刀尖上,一滴殷红的鲜血正缓缓滑落,“滴答”一声,落在青石板上。

“让你失望了。”

吴辰的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我非但没死,反而觉得……前所未有的好。”

西门庆的脑子一片混乱。

他想不通,一个明明应该被砒霜毒死的人,为何会生龙活虎地站在这里?

而且,他的眼神,他的气势,为何会变得如此可怕?

但求生的本能让他迅速反应过来。

他厉声喝道:“你……你想干什么?

我告诉你,我可是县里的都头,你敢动我一根汗毛,官府饶不了你!”

他一边说着,一边悄悄从袖中滑出了一柄防身的匕首,眼神变得狠厉起来。

既然事情败露,那就只能一不做二不休,先杀了这个矮子灭口!

“官府?”

吴辰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若是官府有用,我武大郎又岂会落到这般田地?

西门庆,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主意打到我的头上。”

话音未落,西门庆己经暴起发难。

他仗着自己也练过几手庄稼把式,身形灵活,手中的匕首化作一道寒光,首刺吴辰的心窝。

这一击,又快又狠,若是换做以前的武大郎,只怕连反应都来不及,就会被当场刺穿。

然而,在如今的吴辰眼中,西门庆的动作,却慢得如同蜗牛。

只见吴辰的身形只是微微一晃,便如同鬼魅般避开了那致命的一刺。

与此同时,他手中的庖丁尖刀后发先至,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轻轻在西门庆持刀的手腕上一搭、一转。

“当啷!”

西门庆只觉得手腕一麻,一股巧劲传来,匕首便再也握不住,脱手飞出,插在了远处的门板上。

不等他反应过来,吴辰己经欺身而上,一记手刀精准地砍在他的脖颈动脉处。

西门庆眼前一黑,浑身力气瞬间被抽空,双腿一软,便要跪倒在地。

吴辰却伸手托住了他,另一只手顺势扼住了他的咽喉,将他整个人死死地按在了墙上。

整个过程,兔起鹘落,快到极致。

从西门庆出手到被制服,不过弹指一挥间。

冰冷的刀锋,抵在了西门庆的脖子上。

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了西门庆。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刀刃的锋锐,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皮肤上传来的刺痛。

他毫不怀疑,只要对方稍微一用力,自己的脑袋就会搬家。

“你……你到底是谁?”

西门庆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变得嘶哑,浑身抖如筛糠。

他终于意识到,眼前的这个人,绝不是那个任人欺辱的武大郎!

“我是谁不重要。”

吴辰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重要的是,从今晚起,你的命,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