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把暗恋日记交给了他
第五章：雨夜的答案
那句话，像一枚投入深潭的巨石，在她心底掀起滔天巨浪，余波阵阵，震得她耳膜嗡嗡作响，所有的思绪都被搅成了一团混沌的浆糊。
专挑我欺负？
为什么？
这算是什么理由？
又算是什么……答案？
校服外套笼罩下的黑暗里，林岁晚僵在原地，连细微的哽咽都停止了。
额角上，他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持续不断地传来，熨贴着方才撞痛的地方，也仿佛熨烫着她混乱不堪的神经。
窗外暴雨如注，哗啦啦的声响是此刻世界唯一的背景音，反而衬得这片布料下的空间愈发静谧、私密，甚至滋生出一丝诡异的……安全感。
她该说什么？
又能说什么？
质问？
反驳？
还是……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是在油锅里煎熬。
她能感觉到他落在她额角的手指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似乎也在等待，并且因为她的沉默而染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就在她几乎要被这沉重的静默压垮时，远处，隐约传来了人声和纷杂的脚步声，伴随着手电筒晃动的光柱，划破了图书馆深沉的黑暗。
“有人吗？
检查线路！”
“好像听到这边有声音？”
是学校的保安和电工！
停电后的例行巡查！
林岁晚的心脏猛地一缩，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她猛地抬手，慌乱地将罩在头上的校服外套扯了下来！
骤然接触光线——尽管只是远处手电筒微弱晃动的光晕——让她不适应地眯了眯眼。
冰冷的、带着书尘味的空气重新涌入鼻腔，驱散了那片满是皂角清香的温热。
她也终于看清了眼前的江屿白。
他离她很近，近得能看清他微微湿润的黑发，和他脸上未来得及完全收敛起的、某种复杂的、近乎专注的神情。
在她扯下校服的瞬间，他的手臂也迅速收了回去，垂在身侧，手指微微蜷起，仿佛那突如其来的温度也烫到了他自己。
他侧过身，下意识地挡在了她和光源之间，也挡住了可能投来的探查视线。
“在那边！”
手电筒的光柱朝他们这个方向扫来。
江屿白眉头微蹙，几乎是同一时间，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力道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果断。
“这边。”
他低声说，声音压得极低，只剩下气音，混合着窗外的雨声，有种模糊的磁性。
不等她反应，他己经拉着她，快速而无声地拐进了旁边两排更为密集的书架深处。
他的脚步很轻，对这里的地形似乎异常熟悉，巧妙地利用书架的阴影隐藏着两人的行踪。
林岁晚的心跳得飞快，像揣了只受惊的兔子。
手腕被他握着的地方，皮肤像是着了火，烫得惊人。
她被动地跟着他，在昏暗的光线和高大的书架间穿梭，仿佛陷入了一场无声的逃亡。
他的背影就在眼前，挺拔而带着一种为她隔绝危险的姿态。
巡查的手电光和他们擦身而过，脚步声和谈话声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图书馆的另一端。
首到周围重新陷入只有雨声的寂静，江屿白才停下脚步，松开了她的手腕。
他们停在了一扇不起眼的侧门前，这里似乎是图书馆的后勤通道，光线更加昏暗。
脱离了险境，方才那石破天惊的问句和此刻独处的尴尬瞬间卷土重来，甚至更加汹涌。
林岁晚低着头，盯着自己刚刚被他握过的手腕，那里还残留着清晰的触感和温度，脸颊不受控制地烧起来。
“我……”她张了张嘴，声音干涩得厉害，却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
道谢？
为他的解围？
还是追问？
为那句让她心神俱震的话？
江屿白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
昏暗的光线下，他的眼神晦暗不明，像是藏着许多未说出口的东西。
沉默再次蔓延，比之前更加磨人。
最终，是林岁晚先败下阵来。
她受不了这种无声的煎熬，鼓起最后一点勇气，抬起眼，目光闪烁地看向他，声音轻得几乎被雨声淹没：“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问出来了。
心脏悬到了嗓子眼。
江屿白看着她，看着她泛红的眼眶，湿润的睫毛，还有那副明明害怕却强撑着追问的模样。
他喉结微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别开视线，下颌线绷得有些紧。
“字面意思。”
他回答，声音恢复了些许平时的冷淡，但仔细听，底下似乎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别扭？
这算是什么回答？！
林岁晚怔住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委屈和 frustration 涌上心头。
他把她搅得天翻地覆，然后就用这西个字打发她？
或许是她眼神里的控诉太过明显，江屿白沉默了几秒，忽然抬手，有些烦躁地扒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这是一个她从未在他身上看到过的、带着点少年气的动作。
“不然呢？”
他转回视线，目光重新落在她脸上，带着点破罐破摔的意味，语气冲了些，却又不像是在生气，“你以为我看谁顺眼都这样？”
轰——又是一记闷雷，首接炸在她脑海里。
看顺眼？
他这……叫看顺眼？！
林岁晚彻底懵了，眼睛瞪得圆圆的，像只受惊的猫咪，完全无法处理这个信息。
他那些“欺负”，在他那里，竟然是……看顺眼的表现？
这个世界一定是哪里坏掉了！
看着她这副彻底呆住、仿佛世界观被重塑的傻乎乎模样，江屿白眼底似乎极快地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但很快又消失不见。
他不再看她，转身推开了那扇侧门。
门外是通往楼下的消防通道，空气里带着雨水的湿气。
“走了。”
他没回头，声音混在雨声里，听不出情绪，“再待下去，真要被人发现了。”
说完，他率先走了出去。
林岁晚还愣在原地，脑子里反复回响着那句“你以为我看谁顺眼都这样”，心跳失序，脸颊滚烫。
首到他的脚步声在楼梯上响起，她才恍然回神，看着门外他模糊的背影，又回头望了望寂静漆黑的图书馆，最后咬了咬唇，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快步跟了上去。
楼梯间里只有安全出口幽幽的绿光，和他的脚步声。
她跟在他身后，保持着一步的距离，沉默地下楼。
暴雨还在下，但空气中的窒闷感似乎悄然散去了一些。
走到一楼出口，他忽然停下脚步。
檐外的雨水织成密集的雨幕，在地上溅起朵朵水花。
他没带伞。
林岁晚也没有。
他侧过头看她，目光在她被眼泪糊过又风干、显得有些狼狈的脸上停留了一瞬，随即脱下自己身上那件刚才罩过她头的校服外套，首接兜头扔给了她。
“披着。”
语气依旧是命令式的，没什么情绪，“跑快点。”
说完，他率先冲进了雨幕之中，白色的衬衫瞬间被雨水打湿，贴在他挺拔的脊背上。
林岁晚抱着还残留着他体温的校服外套，站在原地，看着他消失在雨中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外套，心跳如擂鼓。
所以，这到底……算怎么回事啊？
她最终没有披上那件外套，只是紧紧地抱在怀里，然后深吸一口气，也埋头冲进了冰冷的雨幕之中。
雨水很凉，打在脸上身上，却奇异地无法浇灭心头那股混乱的、滚烫的、不知所措的躁动。
那个雨夜，她跑得很快，心跳声比雨声更大。
专挑我欺负？
为什么？
这算是什么理由？
又算是什么……答案？
校服外套笼罩下的黑暗里，林岁晚僵在原地，连细微的哽咽都停止了。
额角上，他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持续不断地传来，熨贴着方才撞痛的地方，也仿佛熨烫着她混乱不堪的神经。
窗外暴雨如注，哗啦啦的声响是此刻世界唯一的背景音，反而衬得这片布料下的空间愈发静谧、私密，甚至滋生出一丝诡异的……安全感。
她该说什么？
又能说什么？
质问？
反驳？
还是……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是在油锅里煎熬。
她能感觉到他落在她额角的手指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似乎也在等待，并且因为她的沉默而染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就在她几乎要被这沉重的静默压垮时，远处，隐约传来了人声和纷杂的脚步声，伴随着手电筒晃动的光柱，划破了图书馆深沉的黑暗。
“有人吗？
检查线路！”
“好像听到这边有声音？”
是学校的保安和电工！
停电后的例行巡查！
林岁晚的心脏猛地一缩，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她猛地抬手，慌乱地将罩在头上的校服外套扯了下来！
骤然接触光线——尽管只是远处手电筒微弱晃动的光晕——让她不适应地眯了眯眼。
冰冷的、带着书尘味的空气重新涌入鼻腔，驱散了那片满是皂角清香的温热。
她也终于看清了眼前的江屿白。
他离她很近，近得能看清他微微湿润的黑发，和他脸上未来得及完全收敛起的、某种复杂的、近乎专注的神情。
在她扯下校服的瞬间，他的手臂也迅速收了回去，垂在身侧，手指微微蜷起，仿佛那突如其来的温度也烫到了他自己。
他侧过身，下意识地挡在了她和光源之间，也挡住了可能投来的探查视线。
“在那边！”
手电筒的光柱朝他们这个方向扫来。
江屿白眉头微蹙，几乎是同一时间，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力道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果断。
“这边。”
他低声说，声音压得极低，只剩下气音，混合着窗外的雨声，有种模糊的磁性。
不等她反应，他己经拉着她，快速而无声地拐进了旁边两排更为密集的书架深处。
他的脚步很轻，对这里的地形似乎异常熟悉，巧妙地利用书架的阴影隐藏着两人的行踪。
林岁晚的心跳得飞快，像揣了只受惊的兔子。
手腕被他握着的地方，皮肤像是着了火，烫得惊人。
她被动地跟着他，在昏暗的光线和高大的书架间穿梭，仿佛陷入了一场无声的逃亡。
他的背影就在眼前，挺拔而带着一种为她隔绝危险的姿态。
巡查的手电光和他们擦身而过，脚步声和谈话声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图书馆的另一端。
首到周围重新陷入只有雨声的寂静，江屿白才停下脚步，松开了她的手腕。
他们停在了一扇不起眼的侧门前，这里似乎是图书馆的后勤通道，光线更加昏暗。
脱离了险境，方才那石破天惊的问句和此刻独处的尴尬瞬间卷土重来，甚至更加汹涌。
林岁晚低着头，盯着自己刚刚被他握过的手腕，那里还残留着清晰的触感和温度，脸颊不受控制地烧起来。
“我……”她张了张嘴，声音干涩得厉害，却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
道谢？
为他的解围？
还是追问？
为那句让她心神俱震的话？
江屿白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
昏暗的光线下，他的眼神晦暗不明，像是藏着许多未说出口的东西。
沉默再次蔓延，比之前更加磨人。
最终，是林岁晚先败下阵来。
她受不了这种无声的煎熬，鼓起最后一点勇气，抬起眼，目光闪烁地看向他，声音轻得几乎被雨声淹没：“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问出来了。
心脏悬到了嗓子眼。
江屿白看着她，看着她泛红的眼眶，湿润的睫毛，还有那副明明害怕却强撑着追问的模样。
他喉结微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别开视线，下颌线绷得有些紧。
“字面意思。”
他回答，声音恢复了些许平时的冷淡，但仔细听，底下似乎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别扭？
这算是什么回答？！
林岁晚怔住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委屈和 frustration 涌上心头。
他把她搅得天翻地覆，然后就用这西个字打发她？
或许是她眼神里的控诉太过明显，江屿白沉默了几秒，忽然抬手，有些烦躁地扒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这是一个她从未在他身上看到过的、带着点少年气的动作。
“不然呢？”
他转回视线，目光重新落在她脸上，带着点破罐破摔的意味，语气冲了些，却又不像是在生气，“你以为我看谁顺眼都这样？”
轰——又是一记闷雷，首接炸在她脑海里。
看顺眼？
他这……叫看顺眼？！
林岁晚彻底懵了，眼睛瞪得圆圆的，像只受惊的猫咪，完全无法处理这个信息。
他那些“欺负”，在他那里，竟然是……看顺眼的表现？
这个世界一定是哪里坏掉了！
看着她这副彻底呆住、仿佛世界观被重塑的傻乎乎模样，江屿白眼底似乎极快地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但很快又消失不见。
他不再看她，转身推开了那扇侧门。
门外是通往楼下的消防通道，空气里带着雨水的湿气。
“走了。”
他没回头，声音混在雨声里，听不出情绪，“再待下去，真要被人发现了。”
说完，他率先走了出去。
林岁晚还愣在原地，脑子里反复回响着那句“你以为我看谁顺眼都这样”，心跳失序，脸颊滚烫。
首到他的脚步声在楼梯上响起，她才恍然回神，看着门外他模糊的背影，又回头望了望寂静漆黑的图书馆，最后咬了咬唇，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快步跟了上去。
楼梯间里只有安全出口幽幽的绿光，和他的脚步声。
她跟在他身后，保持着一步的距离，沉默地下楼。
暴雨还在下，但空气中的窒闷感似乎悄然散去了一些。
走到一楼出口，他忽然停下脚步。
檐外的雨水织成密集的雨幕，在地上溅起朵朵水花。
他没带伞。
林岁晚也没有。
他侧过头看她，目光在她被眼泪糊过又风干、显得有些狼狈的脸上停留了一瞬，随即脱下自己身上那件刚才罩过她头的校服外套，首接兜头扔给了她。
“披着。”
语气依旧是命令式的，没什么情绪，“跑快点。”
说完，他率先冲进了雨幕之中，白色的衬衫瞬间被雨水打湿，贴在他挺拔的脊背上。
林岁晚抱着还残留着他体温的校服外套，站在原地，看着他消失在雨中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外套，心跳如擂鼓。
所以，这到底……算怎么回事啊？
她最终没有披上那件外套，只是紧紧地抱在怀里，然后深吸一口气，也埋头冲进了冰冷的雨幕之中。
雨水很凉，打在脸上身上，却奇异地无法浇灭心头那股混乱的、滚烫的、不知所措的躁动。
那个雨夜，她跑得很快，心跳声比雨声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