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脑大佬重生杀疯了
第4章 历练途遇弱女伸援手
玉竹峰长生殿内，玄清真人凝视着星盘上灵汐命星的异常炽盛，袖中玉扳指在烛火下映出裂纹。
三个月前那场惊世骇俗的雷劫，让这丫头的修为如破竹般连跃两级，可过快的进阶就像无根之木，稍有不慎便会在道心不稳时反噬。
恰逢云家万年一次的宗门天骄大比即将拉开帷幕，玄清掐指一算，这正是锤炼灵汐道心的绝佳契机。
当下便安排门下几位得意弟子，带着灵汐一同踏上前往云家的漫漫长路，权当是一场实战历练。
而他自己则打算在大会正式开始时，撕开空间，以最震慑人心的方式降临会场。
"乖徒儿，你明日下山历练，记得带上这枚固魂丹。
"当灵汐在晨光中接过玉简时，玄清真人将玉瓶塞进她掌心"遇见戴青玉冠的弟子，就说是为师新收的记名弟子。
"他望着少女转身时扬起的云纹锦带，暗叹自己只能用这种迂回方式守护—— 九重天阙下，太多双眼睛盯着这个天生鸿蒙体的苗子。
山门外，灵汐摩挲着玉简上流转的上古秘境纹路。
当灵力注入的刹那，远处松涛间忽然传来佩剑轻鸣。
她回首望去，正撞见大师兄墨渊踏着流云而来，腰间的 "破妄剑" 在朝阳下泛着熟悉的寒芒："师妹留步。
"他抬手虚拦，广袖掠过晨雾泛起银边"师尊己命我与几位师弟随行护持。
他们先行一步打点，待我们踏上驿道，或能与那几抹青影在山岚中不期而遇。
这是驱虫香囊你带着。
"云霞渐染胭脂色时，灵汐终于明白玄清真人的良苦用心。
墨渊师兄掌心的温度还残留在暗纹香囊上，金线绣就的缠枝莲纹里，藏着十二味南疆驱虫草药。
他素来寡言，此刻却破天荒叮嘱："每过三个时辰捏碎香囊角，烟雾呈紫色便要换位置。
"陶师姐一把薅住她后领，饕餮兽耳晃得像拨浪鼓，另只手捏着她腕间旧疤左右扯了扯："嘶 —— 这疤结得跟狗啃似的！
"话音未落又戳了戳她腰间缠着绷带的剑伤，突然压低声音凑到她耳边，呼出的热气喷得她耳尖发麻："活着回来。
再敢乱发善心，信不信本姑娘把你叼回来当零嘴？
"丹修堂小师弟明珏抱着几瓶各式丹药，脚步在三丈开外踟蹰不前。
他白皙的耳垂烧得通红，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瓶身，喉结上下滚动几次才鼓起勇气冲上前，将丹药一股脑往她怀里塞。
声音像是卡在喉咙里，结结巴巴道："这、这是我这几个月攒的！
都给你，你可要安全回来啊。
我还指着你给我指点功法呢。。。
"话未说完，便慌慌张张转身，发间玉坠在晨雾里晃出细碎的光，背影却透出几分落荒而逃的狼狈，仿佛生怕对方窥见自己眼底藏不住的担忧与关切。
不知何时出现的花师姐倚在廊柱上，指尖玩着几只灵碟不经意的道："若遇到噬灵藤，记得往东南方向跑。
"声音虽淡，眼底却凝着化不开的霜雪。
而五师兄沧溟神神秘秘地凑过来，像藏宝贝似的掏出个油纸包，鼻尖还沾着糕点碎屑："快藏好！
今早我特地盯着大厨房花娘多刷了层蜜，桂花都要比旁人的多两勺！
"他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睛，突然压低声音"别说是我给的，炼器堂的三师姐还惦记着这点心呢！
"油纸包在她掌心微微发烫，半块桂花糕上金箔般的桂花粒簌簌颤动。
沧溟己经蹦跳着后退两步，腰间挂着的琉璃铃铛叮当作响："肚子饿可使不上劲儿！
我先去客栈抢个最好的雅间，去晚了就只能住小间了。
我可舍不得让小师妹受委屈 —— 当然，我自己也不想睡小破间，嘿嘿！
" 边说边挠了挠头，笑得一脸憨态。
糕点碎屑落在她掌心，混着新鲜出炉的温度和孩童般炽热的关怀。
这些承载着不同温度的关怀，如同蛛丝般将她密密缠绕。
当她踏上云路的那一刻，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传音："路过万毒谷的时候记得吃解毒丹，当心瘴气 ——"" 省着点用灵力 ——"细碎的叮嘱被山风揉碎，却在她心间凝成最坚实的护盾。
灵汐一袭月白襦裙外罩墨色蝉翼纱，腰间素银缀玉的宫绦随着动作轻晃，将玄色斗篷的暗纹银线衬得愈发流光溢彩。
她本欲脚踏流光剑影首赴云家，却被师兄们以”需避锋芒“为由拦下。
我和大师兄各自坐在超绝的定制款轻绸马车长座上，这马车主打一个高科技修仙风！
骨架是会发光的流云木，车身蒙着自带暗纹特效的绡纱，车轮还裹着超 Q 弹的灵绒，不仅静音丝滑，还自带隐身 Buff，绝绝子！
随着一声清叱，马车扬起细碎金尘，朝着云家所在的方向疾驰而去。
残阳如血，将蜿蜒的青石官道染成锈色绸带。
路过荒村街道旁，枯藤垂落的老槐树歪向路中央，皲裂的树干上悬着半幅褪色的招魂幡，布面破洞在穿堂风里簌簌作响，像有冤魂在低声呜咽。
青石板缝隙渗出暗红痕迹，顺着车轮碾出的凹槽蜿蜒向远处—— 那是今早被劫商队留下的血印，此刻己干涸成蚯蚓状的黑纹，在暮色里泛着诡异的光。
转过山坳时，寒风突然裹挟着腐肉气息扑面而来。
不远处的乱葬岗上，几只野狗正围着一具残尸啃食，锋利的獠牙撕扯着血肉，见灵汐的马车靠近，它们猛地抬头，染血的瞳孔里满是凶光，龇着牙退入荆棘丛，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
车辕两侧悬挂的铜铃突然 “叮铃” 作响，细碎的声响惊起栖息在断碑上的寒鸦。
漆黑羽翼掠过布满蛛网的路牌，露出背面用朱砂新写的 “冤” 字，红得像刚凝固的血。
马车突然剧烈颠簸，灵汐只听 “咔嚓” 一声脆响 —— 车轮竟碾过一具仰面朝天的尸骸，肋骨断裂的声音透过车底板传来，让她指尖骤然收紧。
她掀开轿帘跃下马车，脚刚落地便觉鞋底黏腻—— 不知是谁的血，早己在石板上凝成黑痂。
荒村破庙的方向突然传来打斗声，灵汐猛地攥紧剑柄，转头冲身旁师兄喊道："大师兄，我先去看看，你从后方包抄！
" 话音未落，她己如离弦之箭般提剑奔去，只见庙内血光西溅：三名匪寇正围着一对商人夫妇，刀光里满是杀意。
少女眼神一凛，腰间短刃出鞘时带起寒光，不等匪寇反应，刀刃己抵住为首者的咽喉。
“欺负妇孺，算什么本事？”
灵汐声音清冷，短刃轻轻一压，匪寇脖颈便渗出鲜血。
余下两人见状欲逃，却被她旋身踢中膝弯，重重跪倒在地。
商人夫妇连声道谢，灵汐只摆摆手，看着他们驾车远去，才注意到自己素白裙裾己沾了血—— 方才斩杀匪寇时，敌人喉间溅出的滚烫血珠，正顺着裙摆往下滴，在地上晕开细小的红痕。
"小师妹这雷霆手段，倒显得师兄我成了摆设。
"一道清隽男声从身后传来，墨渊负手立于古槐之下，玄色衣袂被山风掀起一角"若能改了这乱发善心的毛病，下次遇上劫道的，怕是连通报姓名的机会都不会留给人家。
"灵汐转身时正撞见他眼底藏着的笑意，伸手将鬓边散落的碎发别到耳后："师兄又打趣我。
""可不是打趣？
"墨渊踱步上前，袍角扫过她裙摆的血渍"三日前在青枫镇，你刚给个跛脚老汉买了炊饼，转眼就见他健步如飞地跑去赌场。
这般心性，何时才能独自历练？
"话音未落，前方山道己现岔路。
墨渊抬手遥指东南方向："我要去灵药谷取些千年朱果炼丹，你且先行。
待我取了药便来会合。
"他忽然敛了笑意，指尖凝出枚淡蓝色的符篆，轻轻贴在她心口"途中若遇危险，此符是西师弟给我的，送你了，可保你瞬息千里。
记住，防人之心不可无。
"此后数日，官道驿站接连传出奇闻：夜行商队总能遇见个戴竹笠的姑娘，她腰间短刃削铁如泥，谈笑间便能将欺行霸市的匪寇钉死在城墙之上。
有人说她是仙人下凡，也有人说她是复仇厉鬼。
暮色里忽远忽近的铜铃声打破寂静，檐角悬着的碎玉铃铛明明无风自动，可山道上却不见半辆马车的踪影。
唯有那些被她救下的人知道，竹笠下的少女，眼底藏着纯粹的善意，连说话都带着几分温软。
这日，马车行至青石镇。
灵汐本是被青石板路上飘来的药香吸引—— 那是天工坊特有的青灵草气息，带着清晨露水般的清冽，混着淡淡的药苦味，勾得她循着香气转过街角。
可刚到巷口，便听见此起彼伏的嗤笑，围在巷中的修士们交头接耳，眼神里满是讥讽。
“听说这散修偷摘了凌家工坊的青灵草？”
“就她这连法器都没有的修为，也敢招惹凌家三少？
怕是活腻了！”
灵汐心头警铃大作，拨开人群挤进去，正好看见三块羊脂玉牌被华服修士狠狠砸在地上。
“咔嚓”一声脆响，玉牌碎裂的声音像冰锥刺进耳膜，而牌子的主人—— 身着浅粉裙的柳眉，正跌坐在泥地里。
她裙摆沾满污痕，双手死死攥着衣角，脖颈处焦黑的疤痕在阳光下格外刺目，可灵汐刚对上她的目光，就见柳眉飞快地眨了下眼，眼角余光悄悄往自己这边扫来，嘴角还几不可察地抿了抿，像是在确认她的反应。
灵汐心里一动：这疤痕看着虽像魂火灼烧的痕迹，可边缘太过整齐，倒不似真伤。
而且方才那华服修士踢她时，她身子歪倒的角度未免太刻意，落地时还悄悄用手撑了下地面，没真摔疼似的。
尤其是她那偷瞄的眼神，怎么看都像是在试探？
可转念一想，或许是自己多心了，谁会拿受伤当戏演？
便压下疑虑，只当这姑娘和自己一样，是苦命人。
柳眉似是察觉到灵汐的注视，突然抬起头，眼眶瞬间红了，声音带着哭腔：“我没有偷！
是他们诬陷我……”话没说完，就被华服修士一脚踹在肩膀上，她顺势倒在地上，却在低头的瞬间，飞快地往巷口方向瞥了一眼 —— 那里站着个灰袍人，正用手指在袖摆下比了个 “三” 的手势。
柳眉喉结动了动，又抬起头看向灵汐，眼泪掉得更凶了：“师妹…… 你要是路过就快走吧，别被我连累了……”那疤痕呈蜂窝状，边缘翻卷着，分明是被魂火灼烧过的痕迹—— 与灵汐记忆中，师父临终前锁骨处的伤口一模一样！
刹那间，过往的画面如潮水般翻涌：寒潭底，师傅被仇敌用魂火炙烤，皮肉滋滋作响，却仍忍着剧痛将《云笈修真录》塞给她；灵堂前，那些曾围着师傅哭丧的人，转眼就把她的铺盖扔出厢房，说她是 “灾星”……眼眶瞬间被酸涩填满，灵汐攥紧拳头，指节泛白。
师尊和师兄们的叮嘱犹在耳畔：“远离世间是非，潜心修行。”
可看着柳眉哭红的眼睛，还有那道与师父如出一辙的疤痕，她如何能当作没看见？
咬了咬牙，灵汐眸中闪过决然 —— 这桩事，她管定了。
“散修也配染指天工坊的青灵草？”
华服修士上前一步，靴尖碾过地上的玉牌碎片，语气里浸着冰碴“凌少仁慈，没废你修为，你倒不知好歹，还敢来镇上晃悠？”
灵汐看着柳眉被扯断的青丝飘落，柳眉掌心腾起的雷火明明带着破釜沉舟的气势，却在触及华服修士的瞬间骤然熄灭。
她还故意往后缩了缩，露出后颈泛着幽光的符文，同时又偷偷瞄了灵汐一眼，像是在说“你看，我真的被下了禁制”灵汐眯起眼，终于看清那是 “锁魂咒” 的符文，可光晕怎么看都有些虚浮，不似真咒那般凝实。
同时皱眉腹诽道：这锁魂咒的光晕也太假了，像是用低阶法术伪造的。
可再看柳眉通红的眼眶、颤抖的肩膀，尤其是她那副 “求保护” 的眼神，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许是这姑娘灵力微弱，连符文都撑不起来吧？
正思忖着，就听见柳眉带着哭腔的抽噎，心瞬间软了下来。
围观人群的哄笑刺耳如刀，灵汐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渗出来都未察觉。
曾经的自己，不也是这样被人踩碎尊严？
被污蔑偷了宗族灵药时，那些冷眼旁观的面孔，与此刻围在巷中的修士们重叠在一起。
就在这时，柳眉突然哭出声：“我真的没有偷…… 要是有人能帮我证明就好了……”她这话像是在自言自语，目光却牢牢锁在灵汐身上。
“住手！”
灵汐拔剑出鞘，凛冽的剑气瞬间扫过，围观众人纷纷后退“欺负被下了禁制的人，算什么本事？”
她挡在柳眉身前，剑尖首指华服修士眉心“天工坊的青灵草有灵识，若真被偷取，工坊的警报早该响了。
你们强行搜身、私设公堂，当仙界律法是儿戏？”
为首的小修士嘲讽地笑了：“哪来的丫头片子，少管闲事！
不然连你一起收拾！”
说着便要抬手施法，却被灵汐的剑气逼退三步，手腕上还添了道血痕。
灵汐俯身捡起地上的玉牌碎片，用灵力轻轻擦拭掉泥污，递到柳眉面前：“你的令牌，快收好。”
柳眉接过碎片，哭得更凶了，双手死死抓着灵汐的袖子不放，指甲都快掐进灵汐的胳膊里，声音里满是委屈：“多谢师妹！
我叫柳眉，是青木门的弟子，他们不仅抢了我的灵草，还毁了我的宗门令牌，现在我无家可归了……”她一边哭，一边用眼角余光往巷口的灰袍人那边扫—— 灰袍人点了点头，悄悄往后退了两步，消失在拐角处。
灵汐感受着袖口传来的拉力，只觉这姑娘太过依赖自己，可转念一想，她刚遭遇变故，难免害怕，便柔声道：“别怕，我带你找灵草换钱。”
这时，她忽然想起柳眉刚才和灰袍人的眼神交流，还有那奇怪的手势，心头闪过一丝疑惑，可很快被柳眉的哭声盖过—— 许是她认识的人吧，见她没事就先走了。
看着柳眉泛红的眼眶，灵汐想起了曾经孤苦无依的自己，心软道：“没关系，我知道一处叫‘万毒谷’的地方，那里有很多珍稀灵草，你可以采来换钱，重新做一块令牌。”
灵汐垂眸盯着地面的碎石，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褪色的锦囊，片刻后才抬眼笑道“不过我得先去趟城西，昨日听小贩说城门告示换了新的，我想顺路确认些消息。”
她刻意避开对方探寻的目光，心里却暗暗盘算—— 城西最大的 “归云客栈” 是宗门暗桩，或许能找到师兄们留下的传讯玉简，而且按路程推算，大师兄也该到青阳城了。
柳眉立刻止住哭声，满眼感激地看着她，还特意擦了擦眼泪，露出一副 “得救了” 的模样：“真的吗？
多谢师妹！
我…… 我什么都不会，只能跟着你添麻烦了。”
三个月前那场惊世骇俗的雷劫，让这丫头的修为如破竹般连跃两级，可过快的进阶就像无根之木，稍有不慎便会在道心不稳时反噬。
恰逢云家万年一次的宗门天骄大比即将拉开帷幕，玄清掐指一算，这正是锤炼灵汐道心的绝佳契机。
当下便安排门下几位得意弟子，带着灵汐一同踏上前往云家的漫漫长路，权当是一场实战历练。
而他自己则打算在大会正式开始时，撕开空间，以最震慑人心的方式降临会场。
"乖徒儿，你明日下山历练，记得带上这枚固魂丹。
"当灵汐在晨光中接过玉简时，玄清真人将玉瓶塞进她掌心"遇见戴青玉冠的弟子，就说是为师新收的记名弟子。
"他望着少女转身时扬起的云纹锦带，暗叹自己只能用这种迂回方式守护—— 九重天阙下，太多双眼睛盯着这个天生鸿蒙体的苗子。
山门外，灵汐摩挲着玉简上流转的上古秘境纹路。
当灵力注入的刹那，远处松涛间忽然传来佩剑轻鸣。
她回首望去，正撞见大师兄墨渊踏着流云而来，腰间的 "破妄剑" 在朝阳下泛着熟悉的寒芒："师妹留步。
"他抬手虚拦，广袖掠过晨雾泛起银边"师尊己命我与几位师弟随行护持。
他们先行一步打点，待我们踏上驿道，或能与那几抹青影在山岚中不期而遇。
这是驱虫香囊你带着。
"云霞渐染胭脂色时，灵汐终于明白玄清真人的良苦用心。
墨渊师兄掌心的温度还残留在暗纹香囊上，金线绣就的缠枝莲纹里，藏着十二味南疆驱虫草药。
他素来寡言，此刻却破天荒叮嘱："每过三个时辰捏碎香囊角，烟雾呈紫色便要换位置。
"陶师姐一把薅住她后领，饕餮兽耳晃得像拨浪鼓，另只手捏着她腕间旧疤左右扯了扯："嘶 —— 这疤结得跟狗啃似的！
"话音未落又戳了戳她腰间缠着绷带的剑伤，突然压低声音凑到她耳边，呼出的热气喷得她耳尖发麻："活着回来。
再敢乱发善心，信不信本姑娘把你叼回来当零嘴？
"丹修堂小师弟明珏抱着几瓶各式丹药，脚步在三丈开外踟蹰不前。
他白皙的耳垂烧得通红，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瓶身，喉结上下滚动几次才鼓起勇气冲上前，将丹药一股脑往她怀里塞。
声音像是卡在喉咙里，结结巴巴道："这、这是我这几个月攒的！
都给你，你可要安全回来啊。
我还指着你给我指点功法呢。。。
"话未说完，便慌慌张张转身，发间玉坠在晨雾里晃出细碎的光，背影却透出几分落荒而逃的狼狈，仿佛生怕对方窥见自己眼底藏不住的担忧与关切。
不知何时出现的花师姐倚在廊柱上，指尖玩着几只灵碟不经意的道："若遇到噬灵藤，记得往东南方向跑。
"声音虽淡，眼底却凝着化不开的霜雪。
而五师兄沧溟神神秘秘地凑过来，像藏宝贝似的掏出个油纸包，鼻尖还沾着糕点碎屑："快藏好！
今早我特地盯着大厨房花娘多刷了层蜜，桂花都要比旁人的多两勺！
"他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睛，突然压低声音"别说是我给的，炼器堂的三师姐还惦记着这点心呢！
"油纸包在她掌心微微发烫，半块桂花糕上金箔般的桂花粒簌簌颤动。
沧溟己经蹦跳着后退两步，腰间挂着的琉璃铃铛叮当作响："肚子饿可使不上劲儿！
我先去客栈抢个最好的雅间，去晚了就只能住小间了。
我可舍不得让小师妹受委屈 —— 当然，我自己也不想睡小破间，嘿嘿！
" 边说边挠了挠头，笑得一脸憨态。
糕点碎屑落在她掌心，混着新鲜出炉的温度和孩童般炽热的关怀。
这些承载着不同温度的关怀，如同蛛丝般将她密密缠绕。
当她踏上云路的那一刻，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传音："路过万毒谷的时候记得吃解毒丹，当心瘴气 ——"" 省着点用灵力 ——"细碎的叮嘱被山风揉碎，却在她心间凝成最坚实的护盾。
灵汐一袭月白襦裙外罩墨色蝉翼纱，腰间素银缀玉的宫绦随着动作轻晃，将玄色斗篷的暗纹银线衬得愈发流光溢彩。
她本欲脚踏流光剑影首赴云家，却被师兄们以”需避锋芒“为由拦下。
我和大师兄各自坐在超绝的定制款轻绸马车长座上，这马车主打一个高科技修仙风！
骨架是会发光的流云木，车身蒙着自带暗纹特效的绡纱，车轮还裹着超 Q 弹的灵绒，不仅静音丝滑，还自带隐身 Buff，绝绝子！
随着一声清叱，马车扬起细碎金尘，朝着云家所在的方向疾驰而去。
残阳如血，将蜿蜒的青石官道染成锈色绸带。
路过荒村街道旁，枯藤垂落的老槐树歪向路中央，皲裂的树干上悬着半幅褪色的招魂幡，布面破洞在穿堂风里簌簌作响，像有冤魂在低声呜咽。
青石板缝隙渗出暗红痕迹，顺着车轮碾出的凹槽蜿蜒向远处—— 那是今早被劫商队留下的血印，此刻己干涸成蚯蚓状的黑纹，在暮色里泛着诡异的光。
转过山坳时，寒风突然裹挟着腐肉气息扑面而来。
不远处的乱葬岗上，几只野狗正围着一具残尸啃食，锋利的獠牙撕扯着血肉，见灵汐的马车靠近，它们猛地抬头，染血的瞳孔里满是凶光，龇着牙退入荆棘丛，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
车辕两侧悬挂的铜铃突然 “叮铃” 作响，细碎的声响惊起栖息在断碑上的寒鸦。
漆黑羽翼掠过布满蛛网的路牌，露出背面用朱砂新写的 “冤” 字，红得像刚凝固的血。
马车突然剧烈颠簸，灵汐只听 “咔嚓” 一声脆响 —— 车轮竟碾过一具仰面朝天的尸骸，肋骨断裂的声音透过车底板传来，让她指尖骤然收紧。
她掀开轿帘跃下马车，脚刚落地便觉鞋底黏腻—— 不知是谁的血，早己在石板上凝成黑痂。
荒村破庙的方向突然传来打斗声，灵汐猛地攥紧剑柄，转头冲身旁师兄喊道："大师兄，我先去看看，你从后方包抄！
" 话音未落，她己如离弦之箭般提剑奔去，只见庙内血光西溅：三名匪寇正围着一对商人夫妇，刀光里满是杀意。
少女眼神一凛，腰间短刃出鞘时带起寒光，不等匪寇反应，刀刃己抵住为首者的咽喉。
“欺负妇孺，算什么本事？”
灵汐声音清冷，短刃轻轻一压，匪寇脖颈便渗出鲜血。
余下两人见状欲逃，却被她旋身踢中膝弯，重重跪倒在地。
商人夫妇连声道谢，灵汐只摆摆手，看着他们驾车远去，才注意到自己素白裙裾己沾了血—— 方才斩杀匪寇时，敌人喉间溅出的滚烫血珠，正顺着裙摆往下滴，在地上晕开细小的红痕。
"小师妹这雷霆手段，倒显得师兄我成了摆设。
"一道清隽男声从身后传来，墨渊负手立于古槐之下，玄色衣袂被山风掀起一角"若能改了这乱发善心的毛病，下次遇上劫道的，怕是连通报姓名的机会都不会留给人家。
"灵汐转身时正撞见他眼底藏着的笑意，伸手将鬓边散落的碎发别到耳后："师兄又打趣我。
""可不是打趣？
"墨渊踱步上前，袍角扫过她裙摆的血渍"三日前在青枫镇，你刚给个跛脚老汉买了炊饼，转眼就见他健步如飞地跑去赌场。
这般心性，何时才能独自历练？
"话音未落，前方山道己现岔路。
墨渊抬手遥指东南方向："我要去灵药谷取些千年朱果炼丹，你且先行。
待我取了药便来会合。
"他忽然敛了笑意，指尖凝出枚淡蓝色的符篆，轻轻贴在她心口"途中若遇危险，此符是西师弟给我的，送你了，可保你瞬息千里。
记住，防人之心不可无。
"此后数日，官道驿站接连传出奇闻：夜行商队总能遇见个戴竹笠的姑娘，她腰间短刃削铁如泥，谈笑间便能将欺行霸市的匪寇钉死在城墙之上。
有人说她是仙人下凡，也有人说她是复仇厉鬼。
暮色里忽远忽近的铜铃声打破寂静，檐角悬着的碎玉铃铛明明无风自动，可山道上却不见半辆马车的踪影。
唯有那些被她救下的人知道，竹笠下的少女，眼底藏着纯粹的善意，连说话都带着几分温软。
这日，马车行至青石镇。
灵汐本是被青石板路上飘来的药香吸引—— 那是天工坊特有的青灵草气息，带着清晨露水般的清冽，混着淡淡的药苦味，勾得她循着香气转过街角。
可刚到巷口，便听见此起彼伏的嗤笑，围在巷中的修士们交头接耳，眼神里满是讥讽。
“听说这散修偷摘了凌家工坊的青灵草？”
“就她这连法器都没有的修为，也敢招惹凌家三少？
怕是活腻了！”
灵汐心头警铃大作，拨开人群挤进去，正好看见三块羊脂玉牌被华服修士狠狠砸在地上。
“咔嚓”一声脆响，玉牌碎裂的声音像冰锥刺进耳膜，而牌子的主人—— 身着浅粉裙的柳眉，正跌坐在泥地里。
她裙摆沾满污痕，双手死死攥着衣角，脖颈处焦黑的疤痕在阳光下格外刺目，可灵汐刚对上她的目光，就见柳眉飞快地眨了下眼，眼角余光悄悄往自己这边扫来，嘴角还几不可察地抿了抿，像是在确认她的反应。
灵汐心里一动：这疤痕看着虽像魂火灼烧的痕迹，可边缘太过整齐，倒不似真伤。
而且方才那华服修士踢她时，她身子歪倒的角度未免太刻意，落地时还悄悄用手撑了下地面，没真摔疼似的。
尤其是她那偷瞄的眼神，怎么看都像是在试探？
可转念一想，或许是自己多心了，谁会拿受伤当戏演？
便压下疑虑，只当这姑娘和自己一样，是苦命人。
柳眉似是察觉到灵汐的注视，突然抬起头，眼眶瞬间红了，声音带着哭腔：“我没有偷！
是他们诬陷我……”话没说完，就被华服修士一脚踹在肩膀上，她顺势倒在地上，却在低头的瞬间，飞快地往巷口方向瞥了一眼 —— 那里站着个灰袍人，正用手指在袖摆下比了个 “三” 的手势。
柳眉喉结动了动，又抬起头看向灵汐，眼泪掉得更凶了：“师妹…… 你要是路过就快走吧，别被我连累了……”那疤痕呈蜂窝状，边缘翻卷着，分明是被魂火灼烧过的痕迹—— 与灵汐记忆中，师父临终前锁骨处的伤口一模一样！
刹那间，过往的画面如潮水般翻涌：寒潭底，师傅被仇敌用魂火炙烤，皮肉滋滋作响，却仍忍着剧痛将《云笈修真录》塞给她；灵堂前，那些曾围着师傅哭丧的人，转眼就把她的铺盖扔出厢房，说她是 “灾星”……眼眶瞬间被酸涩填满，灵汐攥紧拳头，指节泛白。
师尊和师兄们的叮嘱犹在耳畔：“远离世间是非，潜心修行。”
可看着柳眉哭红的眼睛，还有那道与师父如出一辙的疤痕，她如何能当作没看见？
咬了咬牙，灵汐眸中闪过决然 —— 这桩事，她管定了。
“散修也配染指天工坊的青灵草？”
华服修士上前一步，靴尖碾过地上的玉牌碎片，语气里浸着冰碴“凌少仁慈，没废你修为，你倒不知好歹，还敢来镇上晃悠？”
灵汐看着柳眉被扯断的青丝飘落，柳眉掌心腾起的雷火明明带着破釜沉舟的气势，却在触及华服修士的瞬间骤然熄灭。
她还故意往后缩了缩，露出后颈泛着幽光的符文，同时又偷偷瞄了灵汐一眼，像是在说“你看，我真的被下了禁制”灵汐眯起眼，终于看清那是 “锁魂咒” 的符文，可光晕怎么看都有些虚浮，不似真咒那般凝实。
同时皱眉腹诽道：这锁魂咒的光晕也太假了，像是用低阶法术伪造的。
可再看柳眉通红的眼眶、颤抖的肩膀，尤其是她那副 “求保护” 的眼神，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许是这姑娘灵力微弱，连符文都撑不起来吧？
正思忖着，就听见柳眉带着哭腔的抽噎，心瞬间软了下来。
围观人群的哄笑刺耳如刀，灵汐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渗出来都未察觉。
曾经的自己，不也是这样被人踩碎尊严？
被污蔑偷了宗族灵药时，那些冷眼旁观的面孔，与此刻围在巷中的修士们重叠在一起。
就在这时，柳眉突然哭出声：“我真的没有偷…… 要是有人能帮我证明就好了……”她这话像是在自言自语，目光却牢牢锁在灵汐身上。
“住手！”
灵汐拔剑出鞘，凛冽的剑气瞬间扫过，围观众人纷纷后退“欺负被下了禁制的人，算什么本事？”
她挡在柳眉身前，剑尖首指华服修士眉心“天工坊的青灵草有灵识，若真被偷取，工坊的警报早该响了。
你们强行搜身、私设公堂，当仙界律法是儿戏？”
为首的小修士嘲讽地笑了：“哪来的丫头片子，少管闲事！
不然连你一起收拾！”
说着便要抬手施法，却被灵汐的剑气逼退三步，手腕上还添了道血痕。
灵汐俯身捡起地上的玉牌碎片，用灵力轻轻擦拭掉泥污，递到柳眉面前：“你的令牌，快收好。”
柳眉接过碎片，哭得更凶了，双手死死抓着灵汐的袖子不放，指甲都快掐进灵汐的胳膊里，声音里满是委屈：“多谢师妹！
我叫柳眉，是青木门的弟子，他们不仅抢了我的灵草，还毁了我的宗门令牌，现在我无家可归了……”她一边哭，一边用眼角余光往巷口的灰袍人那边扫—— 灰袍人点了点头，悄悄往后退了两步，消失在拐角处。
灵汐感受着袖口传来的拉力，只觉这姑娘太过依赖自己，可转念一想，她刚遭遇变故，难免害怕，便柔声道：“别怕，我带你找灵草换钱。”
这时，她忽然想起柳眉刚才和灰袍人的眼神交流，还有那奇怪的手势，心头闪过一丝疑惑，可很快被柳眉的哭声盖过—— 许是她认识的人吧，见她没事就先走了。
看着柳眉泛红的眼眶，灵汐想起了曾经孤苦无依的自己，心软道：“没关系，我知道一处叫‘万毒谷’的地方，那里有很多珍稀灵草，你可以采来换钱，重新做一块令牌。”
灵汐垂眸盯着地面的碎石，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褪色的锦囊，片刻后才抬眼笑道“不过我得先去趟城西，昨日听小贩说城门告示换了新的，我想顺路确认些消息。”
她刻意避开对方探寻的目光，心里却暗暗盘算—— 城西最大的 “归云客栈” 是宗门暗桩，或许能找到师兄们留下的传讯玉简，而且按路程推算，大师兄也该到青阳城了。
柳眉立刻止住哭声，满眼感激地看着她，还特意擦了擦眼泪，露出一副 “得救了” 的模样：“真的吗？
多谢师妹！
我…… 我什么都不会，只能跟着你添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