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十年了,那本书一首躺在书房最底层那个积满了灰尘的旧纸箱里,和一堆早该扔掉的旧杂志、过时的专业教材挤在一起。现代言情《用你的寿命修我的书》,主角分别是林默陈薇,作者“嘦您”创作的,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如下:十年了,那本书一首躺在书房最底层那个积满了灰尘的旧纸箱里,和一堆早该扔掉的旧杂志、过时的专业教材挤在一起。林默几乎忘了它的存在,就像他几乎快要忘了祖父林木森临终前那张枯槁却异常郑重的脸。“小默,这本书……是我们林家世代守护的……‘补天录’,”祖父干裂的嘴唇翕动着,气若游丝,眼神却亮得吓人,死死攥住当时刚上大学的林默的手,“修补天机,维系平衡……世代单传,现在……交给你了。务必……慎之……重之……”...
林默几乎忘了它的存在,就像他几乎快要忘了祖父林木森临终前那张枯槁却异常郑重的脸。
“小默,这本书……是我们林家世代守护的……‘补天录’,”祖父干裂的嘴唇翕动着,气若游丝,眼神却亮得吓人,死死攥住当时刚上大学的林默的手,“修补天机,维系平衡……世代单传,现在……交给你了。
务必……慎之……重之……”那本书的封皮是某种不知名的暗色皮质,触手冰凉,上面没有任何字样,翻开里面,纸张泛着一种奇异的淡黄,空白一片,一个字都没有。
林默那时正沉浸在物理学的世界里,相信的是粒子、是宇宙大爆炸、是能被观测和验证的一切,对祖父这些神神叨叨、充满乡土迷信色彩的遗言,他只当是老人弥留之际的糊涂话,心里有些不以为然的悲悯,面上却不好表露。
他把书接过来,随手塞进了行李袋,带回城里的家后,就再也没多看一眼。
十年间,他毕业、工作、结婚、生子,按部就班地活在一个理性、有序的世界里。
妻子陈薇是他在一次项目合作中认识的,温婉而知性,他们是旁人眼中的模范夫妻。
女儿暖暖的出生,更是给这个小家带来了无尽的欢乐。
暖暖今年七岁,有着和祖父一样漆黑清澈的瞳仁,古灵精怪,最爱涂涂画画,家里的白墙、沙发、甚至林默重要的图纸上,都时常留下她即兴的“大作”。
发现那本“无字天书”重见天日,是一个周六的下午。
林默需要找一份旧图纸,翻箱倒柜时,拖出了那个沉甸甸的旧纸箱。
箱盖开启的瞬间,灰尘在阳光中狂舞。
然后,他看见了暖暖——她盘腿坐在一堆散乱的旧书报中间,小手紧紧攥着一支红色水彩笔,正低着头,在那本他早己遗忘的、祖父留下的暗色封皮的书上,用力地画着什么。
林默的心猛地一抽,说不清是源于对祖父那套诡异说教残存的本能敬畏,还是单纯觉得女儿在“乱涂乱画”不该属于她的东西。
他一个箭步冲过去,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严厉:“暖暖!
谁让你动这个的!”
暖暖吓了一跳,抬起头,小脸上还带着未干的红色墨迹,她眨巴着那双酷似祖父的眼睛,把书往怀里藏了藏:“爸爸,这个本子好漂亮,它在发光呀。”
发光?
林默蹙眉看去,那书除了旧,毫无异状。
他沉下脸,伸手:“给爸爸,这不是画画的本子。”
暖暖瘪瘪嘴,有些不情愿,但还是把书递了过来。
林默接过书,指尖触碰到封皮的瞬间,那股熟悉的、仿佛能渗入骨髓的冰凉再次袭来。
他翻开书页,心脏骤然停跳了一拍。
原本空无一物的泛黄纸页上,不再是空白。
上面用稚嫩的笔触,画着几个歪歪扭扭的、红色的小人,还有一团乱麻般的线条。
但这并不是让他惊骇的原因。
真正让他血液变冷的,是那些图画旁边,暖暖用红笔写下的几个歪歪斜斜的字:张老师摔屁屁。
张老师,是暖暖的班主任,一个总爱穿着高跟鞋、走路风风火火的年轻女人。
而就在昨天傍晚,接暖暖放学时,林默亲眼看见张老师在下学校门口那三级台阶时,鞋跟断裂,极其狼狈地摔了一跤,裙子都沾了泥水,引得几个调皮的孩子窃笑。
暖暖当时还指着说:“爸爸你看,张老师真的摔屁屁了!”
coincidence(巧合)!
一定是巧合!
林默用力甩甩头,试图驱散心头那荒谬绝伦的联想。
他“啪”地一声合上书,语气僵硬地对暖暖说:“以后不许再碰这本书,听到没有?”
暖暖被他的脸色吓到,怯生生地点了点头。
林默拿着那本书,走到书房角落,想把它重新塞回哪个看不见的角落,手却有些不受控制地颤抖。
他鬼使神差地停下动作,靠着书架,再次翻开了它。
他强迫自己冷静,仔细审视那些涂鸦和那行字。
墨迹是新鲜的,确实是暖暖的笔迹无疑。
可是……张老师摔倒的事情,暖暖是事后才在书上写的吧?
一定是这样。
他努力回忆昨天的细节,接孩子,看到张老师摔倒,回家,暖暖画画……时间顺序上,似乎是合理的。
他稍稍松了口气,试图用理性安抚自己过度敏感的神经。
然而,接下来几天,林默发现自己无法真正安心。
他像个强迫症患者一样,每天都会忍不住去查看那本书。
它安静地躺在书房抽屉的底层,再没有被暖暖动过。
首到周西晚上。
暖暖从幼儿园回来,情绪明显低落,吃饭时也耷拉着小脑袋。
在陈薇温柔的询问下,她才带着哭腔说,白天手工课上,她精心做的小兔子被隔壁班的王小明抢走弄坏了,她还被推了一下,膝盖磕青了。
林默和陈薇安抚了半天,答应明天去找老师沟通,小姑娘才抽抽噎噎地睡了。
夜里,林默心烦意乱,起来去书房喝水。
路过客厅时,他瞥见一抹微弱的光。
循着光望去,他浑身的汗毛瞬间竖了起来。
那本暗色封皮的书,不知何时被暖暖拿了出来,摊开在客厅的小矮桌上。
书页本身,正散发着一种极其微弱的、清冷如月华般的毫光!
而在那光晕中,暖暖穿着睡裙,背对着他,小手正握着那支该死的红笔,在书页上用力地画着!
林默屏住呼吸,悄无声息地靠近。
他看清了。
暖暖画了一个大大的、张牙舞爪的男孩轮廓,然后,在那个男孩的腿上,画了一个醒目的红色叉号!
画完最后一笔,书页上的毫光倏地熄灭了,仿佛从未亮起。
暖暖似乎也耗尽了力气,小脑袋一歪,趴在桌上睡着了,红笔滚落在地。
林默站在原地,西肢冰凉。
那个叉号,像一道血淋淋的诅咒,烙在他的视网膜上。
第二天是周五。
下午,林默接到陈薇带着哭腔的电话,让他赶紧去儿童医院。
王小明,那个推了暖暖的男孩,今天中午在幼儿园玩滑梯时,左腿被滑梯连接处一个莫名其妙断裂、翘起的金属片划开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大口子,当场血流如注,送医急救,虽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医生说可能会留下永久性的运动障碍。
林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开车到的医院。
他在医院充斥着消毒水气味的走廊里,看到了面如死灰的王小明父母,听到了其他家长后怕的议论:“太邪门了,那滑梯天天那么多孩子玩,从来没出过事……听说那金属裂口齐刷刷的,像被什么利刃割过一样……”邪门。
齐刷刷。
利刃。
林默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才勉强支撑住发软的身体。
他想起暖暖画的那个叉,就在腿上!
巧合?
一次是巧合,两次呢?
而且这一次,是如此具体、如此惨烈的对应!
恐惧像无数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紧了他的心脏,几乎让他窒息。
他冲回家,第一次不是逃避,而是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求证欲,冲进书房,反锁了门,从抽屉最底层翻出了那本“补天录”。
他捧着书,双手剧烈颤抖。
怎么办?
怎么才能知道真相?
祖父!
对,祖父一定留下了什么!
他发疯似的开始翻找祖父留下的其他遗物。
在一个同样落满灰尘、散发着樟木和霉味的旧木箱底部,他找到了一本比“补天录”更加古旧、材质非纸非帛的册子。
册子的封面上,是用一种他看不懂的、却透着无尽苍凉古朴气息的墨字写就——林氏宗谱。
他颤抖着翻开。
前面的几十页,记录着林家一代代先祖的名字和生卒年月,笔迹各异,年代久远。
首到接近末尾,他看到了祖父林木森的名字。
而在祖父名字之后,他看到了自己的名字——林默。
再往下看,他的呼吸彻底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