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沈异是在一阵天旋地转的剧烈眩晕中,被硬生生拽回意识的。小说叫做《我的明星女友是生活白痴》是锦尔的小说。内容精选:沈异是在一阵天旋地转的剧烈眩晕中,被硬生生拽回意识的。后脑勺磕在身下冰冷坚硬的长椅边缘,钝痛顺着脊椎爬上来,混着眼前晃动的光斑,让他一时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幻觉。头顶是层层叠叠的树叶,阳光透过缝隙漏下来,亮得有些刺眼——那不是元星上空永远灰蒙蒙的样子,而是带着鲜活绿意的、属于另一个世界的鲜亮。再往上,是一片澄澈得近乎透明的灰蓝色天空,几朵云慢悠悠地飘着,姿态慵懒,全然不像元星的天空那样,永远被工业废气...
后脑勺磕在身下冰冷坚硬的长椅边缘,钝痛顺着脊椎爬上来,混着眼前晃动的光斑,让他一时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幻觉。
头顶是层层叠叠的树叶,阳光透过缝隙漏下来,亮得有些刺眼——那不是元星上空永远灰蒙蒙的样子,而是带着鲜活绿意的、属于另一个世界的鲜亮。
再往上,是一片澄澈得近乎透明的灰蓝色天空,几朵云慢悠悠地飘着,姿态慵懒,全然不像元星的天空那样,永远被工业废气和能量场搅得浑浊不堪。
还没等他消化眼前的景象,脑海里就掀起了更汹涌的浪潮。
无数不属于他的记忆碎片如同骤然崩裂的冰块,带着尖锐的棱角狠狠撞击着他的神经——地球、华夏、江城市……一个科技与文化如同双生花般并行生长的世界,车水马龙的街道,荧幕上跳动的光影,人们口中哼唱的旋律……这一切都与他的故乡“元星”截然不同。
元星……沈异的眉峰下意识地蹙起。
那个艺术早己沦为科技附庸、冰冷的数据洪流淹没一切感性的故乡。
他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实验室里失控的能量风暴,刺眼的白光吞噬了视野,仪器的警报声尖锐得像是要撕裂耳膜。
所以,这是……穿越?
他撑着长椅边缘,缓缓坐起身,指尖触到粗糙的木纹,触感真实得让他心惊。
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还是那身元星特有的常服,银灰色的面料泛着低调的金属光泽,剪裁利落却带着几分未来感,袖口和衣摆处的能量纹路在阳光下若隐隐现——这与公园里晨练老人们身上宽松的太极服、遛弯情侣穿的休闲装格格不入,活像从科幻电影里走出来的人。
他尝试着在脑海中呼唤元星的知识库,那座伴随他成长的、储存着整个星球科技脉络的信息库,却在意识触及的瞬间,被一个更加庞大、更加璀璨的存在覆盖了。
那是一个如同宇宙星云般悬浮的“万界文娱库”,亿万光点在其中流转,每一个光点都代表着一段文明的瑰宝——有激昂的旋律在光流中震颤,有悲欢离合的影像在其中闪烁,有承载着千年智慧的文字在其中沉淀……音乐、影视、文学、绘画、戏曲……无数个平行世界的文化精髓在此汇聚,触手可及,浩渺得让他心神震颤。
就在沈异试图在这庞杂的信息与陌生的现实间找到平衡时,一阵嘈杂的人声伴随着急促的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噔噔”声,由远及近地刺破了公园的宁静。
“在那里!
苏雨晴跑那边去了!”
一个尖利的女声喊着,带着毫不掩饰的急切。
“苏小姐,请留步!
回应一下网上的假唱风波好吗?”
“有观众说你在昨晚的演唱会上全程对口型,是不是真的?”
“你这样欺骗粉丝,就不怕被行业封杀吗?”
沈异循声抬眼望去,只见一群扛着摄像机、举着录音笔和话筒的人,正像潮水般围堵着一个年轻女子。
那女子穿着一件剪裁精致的米色风衣,长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脸上架着一副宽大的墨镜,几乎遮住了半张脸。
她低着头,双手紧紧攥着风衣的下摆,脚步踉跄地试图从人群中突围,却一次次被围上来的人堵住去路,困在通往公园深处小径的路口,像一只误入猎场的小鹿。
即便隔着厚厚的镜片,沈异也能感受到她浑身散发的紧绷与慌乱,那是一种近乎崩溃的无措,仿佛下一秒就要被这汹涌的恶意吞噬。
她是……苏雨晴?
沈异的脑海里瞬间跳出这个名字。
记忆碎片里提到过这个名字,一个最近很火的歌手,却在昨晚的演唱会上陷入了“假唱”风波,一夜之间从云端被拽到泥沼,成了全网群嘲的对象。
就在这时,一个身材壮实的男记者猛地往前一挤,手肘狠狠撞在了苏雨晴的胳膊上。
她惊呼一声,身体失去平衡,踉跄着朝沈异所在的长椅方向倒来。
几乎是本能地,沈异伸出了脚。
他的动作很轻,看似只是调整坐姿时的无意之举,却不偏不倚地勾在了那个追得最凶的男记者的脚踝上。
“哎哟!”
男记者重心不稳,往前扑了个趔趄,手里的摄像机“哐当”一声磕在地上,让他顿时顾不上追赶,只顾着心疼设备。
这短暂的混乱给了苏雨晴一线生机。
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借着这一瞬间的空隙,拼尽全力从人群的缝隙中钻了出来,跌跌撞撞地冲到长椅旁,几乎是瘫坐了下去,背紧紧靠着椅背,将自己藏在长椅的阴影里,远离了那些虎视眈眈的目光。
她的肩膀还在微微颤抖,长发垂落下来,遮住了大半张脸,看不清表情。
沈异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坐在长椅的另一端,像一块融入环境的石头。
他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汗味,那是紧张与奔跑留下的痕迹。
片刻后,他默默地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纸巾——那是元星服装特有的多功能口袋,能根据使用者的需求调节内部空间。
纸巾的包装是一种泛着珍珠光泽的白色材质,摸起来细腻又带着韧性,在这个世界显得有些奇特。
他轻轻将纸巾推到两人中间的位置,刚好停在她手边。
苏雨晴的身体僵了一下,似乎没料到这个穿着古怪的男人会有动作。
她迟疑了几秒,才缓缓抬起头,透过墨镜上方的缝隙,用那双泛红的、噙着泪光的眼睛飞快地瞥了沈异一眼。
他的眼神很静,像深不见底的湖,没有好奇,没有探究,更没有她这两天见惯了的嘲讽与恶意,只有一种近乎漠然的平静。
她喉结动了动,低声挤出一句“谢谢”,声音沙哑得厉害,然后飞快地抽出一张纸巾,紧紧攥在手里,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那边!”
沈异忽然抬起手,指了指公园西侧的方向,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她从侧门跑了!”
记者们正因为刚才的混乱有些烦躁,听到这话顿时愣了一瞬。
他们看向沈异,虽然他穿得古怪,但坐姿挺拔,眼神沉静,那份从容不迫的气度竟让人莫名信服。
有大半人犹豫了几秒,终究还是追新闻的本能占了上风,呼啦啦地朝着他指的方向涌了过去,只剩下两三个反应快的,狐疑地往长椅这边看了看,见这边只有一个穿得奇怪的男人,没发现苏雨晴的身影(她蜷在长椅阴影里,又用风衣挡着),也赶紧追了上去。
人群的脚步声、呼喊声渐渐远去,公园这个被树荫笼罩的角落,终于恢复了短暂的宁静。
风穿过树叶,发出“沙沙”的轻响,远处传来几声鸟鸣,衬得这里愈发安静。
苏雨晴这才敢稍稍松了口气,紧绷的脊背垮了下来,压抑了许久的抽泣声终于忍不住溢了出来,细微得像小猫的呜咽。
她低着头,用那包陌生的纸巾胡乱地擦着眼角,却怎么也擦不干不断涌出的泪水。
沈异依旧沉默地坐着,目光落在远处晃动的树影上,既没有安慰,也没有追问,像一尊沉默的守护石像,为她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首到她的抽泣声渐渐平息,只是偶尔还会吸一下鼻子,他才缓缓站起身,没有回头,脚步轻缓地走进了旁边浓密的树影里,身影很快便被枝叶吞没,仿佛从未出现过。
又过了好一会儿,苏雨晴才慢慢抬起头,墨镜滑到了鼻尖,露出一双红肿酸涩的眼睛。
她看向身旁空着的位置,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那里,只有那包还剩下大半的、材质奇特的纸巾静静躺在长椅上,证明刚才那个沉静的身影,并非她绝望中的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