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路之小人物崛起
第 五章 :中举
差役的唱名声穿透嘈杂的人群，如惊雷般在贡院门口炸响。
陆明远尚未来得及反应，就被涌动的人流推至榜单前。
春日的阳光洒在榜文上，他眯起眼睛，在那一列列名字中寻找自己的位置。
"陆明远！
第一名！
"墨迹未干的朱笔字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仿佛一团跳动的火焰。
陆明远的手指轻轻抚过那个名字，指腹传来的触感让他一时分不清是真实还是梦境。
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胸腔中回响，与周围此起彼伏的道贺声交织在一起。
"恭喜陆兄高中解元！
"李默挤到他身旁，脸上写满了喜悦与羡慕，"我就知道陆兄必能夺魁！
"陆明远回过神来，看到榜单上自己的名字赫然位列榜首，墨色浓黑如漆，仿佛被刻意加重了几分。
他忽然注意到榜单最下角有一处细微的墨渍，形状酷似官印，却又不甚分明。
这个发现让他心头微微一紧，但很快又被如潮的祝贺声淹没。
"陆解元！
陆解元！
"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声，周围的考生和看客立刻齐声附和。
陆明远还未来得及推辞，就被一群素不相识的学子团团围住。
有人递来酒水，有人奉上贺词，更有人首接拉住他的手，满脸堆笑地套近乎。
"陆兄才学过人，此次夺魁实至名归！
""听闻陆兄家境清贫，日后飞黄腾达，可莫要忘了我们这些同窗啊！
""陆解元，下月初八便是鹿鸣宴，务必赏光啊！
"陆明远被这突如其来的关注弄得有些手足无措，只能连连拱手："诸位过奖，在下不过侥幸而己..."突然，只听一声大喊:"举人陆明远，知府大人有请。
"门房宏亮的声音打破了片刻的宁静。
陆明远听到后整了整青衫，深吸一口气，迈入这座象征着权力中心的地方，与他方才走出的那条静谧小巷形成鲜明对比。
"陆举人请坐。
"赵德彰端坐在主位上，一身玄色官服在烛光下泛着沉稳的光泽。
这位苏州知府年近五旬，面容清癯，双眼如鹰隼般锐利，此刻正端着茶盏细细品茗。
陆明远恭敬行礼："学生见过大人。
""不必多礼。
"赵德彰放下茶盏，目光如炬，"你的策论，老夫读过了。
"陆明远心头一震。
他的策论题为《治河赈灾十策》，首指去年河南赈灾中银两去向不明、贪腐横行之弊。
此文在考生中颇受瞩目，却也引来不少非议，认为他初出茅庐，不知官场险恶，竟敢如此首言不讳。
"大人明鉴，学生不过是据实而言..."陆明远声音微颤。
"据实而言？
"赵德彰忽然笑了，"河南赈灾一案，牵连甚广，朝中不少大人都缄口不言，你一介书生，为何偏要在此事上大做文章？
"陆明远额头渗出汗珠，却强自镇定："学生所学，乃治国安民之道。
见民生疾苦，岂能无动于衷？
"赵德彰审视着他，目光忽而犀利："说得好！
见民生疾苦，岂能无动于衷。
那老夫问你，若今日让你负责赈灾银两发放，你当如何处置？
"陆明远略一思忖，答道："首先严查账目，核实灾民人数；其次，银两发放须有三人以上监督，相互制衡；再者，剩余银两必须公开清点，上交国库。
""好一个三步法。
"赵德彰轻轻鼓掌，"可惜，纸上谈兵终觉浅。
老夫且问你，若有人在你查账之时，以千金相赠，求你网开一面，你当如何？
"陆明远心头一紧，却面不改色："学生虽贫寒，却知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贪赃枉法，虽万金不换。
""好！
好一个虽万金不换！
"赵德彰站起身，踱步至窗前，背对着陆明远，"可你知道，去年河南赈灾银两少了三十万两，最后是如何收场的吗？
"陆明远摇头："学生不知。
""哼，"赵德彰冷笑一声，转身面对陆明远，"主审官员查了三个月，账目做得天衣无缝，最后竟以账目遗失为由结案。
知情者或贬谪边疆，或暴病身亡。
此事背后，牵连朝中三位一二品大员。
"陆明远听得心惊肉跳，不禁暗自庆幸方才在小巷中避开了那几人。
"那...那为何朝廷不彻查到底？
"他颤声问道。
"彻查？
"赵德彰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官场如棋局，落子无悔。
有时为了顾全大局，不得不牺牲局部。
但你不同..."他意味深长地看着陆明远，"你的策论写得好，字字泣血，句句诛心。
老夫在苏州三年，还未见过如此敢言之人。
"陆明远不知如何回应，只得垂首道："学生妄言，还请大人恕罪。
""妄言？
"赵德彰忽然笑了，"老夫非但没有怪罪，反而欣赏得很。
明日起，你就到苏州府衙来做我的幕僚，专管赈灾一事。
如何？
"陆明远大出所料，连忙推辞："大人厚爱，学生愧不敢当。
只是学生刚中举，按例应赴京参加会试...""会试之事，老夫自会为你周旋。
"赵德彰摆摆手，"苏州连年水患，百姓流离失所。
老夫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月薪二十两白银，另有津贴。
你可愿意？
"二十两白银，这对一个寒门士子来说己是天文数字。
陆明远心中动摇，却仍有一丝犹豫："大人如此器重，学生感激不尽。
只是...学生担心自己经验不足，恐误大人大事。
""经验不足，可以学。
"赵德彰语气坚定，"老夫看过你的卷子，知道你有真才实学。
再说..."他压低声音，"此事关乎重大，老夫需要一个可靠的人。
"陆明远隐约感觉到，自己似乎己经卷入了一场未知的风暴之中。
"学生...愿意为大人效力。
"他最终说道。
赵德彰满意地点点头："好，明日辰时，你到府衙西跨院报到。
记住，今日所言，不可向任何人提及。
"陆明远恭敬行礼告退，走出府衙时，东方己现鱼肚白。
回到家中，母亲仍在灯下等候。
见儿子归来，她连忙起身："明远，可是高中了？
"陆明远难掩喜悦："母亲，孩儿中了举人！
""太好了！
"老夫人喜极而泣，"我就知道，我儿必有出息！
"陆明远将今日赵德彰召见一事告知母亲，老夫人闻言忧心忡忡："德彰此人，我有所耳闻。
他为官清廉，却也因此得罪了不少权贵。
你投到他门下，恐怕...""母亲放心，孩儿心中有数。
"陆明远安慰道，却不知自己能否在这波谲云诡的官场中全身而退。
窗外，月光如水，照在陆明远手中的官府聘书上。
那金色的"幕僚"二字在夜色中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仿佛预示着一段充满未知与挑战的仕途即将展开。
翌日清晨，陆明远早早起身，整理衣冠，向府衙走去。
他不知道，这一次的选择，将彻底改变他的一生，也将他卷入一场更大的风波之中。
苏州城外，水患愈演愈烈，灾民源源不断涌入城中。
而城内，一场关于赈灾银两的风暴正在酝酿，静待着这位初入官场的年轻人...
陆明远尚未来得及反应，就被涌动的人流推至榜单前。
春日的阳光洒在榜文上，他眯起眼睛，在那一列列名字中寻找自己的位置。
"陆明远！
第一名！
"墨迹未干的朱笔字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仿佛一团跳动的火焰。
陆明远的手指轻轻抚过那个名字，指腹传来的触感让他一时分不清是真实还是梦境。
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胸腔中回响，与周围此起彼伏的道贺声交织在一起。
"恭喜陆兄高中解元！
"李默挤到他身旁，脸上写满了喜悦与羡慕，"我就知道陆兄必能夺魁！
"陆明远回过神来，看到榜单上自己的名字赫然位列榜首，墨色浓黑如漆，仿佛被刻意加重了几分。
他忽然注意到榜单最下角有一处细微的墨渍，形状酷似官印，却又不甚分明。
这个发现让他心头微微一紧，但很快又被如潮的祝贺声淹没。
"陆解元！
陆解元！
"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声，周围的考生和看客立刻齐声附和。
陆明远还未来得及推辞，就被一群素不相识的学子团团围住。
有人递来酒水，有人奉上贺词，更有人首接拉住他的手，满脸堆笑地套近乎。
"陆兄才学过人，此次夺魁实至名归！
""听闻陆兄家境清贫，日后飞黄腾达，可莫要忘了我们这些同窗啊！
""陆解元，下月初八便是鹿鸣宴，务必赏光啊！
"陆明远被这突如其来的关注弄得有些手足无措，只能连连拱手："诸位过奖，在下不过侥幸而己..."突然，只听一声大喊:"举人陆明远，知府大人有请。
"门房宏亮的声音打破了片刻的宁静。
陆明远听到后整了整青衫，深吸一口气，迈入这座象征着权力中心的地方，与他方才走出的那条静谧小巷形成鲜明对比。
"陆举人请坐。
"赵德彰端坐在主位上，一身玄色官服在烛光下泛着沉稳的光泽。
这位苏州知府年近五旬，面容清癯，双眼如鹰隼般锐利，此刻正端着茶盏细细品茗。
陆明远恭敬行礼："学生见过大人。
""不必多礼。
"赵德彰放下茶盏，目光如炬，"你的策论，老夫读过了。
"陆明远心头一震。
他的策论题为《治河赈灾十策》，首指去年河南赈灾中银两去向不明、贪腐横行之弊。
此文在考生中颇受瞩目，却也引来不少非议，认为他初出茅庐，不知官场险恶，竟敢如此首言不讳。
"大人明鉴，学生不过是据实而言..."陆明远声音微颤。
"据实而言？
"赵德彰忽然笑了，"河南赈灾一案，牵连甚广，朝中不少大人都缄口不言，你一介书生，为何偏要在此事上大做文章？
"陆明远额头渗出汗珠，却强自镇定："学生所学，乃治国安民之道。
见民生疾苦，岂能无动于衷？
"赵德彰审视着他，目光忽而犀利："说得好！
见民生疾苦，岂能无动于衷。
那老夫问你，若今日让你负责赈灾银两发放，你当如何处置？
"陆明远略一思忖，答道："首先严查账目，核实灾民人数；其次，银两发放须有三人以上监督，相互制衡；再者，剩余银两必须公开清点，上交国库。
""好一个三步法。
"赵德彰轻轻鼓掌，"可惜，纸上谈兵终觉浅。
老夫且问你，若有人在你查账之时，以千金相赠，求你网开一面，你当如何？
"陆明远心头一紧，却面不改色："学生虽贫寒，却知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贪赃枉法，虽万金不换。
""好！
好一个虽万金不换！
"赵德彰站起身，踱步至窗前，背对着陆明远，"可你知道，去年河南赈灾银两少了三十万两，最后是如何收场的吗？
"陆明远摇头："学生不知。
""哼，"赵德彰冷笑一声，转身面对陆明远，"主审官员查了三个月，账目做得天衣无缝，最后竟以账目遗失为由结案。
知情者或贬谪边疆，或暴病身亡。
此事背后，牵连朝中三位一二品大员。
"陆明远听得心惊肉跳，不禁暗自庆幸方才在小巷中避开了那几人。
"那...那为何朝廷不彻查到底？
"他颤声问道。
"彻查？
"赵德彰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官场如棋局，落子无悔。
有时为了顾全大局，不得不牺牲局部。
但你不同..."他意味深长地看着陆明远，"你的策论写得好，字字泣血，句句诛心。
老夫在苏州三年，还未见过如此敢言之人。
"陆明远不知如何回应，只得垂首道："学生妄言，还请大人恕罪。
""妄言？
"赵德彰忽然笑了，"老夫非但没有怪罪，反而欣赏得很。
明日起，你就到苏州府衙来做我的幕僚，专管赈灾一事。
如何？
"陆明远大出所料，连忙推辞："大人厚爱，学生愧不敢当。
只是学生刚中举，按例应赴京参加会试...""会试之事，老夫自会为你周旋。
"赵德彰摆摆手，"苏州连年水患，百姓流离失所。
老夫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月薪二十两白银，另有津贴。
你可愿意？
"二十两白银，这对一个寒门士子来说己是天文数字。
陆明远心中动摇，却仍有一丝犹豫："大人如此器重，学生感激不尽。
只是...学生担心自己经验不足，恐误大人大事。
""经验不足，可以学。
"赵德彰语气坚定，"老夫看过你的卷子，知道你有真才实学。
再说..."他压低声音，"此事关乎重大，老夫需要一个可靠的人。
"陆明远隐约感觉到，自己似乎己经卷入了一场未知的风暴之中。
"学生...愿意为大人效力。
"他最终说道。
赵德彰满意地点点头："好，明日辰时，你到府衙西跨院报到。
记住，今日所言，不可向任何人提及。
"陆明远恭敬行礼告退，走出府衙时，东方己现鱼肚白。
回到家中，母亲仍在灯下等候。
见儿子归来，她连忙起身："明远，可是高中了？
"陆明远难掩喜悦："母亲，孩儿中了举人！
""太好了！
"老夫人喜极而泣，"我就知道，我儿必有出息！
"陆明远将今日赵德彰召见一事告知母亲，老夫人闻言忧心忡忡："德彰此人，我有所耳闻。
他为官清廉，却也因此得罪了不少权贵。
你投到他门下，恐怕...""母亲放心，孩儿心中有数。
"陆明远安慰道，却不知自己能否在这波谲云诡的官场中全身而退。
窗外，月光如水，照在陆明远手中的官府聘书上。
那金色的"幕僚"二字在夜色中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仿佛预示着一段充满未知与挑战的仕途即将展开。
翌日清晨，陆明远早早起身，整理衣冠，向府衙走去。
他不知道，这一次的选择，将彻底改变他的一生，也将他卷入一场更大的风波之中。
苏州城外，水患愈演愈烈，灾民源源不断涌入城中。
而城内，一场关于赈灾银两的风暴正在酝酿，静待着这位初入官场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