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腊月的寒风呼啸着掠过贾府的重重屋脊,卷起檐角残雪,发出凄厉的呜咽。现代言情《我在红楼当CEO》,讲述主角晴雯宝玉的甜蜜故事,作者“薇葶芙莜”倾心编著中,主要讲述的是:腊月的寒风呼啸着掠过贾府的重重屋脊,卷起檐角残雪,发出凄厉的呜咽。怡红院内,虽燃着旺旺的炭火盆,暖意融融,却驱不散一种无形的、沉甸甸的压抑。苏雯是在一阵剧烈的头痛和喉咙的灼痛中醒来的。意识像是沉在深海里,挣扎着上浮,最终,映入眼帘的却是完全陌生的景象——茜素红罗帐,绣着繁复的花鸟图案;身下是触感极佳的锦被,带着淡淡的薰香;空气里弥漫着甜腻的暖意,混杂着胭脂和银霜炭的气息。这不是她的大学宿舍!剧烈的...
怡红院内,虽燃着旺旺的炭火盆,暖意融融,却驱不散一种无形的、沉甸甸的压抑。
苏雯是在一阵剧烈的头痛和喉咙的灼痛中醒来的。
意识像是沉在深海里,挣扎着上浮,最终,映入眼帘的却是完全陌生的景象——茜素红罗帐,绣着繁复的花鸟图案;身下是触感极佳的锦被,带着淡淡的薰香;空气里弥漫着甜腻的暖意,混杂着胭脂和银霜炭的气息。
这不是她的大学宿舍!
剧烈的眩晕感袭来,无数纷乱的记忆碎片如同潮水般冲撞着她的脑海:大观园、怡红院、宝玉、袭人、麝月。。。
还有一个名字,一个判词——“霁月难逢,彩云易散。
心比天高,身为下贱。
风流灵巧招人怨。
寿夭多因诽谤生,多情公子空牵念。”
晴雯?!
(我这是穿书了?
还是穿的西大名著之一的《红楼梦》!
牛掰了我嘞)她猛地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向自己搁在锦被上的手——十指纤纤,葱管般细嫩,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透着健康的淡粉。
这绝不是她那双因长期熬夜敲论文而略显粗糙的手!
“晴雯!
晴雯!
你可算醒了!”
一个急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亮和毫不掩饰的担忧。
她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大红金蟒箭袖、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的少年正俯身看她。
他面如敷粉,唇若施脂,天然一段风韵,全在眉梢,平生万种情思,悉堆眼角。
不是贾宝玉又是谁?
(我居然有一天能和这大宝贝近距离接触!
)“我的小祖宗,你烧了一夜,可算醒过来了!”
旁边一个穿着藕荷色绫袄、青缎掐牙背心的丫头端着茶盏凑近,声音温柔,是麝月。
她小心地将温热的茶水递到晴雯唇边,“快喝点水润润,嗓子都哑了。”
晴雯——或者说,占据了晴雯身体的苏雯,就着她的手喝了几口,温热的液体滑过干痛的喉咙,带来一丝短暂的舒缓。
她张了张嘴,声音嘶哑:“。。。
什么时辰了?”
“申时末了。”
宝玉抢着回答,好看的眉毛紧紧拧着,“你好些了没?
若能动弹,快瞧瞧这个!”
他像是捧着什么易碎的珍宝,小心翼翼地从身后取过一件衣物,在她面前展开。
刹那间,满室生辉。
那是一件用孔雀金线织就的雀金裘,华贵夺目,碧莹莹、金灿灿,在灯光下流转着难以言喻的光彩。
然而,就在后襟上,一个指顶大小的烧痕赫然在目,周围的金线蜷曲发黑,如同美玉上的瑕疵,刺眼无比。
“这是老太太才赏的哦啰斯国宝贝,统共就这么一件!”
宝玉急得额角冒汗,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恐慌,“我今儿不当心烧了!
明儿还要穿出去见要紧的客,若是让老太太、太太知道了,她们若问起,又见你病着。。。
可如何是好?”
她们若知道,非但不会怪你,反而会把这笔账算在我头上,怪我身为丫鬟,没有伺候周到,怪我“狐媚子”勾得你不知轻重,带累你“不知保养”。
苏雯在心里冷冷地接上了后半句。
属于原主晴雯的记忆和她在书中读到的情节瞬间清晰起来——“病补雀金裘”,这几乎是压垮原主的最后一根稻草,是展现其“风流灵巧”的高光,却也成了日后被王夫人厌弃、被谗言构陷的“罪证”之一。
(好吧穿书不是幸运,怎么就正好穿到这么个倒霉的时候!
)冰冷的恐惧感沿着脊椎蔓延开。
她知道自己现在状态极差,高烧未退,浑身酸软,连呼吸都带着灼痛,拿针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可是不补?
在王夫人眼中,这恐怕就是恃宠而骄、不肯尽心的铁证。
在这规矩森严、倾轧不断的深宅大院里,一个“身为下贱”的丫鬟,稍有行差踏错,便是万劫不复。
生存的本能压过了身体的极度不适和初来乍到的恐慌。
没空多想,苏雯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是苏雯,一个受过现代教育,深知《红楼梦》结局的穿越者,不是那个只凭一腔血勇、不计后果的晴雯。
“拿来。。。
我仔细看看。”
她的声音依旧嘶哑,却透着一股异样的沉稳。
麝月连忙帮她垫高软枕。
晴雯凝神向那破损处看去。
孔雀金线极细极脆,与底料织得紧密,传统缝补确实难以复原。
府里的绣娘连见都未必见过这等料子。
宝玉见她脸色苍白如纸,唯有一双眸子因高烧异常明亮,流转间灵气逼人,却又深不见底,不似往日那般一眼望得到头的泼辣,心中又是怜惜,又是不安,忍不住道:“好姐姐,你手艺最是精巧,可能想出法子?
哪怕。。。
哪怕暂且遮掩过去。。。”
“遮掩?”
晴雯(苏雯)抬起眼,目光锐利地看向宝玉,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带着讽意的弧度,“二爷,这雀金裘是老太太的心爱之物,明日见的想必是贵客。
若是遮掩不当,被看出来,岂不是更落人口实?
到时候,二爷最多挨几句训斥,我们这些身边伺候的,怕是‘轻狂’、‘作耗’、‘带坏主子’的罪名就跑不掉了。”
她的话像一根细针,轻轻刺破了宝玉天真烂漫的幻想。
他怔住了,脸上掠过一丝窘迫和醒悟。
他虽不喜经济仕途,却并非完全不懂这府里的势利眼和捧高踩低。
“我。。。
我没想那么多。。。”
他讷讷道。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小丫头子的声音,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讨好:“二爷,袭人姐姐让问问,晴雯姐姐可好些了?
周瑞家的奉了太太之命,过来瞧瞧姐姐的病。”
周瑞家的!
王夫人的耳目和左膀右臂!
苏雯心头警铃大作。
来得真快!
是单纯的“探望”,还是听到了风声前来施压?
或者是……抄检大观园那场风暴来临前,针对她这颗“钉子”的预先排查?
麝月看向晴雯,眼神带着询问。
宝玉也紧张地攥紧了拳头。
不能再犹豫了。
苏雯闭了闭眼,压下喉咙的腥甜和阵阵眩晕。
再睁开时,那双漂亮的凤眼里己是一片清明和决绝。
她知道,这不仅仅是在补一件衣服,更是在修补自己在这个世界岌岌可危的立足之地。
她要利用原主登峰造极的女红技能,加上自己来自现代、见识过更多精妙工艺和思维的“金手指”,闯过这第一道生死关。
“麝月,”她开口,声音虽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帮我把针线篮子拿来。
再把那盏亮纱灯多点一支,挪得近些。。”
她转向宝玉,嘴角甚至扯出一抹极淡的、带着傲气的弧度:“二爷也别闲着,劳驾替我看着火盆,别让炭气熏了眼睛。
再倒杯浓茶来我提神。”
宝玉见她竟真的应承下来,且条理分明地指派活计,那眉眼间的倔强和灵巧,竟比平日更盛三分,一时看得呆了,只觉得此刻病中西施般的晴雯,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他忙不迭地应道:“好,好!
都依你!
麝月,快!
点灯!
我亲自给你斟茶!”
麝月手脚麻利地张罗起来。。明亮的灯光驱散了角落的阴影,也将雀金裘的华美与破损照得更加清晰。
晴雯(苏雯)苍白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那灼伤的缺口,触感微凉而脆弱。
她拈起一根比头发丝还细的金线,对着灯光眯起了眼。
原主的肌肉记忆和本能似乎在苏醒,而苏雯的脑中则在飞速运转。
单纯的刺绣不行,需要的是近乎“织补”的手法。
她回想起来,似乎在某个博物馆的展览或是某本讲古代织造的书里看到过类似的技巧……“这活儿急不得。”
她低声自语,更像是在理顺自己的思路,“需得把里子拆开,用竹弓钉绷在背面,将破口西周用金刀刮得散松了,分出经纬,像织布一样,循着本来的纹路,一针一针地织补回去。。。”
麝月听得目瞪口呆,她从未听过如此繁琐精细的补法。
宝玉更是屏住了呼吸,看着晴雯的眼神充满了惊叹。
晴雯(苏雯)不再多言,集中起全部的精神和力气,忽略身体深处传来的阵阵虚弱和刺痛,将细如毫发的金线穿过针鼻。
第一针,落下。
细密的汗珠从她光洁的额角渗出。
她知道,这是一场豪赌,赌上她此刻的健康,更赌上她未来的命运。
但她的眼神,却异常坚定。
既然来了,她就绝不能走上原主的老路。
这红楼众钗的悲剧,她要一个个亲手扭转!
而这件雀金裘,就是她挑战命运的第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