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道闹长安
第4章 老石头的谜语
月光被浓密的云丝切成碎片，落在青石小道上，铺开一层淡淡的银霜。
林不凡三人刚从“黑镖局”闹剧里脱身，鞋底还沾着镖局后院的鸡毛。
苏流霜自觉身上还带着些腥气，便撇撇嘴，离林不凡远了两步，警惕地扫视西周。
周啸天却神气活现地拍着肚子：“咱们能不能先找个地方吃饭？
我感觉，我的五脏庙快成空仓库了。”
林不凡伸手去拍周啸天的脑门，手才举起就被苏流霜一记冷傲眼神截住，于是收了回来，赔笑道：“先填肚子转转脑子吧，听说肚子饿了，脑子转得全是肉汤。”
“你那是馋得胡话多。”
苏流霜皱眉，声音里却少了惯常的凛冽。
天色渐暗，小道尽头是一片破旧的庙宇遗址，残墙断瓦间影影绰绰，似藏着什么不安分的风。
三人抬脚踏进庙里，长明灯下蹲着一个老头，身影如老青松，面容刻满岁月拼图。
这正是传说中“老石头”。
周啸天率先开口，声音有点飘：“咱不会又误闯仙人洞了吧？”
林不凡眼疾手快，一把拽住还想往前凑的周啸天，低声道：“这是咱们江湖有名的‘百事通’，老石头，你见过吗？”
苏流霜闻言嘴角挑了挑，轻声嘲讽：“怎么，见怪不怪？
你不是说，魔高一尺，小贼高三尺？”
老石头不看他们，却在烛光下摩挲着一只破茶壶：“江湖，若分好人坏人，用胡萝卜当刀，还是用姜做盾？”
这一问，三人愣在原地。
空气里只剩庙宇夜风轻晃的声音。
林不凡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地试探：“得看是萝卜大，还是姜辣吧？”
老石头抬眸，目光犀利如针：“错，一把刀和一面盾，先得看手是谁的，心又在哪。”
苏流霜听后，神色倏地一紧。
她想起自己的宗族恩怨，仿佛那句“心又在哪”点了她的伤疤。
所幸月色遮得好，情绪尚未暴露。
周啸天不懂装懂，忙凑前：“不是说江湖险恶，来点实在的吧。
老前辈，咱刚在黑镖局闹出点动静，怕是有祸事要寻。”
老石头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一边晃着脑袋，一边丢下几枚石子：“你们三个，有胆闯江湖，没胆解江湖。
谜语送你们。
‘黄雀在后，螳螂在前，谁是猎人，谁是命？
’”林不凡皱眉，咂摸半晌：“您的意思是，咱们现在还是螳螂，前路一群黄雀等着吞我们？”
“你错了。”
老石头眨眨眼，“你们以为自己是螳螂，其实还有黄雀瞄着螳螂吃螳螂。”
周啸天一拍大腿：“要我说，这就是打草惊蛇，蛇还没出来，草先冒头！”
苏流霜忍不住笑了声，神情霎时柔和不少：“呆子，打草惊蛇，别把自己当草。”
“打草惊蛇，有时是草惊了蛇，有时蛇就不怕草。”
老石头放下茶壶，石子在他掌心里来回打转，“你们若只会逞嘴皮子，江湖路只剩三尺麻绳。”
林不凡忽地笑出来，抱拳作揖：“前辈教训，记在心头。
可是麻绳若编得好，也能拴住猛虎吧？”
老石头露出难得的笑意，眼角褶皱里仿佛藏着星辰：“小伙子，记住，猛虎可能怕麻绳，也可能撕了麻绳。
还是得会辨猛虎的心思。”
三人听得一愣一愣。
空气里茶香混着迷雾，庙宇破壁边的风吹得人心里发凉也发愣。
周啸天忽然凑过去：“老先生，您不吃饭，光喝茶，不饿吗？”
老石头咧嘴一笑，从背后的瓦罐里摸出几块野果子，递给三人：“江湖的饭，不在嘴里，在心里。”
林不凡接过野果，点点头。
苏流霜微微一怔，细细打量老石头的面容，忽然道：“前辈，既然您晓得江湖百事，知不知今日黑镖局那阵动静，是何人指使？”
老石头合眼沉思，半晌后敲敲石子，道：“冤家易结，不易解。
黑镖局只是棋盘上一子，真正执棋的，还在西方。
他今日盯你，明日盯她，你们若不学会用谜语，连自己是谁都不知。”
林不凡被这话点得浑身起鸡皮疙瘩，苦笑：“那前辈教教咱，江湖到底该怎样辨局识人？”
老石头再次拿起一枚石子，弹到林不凡脚下，声音低沉：“谜底不在言语，在脚下路。
刀剑未动，心要先明。”
苏流霜收起冷硬的姿态，认真盯着林不凡与老石头的对话。
她忽然觉得，这一路的迷雾与危机，似乎就是她心头的谜团。
庙门之外，忽然传来一阵风响。
周啸天警觉地眯起眼，“那是什么动静？
江湖夜路难走，老先生，怪风再大，有人比风更快。”
老石头不慌不忙，在庙墙上写下一个“局”字，抬眸淡淡道：“风动西方，有人破局，自有新局生。
你们三人，须记住，江湖没什么定数，能笑着出门，便算赢了半局。”
林不凡握紧手里的野果，突然觉得手心里多了些分量。
他低声对苏流霜和周啸天道：“咱们都是局中人，谁笑到最后，还得靠点脑子。”
苏流霜难得地低声接话：“脑子可以锻炼，心要守住。”
周啸天一甩袖子：“说到底还是得吃饱，饿肚子谁都护不住心！”
老石头望着三人相互打趣，嘴边浮出淡淡满意的笑。
夜色渐沉，庙宇边的虫鸣也深了些。
“头一回你们会问谜语，第二回你们敢解谜语。”
老石头说着，将手中的石子一颗颗抛到门外，发出清脆声响，“以后路上，只要记得今日这局，命就不那么经不住风吹了。”
庙墙上的“局”字在月光下隐隐发亮。
林不凡抬头，忽觉夜风里藏着无数未知，也藏着一丝温暖。
三人收拾好行装，走出庙门，身后是老人晃动的剪影与未解的谜语。
前方路曲折难料，各怀心思，却都带着一份刚刚被点亮的勇气和幽默。
夜色依旧浓重，江湖之路并未变得平坦。
但林不凡心里却多了几个石子，和庙墙上那个“局”字。
新的局，就在身前，等他们笑着一路走下去。
林不凡三人刚从“黑镖局”闹剧里脱身，鞋底还沾着镖局后院的鸡毛。
苏流霜自觉身上还带着些腥气，便撇撇嘴，离林不凡远了两步，警惕地扫视西周。
周啸天却神气活现地拍着肚子：“咱们能不能先找个地方吃饭？
我感觉，我的五脏庙快成空仓库了。”
林不凡伸手去拍周啸天的脑门，手才举起就被苏流霜一记冷傲眼神截住，于是收了回来，赔笑道：“先填肚子转转脑子吧，听说肚子饿了，脑子转得全是肉汤。”
“你那是馋得胡话多。”
苏流霜皱眉，声音里却少了惯常的凛冽。
天色渐暗，小道尽头是一片破旧的庙宇遗址，残墙断瓦间影影绰绰，似藏着什么不安分的风。
三人抬脚踏进庙里，长明灯下蹲着一个老头，身影如老青松，面容刻满岁月拼图。
这正是传说中“老石头”。
周啸天率先开口，声音有点飘：“咱不会又误闯仙人洞了吧？”
林不凡眼疾手快，一把拽住还想往前凑的周啸天，低声道：“这是咱们江湖有名的‘百事通’，老石头，你见过吗？”
苏流霜闻言嘴角挑了挑，轻声嘲讽：“怎么，见怪不怪？
你不是说，魔高一尺，小贼高三尺？”
老石头不看他们，却在烛光下摩挲着一只破茶壶：“江湖，若分好人坏人，用胡萝卜当刀，还是用姜做盾？”
这一问，三人愣在原地。
空气里只剩庙宇夜风轻晃的声音。
林不凡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地试探：“得看是萝卜大，还是姜辣吧？”
老石头抬眸，目光犀利如针：“错，一把刀和一面盾，先得看手是谁的，心又在哪。”
苏流霜听后，神色倏地一紧。
她想起自己的宗族恩怨，仿佛那句“心又在哪”点了她的伤疤。
所幸月色遮得好，情绪尚未暴露。
周啸天不懂装懂，忙凑前：“不是说江湖险恶，来点实在的吧。
老前辈，咱刚在黑镖局闹出点动静，怕是有祸事要寻。”
老石头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一边晃着脑袋，一边丢下几枚石子：“你们三个，有胆闯江湖，没胆解江湖。
谜语送你们。
‘黄雀在后，螳螂在前，谁是猎人，谁是命？
’”林不凡皱眉，咂摸半晌：“您的意思是，咱们现在还是螳螂，前路一群黄雀等着吞我们？”
“你错了。”
老石头眨眨眼，“你们以为自己是螳螂，其实还有黄雀瞄着螳螂吃螳螂。”
周啸天一拍大腿：“要我说，这就是打草惊蛇，蛇还没出来，草先冒头！”
苏流霜忍不住笑了声，神情霎时柔和不少：“呆子，打草惊蛇，别把自己当草。”
“打草惊蛇，有时是草惊了蛇，有时蛇就不怕草。”
老石头放下茶壶，石子在他掌心里来回打转，“你们若只会逞嘴皮子，江湖路只剩三尺麻绳。”
林不凡忽地笑出来，抱拳作揖：“前辈教训，记在心头。
可是麻绳若编得好，也能拴住猛虎吧？”
老石头露出难得的笑意，眼角褶皱里仿佛藏着星辰：“小伙子，记住，猛虎可能怕麻绳，也可能撕了麻绳。
还是得会辨猛虎的心思。”
三人听得一愣一愣。
空气里茶香混着迷雾，庙宇破壁边的风吹得人心里发凉也发愣。
周啸天忽然凑过去：“老先生，您不吃饭，光喝茶，不饿吗？”
老石头咧嘴一笑，从背后的瓦罐里摸出几块野果子，递给三人：“江湖的饭，不在嘴里，在心里。”
林不凡接过野果，点点头。
苏流霜微微一怔，细细打量老石头的面容，忽然道：“前辈，既然您晓得江湖百事，知不知今日黑镖局那阵动静，是何人指使？”
老石头合眼沉思，半晌后敲敲石子，道：“冤家易结，不易解。
黑镖局只是棋盘上一子，真正执棋的，还在西方。
他今日盯你，明日盯她，你们若不学会用谜语，连自己是谁都不知。”
林不凡被这话点得浑身起鸡皮疙瘩，苦笑：“那前辈教教咱，江湖到底该怎样辨局识人？”
老石头再次拿起一枚石子，弹到林不凡脚下，声音低沉：“谜底不在言语，在脚下路。
刀剑未动，心要先明。”
苏流霜收起冷硬的姿态，认真盯着林不凡与老石头的对话。
她忽然觉得，这一路的迷雾与危机，似乎就是她心头的谜团。
庙门之外，忽然传来一阵风响。
周啸天警觉地眯起眼，“那是什么动静？
江湖夜路难走，老先生，怪风再大，有人比风更快。”
老石头不慌不忙，在庙墙上写下一个“局”字，抬眸淡淡道：“风动西方，有人破局，自有新局生。
你们三人，须记住，江湖没什么定数，能笑着出门，便算赢了半局。”
林不凡握紧手里的野果，突然觉得手心里多了些分量。
他低声对苏流霜和周啸天道：“咱们都是局中人，谁笑到最后，还得靠点脑子。”
苏流霜难得地低声接话：“脑子可以锻炼，心要守住。”
周啸天一甩袖子：“说到底还是得吃饱，饿肚子谁都护不住心！”
老石头望着三人相互打趣，嘴边浮出淡淡满意的笑。
夜色渐沉，庙宇边的虫鸣也深了些。
“头一回你们会问谜语，第二回你们敢解谜语。”
老石头说着，将手中的石子一颗颗抛到门外，发出清脆声响，“以后路上，只要记得今日这局，命就不那么经不住风吹了。”
庙墙上的“局”字在月光下隐隐发亮。
林不凡抬头，忽觉夜风里藏着无数未知，也藏着一丝温暖。
三人收拾好行装，走出庙门，身后是老人晃动的剪影与未解的谜语。
前方路曲折难料，各怀心思，却都带着一份刚刚被点亮的勇气和幽默。
夜色依旧浓重，江湖之路并未变得平坦。
但林不凡心里却多了几个石子，和庙墙上那个“局”字。
新的局，就在身前，等他们笑着一路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