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城小事梗不停
第4章 加班狗的自救
从电梯间一路奔跑到办公区，林知行的后背黏着一层汗。
这是他在XX网络科技有限公司新人岗的第一个加班夜。
他外套还没来得及脱，肩上的背包甩在椅子上，顺势滚到了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还以为你早就自愿放弃了。”
隔壁格子的声音轻飘飘飘来，是同组实习老鸟郝楠，涂着爆裂指甲油的手敲着键盘，一双眼在电脑和林知行之间来回切换。
林知行咧嘴一笑，却笑得有点僵硬。
他瞅了一眼屏幕上弹出来的工单，密密匝匝地像唐晓妮厨房案板上的蒜苔丝，乱糟糟挤成一团。
“加点油吧，知行。
领导催得急，文档没补完今晚别想走。”
郝楠的声音像提醒，也像幸灾乐祸，末尾还叹了口气，“对了，打印机也卡纸了。
别指望它给你留口气。”
林知行的笑容彻底裂成了倒扣锅。
刚熬过一天面试的磨难，今晚还要和乱码文件、卡纸打印机搏命。
他瞄了一眼工位底下，高嘉木“友情”借来的蓝牙键盘，早在不靠谱提醒上贴着：“按坏赔你五块。”
“来都来了！”
林知行在心里给自己点了根小烟，撸起袖子，手指开始在键盘上跳舞。
他并不擅长这种内部流程，但“临时加速审核”的任务却丢到了新手头上，正所谓，能者多劳，新人更劳。
刚忙了没两分钟，手机振动起来。
是高嘉木发来的微信语音。
“知行，记得今晚‘薯条半价夜’，不加班的赶紧发定位！
我来接你撸松鼠！”
林知行一边忙，一边手速回：“今晚薯条是我的职场续命粮，加班完给我带个‘撑死不加薪’套餐。”
办公区靠窗的位置逐渐暗了下来，头顶灯光投下一地寡淡。
“知行，你文档进度到哪了？”
郝楠探出头，隐隐带点担心。
“还差最后一条接口说明。”
林知行飞快敲着字，却不小心复制粘贴无序行，文档瞬间变成了乱码地狱。
他额头冒汗，感觉键盘都快粘腻住了，刚想站起来松口气，工卡像传说中的咸鱼，从衣兜里跳出来，哐当掉到了桌肚下。
他低头去捡，没注意椅轮一歪，屁股一抬。
“咣当”一声，整个人险些滑进邻座废纸篓。
郝楠忍不住笑出声，老练吐槽：“你这动作，活像菜市场抓逃虾。
就差一把蒜了。”
“有进步，今天抓的是工卡。”
林知行讪讪收拾残局，刚起身，身后传来清咳声。
陈骥远就站在他背后，西装笔挺，嘴角带着不合时宜的笑意。
和上午会议室里一本正经的他不同，此刻的陈骥远像刚下班的超级英雄，围着一圈加班光环，但气场依旧无压，却自带BGM。
“林知行，加班辛苦。
不过以后记得，接口说明要按规范文档格式写，不许投机取巧。”
陈骥远的语气刚柔并济，像洗手池里那股温水，还顺手指了指工位上的卷宗。
林知行一窒，赶紧点头认错。
“还有，打印机别再塞了。
别以为你们这些小把戏我没看见，上次是谁往卡纸缝里夹了高嘉木的求职简历？”
空气突然一滞，邻座郝楠捂嘴憋笑。
林知行正要解释，却不小心按到桌面某个神秘键，“哔”的一声，屏幕上瞬间弹出了他刚才吐槽晚饭太咸的朋友圈，还附带一张偷拍零食角的照片。
底下赫然有“陈骥远加班脸”表情包。
全场安静了三秒。
陈骥远盯着那张表情包，没有恼怒，反倒嘴角微扬：“下次能P得更像点，再发我一份。”
林知行一颗心终于长回原位，僵硬着点了点头。
“加班要注意休息。”
陈骥远换了个转身，两步进了里间办公室，顺便带走一身“老大哥”气场。
所有人松了一口气，郝楠悄声调侃：“你这工作体验，比投简历刺激多了。”
林知行自嘲一笑，把文档改好，点开打印机。
这回终于没卡纸，他捡了文件刚准备踏出大门，一个念头突然冒了出来：领导是不是忘了锁办公室？
他踌躇两秒，踮脚走去，推开半掩的门，正想把多余的资料放进去，却看见桌上散着一根拉面和一杯没喝完的咖啡。
陈骥远正背对电脑，似乎在改一份密密麻麻的报表。
林知行本能想退，脚却不争气地踩上地上的文件夹，“啪”的一声，满天飞舞的报销单。
咖啡险些洒出来，拉面断成了两截。
“林知行？”
陈骥远转身，两人尴尬对视。
林知行立刻弯腰捡文件，嘴里飞快解释：“我、我是来放回文档的，没想到。”
“有心就好，下回记得敲门。”
陈骥远说得平静，语气有种不动如山的宽容。
但当林知行把资料放好准备闪人时，陈骥远突又开口，淡淡问：“知行，你觉得，面对加班和‘狗血职场’的时候，该怎么自救？”
林知行意外地愣住，大脑飞快闪过网上总结的各种段子：“攒人品，喝枸杞，踩点外卖，带薪摸鱼！”
陈骥远“噗”的笑出声，瞥了一眼窗外摩天楼的霓虹：“还挺幽默。
其实啊。
自救，是给自己找意义。
你加班不是因为领导喜欢你，是你想变得比昨天更靠谱一点。
小林，今晚选个喜欢的外卖，明天早点来，我有个新项目想让你跟。”
林知行哑然，点头如捣蒜，被这突如其来的提携砸得晕晕的。
等他手提着文档回工位，己快夜十点，整个办公室只剩下零星几盏灯。
收拾好电脑，背好包，一路小跑挤进社区餐厅时，高嘉木正和唐晓妮抢着最后一份“网友式套餐”。
“哟，加班狗回家喽！”
唐晓妮挑着牛肉面，拍了拍隔壁的塑料板。
“没事，我今晚多加一份狗粮。”
林知行晃晃手里的文件，故作潇洒。
厨房光影下，高嘉木端起手机：“来，团建第一顿，纪念你职业生涯被‘狗血’洗礼！”
他咔嚓一声拍下三人笑脸。
夜色深沉，城市依然灯火通明。
林知行嚼着加班宵夜，脑子里翻腾着白天的小尴尬和陈骥远的那句“给自己找意义”。
他突然想。
也许这段打工生涯，比他想象得还要鲜活。
外面飘起细碎的雨丝。
玻璃上映出三个人的身影，微微摇晃，仿佛这一刻的青春，也能在点滴鸡毛蒜皮里，泛起温柔的涟漪。
这是他在XX网络科技有限公司新人岗的第一个加班夜。
他外套还没来得及脱，肩上的背包甩在椅子上，顺势滚到了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还以为你早就自愿放弃了。”
隔壁格子的声音轻飘飘飘来，是同组实习老鸟郝楠，涂着爆裂指甲油的手敲着键盘，一双眼在电脑和林知行之间来回切换。
林知行咧嘴一笑，却笑得有点僵硬。
他瞅了一眼屏幕上弹出来的工单，密密匝匝地像唐晓妮厨房案板上的蒜苔丝，乱糟糟挤成一团。
“加点油吧，知行。
领导催得急，文档没补完今晚别想走。”
郝楠的声音像提醒，也像幸灾乐祸，末尾还叹了口气，“对了，打印机也卡纸了。
别指望它给你留口气。”
林知行的笑容彻底裂成了倒扣锅。
刚熬过一天面试的磨难，今晚还要和乱码文件、卡纸打印机搏命。
他瞄了一眼工位底下，高嘉木“友情”借来的蓝牙键盘，早在不靠谱提醒上贴着：“按坏赔你五块。”
“来都来了！”
林知行在心里给自己点了根小烟，撸起袖子，手指开始在键盘上跳舞。
他并不擅长这种内部流程，但“临时加速审核”的任务却丢到了新手头上，正所谓，能者多劳，新人更劳。
刚忙了没两分钟，手机振动起来。
是高嘉木发来的微信语音。
“知行，记得今晚‘薯条半价夜’，不加班的赶紧发定位！
我来接你撸松鼠！”
林知行一边忙，一边手速回：“今晚薯条是我的职场续命粮，加班完给我带个‘撑死不加薪’套餐。”
办公区靠窗的位置逐渐暗了下来，头顶灯光投下一地寡淡。
“知行，你文档进度到哪了？”
郝楠探出头，隐隐带点担心。
“还差最后一条接口说明。”
林知行飞快敲着字，却不小心复制粘贴无序行，文档瞬间变成了乱码地狱。
他额头冒汗，感觉键盘都快粘腻住了，刚想站起来松口气，工卡像传说中的咸鱼，从衣兜里跳出来，哐当掉到了桌肚下。
他低头去捡，没注意椅轮一歪，屁股一抬。
“咣当”一声，整个人险些滑进邻座废纸篓。
郝楠忍不住笑出声，老练吐槽：“你这动作，活像菜市场抓逃虾。
就差一把蒜了。”
“有进步，今天抓的是工卡。”
林知行讪讪收拾残局，刚起身，身后传来清咳声。
陈骥远就站在他背后，西装笔挺，嘴角带着不合时宜的笑意。
和上午会议室里一本正经的他不同，此刻的陈骥远像刚下班的超级英雄，围着一圈加班光环，但气场依旧无压，却自带BGM。
“林知行，加班辛苦。
不过以后记得，接口说明要按规范文档格式写，不许投机取巧。”
陈骥远的语气刚柔并济，像洗手池里那股温水，还顺手指了指工位上的卷宗。
林知行一窒，赶紧点头认错。
“还有，打印机别再塞了。
别以为你们这些小把戏我没看见，上次是谁往卡纸缝里夹了高嘉木的求职简历？”
空气突然一滞，邻座郝楠捂嘴憋笑。
林知行正要解释，却不小心按到桌面某个神秘键，“哔”的一声，屏幕上瞬间弹出了他刚才吐槽晚饭太咸的朋友圈，还附带一张偷拍零食角的照片。
底下赫然有“陈骥远加班脸”表情包。
全场安静了三秒。
陈骥远盯着那张表情包，没有恼怒，反倒嘴角微扬：“下次能P得更像点，再发我一份。”
林知行一颗心终于长回原位，僵硬着点了点头。
“加班要注意休息。”
陈骥远换了个转身，两步进了里间办公室，顺便带走一身“老大哥”气场。
所有人松了一口气，郝楠悄声调侃：“你这工作体验，比投简历刺激多了。”
林知行自嘲一笑，把文档改好，点开打印机。
这回终于没卡纸，他捡了文件刚准备踏出大门，一个念头突然冒了出来：领导是不是忘了锁办公室？
他踌躇两秒，踮脚走去，推开半掩的门，正想把多余的资料放进去，却看见桌上散着一根拉面和一杯没喝完的咖啡。
陈骥远正背对电脑，似乎在改一份密密麻麻的报表。
林知行本能想退，脚却不争气地踩上地上的文件夹，“啪”的一声，满天飞舞的报销单。
咖啡险些洒出来，拉面断成了两截。
“林知行？”
陈骥远转身，两人尴尬对视。
林知行立刻弯腰捡文件，嘴里飞快解释：“我、我是来放回文档的，没想到。”
“有心就好，下回记得敲门。”
陈骥远说得平静，语气有种不动如山的宽容。
但当林知行把资料放好准备闪人时，陈骥远突又开口，淡淡问：“知行，你觉得，面对加班和‘狗血职场’的时候，该怎么自救？”
林知行意外地愣住，大脑飞快闪过网上总结的各种段子：“攒人品，喝枸杞，踩点外卖，带薪摸鱼！”
陈骥远“噗”的笑出声，瞥了一眼窗外摩天楼的霓虹：“还挺幽默。
其实啊。
自救，是给自己找意义。
你加班不是因为领导喜欢你，是你想变得比昨天更靠谱一点。
小林，今晚选个喜欢的外卖，明天早点来，我有个新项目想让你跟。”
林知行哑然，点头如捣蒜，被这突如其来的提携砸得晕晕的。
等他手提着文档回工位，己快夜十点，整个办公室只剩下零星几盏灯。
收拾好电脑，背好包，一路小跑挤进社区餐厅时，高嘉木正和唐晓妮抢着最后一份“网友式套餐”。
“哟，加班狗回家喽！”
唐晓妮挑着牛肉面，拍了拍隔壁的塑料板。
“没事，我今晚多加一份狗粮。”
林知行晃晃手里的文件，故作潇洒。
厨房光影下，高嘉木端起手机：“来，团建第一顿，纪念你职业生涯被‘狗血’洗礼！”
他咔嚓一声拍下三人笑脸。
夜色深沉，城市依然灯火通明。
林知行嚼着加班宵夜，脑子里翻腾着白天的小尴尬和陈骥远的那句“给自己找意义”。
他突然想。
也许这段打工生涯，比他想象得还要鲜活。
外面飘起细碎的雨丝。
玻璃上映出三个人的身影，微微摇晃，仿佛这一刻的青春，也能在点滴鸡毛蒜皮里，泛起温柔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