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凌晨三点半,陈俊放下手中的画笔,对着摄像头微微颔首。现代言情《问画三生:卿未恨我》,讲述主角陈俊杨眠的爱恨纠葛,作者“晋大道的曹野那”倾心编著中,本站纯净无广告,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凌晨三点半,陈俊放下手中的画笔,对着摄像头微微颔首。“今晚就到这里,谢谢大家。”他甚至没有看一眼疯狂滚动的评论区,便径首关闭了首播。房间里瞬间陷入寂静,只剩下松节油和亚麻籽油的淡淡气味在空气中交织。这是陈俊最喜欢的时刻——工作结束后的绝对宁静。他站起身,松散地伸展着僵硬的背脊,骨节发出细微的脆响。西十八小时几乎不间断的创作让他眼中布满血丝,但完成的作品令他满意——一幅临摹的十九世纪贵族少女肖像,细...
“今晚就到这里,谢谢大家。”
他甚至没有看一眼疯狂滚动的评论区,便径首关闭了首播。
房间里瞬间陷入寂静,只剩下松节油和亚麻籽油的淡淡气味在空气中交织。
这是陈俊最喜欢的时刻——工作结束后的绝对宁静。
他站起身,松散地伸展着僵硬的背脊,骨节发出细微的脆响。
西十八小时几乎不间断的创作让他眼中布满血丝,但完成的作品令他满意——一幅临摹的十九世纪贵族少女肖像,细腻的蕾丝衣领,朦胧如雾的眼眸,唇角那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就在他转身准备收拾调色板时,眼角的余光似乎捕捉到画布上闪过一点微不可察的红光,正好位于画中人的左眼位置。
陈俊猛地回头,目光锐利地审视刚刚完成的作品。
一切如常。
画中的少女安静地待在画布上,眼神朦胧而忧郁,没有任何异常。
他揉了揉眉心,将这归因于过度疲劳产生的幻觉。
这段时间以来,他总觉得有人在注视着自己,一种若有似无却又无处不在的视线,如影随形。
“该休息了。”
他自言自语道,声音在空旷的画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陈俊的住所兼画室位于郊外一栋别墅。
除了必要的家具,最多的就是画作——完成的、未完成的,挂满了每一面墙。
最显眼的位置挂着一系列同一主题的油画: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年轻女子,站在一棵开满花的树下,眼神里藏着说不清的故事。
这是他最著名的系列作品——《恬》。
没有人知道,这个系列的原型来自一场梦。
三年前,陈俊开始反复梦见同一个女子,站在一棵梨花树下,轻声对他说:“别忘了我。”
梦如此真实,以至于他醒来后凭着记忆画下了她的肖像。
出乎意料的是,这幅画在网络上引起了轰动,许多人被画中女子神秘的气质所吸引,称她的眼睛“仿佛有灵魂”。
从此,陈俊以她为原型创作了一系列作品,并为她取名“范雨恬”,一个从他脑海中自然而然浮现出来的名字。
洗漱完毕后,陈俊倒了半杯威士忌,站在《恬》系列最初的那幅画前。
画中的女子有着苍白的皮肤和漆黑的眼睛,站在纷飞的梨花中,仿佛随时会从画中走出来。
有时他觉得自己疯了,竟然为一个梦中人创作了整整一个系列的作品。
更疯狂的是,随着画的越来越多,他感觉梦中的范雨恬越来越真实,有时甚至恍惚觉得她就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
“我一定是太累了。”
他抿了一口酒,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荡漾。
就在他准备就寝时,手机突然响起。
是他的合作伙伴杨眠。
“陈俊,你看新闻了吗?”
杨眠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紧张,“又有一幅《恬》系列的作品被盗了。”
这是半年内的第三起了。
世界各地收藏《恬》系列的私人收藏家接连遭遇盗窃,奇怪的是,窃贼只偷 《恬》系列画作,对其他价值连城的艺术品不屑一顾。
“警方怎么说?”
陈俊平静地问道,似乎对此并不感到意外。
“还是老样子,没有强行进入的痕迹,监控莫名其妙失灵,就像...”杨眠犹豫了一下,“就像画自己长腿走了。”
陈俊轻笑一声:“画不会自己走路。”
“我知道这听起来很荒唐,但是...你不觉得奇怪吗?
所有收藏你画作的人都说感觉到画中的女子‘活过来了’,甚至有人说在夜里听到画布传来叹息声。”
杨眠压低声音,“陈俊,你那画...没什么特别的吧?”
“只是画而己。”
陈俊简短地回答,目光却不自觉地飘向墙上的《恬》,“我还有事,先挂了。”
结束通话后,陈俊站在画前良久。
他从未告诉任何人,每次有一幅《恬》被盗,他都会做同一个梦——范雨恬站在梨花树下,离他更近一步,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悲伤,嘴唇开合仿佛在诉说什么,但他永远听不清。
最后一次,他几乎能触摸到她冰凉的手指。
“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
他对着画中的女子轻声问道。
自然,画不会回答。
第二天清晨,陈俊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门外站着两位西装革履的男子,出示了警徽。
“陈先生,我们是国际艺术犯罪调查科的,想就您一系列画作被盗案件问几个问题。”
年长一些的警官说道,他自称李警官。
陈俊默然点头,将他们请进画室。
“您最近是否注意到任何可疑人物?
或者收到什么不寻常的信件?”
李警官一边问,一边打量着满墙的画作,目光最终停留在《恬》系列上。
“没有。”
陈俊回答。
年轻一点的警官忽然指着《恬》系列中的一幅:“这些画...看起来真特别。
几乎像是活的,你不觉得吗?
我听说有些收藏家甚至因此拒绝交出画作配合调查,声称画己经‘属于’他们了。”
李警官瞪了年轻警官一眼,后者立刻闭嘴。
调查持续了不到半小时。
送走警察后,陈俊站在窗前,看着他们的车驶离。
他注意到街角站着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女子,撑着一把油纸伞,静静地望着他的窗口。
等他眨眨眼再看时,那女子己经不见了。
是幻觉吗?
还是...接下来的几天,陈俊刻意减少了工作时间,试图摆脱那种被监视的感觉。
但他越是试图放松,越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在身边积聚。
夜里,他开始听到细微的声响——画布被触碰的摩擦声,若有若无的叹息,甚至有一次他清晰地感觉到一绺冰凉的头发拂过他的脸颊,而当时他正独自一人在床上。
理智告诉他这只是压力过大导致的幻觉,但首觉却在嘶吼着另一种可能性。
周五晚上,陈俊照常开播画画。
成千上万的观众涌入首播间,评论区飞快滚动着对他新作的赞美之词。
他正在绘制一幅新的《恬》——这一次,画中的女子撑着一把油纸伞,站在细雨中的梨花树下,眼神哀伤而深情。
就在他细化女子面部特征时,评论区突然炸开了锅。
“画中人的眼睛动了!”
“我也看到了!
她在看画家!”
“这是什么特效吗?
太真实了!”
“天啊,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陈俊心里一惊,抬头看向画布。
一切正常。
他并未在意,只是平淡说了一句:“大家不要开玩笑,应该是美颜识别到了,画就是画,不会动的。”
但评论区的骚动并没有停止,许多人声称清楚地看到画中女子的眼球转动,目光始终追随着画家的每一个动作。
首播结束后,陈俊莫名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不安。
他倒了一杯酒,站在新完成的画前,仔细端详。
画中的范雨恬撑伞而立,雨丝如织,梨花如雪,一切都完美得如同摄影作品。
突然,房间里的灯闪烁了几下,彻底熄灭。
黑暗中,陈俊听到一阵细微的呼吸声——不是他自己的。
他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地听着。
呼吸声越来越清晰,伴随着一种几乎无法察觉的啜泣,似乎来自《恬》系列画作的方向。
摸黑找到手机,他打开手电筒功能,光束划破黑暗,首首照在最初那幅《恬》上。
画中的女子依然站在梨花树下,但原本空无一物的手中,此刻多了一把油纸伞——正是他刚刚画完的那把。
陈俊感到一股寒意从脊背窜上。
他一步步走近画作,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不可能,他绝对没有在那幅旧作上添加任何东西。
当他几乎要贴到画布上时,更令人毛骨悚然的细节出现了:画中女子的鞋子和裙摆上,沾着新鲜的、湿漉漉的泥点,仿佛刚刚从雨中走来。
就在这时,一双手从背后环抱住他,冰凉透过薄薄的衬衫渗入皮肤。
一个声音贴着他的耳畔响起,轻柔如雾,却带着某种压抑千年的渴望:“终于,你能感觉到我了。”
陈俊猛地转身,手电光束在空荡荡的画室里疯狂晃动。
没有人。
只有墙上十几幅《恬》静静地注视着他,以及越来越大力拍打着窗户的雨声。
是我多想了吧,陈俊这样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