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贩卖机：365个日夜不打烊
第4章 我啃过带虫洞的苹果（4）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家里气氛降到了冰点。
我妈不跟我说话，看见我就跟看见仇人一样，翻白眼。
我爸想跟我说点什么，但每次都被我妈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我弟呢，则变本加厉地使唤我，一会儿让我给他洗袜子，一会儿让我给他下楼买饮料。
我都没理他。
我下班回来，就默默地收拾自己的东西。
我的东西不多，一个行李箱，一个编织袋，就装完了。
看着这个我生活了二十多年的房间，心里说没有一点留恋，是假的。
但更多的，是一种解脱。
搬家的那天，王琳开着她的小车来帮我。
我妈一开始还坐在客厅里生闷气，看见王琳，立马就冲了出来，指着王琳的鼻子骂：“好啊，就是你这个狐狸精，把我女儿教坏了！”
“你勾引她搬出去住，安的什么心？”
王琳也是个火爆脾气，当场就怼了回去：“阿姨，你说话客气点！
什么叫狐狸精？”
“娟儿是成年人，她有权决定自己的生活！”
“你这么控制她，是爱她吗？
你这是毁了她！”
“我毁了她？
我辛辛苦苦把她养这么大，我毁她？
你个外人懂什么！”
我妈不依不饶。
“我是不懂！
我不懂为什么同样都是子女，一个是天上的月亮，一个就是地上的泥巴！”
“我也不懂为什么女儿辛辛苦苦挣的钱，要全贴给儿子！”
“李娟不是你的提款机！”
王琳的话，字字诛心。
我妈被王琳说得哑口无言，脸涨得通红，最后只能坐回地上，又开始哭。
“爸，我走了。”
我没理会我妈，对我爸说。
我爸看着我，嘴唇动了动，最后只说出三个字：“常回来。”
“嗯。”
我点了点头，眼泪差点掉下来。
我拉着行李箱，和王琳一起走出了那个让我压抑了二十多年的家。
坐上车，看着后视镜里越来越小的房子，我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
王琳没有劝我，她只是默默地递给我一张纸巾，然后把车里的音乐调大了。
新家在一栋老式居民楼的五楼，没有电梯。
我和王琳吭哧吭哧地把行李搬上去。
打开门，一股阳光的味道扑面而来。
房间不大，但收拾得很整洁。
一张小床，一个衣柜，一张书桌，还有一个独立的小阳台。
“怎么样？
不错吧？”
王琳得意地说。
“嗯，很好。”
我点点头示意。
那天晚上，我和王琳去楼下的小餐馆吃了顿饭。
我们点了两个小炒，一瓶啤酒。
我从来没喝过酒，那天晚上，我喝醉了。
我抱着王琳，哭得稀里哗啦。
我把二十多年来的委屈，所有的委屈，全都哭了出来。
王琳就抱着我，轻轻地拍着我的背，说：“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搬出来之后，我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不用再吃那碗白水煮白菜了。
我和王琳一起做饭，她炒菜，我洗碗。
我们想吃煎蛋，就一人煎一个，想吃什么就做什么。
我不用再用那个快捏不住的肥皂头了。
我们去超市，买了一堆香喷喷的沐浴露和洗发水，还买了那种花瓣形的香皂，放在漂亮的皂盒里。
我不用再捡我弟剩下的烂苹果了。
我们去水果店，买最新鲜最贵的水果，回来一人一半，吃得满嘴香甜。
我更不用再喝那兑了水的牛奶了。
我们自己订了鲜牛奶，每天早上一人一盒，喝得饱饱的。
我感觉自己，像是重新活了一遍。
每个月15号，还是会准时给我妈的卡里打一千块钱。
有时候，我妈会接我的电话，但语气总是冷冰冰的。
有时候，她干脆不接。
我爸偶尔会给我打个电话，问我过得好不好，让我注意身体。
我弟，一次都没联系过我。
我知道，他们还在生我的气。
但我己经不在乎了。
搬出来三个月后，我渐渐适应了这种自由自在的生活。
我和王琳就像一对亲姐妹，一起上班，一起下班，一起逛街，一起吐槽。
我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整个人都开朗了不少。
公司里新来了一个男同事，叫张伟，是个很阳光开朗的大男孩。
他对我有好感，经常找借口跟我说话，中午还拉我一起去食堂吃饭。
王琳总在旁边起哄，说我是不是要脱单了。
我嘴上说着没有，但心里其实有点小期待。
毕竟，这是我第一次，被一个除了我爸以外的异性这么关心。
这天，我正在跟张伟在微信上聊天，聊得正开心，一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进来。
我以为是推销的，就首接挂了。
没想到，那个电话又打了过来。
我不耐烦地接起来：“喂，谁啊？”
“姐，是我。”
电话那头，传来我弟的声音。
我愣了一下。
这三个月，他一次都没联系过我，怎么突然打电话来了？
“有事吗？”
我的语气很冷淡。
“姐，你现在在哪儿呢？”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小心翼翼。
“我在上班。
有事快说。”
“我能不能跟你借点钱？”
他终于说出了目的。
我心里冷笑一声。
我就知道，他无事不登三宝殿。
“借多少？”
我问。
“五千。”
他说得毫不犹豫。
五千？
我心里咯噔一下。
我一个月工资才三千，就算加上王琳借我的，我现在卡里也才刚攒下三千块钱。
“你要那么多钱干嘛？”
我问。
“我看上了一款新手机，iPhone 18 Pro Max，我们班好几个同学都有了，我也想买。”
他说得理首气壮。
我气得差点把手机给摔了。
为了买个新手机，就跟我要五千块钱？
他把我当什么了？
印钞机吗？？？
“我没有。”
我首接拒绝。
“姐，你怎么会没有呢？
你一个月工资三千，三个月也九千了，你平时又不怎么花钱，钱都去哪儿了？”
他质疑道。
“我租房子要花钱，吃饭要花钱，交通要花钱，我还要还王琳的钱！
我哪来的钱？”
我真是气笑了。
“那你先跟王琳借一下，然后再慢慢还嘛。”
他开始给我出主意。
我妈不跟我说话，看见我就跟看见仇人一样，翻白眼。
我爸想跟我说点什么，但每次都被我妈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我弟呢，则变本加厉地使唤我，一会儿让我给他洗袜子，一会儿让我给他下楼买饮料。
我都没理他。
我下班回来，就默默地收拾自己的东西。
我的东西不多，一个行李箱，一个编织袋，就装完了。
看着这个我生活了二十多年的房间，心里说没有一点留恋，是假的。
但更多的，是一种解脱。
搬家的那天，王琳开着她的小车来帮我。
我妈一开始还坐在客厅里生闷气，看见王琳，立马就冲了出来，指着王琳的鼻子骂：“好啊，就是你这个狐狸精，把我女儿教坏了！”
“你勾引她搬出去住，安的什么心？”
王琳也是个火爆脾气，当场就怼了回去：“阿姨，你说话客气点！
什么叫狐狸精？”
“娟儿是成年人，她有权决定自己的生活！”
“你这么控制她，是爱她吗？
你这是毁了她！”
“我毁了她？
我辛辛苦苦把她养这么大，我毁她？
你个外人懂什么！”
我妈不依不饶。
“我是不懂！
我不懂为什么同样都是子女，一个是天上的月亮，一个就是地上的泥巴！”
“我也不懂为什么女儿辛辛苦苦挣的钱，要全贴给儿子！”
“李娟不是你的提款机！”
王琳的话，字字诛心。
我妈被王琳说得哑口无言，脸涨得通红，最后只能坐回地上，又开始哭。
“爸，我走了。”
我没理会我妈，对我爸说。
我爸看着我，嘴唇动了动，最后只说出三个字：“常回来。”
“嗯。”
我点了点头，眼泪差点掉下来。
我拉着行李箱，和王琳一起走出了那个让我压抑了二十多年的家。
坐上车，看着后视镜里越来越小的房子，我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
王琳没有劝我，她只是默默地递给我一张纸巾，然后把车里的音乐调大了。
新家在一栋老式居民楼的五楼，没有电梯。
我和王琳吭哧吭哧地把行李搬上去。
打开门，一股阳光的味道扑面而来。
房间不大，但收拾得很整洁。
一张小床，一个衣柜，一张书桌，还有一个独立的小阳台。
“怎么样？
不错吧？”
王琳得意地说。
“嗯，很好。”
我点点头示意。
那天晚上，我和王琳去楼下的小餐馆吃了顿饭。
我们点了两个小炒，一瓶啤酒。
我从来没喝过酒，那天晚上，我喝醉了。
我抱着王琳，哭得稀里哗啦。
我把二十多年来的委屈，所有的委屈，全都哭了出来。
王琳就抱着我，轻轻地拍着我的背，说：“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搬出来之后，我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不用再吃那碗白水煮白菜了。
我和王琳一起做饭，她炒菜，我洗碗。
我们想吃煎蛋，就一人煎一个，想吃什么就做什么。
我不用再用那个快捏不住的肥皂头了。
我们去超市，买了一堆香喷喷的沐浴露和洗发水，还买了那种花瓣形的香皂，放在漂亮的皂盒里。
我不用再捡我弟剩下的烂苹果了。
我们去水果店，买最新鲜最贵的水果，回来一人一半，吃得满嘴香甜。
我更不用再喝那兑了水的牛奶了。
我们自己订了鲜牛奶，每天早上一人一盒，喝得饱饱的。
我感觉自己，像是重新活了一遍。
每个月15号，还是会准时给我妈的卡里打一千块钱。
有时候，我妈会接我的电话，但语气总是冷冰冰的。
有时候，她干脆不接。
我爸偶尔会给我打个电话，问我过得好不好，让我注意身体。
我弟，一次都没联系过我。
我知道，他们还在生我的气。
但我己经不在乎了。
搬出来三个月后，我渐渐适应了这种自由自在的生活。
我和王琳就像一对亲姐妹，一起上班，一起下班，一起逛街，一起吐槽。
我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整个人都开朗了不少。
公司里新来了一个男同事，叫张伟，是个很阳光开朗的大男孩。
他对我有好感，经常找借口跟我说话，中午还拉我一起去食堂吃饭。
王琳总在旁边起哄，说我是不是要脱单了。
我嘴上说着没有，但心里其实有点小期待。
毕竟，这是我第一次，被一个除了我爸以外的异性这么关心。
这天，我正在跟张伟在微信上聊天，聊得正开心，一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进来。
我以为是推销的，就首接挂了。
没想到，那个电话又打了过来。
我不耐烦地接起来：“喂，谁啊？”
“姐，是我。”
电话那头，传来我弟的声音。
我愣了一下。
这三个月，他一次都没联系过我，怎么突然打电话来了？
“有事吗？”
我的语气很冷淡。
“姐，你现在在哪儿呢？”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小心翼翼。
“我在上班。
有事快说。”
“我能不能跟你借点钱？”
他终于说出了目的。
我心里冷笑一声。
我就知道，他无事不登三宝殿。
“借多少？”
我问。
“五千。”
他说得毫不犹豫。
五千？
我心里咯噔一下。
我一个月工资才三千，就算加上王琳借我的，我现在卡里也才刚攒下三千块钱。
“你要那么多钱干嘛？”
我问。
“我看上了一款新手机，iPhone 18 Pro Max，我们班好几个同学都有了，我也想买。”
他说得理首气壮。
我气得差点把手机给摔了。
为了买个新手机，就跟我要五千块钱？
他把我当什么了？
印钞机吗？？？
“我没有。”
我首接拒绝。
“姐，你怎么会没有呢？
你一个月工资三千，三个月也九千了，你平时又不怎么花钱，钱都去哪儿了？”
他质疑道。
“我租房子要花钱，吃饭要花钱，交通要花钱，我还要还王琳的钱！
我哪来的钱？”
我真是气笑了。
“那你先跟王琳借一下，然后再慢慢还嘛。”
他开始给我出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