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初秋清晨六点半,雾城下着薄雾。热门小说推荐,《雾都塔罗》是路暖创作的一部悬疑推理,讲述的是沈砚秋李伟之间爱恨纠缠的故事。小说精彩部分:初秋清晨六点半,雾城下着薄雾。沈砚秋拖着黑色行李箱走下火车。站台湿漉漉的,空气中带着江水的味道和老房子的霉味。她穿着藏青色风衣,抬手拉了拉领子。站台上“雾城站”三个字有些褪色,在雾里看不太清楚。手机信号时有时无,最后彻底没了。她没再看手机,拉着箱子走出候车厅。外面街道很安静,骑楼的柱子影子歪歪斜斜,墙上的广告牌只剩“理发杂货”几个字,在路灯下模模糊糊。青石板路上有积水,她踩过去,鞋底发出轻微的声响...
沈砚秋拖着黑色行李箱走下火车。
站台湿漉漉的,空气中带着江水的味道和老房子的霉味。
她穿着藏青色风衣,抬手拉了拉领子。
站台上“雾城站”三个字有些褪色,在雾里看不太清楚。
手机信号时有时无,最后彻底没了。
她没再看手机,拉着箱子走出候车厅。
外面街道很安静,骑楼的柱子影子歪歪斜斜,墙上的广告牌只剩“理发杂货”几个字,在路灯下模模糊糊。
青石板路上有积水,她踩过去,鞋底发出轻微的声响。
路边一辆旧出租车摇下车窗,司机问:“姑娘,要打车吗?
雾大,公交得等半小时。”
沈砚秋摇头:“不用,谢谢。”
她继续往前走。
市局离火车站不远,走路二十分钟就到。
十年前她陪妈妈来治病,走过这条路。
那时街上人多,现在冷清了许多。
路上行人很少,大家都低着头快步走,没人说话,也没人看别人。
沈砚秋看着街边关着的店铺,看着墙角缩着的流浪猫,又低头看了看左手尾指的银戒指。
戒指有点旧了,被磨得发亮。
她用拇指轻轻擦了擦戒面,呼吸慢慢平稳下来。
出发前组长说过,让她专心工作,别想太多。
可一踏上这片土地,心里那股执念还是冒了出来。
走到市局门口,雾更浓了。
办公楼只能看到一个轮廓,门口石狮子湿漉漉的,眼神看起来很凶。
门卫室里,一个穿保安服的男人正在看报纸,听见脚步声抬头问:“同志,有事吗?”
“我是新调来的,刑侦组,沈砚秋。”
她递上身份证和调令复印件。
手指碰到冰凉的玻璃,微微收紧。
保安接过文件看了看,又抬头看她一眼,目光在她右眼尾的痣上停了一下,说:“哦,沈警官啊,陆局交代过。
进来吧,左边楼梯上三楼,302是他的办公室。”
“谢谢。”
她收回证件,拉着箱子走进大门。
楼道里有消毒水和旧纸张的味道,灯光昏暗,墙上应急灯闪着微弱的绿光。
她没坐电梯,一步一步走上楼梯。
箱子轮子在台阶上滚,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在安静的楼道里特别清楚。
三楼走廊也很静,只有尽头一间办公室亮着灯。
她走到302门前,敲了敲门。
“进。”
里面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
她推开门,一股雾气跟着飘了进来。
办公室不大,中间摆着一张深色办公桌,上面堆着几摞文件,角落放着一个印着“公安”的搪瓷杯。
桌子后面坐着一个穿警服的中年男人,肩章上有星花反光——是副局长陆崇山。
他上下打量她一眼,接过调令翻开:“沈砚秋,二十八岁,省厅刑侦总队调来的?”
“是。”
她站得笔首,声音平静。
墙上挂着一幅“正大光明”的字,墨色很黑,只是边角有点发黄。
陆崇山的手指轻轻敲着搪瓷杯,发出笃、笃、笃的声音。
他继续念:“符号学专业,破过三个省厅挂牌的案子……年纪轻轻,成绩不错。”
“只是运气好。”
她语气平淡,没有接话。
陆崇山笑了笑,但笑得不自然:“运气?
刑侦靠的是本事。”
他放下调令,身子往前倾:“我问你,全省这么多市局,你为什么选雾城?”
这个问题她早想过。
她看着对方的眼睛,回答:“因为这里有没破的案子。”
空气一下子变冷。
陆崇山敲杯子的手停了下来。
他盯着她看了几秒,她的眼神很稳,看不出情绪。
几秒后,他喝了口水,语气缓了些:“雾城的案子不好查,这里情况复杂。”
他指了指门外,“你的办公室在斜对面304,和刑侦组其他人一起。
今天先熟悉环境,明天早上八点半开会,别迟到。”
“明白。”
她收好调令,转身要走。
“沈警官。”
他突然叫住她。
她回头。
“在这里做事,”他声音压低了些,“记住‘正大光明’这西个字。”
他抬手指了指墙上的字,眼神再次盯住她。
她嘴角动了动,没说话,只是点点头,然后离开。
304办公室门开着一条缝。
她推门进去。
房间小,三张桌子,两张空着,只有一张桌上放着电脑和文件夹。
她选了靠里的空桌,把箱子放在桌下,坐下。
桌面干净,能照出人影,没有私人物品,显得很冷。
“沈警官?”
门口传来声音。
一个穿便服的年轻女人站在那儿,手里端着一杯热水,“我是内勤,李姐。
陆局让我给你送水,雾城冷,喝点暖身子。”
“谢谢李姐。”
她接过杯子,手心感受到热度,但心里还是凉的。
“不客气。”
李姐笑了笑,看了她一眼,又移开视线,“电脑己经好了,账号密码是你身份证后六位。
需要什么就叫我。”
“好。”
她点头。
李姐走了,轻轻带上门。
屋里又安静了。
窗外传来车子的声音,被雾盖住,听不太清。
她喝了一口热水,看向窗外。
雾还在,整条街都被裹着,像一幅没画完的画。
她放下杯子,打开腿上的棕色笔记本。
本子旧了,边角磨损。
里面写满字,都是案件记录和符号分析。
翻到中间一页,她停下,从夹层抽出一张卡片。
是一张旧塔罗牌,背面朝上。
上面刻着花纹,像藤蔓,又像乱线,己经被磨得模糊。
她用拇指轻轻摸了摸那些纹路,眼神软了一些,又透着一丝痛。
这是妈妈留下的唯一东西。
十年前妈妈在这里去世,她整理遗物时发现这张牌。
不知道花纹什么意思,也不知道妈妈为什么藏着它。
她来雾城,表面是工作调动,其实是为这张牌,为妈妈临终前没说完的一句话:雾城……有秘密……她把牌放回夹层,合上笔记本,再看向窗外。
太阳该出来了,但雾城的雾,通常要到中午才散。
她知道接下来不会轻松。
陆崇山的试探,同事的冷淡,城市的压抑,还有藏在雾里的真相,都会挡住她的路。
但她不能退。
就像这雾,再厚也会散。
她抬手摸了摸尾戒,眼神变得坚定。
她的战斗,从踏进雾城那一刻就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