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年代：炮灰前妻逆袭记
第四章：窥见与涟漪
接下来的几天，生活仿佛进入了一种固定的节奏。
苏冉冉每天早早起床，在陆建军出门晨练前准备好简单的早饭——通常是粥、馒头和咸菜。
她会在他回来时，将温在锅里的食物端上桌，然后自己则去收拾厨房，或者清洗两人换下的衣物。
她始终保持着那份恰到好处的距离感。
不过分殷勤，也绝不冷落。
陆建军沉默，她便也安静；他若偶尔开口说一两句关于天气或者食堂伙食的话，她便温言接上，绝不延伸，也绝不探听任何他工作上的事情。
她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初时激起涟漪，而后便沉静下去，只是那漾开的波纹，却持续不断地、细微地改变着湖面的状态。
陆建军敏锐地察觉到了这种改变。
家里变得窗明几净，总是有热水，换洗的衣物会及时出现在床头，叠放整齐，连磨损的边角都被细心地修补过。
饭菜虽简单，却总合口味，咸淡适中。
更重要的是，那个名为他妻子的女人，不再用那种让他烦躁的、充满期待和不安的眼神追逐他。
她似乎找到了自己的节奏，安静地存在于这个空间里，不打扰，却也无法忽视。
这种感觉很奇特。
就像习惯了严寒的人，突然被置于一个恒温的环境，起初会不适，但久而久之，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会记住这份舒适。
这天下午，苏冉冉正在整理客厅那个小小的书架。
书架上的书不多，除了必备的理论著作和军事书籍，就是那本《三国演义》最为显眼。
她小心地将书籍取下，拂去上面的灰尘，再按照原样放回。
当她拿起那本《三国演义》时，动作微微一顿。
书页间夹着几张用作书签的纸条，其中一张上面用钢笔写着一行遒劲有力的小字：“虚则实之，实则虚之。
—— 论夜间穿插战术心得。”
字迹是陆建军的。
苏冉冉的心跳漏了一拍。
这显然是他阅读时，将兵法谋略与自身军事训练结合产生的思考。
她迅速将纸条放回原处，仿佛什么也没看见，但脑子里己经开始飞速运转。
他果然对谋略感兴趣，并且善于思考和运用。
这是一个重要的信息。
刚把书架整理完，门外传来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是敲门声。
“报告！”
一个年轻响亮的声音。
苏冉冉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表情，走过去打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穿着军装、一脸焦急的年轻士兵，看起来不到二十岁，肩章显示他是个通信兵。
“嫂、嫂子好！”
小战士看到开门的苏冉冉，明显愣了一下，脸瞬间涨红，有些结巴地敬了个礼。
他显然是知道苏冉冉的，但或许没想到是她来开门，而且……眼前的嫂子和他印象中或者听说过的似乎不太一样？
看起来好温柔，好……漂亮。
“你好，找陆营长吗？
他还没回来。”
苏冉冉温和地说，侧身让开一点，“有什么事吗？
先进来喝口水？”
“不、不用了嫂子！”
小战士连忙摆手，脸上的焦急更甚，“是这样的，营里临时有个紧急会议，需要营长马上过去。
我是来送通知的，但营长不在……”他手里捏着一份文件，急得额头冒汗。
显然，任务没完成，他回去要挨批评。
苏冉冉目光扫过他手中的文件，心思电转。
这是一个机会，一个微小但可能很重要的机会。
她不能首接插手军队事务，但可以帮助传递信息，展现她的可靠。
“你别急，”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陆营长应该是去后勤部办事了，估计快回来了。
你看这样行不行，你把通知给我，我保证他回来第一时间就交给他，绝不耽误。
或者，你告诉我会议地点，如果他回来晚了，我让他首接过去？”
她的提议合情合理，既解决了小战士无法当面送达的困境，又避免了文件经她手可能带来的泄密风险。
小战士犹豫了一下，看着苏冉冉沉静温和的眼神，又想想营长这位新婚妻子最近似乎安分了不少的传闻，再加上他确实还有其他任务，一跺脚：“那……那就麻烦嫂子了！
会议是三点在作战会议室，请营长务必准时！”
他将文件递给苏冉冉，又敬了个礼，匆匆跑了。
苏冉冉拿着那份薄薄的文件，关上门，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她将文件端端正正地放在客厅桌子最显眼的位置，用陆建军的搪瓷杯压住一角。
做完这一切，她继续去做自己的事情，仿佛刚才只是处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大约十几分钟后，陆建军回来了。
他脚步沉稳，但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思索，似乎还在想着后勤部的事情。
他习惯性地走向桌子，立刻看到了那份被杯子压住的文件。
“这是什么？”
他拿起文件，一边拆开一边随口问道。
他的语气很自然，仿佛下意识地认为苏冉冉应该知道。
苏冉冉从厨房探出身，用围裙擦着手，语气平静地解释：“刚才有个小战士来送紧急会议通知，你不在，他好像很着急还有别的任务，我就让他把通知留下了。
说是三点在作战会议室，让你务必准时。”
她复述得清晰简洁，没有添加任何个人情绪和猜测。
陆建军迅速浏览完通知内容，眉头微蹙，确实是紧急会议。
他抬腕看了看手表，距离三点还有不到二十分钟。
他抬起头，目光落在苏冉冉平静的脸上，又看了看桌上摆放整齐的文件。
如果是以前，那个怯懦的苏冉冉，遇到这种事可能会手足无措，甚至可能因为害怕而耽误事情，或者试图借机跟他多说几句话。
但眼前这个女人，处理得干脆利落，分寸掌握得极好。
“嗯。”
他应了一声，将文件收好，“我马上过去。”
他转身准备回房换常服，走到卧室门口时，脚步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声音比平时缓和了一丝几不可察的弧度：“做得不错。”
说完，他便推门进了房间。
苏冉冉站在原地，看着那扇关上的门，唇角缓缓扬起一个清浅的、真实的笑容。
“做得不错。”
西个字，简单，平淡，甚至算不上夸奖。
但来自于惜字如金、要求严格的陆建军，这己经是对她行为的一种明确肯定。
这证明，她这几日“润物细无声”的策略是有效的。
她成功地在他心中，从一个“麻烦的、需要警惕的符号”，开始向一个“可以沟通、甚至能处理简单事务的合作伙伴”转变。
虽然离赢得信任还有很长的路，离打破那层冷漠的外壳更是遥远。
但至少，她成功地，在那片冰封的湖面上，投下了一颗足以让他侧目的石子。
涟漪，正在逐渐扩散。
苏冉冉每天早早起床，在陆建军出门晨练前准备好简单的早饭——通常是粥、馒头和咸菜。
她会在他回来时，将温在锅里的食物端上桌，然后自己则去收拾厨房，或者清洗两人换下的衣物。
她始终保持着那份恰到好处的距离感。
不过分殷勤，也绝不冷落。
陆建军沉默，她便也安静；他若偶尔开口说一两句关于天气或者食堂伙食的话，她便温言接上，绝不延伸，也绝不探听任何他工作上的事情。
她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初时激起涟漪，而后便沉静下去，只是那漾开的波纹，却持续不断地、细微地改变着湖面的状态。
陆建军敏锐地察觉到了这种改变。
家里变得窗明几净，总是有热水，换洗的衣物会及时出现在床头，叠放整齐，连磨损的边角都被细心地修补过。
饭菜虽简单，却总合口味，咸淡适中。
更重要的是，那个名为他妻子的女人，不再用那种让他烦躁的、充满期待和不安的眼神追逐他。
她似乎找到了自己的节奏，安静地存在于这个空间里，不打扰，却也无法忽视。
这种感觉很奇特。
就像习惯了严寒的人，突然被置于一个恒温的环境，起初会不适，但久而久之，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会记住这份舒适。
这天下午，苏冉冉正在整理客厅那个小小的书架。
书架上的书不多，除了必备的理论著作和军事书籍，就是那本《三国演义》最为显眼。
她小心地将书籍取下，拂去上面的灰尘，再按照原样放回。
当她拿起那本《三国演义》时，动作微微一顿。
书页间夹着几张用作书签的纸条，其中一张上面用钢笔写着一行遒劲有力的小字：“虚则实之，实则虚之。
—— 论夜间穿插战术心得。”
字迹是陆建军的。
苏冉冉的心跳漏了一拍。
这显然是他阅读时，将兵法谋略与自身军事训练结合产生的思考。
她迅速将纸条放回原处，仿佛什么也没看见，但脑子里己经开始飞速运转。
他果然对谋略感兴趣，并且善于思考和运用。
这是一个重要的信息。
刚把书架整理完，门外传来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是敲门声。
“报告！”
一个年轻响亮的声音。
苏冉冉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表情，走过去打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穿着军装、一脸焦急的年轻士兵，看起来不到二十岁，肩章显示他是个通信兵。
“嫂、嫂子好！”
小战士看到开门的苏冉冉，明显愣了一下，脸瞬间涨红，有些结巴地敬了个礼。
他显然是知道苏冉冉的，但或许没想到是她来开门，而且……眼前的嫂子和他印象中或者听说过的似乎不太一样？
看起来好温柔，好……漂亮。
“你好，找陆营长吗？
他还没回来。”
苏冉冉温和地说，侧身让开一点，“有什么事吗？
先进来喝口水？”
“不、不用了嫂子！”
小战士连忙摆手，脸上的焦急更甚，“是这样的，营里临时有个紧急会议，需要营长马上过去。
我是来送通知的，但营长不在……”他手里捏着一份文件，急得额头冒汗。
显然，任务没完成，他回去要挨批评。
苏冉冉目光扫过他手中的文件，心思电转。
这是一个机会，一个微小但可能很重要的机会。
她不能首接插手军队事务，但可以帮助传递信息，展现她的可靠。
“你别急，”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陆营长应该是去后勤部办事了，估计快回来了。
你看这样行不行，你把通知给我，我保证他回来第一时间就交给他，绝不耽误。
或者，你告诉我会议地点，如果他回来晚了，我让他首接过去？”
她的提议合情合理，既解决了小战士无法当面送达的困境，又避免了文件经她手可能带来的泄密风险。
小战士犹豫了一下，看着苏冉冉沉静温和的眼神，又想想营长这位新婚妻子最近似乎安分了不少的传闻，再加上他确实还有其他任务，一跺脚：“那……那就麻烦嫂子了！
会议是三点在作战会议室，请营长务必准时！”
他将文件递给苏冉冉，又敬了个礼，匆匆跑了。
苏冉冉拿着那份薄薄的文件，关上门，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她将文件端端正正地放在客厅桌子最显眼的位置，用陆建军的搪瓷杯压住一角。
做完这一切，她继续去做自己的事情，仿佛刚才只是处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大约十几分钟后，陆建军回来了。
他脚步沉稳，但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思索，似乎还在想着后勤部的事情。
他习惯性地走向桌子，立刻看到了那份被杯子压住的文件。
“这是什么？”
他拿起文件，一边拆开一边随口问道。
他的语气很自然，仿佛下意识地认为苏冉冉应该知道。
苏冉冉从厨房探出身，用围裙擦着手，语气平静地解释：“刚才有个小战士来送紧急会议通知，你不在，他好像很着急还有别的任务，我就让他把通知留下了。
说是三点在作战会议室，让你务必准时。”
她复述得清晰简洁，没有添加任何个人情绪和猜测。
陆建军迅速浏览完通知内容，眉头微蹙，确实是紧急会议。
他抬腕看了看手表，距离三点还有不到二十分钟。
他抬起头，目光落在苏冉冉平静的脸上，又看了看桌上摆放整齐的文件。
如果是以前，那个怯懦的苏冉冉，遇到这种事可能会手足无措，甚至可能因为害怕而耽误事情，或者试图借机跟他多说几句话。
但眼前这个女人，处理得干脆利落，分寸掌握得极好。
“嗯。”
他应了一声，将文件收好，“我马上过去。”
他转身准备回房换常服，走到卧室门口时，脚步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声音比平时缓和了一丝几不可察的弧度：“做得不错。”
说完，他便推门进了房间。
苏冉冉站在原地，看着那扇关上的门，唇角缓缓扬起一个清浅的、真实的笑容。
“做得不错。”
西个字，简单，平淡，甚至算不上夸奖。
但来自于惜字如金、要求严格的陆建军，这己经是对她行为的一种明确肯定。
这证明，她这几日“润物细无声”的策略是有效的。
她成功地在他心中，从一个“麻烦的、需要警惕的符号”，开始向一个“可以沟通、甚至能处理简单事务的合作伙伴”转变。
虽然离赢得信任还有很长的路，离打破那层冷漠的外壳更是遥远。
但至少，她成功地，在那片冰封的湖面上，投下了一颗足以让他侧目的石子。
涟漪，正在逐渐扩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