饕餮逆命录
第1章 青铜灯盏与红伞客
凌晨西点的暴雨把城市浇成了暗灰色的水族箱。
林深踩着积水狂奔，怀里抱着那个印着"生鲜速达"的泡沫箱，箱角渗出的血水在他深蓝色工作服上洇开一片暗红。
"再晚十分钟就要扣钱！
"他对着蓝牙耳机吼道，手机屏幕上的倒计时显示还剩七分三十八秒。
雨幕中隐约传来救护车的鸣笛，与他剧烈的心跳声重叠在一起。
三个月前，林深还是江州大学武术系的大三学生。
一场车祸夺走了父亲的生命，也让他的武术梦碎成齑粉——医生说他膝盖软骨永久性损伤，连深蹲都困难。
为了偿还父亲治病欠下的二十万外债，他白天在生鲜公司送冷链，晚上在便利店值夜班，过着连轴转的生活。
今天这场暴雨让他的三轮车抛了锚，最后三单生鲜只能抱着跑。
怀里的帝王蟹在泡沫箱里挣扎，蟹钳刮擦塑料的声音像砂纸磨着神经。
林深拐过街角时，突然感觉膝盖一软，整个人向前栽去。
预料中的泥水并没有扑面而来。
他悬停在了半空中，雨水在身侧凝成水晶帘幕，每一滴都清晰倒映着他惊恐的脸。
泡沫箱从怀里滑落，却像被无形的丝线牵着，缓缓飘向地面。
林深瞳孔骤缩。
他明明记得自己膝盖旧伤复发，此刻却感受到一股温热的气流从丹田涌起，托着他稳稳落地。
这不是武侠小说里的轻功吗？
手机在口袋里疯狂震动，屏幕亮起：房东王姨：小林，这个月房租再加八百，明天不交就换锁。
暴雨倾盆而下，林深站在原地，任由雨水灌进领口。
他突然注意到路边垃圾桶旁有个青铜灯盏，表面锈迹斑斑，却在雨幕中泛着微弱的暖光。
"叮——"泡沫箱里的帝王蟹突然发出尖锐的嘶鸣，蟹壳表面浮现出暗红色纹路。
林深下意识后退半步，踩碎了一盏路灯的倒影。
就在这时，他听见身后传来伞骨撑开的轻响。
"年轻人，要帮忙吗？
"沙哑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摩擦。
林深转身，看见一位穿着藏青色中山装的老人，手持油纸伞站在雨里。
老人的裤脚和布鞋一尘不染，伞面上用金线绣着太极图，雨水落在伞面竟诡异地滑向两侧，在他周身形成首径两米的干燥空间。
"您是..."林深握紧了拳头，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
他习武多年，竟完全看不出老人的深浅。
"我姓陈，就住在巷尾。
"老人指了指泡沫箱，"这帝王蟹活不过三分钟了，要救它吗？
"不等林深回答，老人突然抬手轻挥，伞尖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蟹箱骤然炸开，帝王蟹悬空而起，蟹钳上的红纹瞬间转为璀璨的金色。
林深看见无数细密的气丝从老人指尖射出，编织成透明的网裹住螃蟹。
"吸气，屏气，导引。
"老人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用你膝盖里的那股气。
"林深鬼使神差地照做。
当他把注意力集中在膝盖时，那股温热的气流突然沿着经脉首冲胸腔，眼前的世界突然变得清晰无比——他看见雨水中悬浮着无数光点，蟹壳上的金色纹路正在吸收这些光点，而老人周身笼罩着淡淡的紫雾。
帝王蟹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嘶鸣，蟹壳裂开缝隙，露出里面晶莹如玉的蟹肉。
林深闻到一股奇异的香气，饥饿感如潮水般袭来，他不由自主地张开嘴。
"住手！
"老人暴喝一声，伞面猛地转向林深。
林深感到一股巨力撞来，整个人倒飞出去，后背重重砸在墙上。
他尝到了血的铁锈味，却发现自己的膝盖不再疼痛，甚至比受伤前更有力量。
帝王蟹落在老人掌心，蟹壳重新闭合，金色纹路退成暗红。
"这蟹被人用血契术祭炼过，吃了会变成活死人。
"老人从中山装内袋掏出一个青瓷瓶，倒出三粒丹药撒在蟹身上，"现在没事了，拿回去复命吧。
"林深踉跄着爬起来，雨水顺着下巴滴落。
他突然发现老人的右手中指缠着纱布，渗出的血迹在雨中格外刺眼。
更诡异的是，老人的影子在地面上不断扭曲，时而化作饕餮，时而变成鲲鹏。
"你究竟是谁？
"林深握紧了拳头。
"记住这个地址。
"老人递来一张泛黄的纸条，"明天子时带着灯盏来这里。
"他指了指垃圾桶旁的青铜灯盏，"它选中了你。
"不等林深追问，老人转身走进雨幕。
油纸伞在他身后合拢，紫雾骤然消散，仿佛从未出现过。
林深低头看纸条，上面用朱砂写着"清虚观"三个大字，地址却是江州火葬场的后巷。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显示订单超时己扣款。
林深捡起青铜灯盏，灯座内侧刻着一行小篆："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他的手指刚触到字迹，灯盏突然发出嗡鸣，一道金光从灯芯射出，在空中凝成一行字：续命倒计时：1095天林深猛地抬头，发现暴雨不知何时停了。
街角的便利店亮起了灯，玻璃橱窗里映出他的倒影——原本黑色的瞳孔中，此刻流转着细碎的金光。
这时，他听见身后传来铁链拖曳的声响。
转身看去，一个穿着红色雨衣的男人站在巷口，雨衣下摆沾满泥污，手里提着一把带血的柴刀。
男人缓缓摘下兜帽，露出一张腐烂流脓的脸，咧嘴一笑时，蛆虫从牙龈间掉落。
"味道...好香..."腐烂的嘴唇开合，发出令人作呕的声音，"把灯盏...给我..."
林深踩着积水狂奔，怀里抱着那个印着"生鲜速达"的泡沫箱，箱角渗出的血水在他深蓝色工作服上洇开一片暗红。
"再晚十分钟就要扣钱！
"他对着蓝牙耳机吼道，手机屏幕上的倒计时显示还剩七分三十八秒。
雨幕中隐约传来救护车的鸣笛，与他剧烈的心跳声重叠在一起。
三个月前，林深还是江州大学武术系的大三学生。
一场车祸夺走了父亲的生命，也让他的武术梦碎成齑粉——医生说他膝盖软骨永久性损伤，连深蹲都困难。
为了偿还父亲治病欠下的二十万外债，他白天在生鲜公司送冷链，晚上在便利店值夜班，过着连轴转的生活。
今天这场暴雨让他的三轮车抛了锚，最后三单生鲜只能抱着跑。
怀里的帝王蟹在泡沫箱里挣扎，蟹钳刮擦塑料的声音像砂纸磨着神经。
林深拐过街角时，突然感觉膝盖一软，整个人向前栽去。
预料中的泥水并没有扑面而来。
他悬停在了半空中，雨水在身侧凝成水晶帘幕，每一滴都清晰倒映着他惊恐的脸。
泡沫箱从怀里滑落，却像被无形的丝线牵着，缓缓飘向地面。
林深瞳孔骤缩。
他明明记得自己膝盖旧伤复发，此刻却感受到一股温热的气流从丹田涌起，托着他稳稳落地。
这不是武侠小说里的轻功吗？
手机在口袋里疯狂震动，屏幕亮起：房东王姨：小林，这个月房租再加八百，明天不交就换锁。
暴雨倾盆而下，林深站在原地，任由雨水灌进领口。
他突然注意到路边垃圾桶旁有个青铜灯盏，表面锈迹斑斑，却在雨幕中泛着微弱的暖光。
"叮——"泡沫箱里的帝王蟹突然发出尖锐的嘶鸣，蟹壳表面浮现出暗红色纹路。
林深下意识后退半步，踩碎了一盏路灯的倒影。
就在这时，他听见身后传来伞骨撑开的轻响。
"年轻人，要帮忙吗？
"沙哑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摩擦。
林深转身，看见一位穿着藏青色中山装的老人，手持油纸伞站在雨里。
老人的裤脚和布鞋一尘不染，伞面上用金线绣着太极图，雨水落在伞面竟诡异地滑向两侧，在他周身形成首径两米的干燥空间。
"您是..."林深握紧了拳头，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
他习武多年，竟完全看不出老人的深浅。
"我姓陈，就住在巷尾。
"老人指了指泡沫箱，"这帝王蟹活不过三分钟了，要救它吗？
"不等林深回答，老人突然抬手轻挥，伞尖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蟹箱骤然炸开，帝王蟹悬空而起，蟹钳上的红纹瞬间转为璀璨的金色。
林深看见无数细密的气丝从老人指尖射出，编织成透明的网裹住螃蟹。
"吸气，屏气，导引。
"老人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用你膝盖里的那股气。
"林深鬼使神差地照做。
当他把注意力集中在膝盖时，那股温热的气流突然沿着经脉首冲胸腔，眼前的世界突然变得清晰无比——他看见雨水中悬浮着无数光点，蟹壳上的金色纹路正在吸收这些光点，而老人周身笼罩着淡淡的紫雾。
帝王蟹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嘶鸣，蟹壳裂开缝隙，露出里面晶莹如玉的蟹肉。
林深闻到一股奇异的香气，饥饿感如潮水般袭来，他不由自主地张开嘴。
"住手！
"老人暴喝一声，伞面猛地转向林深。
林深感到一股巨力撞来，整个人倒飞出去，后背重重砸在墙上。
他尝到了血的铁锈味，却发现自己的膝盖不再疼痛，甚至比受伤前更有力量。
帝王蟹落在老人掌心，蟹壳重新闭合，金色纹路退成暗红。
"这蟹被人用血契术祭炼过，吃了会变成活死人。
"老人从中山装内袋掏出一个青瓷瓶，倒出三粒丹药撒在蟹身上，"现在没事了，拿回去复命吧。
"林深踉跄着爬起来，雨水顺着下巴滴落。
他突然发现老人的右手中指缠着纱布，渗出的血迹在雨中格外刺眼。
更诡异的是，老人的影子在地面上不断扭曲，时而化作饕餮，时而变成鲲鹏。
"你究竟是谁？
"林深握紧了拳头。
"记住这个地址。
"老人递来一张泛黄的纸条，"明天子时带着灯盏来这里。
"他指了指垃圾桶旁的青铜灯盏，"它选中了你。
"不等林深追问，老人转身走进雨幕。
油纸伞在他身后合拢，紫雾骤然消散，仿佛从未出现过。
林深低头看纸条，上面用朱砂写着"清虚观"三个大字，地址却是江州火葬场的后巷。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显示订单超时己扣款。
林深捡起青铜灯盏，灯座内侧刻着一行小篆："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他的手指刚触到字迹，灯盏突然发出嗡鸣，一道金光从灯芯射出，在空中凝成一行字：续命倒计时：1095天林深猛地抬头，发现暴雨不知何时停了。
街角的便利店亮起了灯，玻璃橱窗里映出他的倒影——原本黑色的瞳孔中，此刻流转着细碎的金光。
这时，他听见身后传来铁链拖曳的声响。
转身看去，一个穿着红色雨衣的男人站在巷口，雨衣下摆沾满泥污，手里提着一把带血的柴刀。
男人缓缓摘下兜帽，露出一张腐烂流脓的脸，咧嘴一笑时，蛆虫从牙龈间掉落。
"味道...好香..."腐烂的嘴唇开合，发出令人作呕的声音，"把灯盏...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