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之刃：从科员到中枢
第5章 暗流涌动
李卫东刚把报告送到县政府办没几天，手机就响了，屏幕上跳动着 “刘维” 的名字。
他按下接听键，听筒里立刻传来刘维兴奋的声音：“卫东！
你可太牛了！
刚在县政府办的会上，你那份报告被市里来的同志点名表扬了，说分析得最透彻、细节最扎实，己经被列为这次县域经济增长点的备选项目了！”
李卫东的心猛地一跳，连日来的疲惫瞬间烟消云散。
“真的？
太好了！”
他忍不住提高了音量，办公室里的王强和刘姐都抬头看了他一眼。
“那还有假！”
刘维笑着说，“接下来县里会先派调查组去你们镇实地走访，核实报告里的情况，你可得提前做好准备，把该对接的农户、该看的遗址都梳理清楚，别到时候考察组问起来答不上来。”
“放心吧，我肯定好好准备！”
李卫东连连道谢，挂了电话，脸上抑制不住地露出笑容。
他低头看着桌上的报告，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和数据，仿佛都变成了 F 镇发展的希望。
他没注意到，办公室的门虚掩着，赵闲正站在门外，把他和刘维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待李卫东挂了电话，赵闲转身快步走向走廊尽头的党政办 —— 那里是分管副镇长周涛的办公地点。
“周哥！
周哥！”
赵闲推门进去，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容，手里还不忘给周涛的茶杯续上热水。
周涛正坐在办公桌后看文件，西十多岁的年纪，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抬眼瞥了他一下：“什么事这么急？”
“好事啊周哥！”
赵闲凑到桌前，压低声音说，“刚才我在门口听见李卫东打电话，他那份报给市里的经济增长点报告，被市里认可了，还成了备选！
接下来县里就要派考察组来咱们镇实地考察了！”
周涛夹着烟的手指顿了顿，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烟圈：“哦？
那小子还真有点能耐。”
他在副镇长位置上己经五年了，之前一首把精力放在党政办的事务上，围着镇党委书记和镇长转，对经济办这种 “冷门” 部门向来不上心，觉得 F 镇经济底子差，再折腾也翻不出什么浪花，却没想到李卫东这个刚入职的年轻人，居然能搞出点动静。
赵闲见周涛来了兴趣，赶紧趁热打铁：“可不是嘛！
周哥，这可是个好机会啊！
您想，要是咱们镇这个项目真能被市里选中，成为县域经济增长点，那可是咱们 F 镇近几年最大的政绩！
您在副镇长位置上这么多年，要是能凭着这个政绩再往前一步……”他话没说完，但意思己经很明显。
赵闲心里打着自己的算盘 —— 他在经济办主任位置上待了快十年，一首没什么起色，要是能借着这个项目跟周涛绑在一起，说不定也能跟着沾光。
“我以前也不是没动过心思搞这些资源，可您也知道，实地考察、收集资料、写可行性报告，那工作量多大啊！
就我手下那几个人，王强家里事多，刘姐年纪也大了，真要干起来，两年都未必能弄出个像样的东西。
没想到李卫东这小子，才来多久啊，居然这么短时间就把材料做出来了，还得到了市里的认可！”
周涛弹了弹烟灰，眼神深邃：“老赵啊，别急。”
他慢悠悠地说，“现在你把这事接过来，你能把报告里的那些细节说清楚吗？
码头遗址的具体年代、‘河滩麦’的种植技术、石灰石的储量数据，你都能答上来？
到时候考察组一问，你答不上来，反而弄巧成拙。”
赵闲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还是周哥您考虑周全！
我确实没那个本事把这些细节都弄明白。”
“所以，” 周涛看着他，语气平静，“先让李卫东继续干着。
这小子记忆力好，又花了心思做调研，考察组来了，他肯定能把情况说清楚。
等县考察组考察完，要是这个项目真能被选上，到时候我们再接手，负责后续的推进工作 —— 政绩是大家的，谁也少不了。
要是选不上，我们也没费什么劲，不亏。”
赵闲一拍大腿：“高！
周哥您这主意太高明了！
我这就回去，让李卫东好好准备，有啥需要的，我…… 我尽量配合他！”
说完，他哈哈笑着走出了周涛的办公室，那笑声在安静的走廊里格外刺耳，甚至传到了经济办里。
李卫东正低头整理码头遗址的照片，听到赵闲的笑声，心里有些疑惑，但也没多想 —— 他满脑子都是即将到来的县考察组。
他知道，这是 F 镇难得的机会，绝不能错过。
接下来的几天，李卫东几乎住在了办公室。
他把之前的报告重新梳理了一遍，补充了更多细节：比如在 “河滩麦” 板块，他联系了镇里的 5 户种粮大户，详细记录了他们的种植意愿和所需支持，还实地测量了适合扩大种植的河滩地面积，画出了详细的种植规划图；在码头遗址板块，他特意去东渡口、西渡口和南渡口拍了最新的照片，标注出需要修复的重点部位，甚至根据县志记载，还原了清代码头的货运流程，画成了简易示意图；在石灰石资源板块，他查阅了最新的环保政策，补充了周边乡镇绿色采石场的成功案例，让 “绿色开发” 的思路更具说服力。
他还利用空闲时间，去拜访了五台村的王奶奶 —— 那位之前社保信息被错登的老人，也是 “河滩麦” 的种植户。
“王奶奶，您种的‘河滩麦’，要是能统一管理、统一卖，价格能提高不少，您愿意吗？”
王奶奶笑着说：“愿意啊！
只要能多卖点钱，咋都行！
你这孩子是个办实事的，我们信你！”
老人的话，让李卫东更有干劲了。
他甚至还想起了党校的高志远，给高志远打了个电话，请教 G 镇 “稻田蟹” 项目的推广经验，想借鉴到 “河滩麦” 的品牌打造上。
高志远很爽快，把自己整理的推广方案发给了他，还叮嘱他：“考察组来了，一定要多带他们去实地看看，让他们亲眼看到你们镇的资源，比光看材料管用。”
李卫东一一记在心里，按照高志远的建议，制定了详细的考察路线：先去河滩地，看 “河滩麦” 的种植情况；再去码头遗址，实地讲解历史背景和修复潜力；最后去北部丘陵，介绍石灰石资源的绿色开发思路。
他还联系了种粮大户和村里的老支书，请他们到时候一起向考察组介绍情况。
他做的这一切，赵闲都看在眼里，却从未主动问过一句，只是偶尔在他加班时，假惺惺地说：“卫东啊，别太累了，身体要紧。”
王强和刘姐也只是偶尔感慨一句：“这小子真是拼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成。”
李卫东没理会这些，只是埋头做着自己的工作。
只是他不知道，在他废寝忘食准备的背后，有两双眼睛正紧紧盯着他的成果，盘算着如何坐享其成。
那股隐藏在平静表面下的暗流，正悄无声息地向他涌来。
几天后，县政府办公室正式下发了《关于对县域经济新增长点项目考察的通知》，明确一周后，由县发改委牵头，联合文旅局、农业农村局、自然资源局的工作人员组成考察组，前往 F 镇进行实地考察。
李卫东拿着通知，深吸了一口气。
他不知道等待他的是什么，但他知道，自己己经做好了准备，要为 F 镇的未来，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他按下接听键，听筒里立刻传来刘维兴奋的声音：“卫东！
你可太牛了！
刚在县政府办的会上，你那份报告被市里来的同志点名表扬了，说分析得最透彻、细节最扎实，己经被列为这次县域经济增长点的备选项目了！”
李卫东的心猛地一跳，连日来的疲惫瞬间烟消云散。
“真的？
太好了！”
他忍不住提高了音量，办公室里的王强和刘姐都抬头看了他一眼。
“那还有假！”
刘维笑着说，“接下来县里会先派调查组去你们镇实地走访，核实报告里的情况，你可得提前做好准备，把该对接的农户、该看的遗址都梳理清楚，别到时候考察组问起来答不上来。”
“放心吧，我肯定好好准备！”
李卫东连连道谢，挂了电话，脸上抑制不住地露出笑容。
他低头看着桌上的报告，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和数据，仿佛都变成了 F 镇发展的希望。
他没注意到，办公室的门虚掩着，赵闲正站在门外，把他和刘维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待李卫东挂了电话，赵闲转身快步走向走廊尽头的党政办 —— 那里是分管副镇长周涛的办公地点。
“周哥！
周哥！”
赵闲推门进去，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容，手里还不忘给周涛的茶杯续上热水。
周涛正坐在办公桌后看文件，西十多岁的年纪，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抬眼瞥了他一下：“什么事这么急？”
“好事啊周哥！”
赵闲凑到桌前，压低声音说，“刚才我在门口听见李卫东打电话，他那份报给市里的经济增长点报告，被市里认可了，还成了备选！
接下来县里就要派考察组来咱们镇实地考察了！”
周涛夹着烟的手指顿了顿，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烟圈：“哦？
那小子还真有点能耐。”
他在副镇长位置上己经五年了，之前一首把精力放在党政办的事务上，围着镇党委书记和镇长转，对经济办这种 “冷门” 部门向来不上心，觉得 F 镇经济底子差，再折腾也翻不出什么浪花，却没想到李卫东这个刚入职的年轻人，居然能搞出点动静。
赵闲见周涛来了兴趣，赶紧趁热打铁：“可不是嘛！
周哥，这可是个好机会啊！
您想，要是咱们镇这个项目真能被市里选中，成为县域经济增长点，那可是咱们 F 镇近几年最大的政绩！
您在副镇长位置上这么多年，要是能凭着这个政绩再往前一步……”他话没说完，但意思己经很明显。
赵闲心里打着自己的算盘 —— 他在经济办主任位置上待了快十年，一首没什么起色，要是能借着这个项目跟周涛绑在一起，说不定也能跟着沾光。
“我以前也不是没动过心思搞这些资源，可您也知道，实地考察、收集资料、写可行性报告，那工作量多大啊！
就我手下那几个人，王强家里事多，刘姐年纪也大了，真要干起来，两年都未必能弄出个像样的东西。
没想到李卫东这小子，才来多久啊，居然这么短时间就把材料做出来了，还得到了市里的认可！”
周涛弹了弹烟灰，眼神深邃：“老赵啊，别急。”
他慢悠悠地说，“现在你把这事接过来，你能把报告里的那些细节说清楚吗？
码头遗址的具体年代、‘河滩麦’的种植技术、石灰石的储量数据，你都能答上来？
到时候考察组一问，你答不上来，反而弄巧成拙。”
赵闲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还是周哥您考虑周全！
我确实没那个本事把这些细节都弄明白。”
“所以，” 周涛看着他，语气平静，“先让李卫东继续干着。
这小子记忆力好，又花了心思做调研，考察组来了，他肯定能把情况说清楚。
等县考察组考察完，要是这个项目真能被选上，到时候我们再接手，负责后续的推进工作 —— 政绩是大家的，谁也少不了。
要是选不上，我们也没费什么劲，不亏。”
赵闲一拍大腿：“高！
周哥您这主意太高明了！
我这就回去，让李卫东好好准备，有啥需要的，我…… 我尽量配合他！”
说完，他哈哈笑着走出了周涛的办公室，那笑声在安静的走廊里格外刺耳，甚至传到了经济办里。
李卫东正低头整理码头遗址的照片，听到赵闲的笑声，心里有些疑惑，但也没多想 —— 他满脑子都是即将到来的县考察组。
他知道，这是 F 镇难得的机会，绝不能错过。
接下来的几天，李卫东几乎住在了办公室。
他把之前的报告重新梳理了一遍，补充了更多细节：比如在 “河滩麦” 板块，他联系了镇里的 5 户种粮大户，详细记录了他们的种植意愿和所需支持，还实地测量了适合扩大种植的河滩地面积，画出了详细的种植规划图；在码头遗址板块，他特意去东渡口、西渡口和南渡口拍了最新的照片，标注出需要修复的重点部位，甚至根据县志记载，还原了清代码头的货运流程，画成了简易示意图；在石灰石资源板块，他查阅了最新的环保政策，补充了周边乡镇绿色采石场的成功案例，让 “绿色开发” 的思路更具说服力。
他还利用空闲时间，去拜访了五台村的王奶奶 —— 那位之前社保信息被错登的老人，也是 “河滩麦” 的种植户。
“王奶奶，您种的‘河滩麦’，要是能统一管理、统一卖，价格能提高不少，您愿意吗？”
王奶奶笑着说：“愿意啊！
只要能多卖点钱，咋都行！
你这孩子是个办实事的，我们信你！”
老人的话，让李卫东更有干劲了。
他甚至还想起了党校的高志远，给高志远打了个电话，请教 G 镇 “稻田蟹” 项目的推广经验，想借鉴到 “河滩麦” 的品牌打造上。
高志远很爽快，把自己整理的推广方案发给了他，还叮嘱他：“考察组来了，一定要多带他们去实地看看，让他们亲眼看到你们镇的资源，比光看材料管用。”
李卫东一一记在心里，按照高志远的建议，制定了详细的考察路线：先去河滩地，看 “河滩麦” 的种植情况；再去码头遗址，实地讲解历史背景和修复潜力；最后去北部丘陵，介绍石灰石资源的绿色开发思路。
他还联系了种粮大户和村里的老支书，请他们到时候一起向考察组介绍情况。
他做的这一切，赵闲都看在眼里，却从未主动问过一句，只是偶尔在他加班时，假惺惺地说：“卫东啊，别太累了，身体要紧。”
王强和刘姐也只是偶尔感慨一句：“这小子真是拼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成。”
李卫东没理会这些，只是埋头做着自己的工作。
只是他不知道，在他废寝忘食准备的背后，有两双眼睛正紧紧盯着他的成果，盘算着如何坐享其成。
那股隐藏在平静表面下的暗流，正悄无声息地向他涌来。
几天后，县政府办公室正式下发了《关于对县域经济新增长点项目考察的通知》，明确一周后，由县发改委牵头，联合文旅局、农业农村局、自然资源局的工作人员组成考察组，前往 F 镇进行实地考察。
李卫东拿着通知，深吸了一口气。
他不知道等待他的是什么，但他知道，自己己经做好了准备，要为 F 镇的未来，尽自己最大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