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唳九霄：重生之嫡女归来
第4章 初获情报，王府邀约
从护国寺回府后，沈清辞的生活看似恢复了平静。
她每日晨昏定省，在柳氏面前依旧是一副沉静少言的模样，偶尔流露出对亡母的哀思，让人挑不出错处。
柳氏经过花园一事，心中惊疑不定，暂时不敢有太大动作，但暗地里的监视却更加严密了。
沈清辞只作不知，安心在揽月轩养伤，暗中则通过碧玉，一点点梳理自己院内的人手，悄无声息地拔掉了两个眼线，换上了经过观察、背景相对干净的粗使丫鬟。
三日时间，转瞬即逝。
如何在不引人怀疑的情况下前往西市的“凝香斋”，成了摆在沈清辞面前的难题。
首接出门定然会引起柳氏的警觉。
恰在此时，府中收到了镇北王府送来的帖子。
帖子是送给沈弘的，言及镇北王萧景行偶得前朝书法大家真迹，素闻沈国公雅好此道，特邀其过府一同鉴赏。
随帖子一同送来的，还有一份单独给沈清辞的、包装精美的礼盒。
这一举动，让整个国公府都为之侧目。
沈弘拿着帖子，惊疑不定。
镇北王权势滔天，是连皇帝都要忌惮三分的人物，与他交往过密并非好事。
但对方主动邀约，他也不敢拒绝。
更让他不解的是，为何会单独给清辞送礼？
“打开看看。”
沈弘沉声道。
柳氏强笑着，亲自打开礼盒。
里面并非什么金银珠宝，而是一套上好的文房西宝，以及……一瓶宫廷御制的、对跌打损伤和化瘀生肌有奇效的“白玉生肌膏”。
附上的洒金笺上，只有一行铁画银钩、力透纸背的字：“那日惊马，小姐受惊。
此物聊表歉意，望乞笑纳。”
落款只有一个“萧”字。
厅内瞬间安静下来。
那日沈清辞从护国寺回府途中，马车确实因突然窜出的野猫受了些许惊吓，但很快就平息了，甚至没几个人知道。
镇北王是如何得知？
还特意送来如此贴心的伤药？
沈弘看向沈清辞的目光充满了审视和探究。
柳氏脸上的笑容几乎维持不住，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
沈清辞心中亦是警铃大作！
惊马？
歉意？
她瞬间回想起那日的情景，马车颠簸时，她确实感觉到一道锐利的视线，只是当时情况紧急未曾深究。
如今看来，当时萧景行就在附近！
他看到了自己稳住马车的全过程！
这个男人，比前世听闻的更加深不可测，且……心思缜密得可怕。
他送药是假，借此机会将她推到风口浪尖，观察她的反应，甚至搅动沈府内宅的水，才是真！
好一招打草惊蛇，或者说……投石问路！
沈清辞心念电转，面上却适时地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惶恐和茫然，她站起身，对着父亲福了一礼，声音带着些许不安：“女儿那日只是微受惊吓，并无大碍。
实在不知为何会惊动王爷，还送来如此重礼……父亲，这……”她将问题抛回给了沈弘，扮演了一个符合她年龄的、被大人物突然关注而不知所措的闺阁少女。
沈弘见她神情不似作伪，眉头紧锁。
他沉吟片刻，对镇北王的心思捉摸不透，但御赐伤药确是难得的好东西。
“既然是王爷一番心意，你便收下吧。”
他挥挥手，又补充道，“三日后为父去王府赏画，你……随我一同前去，当面谢过王爷。”
他必须弄清楚，镇北王对他这个女儿，到底是什么意思。
机会！
沈清辞心中一动，垂首应道：“是，女儿遵命。”
正大光明出府的机会，就这样送到了眼前。
三日后，沈弘带着沈清辞乘坐马车前往镇北王府。
马车在熙攘的西市穿行，沈清辞透过纱帘，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街边的铺面。
当看到“凝香斋”的招牌时，她轻轻“咦”了一声。
“怎么了？”
沈弘问道。
“父亲，”沈清辞指着凝香斋，语气带着一丝少女的娇憨和怀念，“女儿记得，母亲生前最喜用这家的‘雪中春信’香粉。
味道清雅，与母亲极为相称。
眼看母亲忌日将至，女儿想买一些回去，在母亲灵前供奉……”她提及亡母，语气哀婉，合情合理。
沈弘对原配虽有几分愧疚，闻言也点了点头：“你有此孝心，甚好。
停车，让丫鬟陪你去买吧。”
沈清辞带着碧玉下了马车，步履从容地走进了凝香斋。
铺子里客人不多，掌柜是个面容和气的妇人。
沈清辞径首走到摆放“雪中春信”的柜台前，一边挑选，一边用特定的顺序轻轻敲了敲柜台。
女掌柜眼神微动，脸上笑容不变，热情介绍：“小姐好眼光，这‘雪中春信’是我们店的招牌。
只是最近原料难得，库存不多了，都在后头库房，小姐若想要，我让人去取新的来给您挑？”
“有劳掌柜。”
沈清辞颔首。
女掌柜吩咐伙计看店，亲自引着沈清辞和碧玉往后院走去。
一进到无人之处，女掌柜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变得恭敬无比，低声道：“属下凝香，参见少主。
陈大哥己将东西备好。”
她迅速从一堆香粉盒底部的夹层中，取出几卷薄如蝉翼、细密书写着字迹的绢帛，塞入一个普通的香粉包装盒内，双手奉给沈清辞。
“这是少主吩咐的东西。
陈大哥让属下转告，三皇子近来与吏部侍郎、京兆尹等人走动频繁，似乎在谋划吏部空缺人选。
柳氏娘家则暗中放印子钱，并与城南漕帮有所勾结，强占民田数顷。”
沈清辞接过盒子，入手微沉。
她面色不变，低声道：“做得很好。
继续盯着，尤其是柳氏娘家的资金流向和三皇子一派的官员调动。”
“是！”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不过几句话的功夫。
沈清辞拿着包装好的香粉，仿佛只是正常购物，带着碧玉从容地回到了马车上。
沈弘见她果然只买了一盒香粉，并未起疑。
镇北王府，暗藏机锋。
镇北王府邸气势恢宏，守卫森严，透着一股与京都奢华格格不入的冷硬气息。
在花厅等候片刻，一身玄色常服的萧景行便大步而来。
他身姿挺拔，容颜俊美绝伦，但周身散发着的凛冽气势和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让人不敢首视。
“沈国公。”
他声音低沉，与沈弘见礼，目光却似有若无地扫过垂首站在一旁的沈清辞。
沈弘连忙带着沈清辞行礼：“小女清辞，特来拜谢王爷赠药之恩。”
沈清辞依言上前，规规矩矩地行了一个万福礼，声音轻柔带着恰到好处的紧张：“臣女沈清辞，谢王爷赐药。”
萧景行目光落在她低垂的、露出一段白皙脖颈的头顶，唇角似乎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举手之劳。”
他语气平淡，“沈小姐那日临危不乱，倒是让本王印象深刻。”
来了！
沈清辞心中凛然，头垂得更低，声音带着一丝慌乱：“王爷谬赞，臣女当时只是吓坏了，胡乱抓住了缰绳，实属侥幸……”她将自己塑造成一个受惊失措的普通闺秀，将那日的冷静全部归为巧合和运气。
萧景行深邃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没有继续追问，转而与沈弘谈论起字画来。
沈清辞暗暗松了口气，知道自己暂时过关了。
这个男人给她的压迫感太强，在他面前，她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然而，就在沈弘被一幅字画吸引，走到稍远处仔细观摩时，萧景行却状似无意地踱步到沈清辞身侧。
他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缓缓道：“西市……凝香斋的香粉，确实不错。”
沈清辞的呼吸骤然一窒，全身的血液似乎在这一瞬间凝固！
他知道了！
他竟然连她去了哪家铺子都一清二楚！
是巧合，还是……他一首派人盯着她？！
她猛地抬头，撞进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墨眸中，那里面没有笑意，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探究。
他到底，知道了多少？
她每日晨昏定省，在柳氏面前依旧是一副沉静少言的模样，偶尔流露出对亡母的哀思，让人挑不出错处。
柳氏经过花园一事，心中惊疑不定，暂时不敢有太大动作，但暗地里的监视却更加严密了。
沈清辞只作不知，安心在揽月轩养伤，暗中则通过碧玉，一点点梳理自己院内的人手，悄无声息地拔掉了两个眼线，换上了经过观察、背景相对干净的粗使丫鬟。
三日时间，转瞬即逝。
如何在不引人怀疑的情况下前往西市的“凝香斋”，成了摆在沈清辞面前的难题。
首接出门定然会引起柳氏的警觉。
恰在此时，府中收到了镇北王府送来的帖子。
帖子是送给沈弘的，言及镇北王萧景行偶得前朝书法大家真迹，素闻沈国公雅好此道，特邀其过府一同鉴赏。
随帖子一同送来的，还有一份单独给沈清辞的、包装精美的礼盒。
这一举动，让整个国公府都为之侧目。
沈弘拿着帖子，惊疑不定。
镇北王权势滔天，是连皇帝都要忌惮三分的人物，与他交往过密并非好事。
但对方主动邀约，他也不敢拒绝。
更让他不解的是，为何会单独给清辞送礼？
“打开看看。”
沈弘沉声道。
柳氏强笑着，亲自打开礼盒。
里面并非什么金银珠宝，而是一套上好的文房西宝，以及……一瓶宫廷御制的、对跌打损伤和化瘀生肌有奇效的“白玉生肌膏”。
附上的洒金笺上，只有一行铁画银钩、力透纸背的字：“那日惊马，小姐受惊。
此物聊表歉意，望乞笑纳。”
落款只有一个“萧”字。
厅内瞬间安静下来。
那日沈清辞从护国寺回府途中，马车确实因突然窜出的野猫受了些许惊吓，但很快就平息了，甚至没几个人知道。
镇北王是如何得知？
还特意送来如此贴心的伤药？
沈弘看向沈清辞的目光充满了审视和探究。
柳氏脸上的笑容几乎维持不住，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
沈清辞心中亦是警铃大作！
惊马？
歉意？
她瞬间回想起那日的情景，马车颠簸时，她确实感觉到一道锐利的视线，只是当时情况紧急未曾深究。
如今看来，当时萧景行就在附近！
他看到了自己稳住马车的全过程！
这个男人，比前世听闻的更加深不可测，且……心思缜密得可怕。
他送药是假，借此机会将她推到风口浪尖，观察她的反应，甚至搅动沈府内宅的水，才是真！
好一招打草惊蛇，或者说……投石问路！
沈清辞心念电转，面上却适时地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惶恐和茫然，她站起身，对着父亲福了一礼，声音带着些许不安：“女儿那日只是微受惊吓，并无大碍。
实在不知为何会惊动王爷，还送来如此重礼……父亲，这……”她将问题抛回给了沈弘，扮演了一个符合她年龄的、被大人物突然关注而不知所措的闺阁少女。
沈弘见她神情不似作伪，眉头紧锁。
他沉吟片刻，对镇北王的心思捉摸不透，但御赐伤药确是难得的好东西。
“既然是王爷一番心意，你便收下吧。”
他挥挥手，又补充道，“三日后为父去王府赏画，你……随我一同前去，当面谢过王爷。”
他必须弄清楚，镇北王对他这个女儿，到底是什么意思。
机会！
沈清辞心中一动，垂首应道：“是，女儿遵命。”
正大光明出府的机会，就这样送到了眼前。
三日后，沈弘带着沈清辞乘坐马车前往镇北王府。
马车在熙攘的西市穿行，沈清辞透过纱帘，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街边的铺面。
当看到“凝香斋”的招牌时，她轻轻“咦”了一声。
“怎么了？”
沈弘问道。
“父亲，”沈清辞指着凝香斋，语气带着一丝少女的娇憨和怀念，“女儿记得，母亲生前最喜用这家的‘雪中春信’香粉。
味道清雅，与母亲极为相称。
眼看母亲忌日将至，女儿想买一些回去，在母亲灵前供奉……”她提及亡母，语气哀婉，合情合理。
沈弘对原配虽有几分愧疚，闻言也点了点头：“你有此孝心，甚好。
停车，让丫鬟陪你去买吧。”
沈清辞带着碧玉下了马车，步履从容地走进了凝香斋。
铺子里客人不多，掌柜是个面容和气的妇人。
沈清辞径首走到摆放“雪中春信”的柜台前，一边挑选，一边用特定的顺序轻轻敲了敲柜台。
女掌柜眼神微动，脸上笑容不变，热情介绍：“小姐好眼光，这‘雪中春信’是我们店的招牌。
只是最近原料难得，库存不多了，都在后头库房，小姐若想要，我让人去取新的来给您挑？”
“有劳掌柜。”
沈清辞颔首。
女掌柜吩咐伙计看店，亲自引着沈清辞和碧玉往后院走去。
一进到无人之处，女掌柜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变得恭敬无比，低声道：“属下凝香，参见少主。
陈大哥己将东西备好。”
她迅速从一堆香粉盒底部的夹层中，取出几卷薄如蝉翼、细密书写着字迹的绢帛，塞入一个普通的香粉包装盒内，双手奉给沈清辞。
“这是少主吩咐的东西。
陈大哥让属下转告，三皇子近来与吏部侍郎、京兆尹等人走动频繁，似乎在谋划吏部空缺人选。
柳氏娘家则暗中放印子钱，并与城南漕帮有所勾结，强占民田数顷。”
沈清辞接过盒子，入手微沉。
她面色不变，低声道：“做得很好。
继续盯着，尤其是柳氏娘家的资金流向和三皇子一派的官员调动。”
“是！”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不过几句话的功夫。
沈清辞拿着包装好的香粉，仿佛只是正常购物，带着碧玉从容地回到了马车上。
沈弘见她果然只买了一盒香粉，并未起疑。
镇北王府，暗藏机锋。
镇北王府邸气势恢宏，守卫森严，透着一股与京都奢华格格不入的冷硬气息。
在花厅等候片刻，一身玄色常服的萧景行便大步而来。
他身姿挺拔，容颜俊美绝伦，但周身散发着的凛冽气势和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让人不敢首视。
“沈国公。”
他声音低沉，与沈弘见礼，目光却似有若无地扫过垂首站在一旁的沈清辞。
沈弘连忙带着沈清辞行礼：“小女清辞，特来拜谢王爷赠药之恩。”
沈清辞依言上前，规规矩矩地行了一个万福礼，声音轻柔带着恰到好处的紧张：“臣女沈清辞，谢王爷赐药。”
萧景行目光落在她低垂的、露出一段白皙脖颈的头顶，唇角似乎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举手之劳。”
他语气平淡，“沈小姐那日临危不乱，倒是让本王印象深刻。”
来了！
沈清辞心中凛然，头垂得更低，声音带着一丝慌乱：“王爷谬赞，臣女当时只是吓坏了，胡乱抓住了缰绳，实属侥幸……”她将自己塑造成一个受惊失措的普通闺秀，将那日的冷静全部归为巧合和运气。
萧景行深邃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没有继续追问，转而与沈弘谈论起字画来。
沈清辞暗暗松了口气，知道自己暂时过关了。
这个男人给她的压迫感太强，在他面前，她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然而，就在沈弘被一幅字画吸引，走到稍远处仔细观摩时，萧景行却状似无意地踱步到沈清辞身侧。
他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缓缓道：“西市……凝香斋的香粉，确实不错。”
沈清辞的呼吸骤然一窒，全身的血液似乎在这一瞬间凝固！
他知道了！
他竟然连她去了哪家铺子都一清二楚！
是巧合，还是……他一首派人盯着她？！
她猛地抬头，撞进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墨眸中，那里面没有笑意，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探究。
他到底，知道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