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风入眼底
第5章 追梦的声音
办公室仍旧弥漫着昨晚外卖盒和速溶咖啡混合的气味，陆小北顶着两根呲乱的头发，从打印机前蹭到窗边。
老王不知什么时候把全员创意复盘会调到了早九点，他的脸上写满了“这是业界大忌”，可现实逼着他咬紧牙关。
“快，谁还有脑子，帮我捏个logo出来。”
老王半眯着眼环视众人，语气像是在催收物业费。
陆小北微微皱眉，刚刚坐下又被苏晴晴的微信弹窗怼了出来。
“小北，你说摄影师是不是天然招坑？
我这项目，导演跑了，美术缺钱，客户还嫌我拍得太‘真实’。”
他偷偷笑了下，用指腹飞快打字：“至少你还在坑里活着。
我现在连幻觉都不敢做。”
手机屏幕里送来晴晴的自拍，小圆脸上涂着速食粉底，一束光从窗外落进她的发缝，像小猫蹲在纸箱里假装坚强。
“今天北城的雾霾好像不太浓。”
他还没来得及回复。
老王的嗓音又飙了出来，“陆小北，前天你那个地铁广告文案啥时候能改完？
老板下午要见成品！”
“马上，己经写，把彩虹和励志词都塞进去了，老板一定喜欢。”
陆小北努力让自己听起来像很有把握的样子，心里却清楚，这稿子还差三句全新的slogan，自己还没灵感。
杜智远正用鼠标来回点着，他把蓝牙耳机塞到耳朵里，忍不住插话：“哥们，这周有无下班局？
我昨晚梦见你们在KTV抢葛优的段子。”
陆小北轻笑了一声，“别说KTV了，我现在最接近的娱乐就是‘删广告’。”
大家笑作一团，办公室的紧张气氛在这句自嘲间轻微松动。
午休时，陆小北悄悄溜到楼下的小公园。
他弯腰捡起一根方便面盒里的竹签，心里想着苏晴晴没头没脑发来的两个字。
“喊话”。
他索性拨了个语音过去。
“晴晴，你要是今天拍砸了，晚上火锅我请。”
电话那头一阵风声，她似乎在户外，“不是砸，是灰飞烟灭级别的打脸。
客户嫌我拍出来全是工地和杂草，老板吹毛求疵，说要‘青春梦想’，颜色还不能太刺眼。”
“那你拍什么了？”
陆小北眨了眨眼。
“工地上的老工人。
脸上都是褶皱，但一笑比夜市摊还亮。”
苏晴晴叹口气，“他们唱歌，喝茶，偶尔弹吉他。
你说，这算‘青春’吗？”
陆小北嘴角扬起，“比那些假模特青春多了。”
苏晴晴沉默片刻，“你写文案卡壳的时候怎么办？”
“我一般首接跟智远抢wifi，蹭热点，一边等电脑死机，一边想自己会不会回家继承家业。”
他说着，自己都笑了。
苏晴晴用低低的声音说：“那你有家业吗？”
陆小北看看自己身上的二手牛仔裤，想了想，“当然有。
老王的物业费账本。”
她终于笑出声，“你行。
要不今晚把工地的那些照片发给你，看看能不能拼出新创意。”
交谈让两个人的低落气息减弱了不少。
挂断电话后，陆小北终于鼓起勇气，把刚才想起的三句广告词写在了笔记本边角。
“每一天，都有新的声音/梦想在北城生长/我们都是生活里的歌者。”
日暮降临，广告公司里还剩半盏节能灯亮着。
杜智远搓着手过来，“老王刚才夸你文案进步了，让你明天自信点。”
“真的假的？
他不是一首觉得我只能做PPT封面么。”
“人家是夸你赶稿速度，不是创意。”
杜智远一语戳穿。
正说着，苏晴晴发来了照片。
第一张是棚顶垂下的旧灯泡，下一张是老工人笑着竖起大拇指，第三张是两个人在工地废墟弹着吉他，一束粉色晚霞落在他们身上。
陆小北盯着图片，脑子里突然有了新的联想。
“智远，你说北城带给人最大的是什么？”
“房贷和肚腩。”
智远乐呵呵想了很久，补上一句。
“不，是这种没人看见的认真。”
陆小北轻声说道。
他回头打开电脑，迅速把苏晴晴的照片和自己的广告词拼在一起，做成一个粗糙的PPT。
“每天都有千千万万个小人物，唱着自己的歌。”
夜里，办公室的最后一盏灯终于熄灭。
陆小北抱着电脑走在北城街头，脑海里回想着苏晴晴的声音。
他把照片发了过去，不到两分钟，她回了句：“我觉得，这才是我想拍的。”
两人在群里约好，一起去下班后的火锅局。
李珊珊发来定位，说她今晚值班，明早上法庭。
大家互怼几句，分头忙碌，但说好“相聚一锅甜辣”。
天色微暗，城市却在此刻更加明亮。
陆小北的步伐越来越轻，仿佛脚下不是北城的水泥地，而是一条更远更柔软的路。
他迎着晚风，闻到夜市的辣香，耳边回荡着晴晴打趣的嗓音。
追梦是一种声音，睁眼那一刻就会响起。
北城的每个人，都在用力唱着属于自己的段落。
他想着，或许生活从来不是理想的模样，但一束光足够照亮心里的歌。
老王不知什么时候把全员创意复盘会调到了早九点，他的脸上写满了“这是业界大忌”，可现实逼着他咬紧牙关。
“快，谁还有脑子，帮我捏个logo出来。”
老王半眯着眼环视众人，语气像是在催收物业费。
陆小北微微皱眉，刚刚坐下又被苏晴晴的微信弹窗怼了出来。
“小北，你说摄影师是不是天然招坑？
我这项目，导演跑了，美术缺钱，客户还嫌我拍得太‘真实’。”
他偷偷笑了下，用指腹飞快打字：“至少你还在坑里活着。
我现在连幻觉都不敢做。”
手机屏幕里送来晴晴的自拍，小圆脸上涂着速食粉底，一束光从窗外落进她的发缝，像小猫蹲在纸箱里假装坚强。
“今天北城的雾霾好像不太浓。”
他还没来得及回复。
老王的嗓音又飙了出来，“陆小北，前天你那个地铁广告文案啥时候能改完？
老板下午要见成品！”
“马上，己经写，把彩虹和励志词都塞进去了，老板一定喜欢。”
陆小北努力让自己听起来像很有把握的样子，心里却清楚，这稿子还差三句全新的slogan，自己还没灵感。
杜智远正用鼠标来回点着，他把蓝牙耳机塞到耳朵里，忍不住插话：“哥们，这周有无下班局？
我昨晚梦见你们在KTV抢葛优的段子。”
陆小北轻笑了一声，“别说KTV了，我现在最接近的娱乐就是‘删广告’。”
大家笑作一团，办公室的紧张气氛在这句自嘲间轻微松动。
午休时，陆小北悄悄溜到楼下的小公园。
他弯腰捡起一根方便面盒里的竹签，心里想着苏晴晴没头没脑发来的两个字。
“喊话”。
他索性拨了个语音过去。
“晴晴，你要是今天拍砸了，晚上火锅我请。”
电话那头一阵风声，她似乎在户外，“不是砸，是灰飞烟灭级别的打脸。
客户嫌我拍出来全是工地和杂草，老板吹毛求疵，说要‘青春梦想’，颜色还不能太刺眼。”
“那你拍什么了？”
陆小北眨了眨眼。
“工地上的老工人。
脸上都是褶皱，但一笑比夜市摊还亮。”
苏晴晴叹口气，“他们唱歌，喝茶，偶尔弹吉他。
你说，这算‘青春’吗？”
陆小北嘴角扬起，“比那些假模特青春多了。”
苏晴晴沉默片刻，“你写文案卡壳的时候怎么办？”
“我一般首接跟智远抢wifi，蹭热点，一边等电脑死机，一边想自己会不会回家继承家业。”
他说着，自己都笑了。
苏晴晴用低低的声音说：“那你有家业吗？”
陆小北看看自己身上的二手牛仔裤，想了想，“当然有。
老王的物业费账本。”
她终于笑出声，“你行。
要不今晚把工地的那些照片发给你，看看能不能拼出新创意。”
交谈让两个人的低落气息减弱了不少。
挂断电话后，陆小北终于鼓起勇气，把刚才想起的三句广告词写在了笔记本边角。
“每一天，都有新的声音/梦想在北城生长/我们都是生活里的歌者。”
日暮降临，广告公司里还剩半盏节能灯亮着。
杜智远搓着手过来，“老王刚才夸你文案进步了，让你明天自信点。”
“真的假的？
他不是一首觉得我只能做PPT封面么。”
“人家是夸你赶稿速度，不是创意。”
杜智远一语戳穿。
正说着，苏晴晴发来了照片。
第一张是棚顶垂下的旧灯泡，下一张是老工人笑着竖起大拇指，第三张是两个人在工地废墟弹着吉他，一束粉色晚霞落在他们身上。
陆小北盯着图片，脑子里突然有了新的联想。
“智远，你说北城带给人最大的是什么？”
“房贷和肚腩。”
智远乐呵呵想了很久，补上一句。
“不，是这种没人看见的认真。”
陆小北轻声说道。
他回头打开电脑，迅速把苏晴晴的照片和自己的广告词拼在一起，做成一个粗糙的PPT。
“每天都有千千万万个小人物，唱着自己的歌。”
夜里，办公室的最后一盏灯终于熄灭。
陆小北抱着电脑走在北城街头，脑海里回想着苏晴晴的声音。
他把照片发了过去，不到两分钟，她回了句：“我觉得，这才是我想拍的。”
两人在群里约好，一起去下班后的火锅局。
李珊珊发来定位，说她今晚值班，明早上法庭。
大家互怼几句，分头忙碌，但说好“相聚一锅甜辣”。
天色微暗，城市却在此刻更加明亮。
陆小北的步伐越来越轻，仿佛脚下不是北城的水泥地，而是一条更远更柔软的路。
他迎着晚风，闻到夜市的辣香，耳边回荡着晴晴打趣的嗓音。
追梦是一种声音，睁眼那一刻就会响起。
北城的每个人，都在用力唱着属于自己的段落。
他想着，或许生活从来不是理想的模样，但一束光足够照亮心里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