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未来不再抽象
第2章 裂层之下咧咧
裂口越往下越潮湿,像是城市的呼吸在这里凝成液体。
墙面长满了灰绿色的“跃迁苔”,它们在黑暗中会发出微弱蓝光,据说是受跃迁残留能量刺激后的变异产物,有人叫它们“星苔”。
陈澈一边走一边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喂,它会不会突然跳出来咬我?”
林岘淡声:“那是跃迁苔,不是深层异植。”
“你怎么知道?”
陈澈半开玩笑,“万一它是‘深层异植’的近亲呢?”
林岘:“因为深层异植会主动追踪脑电波。
你戳它还没死,它就不是。”
陈澈:“……你这解释更恐怖了。”
他们继续往前走,裂层深处竟出现一片奇异的景象——地面的积水像镜子一样平滑,倒映着头顶的残破钢架;但奇怪的是,倒影中的画面比现实“慢半拍”。
现实中他们己经走了两步,倒影才刚踏出第一步。
陈澈倒吸口气:“我靠……时间延迟水?”
林岘盯着水面,眼神沉了下去。
“这里己经受到时间噪声影响了。”
这种“时间滞后水”只在严重跃迁干扰区才会出现。
它不会伤人,但会让人看到“自己几秒之前的动作”。
许多暗层居民称它为:— ‘迟来之湖(Lagging Pool)’传说有人对着湖面看久了,会看到自己“未来的影子”。
“岘哥,这地方是不是超级危险?”
陈澈小声问。
“是危险。”
林岘说,“但不是水危险,而是——”他的话还没说完,身后传来轻快的脚步声。
“呀?
这里己经有人来啦?”
两人猛地回头。
只见一个戴着圆框护目镜、身穿杂乱工具服的小女孩正踮着脚穿过裂层通道,身后背着比她人还高的检测仪器。
她大概十西、五岁,黑发乱得像被静电亲吻过,但眼睛亮得像刚开机的光学屏幕。
陈澈愣住:“小孩?!
你怎么跑到这种地方来的?”
女孩歪头看着他:“你又不是我爸,关你啥事呀?”
她说着一蹦一跳走到“迟来之湖”旁边,拿出探测仪,敲了敲湖面。
叮叮两声。
探测仪冒出一串烟。
女孩皱眉:“唉,又烧了一个。”
林岘认出她:“你是……暗层研究员?”
“小榆。”
女孩抬头,嘴角轻轻一弯,“暗层民间跃迁干扰实验室第七代学徒。”
陈澈:“……民间?
还有这种组织?”
“当然有啊。”
小榆拽了拽背后的检测仪,“你们上面的人不是不管这里吗?
我们只能自救啦。”
林岘没说话,但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
暗层民间实验室——一种类似地下科学联盟的组织,专研究城市不愿公开的问题。
他们没有学历限制,没有实验标准,也没有政府保护。
但他们常常能比未来署更早发现问题。
小榆蹲在“迟来之湖”前认真比对数据。
“今天这个湖有点怪怪的喔。”
“怪在哪?”
林岘问。
她露出一个奇怪的神情。
“一般延迟只会慢一秒左右,可是这里的倒影……”她指了指湖面。
林岘和陈澈同时低头。
倒影里——两人的影子并不是跟随他们的动作,而是站在比现在更深的裂层里。
陈澈的声音卡住:“岘哥……这是不是意味着……倒影在显示我们‘下一步要到达的地方’。”
林岘低声说。
小榆点点头:“嗯,这通常意味着——”她抬头看向裂层深处,一双眼睛突然亮得惊人:“那里正在形成活跃时间裂层,对吧?”
林岘:“……是。”
小榆跳起来,一脸兴奋:“太好了!
我第一次遇到这种等级的裂层!
你们带我进去嘛!”
陈澈:“什么叫太好了?!
你这是要命吧?!”
但小榆己经抱紧仪器,表情兴奋得像在看烟花。
林岘沉声道:“里面可能会发生极端时间错乱,你进去会——”小榆露出一个奇怪的笑:“我知道啊。
可是——”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我天生 FND 有 37%,这点干扰不会把我怎么样。”
陈澈:“……三十七?!
这么高?!
那你比大部分正式预载者还强啊!”
小榆耸肩:“嗯哼,所以我在这里混吃混喝也蛮适合的。”
林岘看着她。
她是他见过的第一个对未来噪声毫无恐惧、甚至充满好奇的人。
那一刻,他意识到:这个小女孩,未来一定会牵动某些大事。
但没时间深想。
因为就在他们交谈的瞬间——裂层深处传来一声轻微的“——嘀”。
像是某个启动程序被触发。
随后,整个裂口的空气开始震荡。
墙面跃迁苔的蓝光一层层亮起,像某种生物的光阑。
湖面倒影猛然加速,与现实没有丝毫延迟。
不仅如此——倒影里的三个人影,己经消失。
林岘心脏狠狠一沉。
倒影不见了。
意味着:未来的轨迹被切断。
意味着:接下来过去和未来都无法预测。
也意味着:有人——或某种力量——正在干预这个时间点。
林岘正要开口,小榆却先一步倒吸口气:“你们看!”
顺着她的手指方向——裂层深处的黑暗中,有一道细得像发丝的光正在迅速扩张、扭曲、变形……像一条正在张开眼睛的时间裂缝。
林岘的耳中再次涌入未来噪声。
——“今晚,他在这里失去一个人。”
——“无法更改。”
林岘猛地看向陈澈与小榆。
他不知道未来指的是谁。
但他知道:裂层己经醒来。
墙面长满了灰绿色的“跃迁苔”,它们在黑暗中会发出微弱蓝光,据说是受跃迁残留能量刺激后的变异产物,有人叫它们“星苔”。
陈澈一边走一边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喂,它会不会突然跳出来咬我?”
林岘淡声:“那是跃迁苔,不是深层异植。”
“你怎么知道?”
陈澈半开玩笑,“万一它是‘深层异植’的近亲呢?”
林岘:“因为深层异植会主动追踪脑电波。
你戳它还没死,它就不是。”
陈澈:“……你这解释更恐怖了。”
他们继续往前走,裂层深处竟出现一片奇异的景象——地面的积水像镜子一样平滑,倒映着头顶的残破钢架;但奇怪的是,倒影中的画面比现实“慢半拍”。
现实中他们己经走了两步,倒影才刚踏出第一步。
陈澈倒吸口气:“我靠……时间延迟水?”
林岘盯着水面,眼神沉了下去。
“这里己经受到时间噪声影响了。”
这种“时间滞后水”只在严重跃迁干扰区才会出现。
它不会伤人,但会让人看到“自己几秒之前的动作”。
许多暗层居民称它为:— ‘迟来之湖(Lagging Pool)’传说有人对着湖面看久了,会看到自己“未来的影子”。
“岘哥,这地方是不是超级危险?”
陈澈小声问。
“是危险。”
林岘说,“但不是水危险,而是——”他的话还没说完,身后传来轻快的脚步声。
“呀?
这里己经有人来啦?”
两人猛地回头。
只见一个戴着圆框护目镜、身穿杂乱工具服的小女孩正踮着脚穿过裂层通道,身后背着比她人还高的检测仪器。
她大概十西、五岁,黑发乱得像被静电亲吻过,但眼睛亮得像刚开机的光学屏幕。
陈澈愣住:“小孩?!
你怎么跑到这种地方来的?”
女孩歪头看着他:“你又不是我爸,关你啥事呀?”
她说着一蹦一跳走到“迟来之湖”旁边,拿出探测仪,敲了敲湖面。
叮叮两声。
探测仪冒出一串烟。
女孩皱眉:“唉,又烧了一个。”
林岘认出她:“你是……暗层研究员?”
“小榆。”
女孩抬头,嘴角轻轻一弯,“暗层民间跃迁干扰实验室第七代学徒。”
陈澈:“……民间?
还有这种组织?”
“当然有啊。”
小榆拽了拽背后的检测仪,“你们上面的人不是不管这里吗?
我们只能自救啦。”
林岘没说话,但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
暗层民间实验室——一种类似地下科学联盟的组织,专研究城市不愿公开的问题。
他们没有学历限制,没有实验标准,也没有政府保护。
但他们常常能比未来署更早发现问题。
小榆蹲在“迟来之湖”前认真比对数据。
“今天这个湖有点怪怪的喔。”
“怪在哪?”
林岘问。
她露出一个奇怪的神情。
“一般延迟只会慢一秒左右,可是这里的倒影……”她指了指湖面。
林岘和陈澈同时低头。
倒影里——两人的影子并不是跟随他们的动作,而是站在比现在更深的裂层里。
陈澈的声音卡住:“岘哥……这是不是意味着……倒影在显示我们‘下一步要到达的地方’。”
林岘低声说。
小榆点点头:“嗯,这通常意味着——”她抬头看向裂层深处,一双眼睛突然亮得惊人:“那里正在形成活跃时间裂层,对吧?”
林岘:“……是。”
小榆跳起来,一脸兴奋:“太好了!
我第一次遇到这种等级的裂层!
你们带我进去嘛!”
陈澈:“什么叫太好了?!
你这是要命吧?!”
但小榆己经抱紧仪器,表情兴奋得像在看烟花。
林岘沉声道:“里面可能会发生极端时间错乱,你进去会——”小榆露出一个奇怪的笑:“我知道啊。
可是——”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我天生 FND 有 37%,这点干扰不会把我怎么样。”
陈澈:“……三十七?!
这么高?!
那你比大部分正式预载者还强啊!”
小榆耸肩:“嗯哼,所以我在这里混吃混喝也蛮适合的。”
林岘看着她。
她是他见过的第一个对未来噪声毫无恐惧、甚至充满好奇的人。
那一刻,他意识到:这个小女孩,未来一定会牵动某些大事。
但没时间深想。
因为就在他们交谈的瞬间——裂层深处传来一声轻微的“——嘀”。
像是某个启动程序被触发。
随后,整个裂口的空气开始震荡。
墙面跃迁苔的蓝光一层层亮起,像某种生物的光阑。
湖面倒影猛然加速,与现实没有丝毫延迟。
不仅如此——倒影里的三个人影,己经消失。
林岘心脏狠狠一沉。
倒影不见了。
意味着:未来的轨迹被切断。
意味着:接下来过去和未来都无法预测。
也意味着:有人——或某种力量——正在干预这个时间点。
林岘正要开口,小榆却先一步倒吸口气:“你们看!”
顺着她的手指方向——裂层深处的黑暗中,有一道细得像发丝的光正在迅速扩张、扭曲、变形……像一条正在张开眼睛的时间裂缝。
林岘的耳中再次涌入未来噪声。
——“今晚,他在这里失去一个人。”
——“无法更改。”
林岘猛地看向陈澈与小榆。
他不知道未来指的是谁。
但他知道:裂层己经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