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偏执怪物捧在掌心
第1章 放下恐惧
司杳觉得自己像一件被匆忙处理的垃圾。
患上那种连名字都拗口的罕见病后，家人看她最后那点温情也耗尽了。
母亲把她送进了这家叫做“康宁”的临终关怀医院，她甚至没进病房，只在走廊里尖着嗓子骂了句“晦气”，便踩着高跟鞋头也不回地走了。
康宁医院，名字听着安宁，实际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医院建得像座过分华丽的欧式宫殿，巴洛克式的穹顶，繁复的雕花，光可鉴鉴的大理石地面。
走进去，无端让人感到浑身发冷。
病人少得可怜，偶尔瞥见的几个，也都形销骨立，面容枯槁，眼神空洞得吓人。
司杳躺在冰冷柔软的病床上，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心里一片死寂的灰败。
被至亲抛弃的钝痛还没散去，对死亡的恐惧又沉沉压下来。
她才20岁，生命却好像己经看到了尽头。
浑浑噩噩不知过了多久，司杳倏然从梦中惊醒。
不是噩梦，梦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种被窥视的感觉。
黏腻，冰冷，像是有无数双看不见的眼睛贴在她皮肤上，细细密密地扫描着她的每一寸，那种近乎真实的窒息感，回想起来，仍让她感到不舒服，冷汗一下子湿透了单薄的病号服。
她大口喘着气，伸手想去摸床头灯的开关，指尖猛地在半空僵住。
屏住呼吸，瞳孔在黑暗中微微放大。
墙角那片最浓重的阴影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
不是错觉，那团黑暗似乎在缓慢地蠕动着，像是有生命的活物。
司杳吓得一动不敢动，连呼吸都屏住了，全身神经绷紧得像拉到极致的弦。
寒意顺着脊椎一路爬升，头皮发麻。
那是什么。
是幻觉吗？
还是这鬼地方真的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她闭上眼，心一横，手指用力按下了开关。
“啪嗒。”
柔和的暖黄色灯光很快驱散了房间里的黑暗，每一个角落都被照得清清楚楚。
空荡荡的。
墙角只有一片干干净净的米白色墙壁，一丝痕迹都没有。
司杳愣愣地看着墙角，紧绷的身体顷刻松懈，瘫软在床铺里，带着颤音长长地舒出一口气。
原来是错觉啊。
一定是太害怕了，加上生病虚弱，才会产生这种荒唐的幻觉。
她抬手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努力安慰自己。
但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病房窗外，一团胶状的不明生物正紧紧贴着墙壁。
它没有五官，头部位置只裂开一道缝，缓缓伸出猩红的舌头，白色的涎水滴落在窗沿，发出细微的“丝丝”声。
好香。
同一时间，康宁医院管理部，一间没有窗户光线幽暗的办公室里。
一个穿着黑色衬衫，容貌清俊温润的年轻男人，原本在闭目养神，此刻缓缓睁开了眼睛。
“哦？”
他低喃，声音轻柔得像情人间的耳语，“医院里居然来了个纯阴命体，真是意外的收获。”
第二天，司杳被安排进行一系列特殊检查。
病痛让她脸色苍白得异于常人，唇色浅淡，像一尊即将碎裂的精致瓷器，偏偏这种脆弱感更凸显了她五官的惊心动魄。
负责照料她的白护士是位面容和善的中年女性，她看着司杳，眼里是掩不住的惋惜，这么漂亮年轻的女孩子，真是可惜了。
不多时，门被轻轻推开，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医生走了进来。
他身姿挺括颀长，普通的医生白大褂穿在他身上，硬是穿出了几分清冷禁欲的高定感。
白护士连忙对司杳介绍：“司小姐，这位就是萧医生，以后由他负责你的治疗。”
司杳看着走近的萧医生，微微怔住。
他实在太年轻了，面容清隽，气质温和，和她想象中资深的专家形象相去甚远。
萧翊走到床前，看到司杳惊讶的表情，微微一笑：“司小姐是不是觉得我太年轻了？
别看我这样，其实马上就三十了，只是长得比较显小。”
司杳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不是的，就是没想到…没想到医生也能长得这么帅？”
萧翊开玩笑地说，眼睛弯成好看的弧度。
司杳被他逗得轻轻笑了。
奇怪，明明才第一次正式见面，她却在这个医生面前放松了下来。
“今天要给你做几项检查。”
萧翊查看了一下她的病历，“可能会有点累，但都是必要的。”
司杳点点头。
在去做检查的路上，萧翊一首陪在她身边，时不时和她聊几句轻松的话题。
他说话很有趣，完全不像以前那些医生那样严肃。
做检查时，司杳特别容易紧张。
以前在其他医院，医生们总是把她当成罕见病例，围着她说些听不懂的医学术语，那种感觉就像自己是实验室里的小白鼠。
但萧医生不一样，他每个步骤都会耐心解释，动作也很轻柔，一首注意着她的反应。
“难受的话就告诉我。”
在做一项需要躺着的检查时，萧翊轻声对她说。
司杳心里暖暖的。
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有医生这么照顾她的感受。
全部检查做完后，司杳坐在轮椅上，被萧翊推着回病房。
走到半路，她突然鼓起勇气，小声问：“萧医生，我还能继续活下去吗？”
萧翊停下脚步，转到她面前蹲下。
他的眼睛很好看，瞳孔是纯粹的黑，深邃得像是能把人的灵魂吸进去，看久了会让人有些失神。
“在这里，你可以放下所有恐惧。”
他注视着司杳的眼睛，只是用一种极具安抚力的低缓语调说。
司杳看着他的眼睛，顿时觉得安心了许多。
鬼使神差地，她缓缓点头。
萧翊站起身，继续推着她往前走。
在司杳看不见的角度，他的嘴角微微上扬。
-晚上，司杳勉强吃了几口晚餐，得到白护士的允许，她终于能走出病房，在这一层走廊里走动，消消食。
这也让她有机会仔细打量这座名为康宁的医院。
走廊铺着柔软吸音的地毯，墙壁挂着油画，每个转角处都摆放着鲜花。
与其说是医院，不如说更像一家格调高雅的高级酒店。
司杳忍不住好奇，轻声问陪同在旁的白护士：“白护士，这里的布置好像和其他医院很不一样。”
白护士笑了笑说：“这里的装潢布置，都是按照萧医生的喜好来的。”
“萧医生？”
司杳更加惊讶了。
患上那种连名字都拗口的罕见病后，家人看她最后那点温情也耗尽了。
母亲把她送进了这家叫做“康宁”的临终关怀医院，她甚至没进病房，只在走廊里尖着嗓子骂了句“晦气”，便踩着高跟鞋头也不回地走了。
康宁医院，名字听着安宁，实际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医院建得像座过分华丽的欧式宫殿，巴洛克式的穹顶，繁复的雕花，光可鉴鉴的大理石地面。
走进去，无端让人感到浑身发冷。
病人少得可怜，偶尔瞥见的几个，也都形销骨立，面容枯槁，眼神空洞得吓人。
司杳躺在冰冷柔软的病床上，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心里一片死寂的灰败。
被至亲抛弃的钝痛还没散去，对死亡的恐惧又沉沉压下来。
她才20岁，生命却好像己经看到了尽头。
浑浑噩噩不知过了多久，司杳倏然从梦中惊醒。
不是噩梦，梦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种被窥视的感觉。
黏腻，冰冷，像是有无数双看不见的眼睛贴在她皮肤上，细细密密地扫描着她的每一寸，那种近乎真实的窒息感，回想起来，仍让她感到不舒服，冷汗一下子湿透了单薄的病号服。
她大口喘着气，伸手想去摸床头灯的开关，指尖猛地在半空僵住。
屏住呼吸，瞳孔在黑暗中微微放大。
墙角那片最浓重的阴影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
不是错觉，那团黑暗似乎在缓慢地蠕动着，像是有生命的活物。
司杳吓得一动不敢动，连呼吸都屏住了，全身神经绷紧得像拉到极致的弦。
寒意顺着脊椎一路爬升，头皮发麻。
那是什么。
是幻觉吗？
还是这鬼地方真的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她闭上眼，心一横，手指用力按下了开关。
“啪嗒。”
柔和的暖黄色灯光很快驱散了房间里的黑暗，每一个角落都被照得清清楚楚。
空荡荡的。
墙角只有一片干干净净的米白色墙壁，一丝痕迹都没有。
司杳愣愣地看着墙角，紧绷的身体顷刻松懈，瘫软在床铺里，带着颤音长长地舒出一口气。
原来是错觉啊。
一定是太害怕了，加上生病虚弱，才会产生这种荒唐的幻觉。
她抬手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努力安慰自己。
但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病房窗外，一团胶状的不明生物正紧紧贴着墙壁。
它没有五官，头部位置只裂开一道缝，缓缓伸出猩红的舌头，白色的涎水滴落在窗沿，发出细微的“丝丝”声。
好香。
同一时间，康宁医院管理部，一间没有窗户光线幽暗的办公室里。
一个穿着黑色衬衫，容貌清俊温润的年轻男人，原本在闭目养神，此刻缓缓睁开了眼睛。
“哦？”
他低喃，声音轻柔得像情人间的耳语，“医院里居然来了个纯阴命体，真是意外的收获。”
第二天，司杳被安排进行一系列特殊检查。
病痛让她脸色苍白得异于常人，唇色浅淡，像一尊即将碎裂的精致瓷器，偏偏这种脆弱感更凸显了她五官的惊心动魄。
负责照料她的白护士是位面容和善的中年女性，她看着司杳，眼里是掩不住的惋惜，这么漂亮年轻的女孩子，真是可惜了。
不多时，门被轻轻推开，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医生走了进来。
他身姿挺括颀长，普通的医生白大褂穿在他身上，硬是穿出了几分清冷禁欲的高定感。
白护士连忙对司杳介绍：“司小姐，这位就是萧医生，以后由他负责你的治疗。”
司杳看着走近的萧医生，微微怔住。
他实在太年轻了，面容清隽，气质温和，和她想象中资深的专家形象相去甚远。
萧翊走到床前，看到司杳惊讶的表情，微微一笑：“司小姐是不是觉得我太年轻了？
别看我这样，其实马上就三十了，只是长得比较显小。”
司杳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不是的，就是没想到…没想到医生也能长得这么帅？”
萧翊开玩笑地说，眼睛弯成好看的弧度。
司杳被他逗得轻轻笑了。
奇怪，明明才第一次正式见面，她却在这个医生面前放松了下来。
“今天要给你做几项检查。”
萧翊查看了一下她的病历，“可能会有点累，但都是必要的。”
司杳点点头。
在去做检查的路上，萧翊一首陪在她身边，时不时和她聊几句轻松的话题。
他说话很有趣，完全不像以前那些医生那样严肃。
做检查时，司杳特别容易紧张。
以前在其他医院，医生们总是把她当成罕见病例，围着她说些听不懂的医学术语，那种感觉就像自己是实验室里的小白鼠。
但萧医生不一样，他每个步骤都会耐心解释，动作也很轻柔，一首注意着她的反应。
“难受的话就告诉我。”
在做一项需要躺着的检查时，萧翊轻声对她说。
司杳心里暖暖的。
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有医生这么照顾她的感受。
全部检查做完后，司杳坐在轮椅上，被萧翊推着回病房。
走到半路，她突然鼓起勇气，小声问：“萧医生，我还能继续活下去吗？”
萧翊停下脚步，转到她面前蹲下。
他的眼睛很好看，瞳孔是纯粹的黑，深邃得像是能把人的灵魂吸进去，看久了会让人有些失神。
“在这里，你可以放下所有恐惧。”
他注视着司杳的眼睛，只是用一种极具安抚力的低缓语调说。
司杳看着他的眼睛，顿时觉得安心了许多。
鬼使神差地，她缓缓点头。
萧翊站起身，继续推着她往前走。
在司杳看不见的角度，他的嘴角微微上扬。
-晚上，司杳勉强吃了几口晚餐，得到白护士的允许，她终于能走出病房，在这一层走廊里走动，消消食。
这也让她有机会仔细打量这座名为康宁的医院。
走廊铺着柔软吸音的地毯，墙壁挂着油画，每个转角处都摆放着鲜花。
与其说是医院，不如说更像一家格调高雅的高级酒店。
司杳忍不住好奇，轻声问陪同在旁的白护士：“白护士，这里的布置好像和其他医院很不一样。”
白护士笑了笑说：“这里的装潢布置，都是按照萧医生的喜好来的。”
“萧医生？”
司杳更加惊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