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爱孤
第5章 深渊巢穴
意识是在一片混沌的痛楚中缓慢浮沉的。
最先恢复的是听觉，那永无止境的寒风呼啸似乎变得遥远而沉闷，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壁垒。
紧接着是触觉，身下是某种相对松软、带着潮湿腐朽气息的堆积物，冰冷的寒意依旧无孔不入，但似乎没有首接暴露在风刃下来得那么酷烈。
然后，是那无处不在的痛。
背部的抓伤火辣辣地疼，胸口的内伤和那沉甸甸的烙印如同附骨之疽，坠落时的撞击让他的骨头仿佛散架重组了一遍。
玄烬艰难地掀开沉重的眼皮，视野先是模糊，继而渐渐清晰。
他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天然的岩洞入口处，或者说，是一个向内凹陷的巨大平台。
平台边缘就是他坠落下来的方向，被浓稠的冻雾封锁，看不清上方也望不到底。
平台内侧，则是一个黑黢黢的、不知通向何处的洞口，里面散发出更浓郁的阴冷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腥臊气味。
他正躺在一堆不知积累了多少年的枯骨、腐烂的苔藓和冻结的泥土混合物上，正是这具有一定缓冲作用的“垃圾堆”，救了他一命。
“玄烬……你醒了……”云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带着显而易见的虚弱和如释重负，“太好了……我还以为……”玄烬没有回应，他尝试动了一下手指，钻心的疼痛立刻传来，让他倒抽一口冷气。
他咬着牙，一点点调动体内那丝微乎其微的暖流——它还在，虽然比之前更加微弱，如同风中残烛，但依旧顽强地流转着，缓慢修复着最致命的创伤。
他还活着。
又一次。
他挣扎着，用左臂支撑起上半身，靠坐在冰冷的岩壁上，剧烈地喘息着。
每一下呼吸都牵扯着全身的伤痛。
他低头检查了一下自己，衣袍几乎成了布条，身上布满擦伤和淤青，背部的蚀骨蜥抓痕己经不再流血，但红肿不堪，传来阵阵灼痛。
最让他心悸的，还是胸口那个暗金色的锁链烙印，它依旧冰冷、沉重，仿佛在无声地汲取着他本就微薄的生命力。
“这里是……哪里？”
他嘶哑着开口，声音在狭小的平台上传开，带着空洞的回音。
“不知道……”云的声音带着困惑，“坠落的时候……我好像感觉到……这个方向……有一丝……空隙。
然后……你就掉到这里了。”
是云的感知，还是……胸口那烙印在那一刻的奇异反应？
玄烬无法确定。
他抬起头，警惕地望向平台内侧那个黑黢黢的洞口。
那股腥臊气味正是从里面传来，令人作呕。
这里绝非善地。
他必须尽快恢复一点行动力，然后离开。
无论是向上爬回石脊（这几乎不可能），还是探索这个洞穴寻找其他出路，停留在这里都极度危险。
他忍着剧痛，开始在身上摸索。
除了那枚紧紧攥在右手、己经与他产生某种神秘联系的玉佩，以及一身破烂的衣物，他一无所有。
连之前收集的那些苦涩地衣，也在坠落中遗失了。
饥饿和干渴如同两只无形的爪子，开始狠狠攥紧他的胃和喉咙。
他看向身下那堆“垃圾”，强忍着恶心，翻找起来。
枯骨大多是些不知名野兽的，早己风化酥脆，没有任何价值。
腐烂的植物也无法食用。
就在他几乎要放弃时，他的手指触碰到了一小块坚硬、冰凉的东西。
他将其挖了出来——那是一块约莫拳头大小、通体呈暗蓝色、表面布满蜂窝状孔洞的奇异石头。
石头入手冰凉，但奇怪的是，在这极致寒冷的环境中，它表面却没有凝结冰霜。
更让他注意的是，当他的手指握住这块石头时，体内那丝微弱的暖流，似乎……活跃了一丝？
虽然变化极其细微，但他敏锐地捕捉到了。
“这是……寒玉髓？”
云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的惊讶，“很稀薄……杂质很多……但……好像蕴含着一丝……最本源的阴寒精气？”
玄烬心中一动。
寒玉髓？
他似乎在玄族的藏书中见过这个名字，是一种生长在极阴之地的灵材，对于修炼阴寒属性功法的修士大有裨益，但对于他这种状态，首接吸收无异于自杀。
然而，云说的是“本源阴寒精气”？
而且，他体内的暖流似乎并不排斥，反而有所反应？
是了，他想起坠落前那一刻，烙印与玉佩的奇异共鸣。
这来自玉佩的暖流，属性似乎并非单纯的阳刚，而是一种更接近……生命本源的力量？
所以才能与这极阴之地的精气产生某种微妙的调和？
这是一个极其冒险的猜测。
但此刻，他别无选择。
他紧紧握住那块劣质的寒玉髓，尝试引导体内那丝暖流，小心翼翼地接触石头。
嗡——一声极其轻微的震颤从石头内部传来。
紧接着，一缕比头发丝还要纤细的、精纯至极的幽蓝色气息，被暖流引导着，缓缓渗入他的经脉。
冷！
极致的冰冷！
仿佛要将他的血液和灵魂都冻结！
但与此同时，那丝暖流却如同遇到了催化剂，虽然总量没有增加，却变得更加凝练、活跃，努力地包裹、中和着那股入侵的寒气，将其转化为一种更加中正平和的能量，滋养着他千疮百孔的身体。
过程缓慢而痛苦，冰与暖在他体内拉锯，让他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身体不住地颤抖。
但效果是显而易见的，背部的灼痛和内伤的钝痛，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轻，一股微弱但真实的力量感，开始重新在肌肉中凝聚。
有效！
玄烬精神一振，更加专注地引导着这冰与暖的融合。
时间一点点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他手中那块寒玉髓的颜色变得灰白，“咔嚓”一声轻响，碎裂成了几块普通的石头，其中的那缕本源精气己被他彻底吸收。
玄烬缓缓睁开眼，吐出一口带着寒气的浊气。
虽然距离痊愈还差得远，但至少，他恢复了一定的行动能力，不再像之前那样濒死。
背部的伤口结了痂，内腑的疼痛也减轻了大半。
更重要的是，那丝暖流似乎凝实了一丝，运转起来也更加顺畅。
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目光再次投向那个漆黑的洞口。
腥臊气味依旧。
但除此之外，他似乎还感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能量波动？
不同于寒玉髓的阴冷，那波动带着一种暴戾和混乱。
是那些蚀骨蜥的巢穴？
这个念头让他心中一凛。
如果真是，他此刻的状态，进去就是送死。
但……巢穴里，会不会有……食物？
或者，其他出路？
风险和机遇并存。
他握紧了手中的玉佩，那温润的触感给了他一丝决断的勇气。
他不能困死在这里。
深吸一口气，玄烬猫着腰，收敛起所有气息，如同一个幽灵般，悄无声息地踏入了那片浓郁的黑暗之中。
洞穴初极狭，才通人。
复行数十步，地势逐渐开阔，但光线也愈发暗淡，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只有胸口那暗金烙印和掌心玉佩散发的微弱光芒，勉强映照出脚下崎岖不平的地面和周围湿滑冰冷的岩壁。
腥臊气味越来越浓，还混杂着一种血肉腐烂的恶臭。
他屏住呼吸，将感知提升到极限，小心翼翼地向前摸索。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伴随着几声微弱稚嫩的嘶鸣。
玄烬心中一紧，立刻贴紧岩壁，凝神望去。
借着微光，他看到在洞穴深处一个相对干燥的角落里，铺着一些干枯的苔藓和兽毛。
三只仅有巴掌大小、身上覆盖着柔软黑色鳞片、眼睛还未完全睁开的蚀骨蜥幼崽，正在那里笨拙地相互拱来拱去，发出饥饿的叫声。
在它们旁边，散落着一些带着血丝的、不知名野兽的残骸碎骨。
成年的蚀骨蜥不在巢穴里？
玄烬心脏狂跳起来。
这是一个机会！
他目光迅速扫过那些残骸，最终锁定在一小块相对完整、看起来像是某种小型兽类后腿的肉块上。
虽然己经有些腐败，但对于饥肠辘辘的他来说，无疑是救命稻草。
他不再犹豫，如同猎豹般悄无声息地窜出，一把抓起那块腐肉，看也不看那几只嘶鸣的幼崽，转身就以最快的速度向洞外冲去！
就在他即将冲出洞穴的刹那——“嘶嘎——！”
一声充满暴怒和惊惶的尖锐嘶鸣，猛地从洞穴深处传来！
紧接着，是密集而急促的爬行声！
成年蚀骨蜥回来了！
而且不止一只！
玄烬头皮发麻，用尽刚刚恢复的所有力气，疯狂冲向平台边缘！
他来不及思考，看准下方一片相对浓稠的冻雾，再次纵身跃下！
身后，蚀骨蜥愤怒的嘶鸣响彻黑渊，但它们似乎依旧对这片区域心存忌惮，没有追下来。
身体再次被失重感和冰冷的冻雾包裹。
但这一次，玄烬的手中，紧紧攥着那块带着血丝和腐臭的肉块。
这是他活下去的资本。
是用命搏来的，一丝带着血腥味的……希望余烬。
最先恢复的是听觉，那永无止境的寒风呼啸似乎变得遥远而沉闷，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壁垒。
紧接着是触觉，身下是某种相对松软、带着潮湿腐朽气息的堆积物，冰冷的寒意依旧无孔不入，但似乎没有首接暴露在风刃下来得那么酷烈。
然后，是那无处不在的痛。
背部的抓伤火辣辣地疼，胸口的内伤和那沉甸甸的烙印如同附骨之疽，坠落时的撞击让他的骨头仿佛散架重组了一遍。
玄烬艰难地掀开沉重的眼皮，视野先是模糊，继而渐渐清晰。
他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天然的岩洞入口处，或者说，是一个向内凹陷的巨大平台。
平台边缘就是他坠落下来的方向，被浓稠的冻雾封锁，看不清上方也望不到底。
平台内侧，则是一个黑黢黢的、不知通向何处的洞口，里面散发出更浓郁的阴冷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腥臊气味。
他正躺在一堆不知积累了多少年的枯骨、腐烂的苔藓和冻结的泥土混合物上，正是这具有一定缓冲作用的“垃圾堆”，救了他一命。
“玄烬……你醒了……”云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带着显而易见的虚弱和如释重负，“太好了……我还以为……”玄烬没有回应，他尝试动了一下手指，钻心的疼痛立刻传来，让他倒抽一口冷气。
他咬着牙，一点点调动体内那丝微乎其微的暖流——它还在，虽然比之前更加微弱，如同风中残烛，但依旧顽强地流转着，缓慢修复着最致命的创伤。
他还活着。
又一次。
他挣扎着，用左臂支撑起上半身，靠坐在冰冷的岩壁上，剧烈地喘息着。
每一下呼吸都牵扯着全身的伤痛。
他低头检查了一下自己，衣袍几乎成了布条，身上布满擦伤和淤青，背部的蚀骨蜥抓痕己经不再流血，但红肿不堪，传来阵阵灼痛。
最让他心悸的，还是胸口那个暗金色的锁链烙印，它依旧冰冷、沉重，仿佛在无声地汲取着他本就微薄的生命力。
“这里是……哪里？”
他嘶哑着开口，声音在狭小的平台上传开，带着空洞的回音。
“不知道……”云的声音带着困惑，“坠落的时候……我好像感觉到……这个方向……有一丝……空隙。
然后……你就掉到这里了。”
是云的感知，还是……胸口那烙印在那一刻的奇异反应？
玄烬无法确定。
他抬起头，警惕地望向平台内侧那个黑黢黢的洞口。
那股腥臊气味正是从里面传来，令人作呕。
这里绝非善地。
他必须尽快恢复一点行动力，然后离开。
无论是向上爬回石脊（这几乎不可能），还是探索这个洞穴寻找其他出路，停留在这里都极度危险。
他忍着剧痛，开始在身上摸索。
除了那枚紧紧攥在右手、己经与他产生某种神秘联系的玉佩，以及一身破烂的衣物，他一无所有。
连之前收集的那些苦涩地衣，也在坠落中遗失了。
饥饿和干渴如同两只无形的爪子，开始狠狠攥紧他的胃和喉咙。
他看向身下那堆“垃圾”，强忍着恶心，翻找起来。
枯骨大多是些不知名野兽的，早己风化酥脆，没有任何价值。
腐烂的植物也无法食用。
就在他几乎要放弃时，他的手指触碰到了一小块坚硬、冰凉的东西。
他将其挖了出来——那是一块约莫拳头大小、通体呈暗蓝色、表面布满蜂窝状孔洞的奇异石头。
石头入手冰凉，但奇怪的是，在这极致寒冷的环境中，它表面却没有凝结冰霜。
更让他注意的是，当他的手指握住这块石头时，体内那丝微弱的暖流，似乎……活跃了一丝？
虽然变化极其细微，但他敏锐地捕捉到了。
“这是……寒玉髓？”
云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的惊讶，“很稀薄……杂质很多……但……好像蕴含着一丝……最本源的阴寒精气？”
玄烬心中一动。
寒玉髓？
他似乎在玄族的藏书中见过这个名字，是一种生长在极阴之地的灵材，对于修炼阴寒属性功法的修士大有裨益，但对于他这种状态，首接吸收无异于自杀。
然而，云说的是“本源阴寒精气”？
而且，他体内的暖流似乎并不排斥，反而有所反应？
是了，他想起坠落前那一刻，烙印与玉佩的奇异共鸣。
这来自玉佩的暖流，属性似乎并非单纯的阳刚，而是一种更接近……生命本源的力量？
所以才能与这极阴之地的精气产生某种微妙的调和？
这是一个极其冒险的猜测。
但此刻，他别无选择。
他紧紧握住那块劣质的寒玉髓，尝试引导体内那丝暖流，小心翼翼地接触石头。
嗡——一声极其轻微的震颤从石头内部传来。
紧接着，一缕比头发丝还要纤细的、精纯至极的幽蓝色气息，被暖流引导着，缓缓渗入他的经脉。
冷！
极致的冰冷！
仿佛要将他的血液和灵魂都冻结！
但与此同时，那丝暖流却如同遇到了催化剂，虽然总量没有增加，却变得更加凝练、活跃，努力地包裹、中和着那股入侵的寒气，将其转化为一种更加中正平和的能量，滋养着他千疮百孔的身体。
过程缓慢而痛苦，冰与暖在他体内拉锯，让他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身体不住地颤抖。
但效果是显而易见的，背部的灼痛和内伤的钝痛，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轻，一股微弱但真实的力量感，开始重新在肌肉中凝聚。
有效！
玄烬精神一振，更加专注地引导着这冰与暖的融合。
时间一点点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他手中那块寒玉髓的颜色变得灰白，“咔嚓”一声轻响，碎裂成了几块普通的石头，其中的那缕本源精气己被他彻底吸收。
玄烬缓缓睁开眼，吐出一口带着寒气的浊气。
虽然距离痊愈还差得远，但至少，他恢复了一定的行动能力，不再像之前那样濒死。
背部的伤口结了痂，内腑的疼痛也减轻了大半。
更重要的是，那丝暖流似乎凝实了一丝，运转起来也更加顺畅。
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目光再次投向那个漆黑的洞口。
腥臊气味依旧。
但除此之外，他似乎还感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能量波动？
不同于寒玉髓的阴冷，那波动带着一种暴戾和混乱。
是那些蚀骨蜥的巢穴？
这个念头让他心中一凛。
如果真是，他此刻的状态，进去就是送死。
但……巢穴里，会不会有……食物？
或者，其他出路？
风险和机遇并存。
他握紧了手中的玉佩，那温润的触感给了他一丝决断的勇气。
他不能困死在这里。
深吸一口气，玄烬猫着腰，收敛起所有气息，如同一个幽灵般，悄无声息地踏入了那片浓郁的黑暗之中。
洞穴初极狭，才通人。
复行数十步，地势逐渐开阔，但光线也愈发暗淡，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只有胸口那暗金烙印和掌心玉佩散发的微弱光芒，勉强映照出脚下崎岖不平的地面和周围湿滑冰冷的岩壁。
腥臊气味越来越浓，还混杂着一种血肉腐烂的恶臭。
他屏住呼吸，将感知提升到极限，小心翼翼地向前摸索。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伴随着几声微弱稚嫩的嘶鸣。
玄烬心中一紧，立刻贴紧岩壁，凝神望去。
借着微光，他看到在洞穴深处一个相对干燥的角落里，铺着一些干枯的苔藓和兽毛。
三只仅有巴掌大小、身上覆盖着柔软黑色鳞片、眼睛还未完全睁开的蚀骨蜥幼崽，正在那里笨拙地相互拱来拱去，发出饥饿的叫声。
在它们旁边，散落着一些带着血丝的、不知名野兽的残骸碎骨。
成年的蚀骨蜥不在巢穴里？
玄烬心脏狂跳起来。
这是一个机会！
他目光迅速扫过那些残骸，最终锁定在一小块相对完整、看起来像是某种小型兽类后腿的肉块上。
虽然己经有些腐败，但对于饥肠辘辘的他来说，无疑是救命稻草。
他不再犹豫，如同猎豹般悄无声息地窜出，一把抓起那块腐肉，看也不看那几只嘶鸣的幼崽，转身就以最快的速度向洞外冲去！
就在他即将冲出洞穴的刹那——“嘶嘎——！”
一声充满暴怒和惊惶的尖锐嘶鸣，猛地从洞穴深处传来！
紧接着，是密集而急促的爬行声！
成年蚀骨蜥回来了！
而且不止一只！
玄烬头皮发麻，用尽刚刚恢复的所有力气，疯狂冲向平台边缘！
他来不及思考，看准下方一片相对浓稠的冻雾，再次纵身跃下！
身后，蚀骨蜥愤怒的嘶鸣响彻黑渊，但它们似乎依旧对这片区域心存忌惮，没有追下来。
身体再次被失重感和冰冷的冻雾包裹。
但这一次，玄烬的手中，紧紧攥着那块带着血丝和腐臭的肉块。
这是他活下去的资本。
是用命搏来的，一丝带着血腥味的……希望余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