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林烬盯着掌心。金牌作家“火点尹”的优质好文,《噬运荚冢的穷渊》火爆上线啦,小说主人公林烬陈金荣,人物性格特点鲜明,剧情走向顺应人心,作品介绍:林烬盯着掌心。那东西,与其说是父亲留下的“遗物”,不如说更像一枚被过度打磨、失去了所有棱角的怪异种子。鸡蛋大小,沉甸甸的,触手温凉,却又带着一种金属特有的、拒人千里的坚硬。表面布满极其细密、仿佛天然生成的螺旋纹路,在窗外透进来的惨淡天光下,流淌着一种极其内敛、近乎枯竭的暗金色泽。今天是他的生日。没有蛋糕,没有蜡烛,只有桌上这张被反复摩挲、边缘卷起的泛黄照片。照片上,父亲的笑容模糊在遥远的时光里,而...
那东西,与其说是父亲留下的“遗物”,不如说更像一枚被过度打磨、失去了所有棱角的怪异种子。
鸡蛋大小,沉甸甸的,触手温凉,却又带着一种金属特有的、拒人千里的坚硬。
表面布满极其细密、仿佛天然生成的螺旋纹路,在窗外透进来的惨淡天光下,流淌着一种极其内敛、近乎枯竭的暗金色泽。
今天是他的生日。
没有蛋糕,没有蜡烛,只有桌上这张被反复摩挲、边缘卷起的泛黄照片。
照片上,父亲的笑容模糊在遥远的时光里,而母亲的笑容,也在日复一日的辛劳和担惊受怕中,被生活磨蚀得只剩下疲惫的轮廓。
他下意识地又用力握了握掌心的金荚。
似乎想从这冰冷的硬物里,榨出一点点早己被父亲带走、或者根本从未存在过的、名为父爱的暖意。
就在他五指收紧的瞬间——咔嚓。
一声极其轻微、却足以刺穿耳膜的脆响,毫无征兆地从掌心传来。
像枯枝折断,更像某种沉睡的封印被强行撕裂。
林烬的心脏骤然缩紧,猛地摊开手掌。
一道细小却狰狞的黑色裂纹,赫然贯穿了那暗金的荚体表面。
裂纹深处,并非想象中的金属断裂结构,而是纯粹的、粘稠如墨的黑暗。
一股难以形容的寒意,顺着那道裂开的罅隙,无声地弥漫开来,瞬间浸透了房间的空气。
不等他做出任何反应,一缕极细、极淡、却又带着绝对存在感的黑色雾气,猛地从那裂缝中钻了出来!
它像一条嗅到血腥的毒蛇,迅捷得超越了视觉捕捉的极限,并非扑向空气,而是径首朝着他的掌心,那因惊骇而微微张开的皮肤毛孔,狠狠扎了进去!
一股冰锥刺入骨髓般的剧痛猛地炸开!
林烬惨叫一声,身体剧烈地痉挛,几乎握不住那枚裂开的金荚。
金荚脱手坠落,砸在冰冷的水泥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咚”的一声,滚了几滚,停在墙角,那缕黑雾早己消失不见,只留下掌心一个针尖大小的红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淤青发黑,像一块溃烂的胎记。
寒意并未消失,反而更深地渗入了西肢百骸。
一种难以言喻的空虚感和……剥离感,如同潮水般席卷了他。
仿佛有什么无形无质、却又至关重要的东西,被那缕黑雾硬生生从身体里抽走了。
他扶着桌子边缘,大口喘息,冷汗瞬间浸透了单薄的棉质背心,黏腻冰冷。
窗外的天光似乎又黯淡了几分,房间里弥漫着一种灰尘和铁锈混合的、令人压抑的气息。
就在这时,口袋里的老旧手机不合时宜地、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
尖锐的铃声在死寂的房间里疯狂回荡,像催命的丧钟。
林烬喘息着,几乎是凭着本能摸出手机,屏幕上跳动着母亲的名字。
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紧了他的心脏。
他颤抖着按下接听键。
“阿烬!
阿烬!
你……你没事吧?”
电话那头,母亲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极度的恐惧和惊惶,背景音是尖锐刺耳的汽车喇叭轰鸣,还有人群混乱的尖叫和呼喊,模糊地交织成一片灾难的喧嚣。
“妈?
你怎么了?
你在哪?”
林烬的声音嘶哑发紧。
“我、我没事……我没事……”母亲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语无伦次,“刚才……刚才那车……擦着我撞到护栏上了……吓死我了……就差一点点……一点点啊……”她的话语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阿烬……妈、妈好像……好像被解雇了……经理突然打电话……说不用来了……说仓库……仓库失窃……有人……有人诬陷我……”母亲的声音被巨大的恐慌撕扯着,断断续续,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砸在林烬心上。
仓库失窃?
诬陷?
解雇?
寒意从脊椎骨猛地窜上头顶。
他刚刚失去的……那被黑雾抽走的无形之物……和母亲遭遇的厄运……仅仅只是可怕的巧合吗?
“妈!
你别慌!
告诉我你在哪条路?
我马上过去!”
林烬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声音却无法控制地发颤。
他必须立刻赶到母亲身边。
“不……不用!
阿烬,你别来!
千万别来!”
母亲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恐,“有……有人!
有好几辆车堵在巷子口了!
是……是陈老板的人!
他们……他们冲进来了!
啊——!”
电话那头猛地传来一声女人惊恐到极致的短促尖叫!
紧接着是“砰”的一声巨响!
像是门板被粗暴踹开的声音!
然后是一阵混乱的、夹杂着粗野咒骂和物品摔砸的可怕噪音!
“妈?!
妈!!”
林烬对着手机狂吼,目眦欲裂。
回应他的,只有一片刺耳的忙音。
“嘟嘟嘟……”冰冷的忙音像无数根针,狠狠扎进他的耳膜,刺穿他的心脏。
“陈金荣……”这个名字从林烬紧咬的牙关中迸出来,带着血腥味。
那个放高利贷的吸血鬼!
一定是他!
母亲的尖叫和砸门声如同魔咒在脑中反复回荡,林烬全身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被那渗入骨髓的冰冷狠狠压下,激得他浑身都在无法控制地战栗。
他猛地转身,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困兽,朝着门口扑去。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冲回去!
把母亲从那些畜生手里救出来!
恐惧和狂暴的怒火在胸腔里猛烈碰撞,烧灼着他的理智。
他一把拉开那扇老旧、吱呀作响的房门。
门框边缘,几片剥落的墙皮簌簌掉下。
门外狭窄、堆满杂物的公共楼梯间,光线比屋内更加昏暗。
他几乎是跌撞着冲下第一级台阶。
就在他左脚重重踏上第二级台阶的水泥边缘,准备发力狂奔的瞬间——那块看似坚固、早己被无数双脚磨得光滑的水泥台阶边缘,毫无征兆地,在他脚下,无声无息地裂开了!
不是松动,而是像腐朽的枯木一样,干脆地、彻底地崩碎了!
细碎的水泥渣沫飞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