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嫡女,开局踹了未来暴君

第5章 她晕了,我可没闲着!

刑部大牢的霉味顺着墙缝钻进老郎中的鼻腔时,他刚用碎玉在墙上划完最后一道暗号。

铁窗外传来巡夜的梆子声,惊得他缩了缩脖子——这暗号只有柳轻烟看得懂,可他知道,那娇滴滴的尚书小姐未必扛得住接下来的风浪。

同一时刻,柳府西跨院的雕花门被重重推开。

“小姐!

刑部那老东西被审出和您有关联了!”

贴身丫鬟小桃跌跌撞撞扑到床前,手里攥着刚从门缝塞进来的纸条。

柳轻烟正倚在软枕上喝参汤,瓷勺“当啷”掉进碗里。

她望着铜镜里自己苍白的脸,指尖掐进锦被里——三日前她命人在胭脂里投毒,原想借贵妇中毒之事让苏晚萤身败名裂,谁料反被对方设局抓了现行。

那老郎中被押进大牢时,她特意让小桃塞了包“七日散”,想着等药性发作,老东西毒发身亡,死无对证。

可如今看来,苏晚萤根本没给她这个机会。

“传我的话,去请太医院的王院判。”

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素白帕子掩住唇,指缝渗出一丝血丝,“就说我晨起时胸口发闷,刚才突然眼前发黑……”小桃愣住:“小姐这是要?”

“装病。”

柳轻烟扯出个虚弱的笑,眼尾却淬着狠意,“苏晚萤能借百姓的嘴骂我,我就能借圣心的怜悯压她。

你去把妆匣里的‘雪魄莲’香点上,再把床帐换成薄纱的——太医来诊脉时,要让他觉得我是虚火攻心,病得连汗都出不得。”

三日后,将军府正厅。

苏晚萤捏着茶盏的手顿住。

窗外蝉鸣聒噪,青杏的汇报却比冰水还凉:“柳尚书府递了急报进宫,说柳小姐高热不退,太医都瞧不出病症。

外头都在传,说您用毒胭脂害人,如今遭了反噬……反噬?”

苏晚萤冷笑一声,茶盏在案几上磕出清脆的响。

她翻开韩医女送来的《毒理札记》,泛黄的纸页间夹着半片雪魄莲的干花,“柳轻烟倒是会挑戏码。

雪魄莲香遇汗生微毒,长期用能让人虚火上攻,看着像急症,实则是她自己作的。”

她抬眼时,眸底寒芒乍现:“青杏,你带我的银针和安神香去柳府探病。

名义上是同窗情分,实则看看她房里燃的什么香,婢女换药的时辰可对得上。

若有雪魄莲的味道……”她指尖划过札记上的批注,“你就把安神香混在她的香炉里,让那微毒散得快些。”

青杏领命而去时,苏晚萤站在廊下望着院中的石榴树。

阳光透过绿叶在她脸上投下斑驳光影,她摸出袖中那支变蓝的胭脂——这是那日黑衣人留下的“证据”,柳轻烟大概没想到,她早让韩医女在特供版胭脂里掺了显色剂。

“小姐,城南说书人周先生来了。”

管家赵伯捧着拜帖走进来,“说是要讨个新话本。”

苏晚萤接过拜帖,嘴角扬起一抹冷厉的笑:“告诉他,就说我这儿有个‘名医断案录’——主角是位贵女,为了害人,自己服了缓毒装病。”

三日后的朱雀街比往日更热闹。

“您瞧这《百毒辨》!”

卖糖葫芦的老汉举着油印小册子嚷嚷,“上头写得明白,雪魄莲香遇汗生毒,根本不是什么急症!”

“可不是嘛!”

买胭脂的妇人翻着小册子点头,“前日柳小姐房里的婢女被我瞧见换香灰,那灰里全是雪魄莲的渣子!”

萤记胭脂铺前,新挂的“解毒常识榜”被围得水泄不通。

榜文上画着雪魄莲的图样,旁边配着韩医女的批注:“此香本是太医院旧方,专用于伪装急症,骗医者耳目。”

更远处的茶棚里,说书人周先生拍着醒木:“列位看官,这就叫‘机关算尽太聪明’!

那贵女本想害人家,倒先把自己折腾得人不人鬼不鬼……”人群爆发出哄笑,几个妇人举着《百毒辨》往柳府方向走:“走,找柳小姐问问,她房里的雪魄莲香是从哪儿来的!”

柳府门前的石狮子上不知被谁贴了张纸,歪歪扭扭写着“伪疾引”三个大字。

柳轻烟缩在闺房里听着外头的骂声,指甲将炕桌抠出几道深痕。

小桃端着药碗进来时,她抬手打翻药碗:“不是让你把安神香撤了吗?

怎么还有股子清香味?”

“小姐,苏小姐派来的青杏姑娘……”小桃抹着眼泪,“她说这是给您安神的,奴婢不敢……苏晚萤!”

柳轻烟抓起妆台上的胭脂砸向铜镜,碎瓷片扎进手背,血珠顺着腕子往下淌,“我绝不会输!”

与此同时,刑部后堂。

沈砚捏着账本的手微微发抖。

他原以为这只是桩闺阁投毒案,谁料顺着断肠草的来源查下去,竟牵出一条走私链——那批断肠草来自户部管制药材库,经手人是三皇子门客张九的旧部。

更让他心惊的是,账本最末页用密语记着:“东宫外院,月满交割。”

“沈大人。”

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让他猛地回头。

苏晚萤站在门口,月白裙裾被穿堂风掀起一角,“可是查到了什么?”

沈砚攥紧账本,喉结动了动:“姑娘所破非止一案。

这断肠草的来路,怕是和夺嫡有关。”

苏晚萤走进来,指尖划过账本上的密语:“沈大人既看得清,便该知道——有些火,烧到谁身上,不是由放火的人说了算。”

她抬眼时,目光像穿透了层层宫墙,“您若信我,便把这账本交给能压得住东宫的人。”

沈砚望着她眼底的清明,突然想起百姓们举着《百毒辨》喊“苏大小姐是善人”的场景。

他将账本郑重递给她:“在下信姑娘。”

当夜,皇宫承乾殿。

萧景玄捏着密报的手青筋凸起。

密报上写着:“柳轻烟并未真病,乃服缓毒自损,意图博取圣心怜悯。

苏晚萤三日后反击,借市井舆论反转局势。”

“殿下,不如顺势压一压苏晚萤的气焰?”

谋士站在阴影里,“她这般能折腾,怕是不好掌控。”

萧景玄突然笑了,指节摩挲着案上的羊脂玉牌——那是他前日让人送给苏晚萤的贺礼。

“她若真是妒妇,怎会放任柳氏装病三日才反击?”

他望着窗外的雨幕,声音低得像自言自语,“她是等着,有人把更大的东西牵出来。”

雨越下越大,打湿了檐角的铜铃。

远处传来小太监的尖嗓:“皇上有旨——三皇子萧景玄,着即领监军印,三日后巡视北境!”

萧景玄的动作顿住。

他望着雨幕中若隐若现的将军府飞檐,眸底翻涌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暗潮。

这局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