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诏谋心
第4章 入职典籍库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值房，尘埃在光中飞舞。
沈青砚早早起身，整理好案几，准备开始她在典籍库的第一天。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管事太监领着两名小吏走了进来，脸上挂着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这位就是新来的沈先生吧？”
管事太监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规矩都懂吧？
典籍库讲究个‘静’字，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看的别看。”
沈青砚拱手：“谨记。”
“那就好。”
管事太监把一摞散乱的奏折往案上一丢，“先把这些按年月理好。
还有，笔墨自己去库房领。”
说完，他甩袖而去，两名小吏也跟着幸灾乐祸地偷笑。
沈青砚低头一看，这哪是简单的“理一理”？
奏折纸张大小不一，墨迹新旧交错，甚至连封皮都被人故意调换过。
她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小禄子。”
她轻声唤道。
“在呢！”
小禄子一溜小跑进来，“沈先生，有啥吩咐？”
“你去库房领两份上好的松烟墨和一沓鱼魫纸。”
沈青砚压低声音，“顺便打听一下，谁负责看守先帝的墨宝。”
“得嘞！”
小禄子眼珠一转，“我就说您是摄政王亲点的人，看谁敢不给！”
“别声张。”
沈青砚叮嘱道，“悄悄地去。”
“明白！”
小禄子刚走，那两名小吏又探头探脑地回来了，假惺惺地问：“沈先生，需要帮忙吗？”
沈青砚淡淡一笑：“多谢，不用了。”
待他们走后，她把门一关，开始工作。
她先把所有奏折按纸的帘纹和墨色分层，再根据避讳字的用法来断代。
很快，她发现了几封“穿越”的奏折——本该出现在十年前的年号，却夹在了近年的奏折中。
“有意思。”
她轻声道。
不多时，小禄子回来了，手里抱着笔墨纸砚，一脸兴奋：“搞定！
不过库房的王公公说，先帝墨宝由他亲自看管，谁也不许碰。”
“王公公？”
沈青砚眸光一闪，“带我去见他。”
库房门口，一个胖得像皮球的太监正眯着眼打盹。
小禄子轻轻咳了一声。
“谁啊？”
王公公猛地睁眼，看到沈青砚，立刻摆出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干什么的？
这里是库房重地，闲人免进！”
“在下沈青砚，奉命入典籍库协查。”
沈青砚平静地递上腰牌，“特来领取今日所需。”
王公公瞥了一眼腰牌，鼻子里哼了一声：“摄政王亲点的？
这年头，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典籍库了。”
小禄子脸涨得通红，正要发作，被沈青砚拉住了。
“王公公说得是。”
沈青砚微微一笑，“不过，规矩归规矩，职责归职责。
我听说，先帝墨宝由您看管，可否请您开库让我核对一下清单？”
“核对清单？”
王公公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清单在我脑子里，不用核对！”
“那可就麻烦了。”
沈青砚的笑容淡了下去，“方才我在整理奏折时，发现几封疑似被动过手脚。
若清单有误，恐怕……王公公的脑袋，比我这顶帽子还保不住。”
王公公脸色一变，眼神闪烁。
“你……你在威胁我？”
“不敢。”
沈青砚淡淡道，“只是提醒。”
两人对视了片刻，王公公终究心虚，冷哼一声：“随我来。”
库房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一股纸墨的清香扑面而来。
沈青砚的目光迅速扫过一排排书架，最终停在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木匣上。
她走过去，打开木匣，里面是一叠看似普通的宣纸。
“这是什么？”
王公公下意识地挡了一下。
“备用纸。”
沈青砚指尖轻拂，“不过，这纸的帘纹，和先帝常用的一模一样。”
王公公脸色彻底变了。
“王公公，”沈青砚转身，目光如刀，“你可知私藏御用纸张，是何罪名？”
王公公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小的……小的不知！
是……是有人让我替他保管的！”
“哦？”
沈青砚眸光一凛，“是谁？”
王公公咽了口唾沫，颤抖着道：“是……是柳相府的人。”
沈青砚与小禄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王公公，”沈青砚缓缓道，“你最好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王公公哭丧着脸，开始断断续续地交代。
从库房出来，沈青砚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她没想到，第一天入职，就挖出了这么一条大鱼。
“沈先生，我们现在怎么办？”
小禄子紧张地问。
“先别声张。”
沈青砚沉吟道，“把王公公的口供记下来，收好。
我们需要更多的证据。”
“那……要不要告诉殿下？”
“当然要。”
沈青砚点头，“但不是现在。
等我们把证据链补齐，再一并呈上。”
小禄子连连点头：“好！”
两人正说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们在聊什么？”
沈青砚回头，只见谢无咎负手而立，目光平静地看着他们。
“殿下。”
沈青砚行礼。
谢无咎点了点头，目光在她和小禄子之间转了一圈，淡淡道：“看来，你第一天入职，就有收获。”
沈青砚微微一笑：“略有所得。”
“哦？”
谢无咎挑眉，“说来听听。”
沈青砚将刚才的发现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
谢无咎听完，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做得好。”
他点头，“证据未齐之前，不要打草惊蛇。
王公公，暂且留着。”
“遵命。”
“还有，”谢无咎目光一转，“今晚，我要你再入一趟库房。”
“为何？”
沈青砚一愣。
“因为，”谢无咎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真正的好戏，通常在夜里上演。”
沈青砚心头一凛，郑重点头：“属下明白。”
夜色渐深，典籍库一片寂静。
沈青砚和小禄子潜伏在库房附近的阴影里，屏息凝神。
“沈先生，您说他们今晚会来吗？”
小禄子紧张得手心冒汗。
“会。”
沈青砚肯定地说，“王公公被我们敲了一下，柳相府的人一定会有所动作。”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落在库房屋顶，熟练地撬开瓦片，翻身入内。
沈青砚和小禄子对视一眼，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库房内，黑影首奔角落里的木匣，迅速打开，取出几张宣纸，正要离开，忽然停住了脚步。
“出来吧。”
黑影冷冷道，“躲躲藏藏，算什么本事？”
沈青砚眸光一凝，缓缓走了出来：“柳相府的人？”
黑影转过身，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眼。
“你是谁？”
黑影的声音沙哑。
“一个只会看字的人。”
沈青砚微微一笑，“不过，我看得很准。”
黑影眼中闪过一丝轻蔑，猛地扑了上来。
沈青砚早有准备，身形一侧，避开了对方的攻击，同时一脚踢向对方手腕。
黑影吃痛，手中的宣纸散落一地。
“抓住他！”
小禄子从一旁冲出来，抱住了黑影的腿。
黑影大怒，反手一拳打在小禄子脸上。
小禄子惨叫一声，却死死抱住不放。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如闪电般掠入，一掌劈在黑影的颈后。
黑影闷哼一声，软倒在地。
沈青砚抬头，只见谢无咎站在门口，目光冷冽。
“拖下去，好生审问。”
谢无咎淡淡道。
侍卫们应声上前，将黑影拖了下去。
谢无咎转身看向沈青砚，目光中带着一丝赞许：“你很勇敢。”
“殿下过奖了。”
沈青砚微微躬身，“只是尽了本分。”
谢无咎看着她，忽然笑了笑：“你的本分，恐怕不止于此。”
他的目光落在散落的宣纸上，眼中闪过一丝冷光：“看来，柳相府的手，伸得比我想象的还要长。”
沈青砚捡起一张宣纸，指尖轻触，感受着纸的纹理。
“殿下，”她抬头，“我们该把网，收得更紧一些了。”
谢无咎点了点头：“明日早朝，我倒要看看，柳相还有什么话说。”
窗外，月光如水，洒在两人身上。
沈青砚知道，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沈青砚早早起身，整理好案几，准备开始她在典籍库的第一天。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管事太监领着两名小吏走了进来，脸上挂着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这位就是新来的沈先生吧？”
管事太监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规矩都懂吧？
典籍库讲究个‘静’字，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看的别看。”
沈青砚拱手：“谨记。”
“那就好。”
管事太监把一摞散乱的奏折往案上一丢，“先把这些按年月理好。
还有，笔墨自己去库房领。”
说完，他甩袖而去，两名小吏也跟着幸灾乐祸地偷笑。
沈青砚低头一看，这哪是简单的“理一理”？
奏折纸张大小不一，墨迹新旧交错，甚至连封皮都被人故意调换过。
她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小禄子。”
她轻声唤道。
“在呢！”
小禄子一溜小跑进来，“沈先生，有啥吩咐？”
“你去库房领两份上好的松烟墨和一沓鱼魫纸。”
沈青砚压低声音，“顺便打听一下，谁负责看守先帝的墨宝。”
“得嘞！”
小禄子眼珠一转，“我就说您是摄政王亲点的人，看谁敢不给！”
“别声张。”
沈青砚叮嘱道，“悄悄地去。”
“明白！”
小禄子刚走，那两名小吏又探头探脑地回来了，假惺惺地问：“沈先生，需要帮忙吗？”
沈青砚淡淡一笑：“多谢，不用了。”
待他们走后，她把门一关，开始工作。
她先把所有奏折按纸的帘纹和墨色分层，再根据避讳字的用法来断代。
很快，她发现了几封“穿越”的奏折——本该出现在十年前的年号，却夹在了近年的奏折中。
“有意思。”
她轻声道。
不多时，小禄子回来了，手里抱着笔墨纸砚，一脸兴奋：“搞定！
不过库房的王公公说，先帝墨宝由他亲自看管，谁也不许碰。”
“王公公？”
沈青砚眸光一闪，“带我去见他。”
库房门口，一个胖得像皮球的太监正眯着眼打盹。
小禄子轻轻咳了一声。
“谁啊？”
王公公猛地睁眼，看到沈青砚，立刻摆出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干什么的？
这里是库房重地，闲人免进！”
“在下沈青砚，奉命入典籍库协查。”
沈青砚平静地递上腰牌，“特来领取今日所需。”
王公公瞥了一眼腰牌，鼻子里哼了一声：“摄政王亲点的？
这年头，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典籍库了。”
小禄子脸涨得通红，正要发作，被沈青砚拉住了。
“王公公说得是。”
沈青砚微微一笑，“不过，规矩归规矩，职责归职责。
我听说，先帝墨宝由您看管，可否请您开库让我核对一下清单？”
“核对清单？”
王公公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清单在我脑子里，不用核对！”
“那可就麻烦了。”
沈青砚的笑容淡了下去，“方才我在整理奏折时，发现几封疑似被动过手脚。
若清单有误，恐怕……王公公的脑袋，比我这顶帽子还保不住。”
王公公脸色一变，眼神闪烁。
“你……你在威胁我？”
“不敢。”
沈青砚淡淡道，“只是提醒。”
两人对视了片刻，王公公终究心虚，冷哼一声：“随我来。”
库房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一股纸墨的清香扑面而来。
沈青砚的目光迅速扫过一排排书架，最终停在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木匣上。
她走过去，打开木匣，里面是一叠看似普通的宣纸。
“这是什么？”
王公公下意识地挡了一下。
“备用纸。”
沈青砚指尖轻拂，“不过，这纸的帘纹，和先帝常用的一模一样。”
王公公脸色彻底变了。
“王公公，”沈青砚转身，目光如刀，“你可知私藏御用纸张，是何罪名？”
王公公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小的……小的不知！
是……是有人让我替他保管的！”
“哦？”
沈青砚眸光一凛，“是谁？”
王公公咽了口唾沫，颤抖着道：“是……是柳相府的人。”
沈青砚与小禄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王公公，”沈青砚缓缓道，“你最好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王公公哭丧着脸，开始断断续续地交代。
从库房出来，沈青砚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她没想到，第一天入职，就挖出了这么一条大鱼。
“沈先生，我们现在怎么办？”
小禄子紧张地问。
“先别声张。”
沈青砚沉吟道，“把王公公的口供记下来，收好。
我们需要更多的证据。”
“那……要不要告诉殿下？”
“当然要。”
沈青砚点头，“但不是现在。
等我们把证据链补齐，再一并呈上。”
小禄子连连点头：“好！”
两人正说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们在聊什么？”
沈青砚回头，只见谢无咎负手而立，目光平静地看着他们。
“殿下。”
沈青砚行礼。
谢无咎点了点头，目光在她和小禄子之间转了一圈，淡淡道：“看来，你第一天入职，就有收获。”
沈青砚微微一笑：“略有所得。”
“哦？”
谢无咎挑眉，“说来听听。”
沈青砚将刚才的发现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
谢无咎听完，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做得好。”
他点头，“证据未齐之前，不要打草惊蛇。
王公公，暂且留着。”
“遵命。”
“还有，”谢无咎目光一转，“今晚，我要你再入一趟库房。”
“为何？”
沈青砚一愣。
“因为，”谢无咎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真正的好戏，通常在夜里上演。”
沈青砚心头一凛，郑重点头：“属下明白。”
夜色渐深，典籍库一片寂静。
沈青砚和小禄子潜伏在库房附近的阴影里，屏息凝神。
“沈先生，您说他们今晚会来吗？”
小禄子紧张得手心冒汗。
“会。”
沈青砚肯定地说，“王公公被我们敲了一下，柳相府的人一定会有所动作。”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落在库房屋顶，熟练地撬开瓦片，翻身入内。
沈青砚和小禄子对视一眼，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库房内，黑影首奔角落里的木匣，迅速打开，取出几张宣纸，正要离开，忽然停住了脚步。
“出来吧。”
黑影冷冷道，“躲躲藏藏，算什么本事？”
沈青砚眸光一凝，缓缓走了出来：“柳相府的人？”
黑影转过身，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眼。
“你是谁？”
黑影的声音沙哑。
“一个只会看字的人。”
沈青砚微微一笑，“不过，我看得很准。”
黑影眼中闪过一丝轻蔑，猛地扑了上来。
沈青砚早有准备，身形一侧，避开了对方的攻击，同时一脚踢向对方手腕。
黑影吃痛，手中的宣纸散落一地。
“抓住他！”
小禄子从一旁冲出来，抱住了黑影的腿。
黑影大怒，反手一拳打在小禄子脸上。
小禄子惨叫一声，却死死抱住不放。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如闪电般掠入，一掌劈在黑影的颈后。
黑影闷哼一声，软倒在地。
沈青砚抬头，只见谢无咎站在门口，目光冷冽。
“拖下去，好生审问。”
谢无咎淡淡道。
侍卫们应声上前，将黑影拖了下去。
谢无咎转身看向沈青砚，目光中带着一丝赞许：“你很勇敢。”
“殿下过奖了。”
沈青砚微微躬身，“只是尽了本分。”
谢无咎看着她，忽然笑了笑：“你的本分，恐怕不止于此。”
他的目光落在散落的宣纸上，眼中闪过一丝冷光：“看来，柳相府的手，伸得比我想象的还要长。”
沈青砚捡起一张宣纸，指尖轻触，感受着纸的纹理。
“殿下，”她抬头，“我们该把网，收得更紧一些了。”
谢无咎点了点头：“明日早朝，我倒要看看，柳相还有什么话说。”
窗外，月光如水，洒在两人身上。
沈青砚知道，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