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羽凌云志
第五章 青鸾初鸣
医官考报名前夜，沈清羽独坐药庐。
烛火将母亲留下的《太医令草本辑要》映得泛黄，书页间突然飘落张药方——墨迹与十年前太医院失火案卷宗上的笔迹如出一辙。
她指尖发颤地抚过"百日枯"三字，忽然在药方背面摸到凹凸痕迹。
就着烛光细看，那竟是用水渍写的密信："青鸾火凤双药归宗，须以《天工药典》残篇为引"。
她猛然想起第三章发现的紫金丹丸，急忙取来浸入药液。
蜡封融化后，丸药内里露出微雕文字——正是《天工药典》的"辨毒篇"！
五更鼓响时，她己誊抄出三册备考注疏。
忽闻窗棂轻叩，三皇子玄衣染露立在窗外："姑娘真要参考？
"他递来卷帛书，"这是十年前医考的落榜卷，考生姓沈，名讳与令堂相同。
"清羽展开卷轴，在《瘟疫论》策问处看见朱批："女子之见竟胜须眉，然牝鸡司晨，其心可诛"。
落款考官正是当今太医院院使。
医考那日阴雨绵绵。
贡院前百名考生盯着唯一的女装身影窃窃私语，忽见三皇子仪仗破雨而来。
他亲自将考箱递给清羽："本王荐才不论性别，只论真知。
"说着瞥向帘后："陈院使以为如何？
"帘后响起茶盏碎裂声。
清羽从容走进号舍，发现案上墨锭竟被换成毒墨——遇热会散发迷香。
她不动声色取出自备药墨，却在研磨时嗅到隔壁号舍传来的异样甜香。
"不好！
"她银针刺破窗纸，见隔壁考生正昏昏欲倒。
那考生案上的熏香炉里，飘出的正是母亲医札记载的"千日醉"！
监考官刚要阻拦，清羽己翻过隔板。
她扯下考生衣襟浸入药汤，覆住其口鼻："快用薄荷醒神！
"转身踢翻香炉，炉灰中赫然混着磷粉——遇水即燃！
火势窜起的刹那，她扯过号舍帘幕浸入雨水，反手罩住火源。
浓烟中传来院使的厉喝："沈清羽扰乱考场！
"却见三皇子掀帘而入，指尖拈着片未燃尽的磷纸："院使不妨解释下，贡院何来军械所用燃剂？
"清羽忽然蹲身拾起个香囊："这似乎是院使门生的物件？
"囊中掉出药粉，遇雨水泛起青沫——正是"千日醉"的解药成分。
最终堂试时，院使亲自出题："今有士卒金疮溃烂，高热谵语，当如何？
"满场哗然——这分明是北疆军案旧症！
清羽提笔时想起母亲遗稿上的批注："外人只道要清热，不知需先化淤。
"她挥毫写下："当以三棱、莪术破淤，佐以酒军通腑，待淤血下则热自退。
"最后添了句："若用寻常清热法，反致邪毒内陷。
"院使猛然夺过考卷："这方子从何得来？
""从人命得来。
"清羽首视他抽搐的眼角，"十年前北疆军死者枕藉，莫非院使忘了？
"放榜那日，沈清羽三字高悬榜首。
她却收到匿名信："令堂当年亦曾夺冠。
"附来的旧榜单位置，她的名字正压在母亲"沈清羽"之上——原来母亲竟与她同名！
夜半查整族谱时，油灯忽然爆出灯花。
她心念微动，以银簪挑开灯芯，发现灯草里藏着卷血书："青鸾代代皆名清羽，见谕速往云州......"窗外突然传来阿蘅的哭叫。
清羽冲出院门，只见孩子腕上系着靛蓝流苏，正是将军府管家的剑穗颜色！
流苏上拴着张药方："火凤现世，青鸾当归。
三日不至，婴孩化灰。
"雨幕中响起三皇子的马蹄声："姑娘若要去云州，本王可备快马。
"他递来玉牌时，袖口露出半截靛蓝流苏——与阿蘅腕上一模一样。
烛火将母亲留下的《太医令草本辑要》映得泛黄，书页间突然飘落张药方——墨迹与十年前太医院失火案卷宗上的笔迹如出一辙。
她指尖发颤地抚过"百日枯"三字，忽然在药方背面摸到凹凸痕迹。
就着烛光细看，那竟是用水渍写的密信："青鸾火凤双药归宗，须以《天工药典》残篇为引"。
她猛然想起第三章发现的紫金丹丸，急忙取来浸入药液。
蜡封融化后，丸药内里露出微雕文字——正是《天工药典》的"辨毒篇"！
五更鼓响时，她己誊抄出三册备考注疏。
忽闻窗棂轻叩，三皇子玄衣染露立在窗外："姑娘真要参考？
"他递来卷帛书，"这是十年前医考的落榜卷，考生姓沈，名讳与令堂相同。
"清羽展开卷轴，在《瘟疫论》策问处看见朱批："女子之见竟胜须眉，然牝鸡司晨，其心可诛"。
落款考官正是当今太医院院使。
医考那日阴雨绵绵。
贡院前百名考生盯着唯一的女装身影窃窃私语，忽见三皇子仪仗破雨而来。
他亲自将考箱递给清羽："本王荐才不论性别，只论真知。
"说着瞥向帘后："陈院使以为如何？
"帘后响起茶盏碎裂声。
清羽从容走进号舍，发现案上墨锭竟被换成毒墨——遇热会散发迷香。
她不动声色取出自备药墨，却在研磨时嗅到隔壁号舍传来的异样甜香。
"不好！
"她银针刺破窗纸，见隔壁考生正昏昏欲倒。
那考生案上的熏香炉里，飘出的正是母亲医札记载的"千日醉"！
监考官刚要阻拦，清羽己翻过隔板。
她扯下考生衣襟浸入药汤，覆住其口鼻："快用薄荷醒神！
"转身踢翻香炉，炉灰中赫然混着磷粉——遇水即燃！
火势窜起的刹那，她扯过号舍帘幕浸入雨水，反手罩住火源。
浓烟中传来院使的厉喝："沈清羽扰乱考场！
"却见三皇子掀帘而入，指尖拈着片未燃尽的磷纸："院使不妨解释下，贡院何来军械所用燃剂？
"清羽忽然蹲身拾起个香囊："这似乎是院使门生的物件？
"囊中掉出药粉，遇雨水泛起青沫——正是"千日醉"的解药成分。
最终堂试时，院使亲自出题："今有士卒金疮溃烂，高热谵语，当如何？
"满场哗然——这分明是北疆军案旧症！
清羽提笔时想起母亲遗稿上的批注："外人只道要清热，不知需先化淤。
"她挥毫写下："当以三棱、莪术破淤，佐以酒军通腑，待淤血下则热自退。
"最后添了句："若用寻常清热法，反致邪毒内陷。
"院使猛然夺过考卷："这方子从何得来？
""从人命得来。
"清羽首视他抽搐的眼角，"十年前北疆军死者枕藉，莫非院使忘了？
"放榜那日，沈清羽三字高悬榜首。
她却收到匿名信："令堂当年亦曾夺冠。
"附来的旧榜单位置，她的名字正压在母亲"沈清羽"之上——原来母亲竟与她同名！
夜半查整族谱时，油灯忽然爆出灯花。
她心念微动，以银簪挑开灯芯，发现灯草里藏着卷血书："青鸾代代皆名清羽，见谕速往云州......"窗外突然传来阿蘅的哭叫。
清羽冲出院门，只见孩子腕上系着靛蓝流苏，正是将军府管家的剑穗颜色！
流苏上拴着张药方："火凤现世，青鸾当归。
三日不至，婴孩化灰。
"雨幕中响起三皇子的马蹄声："姑娘若要去云州，本王可备快马。
"他递来玉牌时，袖口露出半截靛蓝流苏——与阿蘅腕上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