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当一只鸟
第5章 木簪
阿竹拿着锦盒走进来，递给沈槐安：“小公子，是王爷让人送来的……”沈槐安接过锦盒，指尖触到冰凉的玉簪，心口猛地一沉。
他打开盒子，看着那支玉簪，忽然想起小时候，母亲也曾随手给过他一支玉簪，可后来母亲嫌他碍眼，又亲手把簪子摔碎了。
如今楚九宸送他玉簪，是“疼”吗？
他说不清，只觉得这玉簪凉得像块冰，顺着指尖往心口钻，冻得他连呼吸都发疼。
“收起来吧。”
沈槐安把锦盒递还给阿竹，声音轻得像叹息，“明日……总要穿得让他满意。”
阿竹接过锦盒，看着沈槐安重新拿起那碗莲子羹，小口小口地喝着，却像是在吞咽什么苦涩的东西，心里也跟着发苦。
他知道，明日的枕月溪之行，不过是又一场“顺从”的戏，而他家小公子，连拒绝的资格都没有。
夜深时，阿竹帮沈槐安铺好床，刚想退出去，却听见沈槐安轻声道：“阿竹，你说……他要是能像对那支玉簪一样，对我少些安排，多些……哪怕只是一点点在意，也好啊。”
阿竹脚步一顿，回头看着床上缩在被子里的少年，眼眶忽然就红了。
他张了张嘴，最后却只说了句：“小公子，睡吧，明日还要早起呢。”
说完，便轻轻带上门，把满室的委屈，都关在了斋内。
窗外的风还在吹，落叶沙沙响，像在替少年，轻轻叹息。
天还没亮透，清心斋的窗纸就被晨光染成了浅金色。
阿竹轻手轻脚地推门进来时，见沈槐安己经坐在床沿上了，身上还穿着昨日那件素色中衣，墨发散在肩头，眼神空空地盯着地面，像一夜没睡。
“小公子，该起身梳妆了。”
阿竹把温水递过去，看着沈槐安接过杯子，指尖却在杯壁上轻轻发抖。
阿竹连忙转身去拿那套月白锦袍，展开时，银线绣的缠枝纹在光下闪着细弱的光，好看得晃眼，却也沉得压人。
沈槐安慢腾腾地换好衣服，阿竹拿着那支白玉簪过来，刚要替他绾发，却被他轻轻按住了手：“用……用那支木簪就好。”
他指了指妆奁角落的旧木簪，那是他从前常戴的，没有雕饰，只磨得光滑温润。
阿竹愣了愣，还是依着他的意思，用木簪简单绾了发。
镜中的少年穿着华贵的锦袍，却配着支朴素的木簪，像被强行裹上了不属于自己的光鲜，眼底的落寞藏都藏不住。
刚收拾好，院外就传来了马蹄声，紧接着是侍卫的通报：“王爷到了。”
沈槐安的身子猛地一僵，手指下意识地攥紧了衣摆。
阿竹连忙扶着他往外走，刚到廊下，就见楚九宸站在庭院里，玄色衣袍衬得他身姿挺拔，目光落在沈槐安身上时，淡淡扫过他的装扮，没说什么，只道：“走吧。”
马车早己停在门外，楚九宸率先上了车，沈槐安跟在后面，刚掀开车帘，就闻到一股淡淡的檀香，是楚九宸常用的味道，熟悉得让他心慌。
车内铺着厚厚的锦垫，小几上还放着一碟蜜饯，是他从前爱吃的，可此刻看着，却半点胃口都没有。
马车缓缓驶动，楚九宸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沈槐安坐在对面，双手放在膝上，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他偷偷抬眼，看着楚九宸的侧脸，鼻梁高挺，唇线绷得平首，看不出半分情绪——这个人，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夫婿，是手握重权的摄政王，也是把他困在这方寸之地的人。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侍卫的声音传来：“王爷，枕月溪到了。”
楚九宸睁开眼，率先下了车，又回头看向沈槐安，伸手想扶他，却被沈槐安下意识地避开了。
沈九宸的手顿在半空，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却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只转身朝着溪边走去。
槐安心里一紧，连忙跟上去。
枕月溪的水很清，岸边的杨柳垂着绿丝绦，风一吹，就拂过水面，漾起一圈圈涟漪。
若是从前，他的心上人也会带他来这里赏景，可如今身边换了人，再美的风光，也只剩满心的涩意。
“喜欢这里。”
楚九宸忽然开口，声音在风里传过来，带着几分清冷。
沈槐安愣了愣，连忙点头：“……喜欢。”
楚九宸没再说话，只沿着溪边往前走，沈槐安跟在后面，两人之间隔着几步的距离，像隔着一道看不见的鸿沟。
走到一棵柳树下时，沈九宸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他：“明日起，搬去我的王府住吧。”
他打开盒子，看着那支玉簪，忽然想起小时候，母亲也曾随手给过他一支玉簪，可后来母亲嫌他碍眼，又亲手把簪子摔碎了。
如今楚九宸送他玉簪，是“疼”吗？
他说不清，只觉得这玉簪凉得像块冰，顺着指尖往心口钻，冻得他连呼吸都发疼。
“收起来吧。”
沈槐安把锦盒递还给阿竹，声音轻得像叹息，“明日……总要穿得让他满意。”
阿竹接过锦盒，看着沈槐安重新拿起那碗莲子羹，小口小口地喝着，却像是在吞咽什么苦涩的东西，心里也跟着发苦。
他知道，明日的枕月溪之行，不过是又一场“顺从”的戏，而他家小公子，连拒绝的资格都没有。
夜深时，阿竹帮沈槐安铺好床，刚想退出去，却听见沈槐安轻声道：“阿竹，你说……他要是能像对那支玉簪一样，对我少些安排，多些……哪怕只是一点点在意，也好啊。”
阿竹脚步一顿，回头看着床上缩在被子里的少年，眼眶忽然就红了。
他张了张嘴，最后却只说了句：“小公子，睡吧，明日还要早起呢。”
说完，便轻轻带上门，把满室的委屈，都关在了斋内。
窗外的风还在吹，落叶沙沙响，像在替少年，轻轻叹息。
天还没亮透，清心斋的窗纸就被晨光染成了浅金色。
阿竹轻手轻脚地推门进来时，见沈槐安己经坐在床沿上了，身上还穿着昨日那件素色中衣，墨发散在肩头，眼神空空地盯着地面，像一夜没睡。
“小公子，该起身梳妆了。”
阿竹把温水递过去，看着沈槐安接过杯子，指尖却在杯壁上轻轻发抖。
阿竹连忙转身去拿那套月白锦袍，展开时，银线绣的缠枝纹在光下闪着细弱的光，好看得晃眼，却也沉得压人。
沈槐安慢腾腾地换好衣服，阿竹拿着那支白玉簪过来，刚要替他绾发，却被他轻轻按住了手：“用……用那支木簪就好。”
他指了指妆奁角落的旧木簪，那是他从前常戴的，没有雕饰，只磨得光滑温润。
阿竹愣了愣，还是依着他的意思，用木簪简单绾了发。
镜中的少年穿着华贵的锦袍，却配着支朴素的木簪，像被强行裹上了不属于自己的光鲜，眼底的落寞藏都藏不住。
刚收拾好，院外就传来了马蹄声，紧接着是侍卫的通报：“王爷到了。”
沈槐安的身子猛地一僵，手指下意识地攥紧了衣摆。
阿竹连忙扶着他往外走，刚到廊下，就见楚九宸站在庭院里，玄色衣袍衬得他身姿挺拔，目光落在沈槐安身上时，淡淡扫过他的装扮，没说什么，只道：“走吧。”
马车早己停在门外，楚九宸率先上了车，沈槐安跟在后面，刚掀开车帘，就闻到一股淡淡的檀香，是楚九宸常用的味道，熟悉得让他心慌。
车内铺着厚厚的锦垫，小几上还放着一碟蜜饯，是他从前爱吃的，可此刻看着，却半点胃口都没有。
马车缓缓驶动，楚九宸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沈槐安坐在对面，双手放在膝上，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他偷偷抬眼，看着楚九宸的侧脸，鼻梁高挺，唇线绷得平首，看不出半分情绪——这个人，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夫婿，是手握重权的摄政王，也是把他困在这方寸之地的人。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侍卫的声音传来：“王爷，枕月溪到了。”
楚九宸睁开眼，率先下了车，又回头看向沈槐安，伸手想扶他，却被沈槐安下意识地避开了。
沈九宸的手顿在半空，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却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只转身朝着溪边走去。
槐安心里一紧，连忙跟上去。
枕月溪的水很清，岸边的杨柳垂着绿丝绦，风一吹，就拂过水面，漾起一圈圈涟漪。
若是从前，他的心上人也会带他来这里赏景，可如今身边换了人，再美的风光，也只剩满心的涩意。
“喜欢这里。”
楚九宸忽然开口，声音在风里传过来，带着几分清冷。
沈槐安愣了愣，连忙点头：“……喜欢。”
楚九宸没再说话，只沿着溪边往前走，沈槐安跟在后面，两人之间隔着几步的距离，像隔着一道看不见的鸿沟。
走到一棵柳树下时，沈九宸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他：“明日起，搬去我的王府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