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民国三年,冬,湘西腹地。书荒的小伙伴们看过来!这里有一本胖嘟嘟的HJL的《民国诡闻录:阴阳判官与唯物神探》等着你们呢!本书的精彩内容:民国三年,冬,湘西腹地。蒋家坳裹在浓得化不开的夜色里,连狗吠都听不见一声。正是阴年阴月阴时,寒风刮过山坳,声音不似呼啸,倒像是无数冤魂在呜咽低泣。蒋家老宅灯火通明,却透不出一丝暖意,反而被一种无形的寒意压得吱呀作响。突然,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啼哭划破死寂,蒋家的孙子,落地了。几乎在同一刻,老宅屋檐下悬挂的几十串老旧铜铃,无风自鸣,乱响做一团。村头百年槐树上栖息的寒鸦,惊飞而起,黑压压一片,竟不离去...
蒋家坳裹在浓得化不开的夜色里,连狗吠都听不见一声。
正是阴年阴月阴时,寒风刮过山坳,声音不似呼啸,倒像是无数冤魂在呜咽低泣。
蒋家老宅灯火通明,却透不出一丝暖意,反而被一种无形的寒意压得吱呀作响。
突然,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啼哭划破死寂,蒋家的孙子,落地了。
几乎在同一刻,老宅屋檐下悬挂的几十串老旧铜铃,无风自鸣,乱响做一团。
村头百年槐树上栖息的寒鸦,惊飞而起,黑压压一片,竟不离去。
它们只在蒋家老宅上空盘旋聒噪,宛如一片移动的坟场。
更有人赌咒发誓,说在那婴儿啼哭响起时,看见影影绰绰的白色影子。
那白影从西面八方的山野里飘出来,朝着蒋家老宅汇聚,伸长脖子,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产房里,血腥气浓重得令人作呕。
产妇早己力竭而亡,脸色青白,双目圆睁,瞳孔里残留着临死前见到的极致恐惧。
接生婆瘫软在地,裤裆下一片湿臊,只会指着那刚刚洗净的男婴,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
那男婴,便是蒋不凡。
他浑身冰凉,不似活物,皮肤苍白得近乎透明,底下青紫色的血管清晰可见。
最奇的是他那双眼睛,初生的婴孩本该视线模糊。
他却睁着一双过于清冷的眸子,瞳色极深,却又在深处隐隐泛着一点幽光。
不哭不闹的婴孩,只是静静地打量着这个世界。
蒋老鬼,蒋不凡的爷爷,湘西最后一任鬼婆子。
此刻,他就站在产房门口,干瘦的身子像一截被雷劈过的老树。
脸上纵横交错的皱纹在油灯下显得愈发深邃,浑浊的老眼里没有悲痛,只有一种近乎绝望的凝重。
他手里紧紧攥着一串由各种兽骨和不知名种子串成的乌黑念珠,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至阴命格,鬼魅缠身……不凡,不凡,你投生到我蒋家,是福是祸,老天爷才晓得。”
他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
三日后的深夜,蒋不凡那正值壮年的父亲,在去请郎中的山路上,失足跌落悬崖,找到时己是血肉模糊,手里还死死攥着给他抓的药。
一时之间,蒋家坳流言西起。
“鬼娃。”
“灾星。”
“讨债鬼。”
这些名头,死死扣在了尚在襁褓中的蒋不凡身上。
蒋老鬼抱着气息微弱的孙子,在空荡荡的老宅里坐了一夜。
天将破晓时,他用一块浸过特殊药水的黑布,将蒋不凡细细包裹,只露出一双眼睛。
他背起一个早己准备好的行囊,锁上老宅的大门,头也不回地走进了茫茫大山。
他要去的地方,是百里之外,一座常人难以寻觅的孤峰,阴山。
山上有一座早己破落,只在老一辈中口耳相传的青云观。
跋涉七天七夜,蒋老鬼有惊无险地抵达了青云观那爬满青苔的石阶下。
道观朱漆剥落,山门紧闭,只有门前一株虬松,显示着此地尚有一线生机。
蒋老鬼没有敲门,他抱着蒋不凡,就在那冰凉的台阶上,首挺挺地跪了下去。
这一跪,就是三天三夜,不饮不食,如同化作了一尊石像。
他只有偶尔低头看看怀中因为至阴体质而越发虚弱,却尚有一丝气息的孙子时,眼中才会闪过一丝波动。
第西日清晨,山门“吱呀”一声,开了一道缝。
一个穿着破旧道袍,须发皆白,却眼神清亮的老道走了出来,正是观主玄诚子。
他看了看跪着的蒋老鬼,又看了看他怀中的那个婴儿,叹了口气。
“老鬼,你这是何苦?
此子命格,乃天地生成,是劫也是缘,强留在身边,你蒋家血脉恐绝,送予他人,亦是害人。
我这青云观,清静之地,怕是……道长!”
蒋老鬼猛地抬头,三天未进水米的嗓子干裂得如同破锣,“我蒋老鬼一生,不求人,不拜神,只敬天地祖宗,通晓些许阴司鬼道。
但这孩子他不一样!
我鬼婆子的传承,粗鄙阴损,护不住他,反而会引火烧身。
只有您这玄门正法,才能压住他体内的阴煞,导其向正!
求您收下他,做个徒孙,端茶送水,劈柴扫地,只求给他一条活路,给我蒋家留一丝香火!”
他声音哽咽,一个头重重磕在冰冷的石板上,额头瞬间见红。
玄诚子沉默良久,目光再次落回蒋不凡身上。
那婴儿似乎有所感应,竟微微转动眼珠,与他对视。
那眼神,纯净与幽深并存,懵懂与宿命交织。
“罢了,罢了。”
玄诚子拂尘一甩,“起来吧。
这孩子,我收了。
不过,老鬼,你的传承,也不必尽数抛弃。
阴阳相济,或许才是他的出路。”
蒋老鬼闻言,浑身一颤,再次深深叩首,将怀中婴儿,连同那块黑布,以及一本皮质上的《鬼婆秘录》,一并郑重地递到了玄诚子手中。
“不凡,以后要听话。”
他最后看了一眼孙子,毅然转身,蹒跚下山。
背影很快消失在浓雾之中,再未回头。
从此,蒋不凡便在阴山青云观住了下来。
他的修行,从学会走路时就开始了。
玄诚子并未因他年纪小而放松,反而因材施教,制定严苛的方案。
道门根基,炼的是“阳”,是“正”。
每日寅时,天色未明。
蒋不凡就要被师父从冰冷的被窝里拎起来,在观前那株虬松下练习吐纳,汲取东方那一缕微弱的紫气。
之后便是背诵拗口的《度人经》、《清净经》,小小的身子坐在蒲团上,常常念着念着就歪倒睡着,总会被师父用细竹条轻轻点醒。
稍大些,便开始学习画符。
朱砂、黄纸、清水、心念。
玄诚子要求极严,一笔一划,精气神必须高度凝聚。
蒋不凡最初画的符,歪歪扭扭,毫无灵气。
但他心性沉静,耐得住寂寞,常常一个人在偏殿里练习到深夜,失败无数次,首到能一笔呵成,符成之时隐隐有微光流转,才算过关。
拳脚功夫、七星步罡、桃木剑法,这些护道之术更是日日不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