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他自由

我躺在沙发上发呆。
十一点半。
陈涛突然给我打来电话。
「周云，儿子的志愿可是大事，马上快截止了，你赶紧去检查一下！」
我气笑了。
真好啊。
专挑截止前半个小时。
我捏着手机没说话，陈涛喂了两声挂了。
然后又给我打视频电话。
「说话，周云，你聋了吗？」
「儿子志愿你检查没？报错或者滑档可是大事。」
不管他怎么焦急，我都不理他。
时间滴滴答答，只剩下最后几分钟。
如果陈涛真的是个好爸爸，他完全可以自己去把儿子的志愿改回来。
可是他连儿子的准考证号都不愿意问，只是在这催我。
分针又跳了一下。
陈涛彻底慌了。
「周云！你赶紧说话，儿子的志愿你到底检查没有？你赶紧看啊，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儿子的前途怎么办！」
「你自己不会看吗？」我冷冷说。
「这么多年不都是你照顾儿子吗？我哪会呢？」
「那你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手画脚？管好你和许薇那点裤裆里的事得了，少拿儿子的前途威胁我。」
陈涛被我噎住，半天不说话。
儿子不耐烦地一把抢过电话。
「不是你每天和有病一样检查八百次志愿吗？这会让你看一下，你抽什么疯？」
我苦笑一声。
「陈迟，我知道你把志愿改成大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