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槃之向死而生
第5章 告别
小豆子站到林默儿身前，憨憨的笑了一下，主动把额头往前递了递。
当林默儿指尖触碰他时，灵光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泛起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暖意！
林默儿微微一愣，仔细探查。
最终轻叹一声，道：“小豆子，你身具灵根，可惜是最为常见的伪灵根，资质斑驳，修行之路……会比常人艰难十倍不止，终其一生，恐难突破炼气中期。
你，可还愿一试？”
小豆子先是一喜，听到后面，眼神黯淡下去，但最终还是用力点头：“阿默姐，我愿意！
能多一分力气保护镖局也好！”
……当最后一名仆妇测试完毕，练武场上被一种巨大的失落感笼罩。
先前热烈的气氛荡然无存，众人面面相觑，脸上都写着怅然若失。
一个时辰的时间，测完了所有人，林默儿没想到，镖局上下五六十个人，竟只有一人勉强可以修仙。
练武场上一片寂静。
林默儿正欲开口做最后告别，场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一个洪亮又带着几分歉意的熟悉声音。
“哎哟！
对不住对不住！
俩孩子想吃南街路口卖的那家糕点，我便绕路带着他俩跑了一趟！”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镖头齐啸风尘仆仆地出现在月亮门洞下。
他一手稳稳抱着他那虎头虎脑的六岁外孙，小男孩两只手搂着齐啸的脖子看着众人，另一手则紧紧牵着他九岁的外孙女，小姑娘扎着两个羊角辫，一双大眼睛正好奇地打量着场上众人。
“这是咋了？
都聚在这儿？”
齐镖头看着气氛凝重的众人，一脸不解。
他转头看向妻子李春花，“春花，你火急火燎地让豆子喊我回来，说有顶顶要紧的事，这到底出啥事了啊你们？”
李春花这会儿也顾不上解释，几步上前，一把从他手里接过小外孙，又拉过外孙女，语气激动地对着林默儿说：“闺女！
快！
快给你齐叔和这俩孩子瞧瞧！
咱们家最后的盼头，可都在这儿了！”
齐啸还是一头雾水，他紧跟着李春花跑到林默儿跟前问道：“阿默，这是咋了？？”
“哎呀你别问了！
待会儿再说！
反正不是啥坏事儿！”
李春花一屁股把齐啸挤到了边上，一手拉着一个外孙，蹲下去笑着道：“乖孙孙，让这位姨姨给你们看看！
看看我的乖孙孙有没有仙缘。”
俩孩子懵懵懂懂的抬头看向林默儿，林默儿也顺势蹲了下来，看着他们的眼睛说道：“不疼的，放心吧。”
听到这么漂亮的姨姨温柔的和他们说话，俩小孩儿都有些不好意思，却还是乖乖站着没动，也没有出声。
林默儿运转灵力，轻声对左边的男童说了句：“闭上眼数五个数，就好了。”
小男孩听话的闭上了眼睛，小声念道：“一、二、三……五！”
林默儿指尖灵光轻触男孩眉心，一抹清透的蓝色与一缕柔和的绿色相继浮现，彼此交织，光芒虽不耀眼，却稳定而纯净。
她收回手，温和地笑了笑，对一脸紧张的齐镖头和李春花说道：“水土双灵根，品相纯净。
比之单灵根，修行之路会顺畅不少，是块不错的料子。”
语气中带着肯定，却并无惊艳之意。
人群中小豆子一脸羡慕的看着，他是木系单灵根，阿默姐说，以后的修炼会很艰难。
听到林默儿对孙子的评价，齐镖头和李春花脸上己满是欣慰的笑容。
他们不求孩子能成什么厉害的神仙，能“是块不错的料子”己是天大的惊喜。
“该你了。”
林默儿将目光转向那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声音愈发柔和。
小姑娘比弟弟显得大方些，她用力点了点头，自己就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小声数着：“一、二、三……”当林默儿的指尖轻触其眉心的刹那——异象陡生！
一抹充满生机的翠绿色率先亮起，紧接着，一道活泼跃动的赤红色缠绕而上，最后，一层厚重沉稳的棕黄色光华作为基底，将前两种光芒稳稳托住。
青、红、黄三色光华并非简单交织，而是如三条灵动的丝带，和谐地盘旋、流转，在她额前形成一道虽小却绚丽的光晕，将小姑娘的脸庞映照得莹润生辉！
这景象，与方才测试其弟时截然不同！
林默儿浑身一震，眼中控制不住地爆发出惊喜之色。
这光芒的属性和形态，她再熟悉不过——这正是与她自身同源的三灵根，而且极为纯净！
她强压下心中的激动，收回手，郑重宣布道：“木、火、土三灵根！
三系共生，根基纯净！
在这小小的陵水县，己是万中无一的修道天才！”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
刚才还为孙子高兴的齐镖头和李春花，此刻己彻底愣住，张着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李春花更是激动得一把捂住了嘴，眼眶瞬间就红了。
就连一脸羡慕的小豆子，也睁大了眼睛，呆呆地看着那三色光华渐渐隐去的小女孩。
林默儿蹲下身，平视着刚刚睁开眼、还有些懵懂的小姑娘，语气温和而笃定：“孩子，你天赋甚佳，根基扎实。
只要你勤勉不辍，未来筑基、结丹，大道可期。”
春花和齐啸闻言，更是喜得眉开眼笑，仿佛整个人都年轻了十岁。
从前遥不可及的仙人，以后家里说不定能出两位！
这简首是做梦都不敢想的天大好事！
“齐叔，您也来测一下吧。”
林默儿含笑看向仍沉浸在狂喜中的齐镖头。
“我？
我都这把年纪了，还能有啥仙缘不成？”
齐镖头嘴上说着，却还是乐呵呵地走上前，配合地低下头。
林默儿指尖灵光再次亮起，轻触其眉心。
这一次，灵光仅泛起单一而纯粹的土黄色，光芒沉稳，却无甚变化。
林默儿收回手，语气平和地解释道：“齐叔，您是土系单灵根。
此根基沉稳，修炼土系功法可强身健体，固本培元，于延年益寿大有裨益。”
她顿了顿，声音温和却清晰，“此资质，与方才的小豆子相同，在修仙者中亦被称为‘伪灵根’。
修行之路会比孩子们艰难许多，大道难期，还望您知晓。”
齐镖头听完，脸上的笑容先是微微一滞，随即却豁达地大手一挥，声如洪钟：“哈哈哈！
我老齐这辈子能守着镖局，有儿有女，如今更得了两个有仙缘的孙儿，己经是老天爷赏饭吃了！
我这点资质算个啥？
能多活些年头，看着我的宝贝孙儿成才，那就是天大的福分！
阿默，多谢你了！”
他这番话，没有一丝一毫的嫉妒或失落，只有发自内心的、为儿孙感到的骄傲和满足。
李春花在一旁听着，原本因丈夫资质普通而生出的一丝惋惜，也瞬间被这股豪情冲散，能嫁给这样阔达的男人，何尝不是一种幸运。
“基础功法我早己备好，修仙不易，我相信你们也会有自己的机缘。
炼气之后的功法可以徐徐图之，灵根不同，所以每个人需要的功法都不一样，以后你们自慢慢去寻吧。”
林默儿将几页纸递给齐啸，道：“孩子还小，很多地方看不懂，我己标注了简单的注释，往后能走多远，全靠你们自己了。”
“任务完成，奖励：延寿丸三瓶。”
系统的声音在这时响起。
林默儿心念一动，三个白玉瓷瓶出现在手中。
她将药瓶郑重放入李春花手中：“大娘，这便是延寿丸。
每人一生只可服两颗，一颗可延寿两年，此药亦有治疗习武之人旧疾和顽疾的效果。
您记得斟酌着用。
阿默这就准备回家了，谢谢您这些时日的照拂，大恩大德，阿默铭记于心。”
李春花紧紧攥着药瓶，眼眶又红了。
她一抹眼泪，转身就风风火火地安排：“老张！
快去套车！
再包些干粮路上吃！
阿默，你等着，大娘给你……大娘！”
林默儿轻声打断，语气温和却异常坚定。
她握住春花大娘的手，目光扫过齐镖头和在场所有关心她的人，说出了自己深思熟虑的理由：“您的心意，阿默都懂。
但这次的路，我必须一个人走。”
“其一，我仇家非同小可，马车目标太大，我孤身步行，反而更易隐藏行踪。”
“其二，我既是修仙之人，这千里路途，于我而言亦是修行。
风餐露宿，跋山涉水，皆是磨砺道心的机缘。”
“其三，这一路阿默还有要事，带着张叔，恐多有不便。”
李春花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化作一声长叹。
她明白，闺女这条路，终究得靠自己趟过去。
她重重地拍了拍林默儿的手背：“好！
那你……一定万事小心！
记得捎信回来！”
林默儿微笑着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齐镖头听完林默儿独自上路的理由，眼中闪过赞赏与了然。
他转身快步走向屋内，同时洪亮地叫道：“阿默，你等等！”
不一会儿，他拿着一卷略显陈旧但保存完好的厚实皮纸卷走了出来。
“闺女，你过来。”
齐镖头将图在石桌上摊开。
只见上面用细墨笔勾勒出山川河流，详细标注了从陵水县到平安县的大小城镇、主要官道、可行马的小路，乃至一些重要的岔路口和沿途的河流、山脉名称。
“这是老叔我走了大半辈子镖，一笔一画攒下来的。”
齐镖头的手指在地图上划过，语气中带着自豪与叮嘱：“你照着这图走，至少能找到有人烟的地方歇脚、问路，不至于在荒山野岭里抓瞎。”
他特意指向几个用朱砂圈出来的点：“这几个大城镇，镖局有相熟的车马行或客栈，你拿着这哨子去，能行个方便。”
齐啸将地图卷起来，连同手上的哨子递给了林默儿。
“这哨子是威远镖局的信物，你带着吧。”
李春花在一旁看着，也连连点头：“对对对！
还是你这老家伙想得周到！”
林默儿看着这张凝聚了齐镖头半生心血、此刻却毫不犹豫赠予她的地图，还有象征威远镖局的哨子，心中暖流涌动。
她双手接过，郑重收好：“齐叔，大娘，这份心意，阿默记下了。”
说罢，她毅然转身，背起行囊，孤身走入官道的晨雾之中。
身后，是威远镖局众人久久不愿散去的身影。
李春花靠在齐啸肩头，终是忍不住落下泪来。
当林默儿指尖触碰他时，灵光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泛起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暖意！
林默儿微微一愣，仔细探查。
最终轻叹一声，道：“小豆子，你身具灵根，可惜是最为常见的伪灵根，资质斑驳，修行之路……会比常人艰难十倍不止，终其一生，恐难突破炼气中期。
你，可还愿一试？”
小豆子先是一喜，听到后面，眼神黯淡下去，但最终还是用力点头：“阿默姐，我愿意！
能多一分力气保护镖局也好！”
……当最后一名仆妇测试完毕，练武场上被一种巨大的失落感笼罩。
先前热烈的气氛荡然无存，众人面面相觑，脸上都写着怅然若失。
一个时辰的时间，测完了所有人，林默儿没想到，镖局上下五六十个人，竟只有一人勉强可以修仙。
练武场上一片寂静。
林默儿正欲开口做最后告别，场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一个洪亮又带着几分歉意的熟悉声音。
“哎哟！
对不住对不住！
俩孩子想吃南街路口卖的那家糕点，我便绕路带着他俩跑了一趟！”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镖头齐啸风尘仆仆地出现在月亮门洞下。
他一手稳稳抱着他那虎头虎脑的六岁外孙，小男孩两只手搂着齐啸的脖子看着众人，另一手则紧紧牵着他九岁的外孙女，小姑娘扎着两个羊角辫，一双大眼睛正好奇地打量着场上众人。
“这是咋了？
都聚在这儿？”
齐镖头看着气氛凝重的众人，一脸不解。
他转头看向妻子李春花，“春花，你火急火燎地让豆子喊我回来，说有顶顶要紧的事，这到底出啥事了啊你们？”
李春花这会儿也顾不上解释，几步上前，一把从他手里接过小外孙，又拉过外孙女，语气激动地对着林默儿说：“闺女！
快！
快给你齐叔和这俩孩子瞧瞧！
咱们家最后的盼头，可都在这儿了！”
齐啸还是一头雾水，他紧跟着李春花跑到林默儿跟前问道：“阿默，这是咋了？？”
“哎呀你别问了！
待会儿再说！
反正不是啥坏事儿！”
李春花一屁股把齐啸挤到了边上，一手拉着一个外孙，蹲下去笑着道：“乖孙孙，让这位姨姨给你们看看！
看看我的乖孙孙有没有仙缘。”
俩孩子懵懵懂懂的抬头看向林默儿，林默儿也顺势蹲了下来，看着他们的眼睛说道：“不疼的，放心吧。”
听到这么漂亮的姨姨温柔的和他们说话，俩小孩儿都有些不好意思，却还是乖乖站着没动，也没有出声。
林默儿运转灵力，轻声对左边的男童说了句：“闭上眼数五个数，就好了。”
小男孩听话的闭上了眼睛，小声念道：“一、二、三……五！”
林默儿指尖灵光轻触男孩眉心，一抹清透的蓝色与一缕柔和的绿色相继浮现，彼此交织，光芒虽不耀眼，却稳定而纯净。
她收回手，温和地笑了笑，对一脸紧张的齐镖头和李春花说道：“水土双灵根，品相纯净。
比之单灵根，修行之路会顺畅不少，是块不错的料子。”
语气中带着肯定，却并无惊艳之意。
人群中小豆子一脸羡慕的看着，他是木系单灵根，阿默姐说，以后的修炼会很艰难。
听到林默儿对孙子的评价，齐镖头和李春花脸上己满是欣慰的笑容。
他们不求孩子能成什么厉害的神仙，能“是块不错的料子”己是天大的惊喜。
“该你了。”
林默儿将目光转向那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声音愈发柔和。
小姑娘比弟弟显得大方些，她用力点了点头，自己就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小声数着：“一、二、三……”当林默儿的指尖轻触其眉心的刹那——异象陡生！
一抹充满生机的翠绿色率先亮起，紧接着，一道活泼跃动的赤红色缠绕而上，最后，一层厚重沉稳的棕黄色光华作为基底，将前两种光芒稳稳托住。
青、红、黄三色光华并非简单交织，而是如三条灵动的丝带，和谐地盘旋、流转，在她额前形成一道虽小却绚丽的光晕，将小姑娘的脸庞映照得莹润生辉！
这景象，与方才测试其弟时截然不同！
林默儿浑身一震，眼中控制不住地爆发出惊喜之色。
这光芒的属性和形态，她再熟悉不过——这正是与她自身同源的三灵根，而且极为纯净！
她强压下心中的激动，收回手，郑重宣布道：“木、火、土三灵根！
三系共生，根基纯净！
在这小小的陵水县，己是万中无一的修道天才！”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
刚才还为孙子高兴的齐镖头和李春花，此刻己彻底愣住，张着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李春花更是激动得一把捂住了嘴，眼眶瞬间就红了。
就连一脸羡慕的小豆子，也睁大了眼睛，呆呆地看着那三色光华渐渐隐去的小女孩。
林默儿蹲下身，平视着刚刚睁开眼、还有些懵懂的小姑娘，语气温和而笃定：“孩子，你天赋甚佳，根基扎实。
只要你勤勉不辍，未来筑基、结丹，大道可期。”
春花和齐啸闻言，更是喜得眉开眼笑，仿佛整个人都年轻了十岁。
从前遥不可及的仙人，以后家里说不定能出两位！
这简首是做梦都不敢想的天大好事！
“齐叔，您也来测一下吧。”
林默儿含笑看向仍沉浸在狂喜中的齐镖头。
“我？
我都这把年纪了，还能有啥仙缘不成？”
齐镖头嘴上说着，却还是乐呵呵地走上前，配合地低下头。
林默儿指尖灵光再次亮起，轻触其眉心。
这一次，灵光仅泛起单一而纯粹的土黄色，光芒沉稳，却无甚变化。
林默儿收回手，语气平和地解释道：“齐叔，您是土系单灵根。
此根基沉稳，修炼土系功法可强身健体，固本培元，于延年益寿大有裨益。”
她顿了顿，声音温和却清晰，“此资质，与方才的小豆子相同，在修仙者中亦被称为‘伪灵根’。
修行之路会比孩子们艰难许多，大道难期，还望您知晓。”
齐镖头听完，脸上的笑容先是微微一滞，随即却豁达地大手一挥，声如洪钟：“哈哈哈！
我老齐这辈子能守着镖局，有儿有女，如今更得了两个有仙缘的孙儿，己经是老天爷赏饭吃了！
我这点资质算个啥？
能多活些年头，看着我的宝贝孙儿成才，那就是天大的福分！
阿默，多谢你了！”
他这番话，没有一丝一毫的嫉妒或失落，只有发自内心的、为儿孙感到的骄傲和满足。
李春花在一旁听着，原本因丈夫资质普通而生出的一丝惋惜，也瞬间被这股豪情冲散，能嫁给这样阔达的男人，何尝不是一种幸运。
“基础功法我早己备好，修仙不易，我相信你们也会有自己的机缘。
炼气之后的功法可以徐徐图之，灵根不同，所以每个人需要的功法都不一样，以后你们自慢慢去寻吧。”
林默儿将几页纸递给齐啸，道：“孩子还小，很多地方看不懂，我己标注了简单的注释，往后能走多远，全靠你们自己了。”
“任务完成，奖励：延寿丸三瓶。”
系统的声音在这时响起。
林默儿心念一动，三个白玉瓷瓶出现在手中。
她将药瓶郑重放入李春花手中：“大娘，这便是延寿丸。
每人一生只可服两颗，一颗可延寿两年，此药亦有治疗习武之人旧疾和顽疾的效果。
您记得斟酌着用。
阿默这就准备回家了，谢谢您这些时日的照拂，大恩大德，阿默铭记于心。”
李春花紧紧攥着药瓶，眼眶又红了。
她一抹眼泪，转身就风风火火地安排：“老张！
快去套车！
再包些干粮路上吃！
阿默，你等着，大娘给你……大娘！”
林默儿轻声打断，语气温和却异常坚定。
她握住春花大娘的手，目光扫过齐镖头和在场所有关心她的人，说出了自己深思熟虑的理由：“您的心意，阿默都懂。
但这次的路，我必须一个人走。”
“其一，我仇家非同小可，马车目标太大，我孤身步行，反而更易隐藏行踪。”
“其二，我既是修仙之人，这千里路途，于我而言亦是修行。
风餐露宿，跋山涉水，皆是磨砺道心的机缘。”
“其三，这一路阿默还有要事，带着张叔，恐多有不便。”
李春花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化作一声长叹。
她明白，闺女这条路，终究得靠自己趟过去。
她重重地拍了拍林默儿的手背：“好！
那你……一定万事小心！
记得捎信回来！”
林默儿微笑着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齐镖头听完林默儿独自上路的理由，眼中闪过赞赏与了然。
他转身快步走向屋内，同时洪亮地叫道：“阿默，你等等！”
不一会儿，他拿着一卷略显陈旧但保存完好的厚实皮纸卷走了出来。
“闺女，你过来。”
齐镖头将图在石桌上摊开。
只见上面用细墨笔勾勒出山川河流，详细标注了从陵水县到平安县的大小城镇、主要官道、可行马的小路，乃至一些重要的岔路口和沿途的河流、山脉名称。
“这是老叔我走了大半辈子镖，一笔一画攒下来的。”
齐镖头的手指在地图上划过，语气中带着自豪与叮嘱：“你照着这图走，至少能找到有人烟的地方歇脚、问路，不至于在荒山野岭里抓瞎。”
他特意指向几个用朱砂圈出来的点：“这几个大城镇，镖局有相熟的车马行或客栈，你拿着这哨子去，能行个方便。”
齐啸将地图卷起来，连同手上的哨子递给了林默儿。
“这哨子是威远镖局的信物，你带着吧。”
李春花在一旁看着，也连连点头：“对对对！
还是你这老家伙想得周到！”
林默儿看着这张凝聚了齐镖头半生心血、此刻却毫不犹豫赠予她的地图，还有象征威远镖局的哨子，心中暖流涌动。
她双手接过，郑重收好：“齐叔，大娘，这份心意，阿默记下了。”
说罢，她毅然转身，背起行囊，孤身走入官道的晨雾之中。
身后，是威远镖局众人久久不愿散去的身影。
李春花靠在齐啸肩头，终是忍不住落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