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事铺老板娘，被千亿霸总缠上了
第4章 她的手，只碰死人
接下来的两天，苏晚几乎没有离开往生堂。
她全身心地投入到赵文轩葬礼的准备工作中。
从修复遗容、选择寿衣，到布置灵堂、安排追悼会流程，每一个细节，她都亲力亲为。
往生堂虽然不大，但布置得典雅肃穆。
白色的菊花和素雅的挽联代替了传统吵闹的吹打，悠远空灵的古琴曲取代了悲戚的哀乐。
这里不像一个让人恐惧的殡仪馆，更像一个让灵魂得以安息的驿站。
傅景深没有再出现，只是每天李哲会准时打来电话，询问“进展”。
苏晚的回答永远是：“正在准备。”
她知道傅景深想听的不是这个，但她有自己的节奏。
想要看透一个人的死亡，就要先了解他的生命。
李哲送来了赵文轩的生平资料，厚厚的一沓。
从出生，到上学，再到进入傅氏集团，一路都是金光闪闪的履历。
名校毕业，年轻有为，是傅景深最得力的左膀右臂。
资料里，他的感情生活一片空白。
一个年近三十，英俊多金的男人，没有女朋友，甚至连绯闻都没有。
这本身就不正常。
苏晚将资料翻到最后一页，上面附着几张赵文轩的生活照。
其中一张，是在一个高尔夫球场拍的。
他穿着白色的运动服，笑容灿烂，背景是一片绿色的草坪和远处的树林。
苏晚的目光，落在了他身后那片树林上。
有一种深绿色的、叶片呈针状的植物，她似乎在哪里见过。
她拿出手机，拍下照片中的植物，使用了图片识别功能。
很快，结果出来了。
——塔斯马尼亚蓝桉。
一种原产于澳洲的稀有树种，因为树形优美，被少量引进国内，作为高档别墅区或私人庄园的观赏植物。
苏晚立刻想起了赵文轩指甲缝里的那些植物碎屑。
颜色和形状，与这种蓝桉树的碎叶高度吻合。
她立刻给李哲打了电话。
“帮我查一下，本市有哪些地方，种植了塔斯马尼亚蓝桉。”
李哲的效率很高，半小时后，电话就回了过来。
“苏小姐，查到了。
符合条件的地点有三处。
一处是市植物园的珍稀植物馆，一处是城郊的‘云顶山庄’别墅区，还有一处……”李哲顿了顿，语气变得有些古怪。
“还有一处，是城西的‘静心疗养院’。”
静心疗养院。
本市最著名，也最昂贵的私人精神疾病治疗中心。
一个正常的商业精英，为什么会和精神病院扯上关系？
苏晚的心里，一个大胆的猜测渐渐成形。
“把静心疗양院的资料发给我。”
“苏小姐，傅先生交代过，调查的事情由我们来做，您只需要……李助理，”苏晚打断他，“你们查的是‘事’，我查的是‘人’。
赵文轩在死前，一定去过有蓝桉树的地方。
而他指甲里的碎屑，是他在极度恐惧或挣扎中，无意识抓挠留下的。
比起植物园和别墅区，一个能让他产生如此剧烈情绪波动的地方，显然更有可能。”
电话那头沉默了。
苏晚的话，逻辑清晰，首指核心，让人无法反驳。
“我明白了。”
李哲的声音里多了一丝敬佩，“我马上把资料发给您。
另外，傅先生说，如果您想去哪里，他可以安排。”
“不用，我自己去。”
苏晚不想和傅景深再有更多的牵扯。
挂了电话，她看了一眼灵堂中央赵文轩的黑白照片。
照片上的他，意气风发，眼神明亮。
谁能想到，这样的天之骄子，会和精神病院有联系？
第二天一早，苏晚换了一身普通的休闲装，打车前往城西的静心疗养院。
这里环境清幽，与其说是疗养院，不如说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庄园。
高大的围墙，紧闭的铁门，门口守着神情严肃的保安。
想要进去，比登天还难。
苏晚没有硬闯，她绕着疗养院的外墙走了一圈。
在疗养院的后方，她果然看到了一排排高大的、树形优美的蓝桉树。
她正想找个地方观察一下内部情况，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悄无声息地停在了她的身边。
车窗缓缓降下，露出傅景深那张冷峻的脸。
“上车。”
他言简意赅。
苏晚皱了皱眉。
“傅先生，我说了我自己可以。”
“你可以，但你进不去。”
傅景深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丝戏谑，“这家疗养院，是傅氏旗下的产业。”
苏晚愣住了。
她没想到，线索绕了一圈，又回到了傅景深的身上。
她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内空间宽敞，弥漫着傅景深身上那股熟悉的雪茄味。
“你想查什么？”
傅景深问。
“我想知道，赵文轩和这里，有什么关系。”
苏晚首截了当。
傅景深没有立刻回答，他示意司机开车。
车子首接从VIP通道驶入了疗养院内部。
“赵文轩没有精神病史。”
傅景深终于开口，“但他每个月，都会来这里一次。
探望一个人。”
“谁？”
“他的妹妹，赵清雨。”
傅景深将一份病历档案递给苏晚。
赵清雨，二十二岁，重度抑郁症，伴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症状。
三年前被送入这里治疗。
“赵文轩非常爱他的妹妹。”
傅景深补充道，“他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苏晚翻看着病历，目光落在了一张照片上。
照片上的女孩，清秀苍白，眼神空洞，和赵文轩有几分相似。
在她的手腕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
是割腕自杀留下的。
苏晚的心猛地一沉。
她想起了赵文轩手腕上那道不明显的压痕。
“傅先生，我想见见她。”
傅景深看了她一眼，眼神复杂：“她情况很不好，情绪非常不稳定，会攻击所有靠近她的人。”
“没关系。”
苏晚的语气很平静，“我只想看看她。”
傅景深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在院长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了赵清雨的病房外。
隔着特制的玻璃，可以看到里面的情景。
赵清雨正蜷缩在角落里，抱着膝盖，嘴里念念有词，眼神充满了恐惧。
一个护士想要靠近她送药，却被她尖叫着扔过来的枕头砸中。
“她己经好几天不吃不喝了，谁靠近就攻击谁。”
院长忧心忡忡地说道。
傅景深皱起了眉，显然对这种情况也束手无策。
苏晚却静静地看着里面的女孩。
然后，她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决定。
“让我进去，我和她谈谈。”
“苏小姐，这太危险了！”
院长立刻阻止。
傅景深也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力道很大。
“你疯了？
她会伤到你！”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触碰她。
他的手掌温热而干燥，充满了力量。
苏晚却轻轻地挣脱了。
“傅先生，”她转过头，看着他，眼神平静无波，“我的手，是用来安抚逝者的。”
“活人的挣扎，伤不到我。”
“因为，我的手，只碰死人。”
她全身心地投入到赵文轩葬礼的准备工作中。
从修复遗容、选择寿衣，到布置灵堂、安排追悼会流程，每一个细节，她都亲力亲为。
往生堂虽然不大，但布置得典雅肃穆。
白色的菊花和素雅的挽联代替了传统吵闹的吹打，悠远空灵的古琴曲取代了悲戚的哀乐。
这里不像一个让人恐惧的殡仪馆，更像一个让灵魂得以安息的驿站。
傅景深没有再出现，只是每天李哲会准时打来电话，询问“进展”。
苏晚的回答永远是：“正在准备。”
她知道傅景深想听的不是这个，但她有自己的节奏。
想要看透一个人的死亡，就要先了解他的生命。
李哲送来了赵文轩的生平资料，厚厚的一沓。
从出生，到上学，再到进入傅氏集团，一路都是金光闪闪的履历。
名校毕业，年轻有为，是傅景深最得力的左膀右臂。
资料里，他的感情生活一片空白。
一个年近三十，英俊多金的男人，没有女朋友，甚至连绯闻都没有。
这本身就不正常。
苏晚将资料翻到最后一页，上面附着几张赵文轩的生活照。
其中一张，是在一个高尔夫球场拍的。
他穿着白色的运动服，笑容灿烂，背景是一片绿色的草坪和远处的树林。
苏晚的目光，落在了他身后那片树林上。
有一种深绿色的、叶片呈针状的植物，她似乎在哪里见过。
她拿出手机，拍下照片中的植物，使用了图片识别功能。
很快，结果出来了。
——塔斯马尼亚蓝桉。
一种原产于澳洲的稀有树种，因为树形优美，被少量引进国内，作为高档别墅区或私人庄园的观赏植物。
苏晚立刻想起了赵文轩指甲缝里的那些植物碎屑。
颜色和形状，与这种蓝桉树的碎叶高度吻合。
她立刻给李哲打了电话。
“帮我查一下，本市有哪些地方，种植了塔斯马尼亚蓝桉。”
李哲的效率很高，半小时后，电话就回了过来。
“苏小姐，查到了。
符合条件的地点有三处。
一处是市植物园的珍稀植物馆，一处是城郊的‘云顶山庄’别墅区，还有一处……”李哲顿了顿，语气变得有些古怪。
“还有一处，是城西的‘静心疗养院’。”
静心疗养院。
本市最著名，也最昂贵的私人精神疾病治疗中心。
一个正常的商业精英，为什么会和精神病院扯上关系？
苏晚的心里，一个大胆的猜测渐渐成形。
“把静心疗양院的资料发给我。”
“苏小姐，傅先生交代过，调查的事情由我们来做，您只需要……李助理，”苏晚打断他，“你们查的是‘事’，我查的是‘人’。
赵文轩在死前，一定去过有蓝桉树的地方。
而他指甲里的碎屑，是他在极度恐惧或挣扎中，无意识抓挠留下的。
比起植物园和别墅区，一个能让他产生如此剧烈情绪波动的地方，显然更有可能。”
电话那头沉默了。
苏晚的话，逻辑清晰，首指核心，让人无法反驳。
“我明白了。”
李哲的声音里多了一丝敬佩，“我马上把资料发给您。
另外，傅先生说，如果您想去哪里，他可以安排。”
“不用，我自己去。”
苏晚不想和傅景深再有更多的牵扯。
挂了电话，她看了一眼灵堂中央赵文轩的黑白照片。
照片上的他，意气风发，眼神明亮。
谁能想到，这样的天之骄子，会和精神病院有联系？
第二天一早，苏晚换了一身普通的休闲装，打车前往城西的静心疗养院。
这里环境清幽，与其说是疗养院，不如说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庄园。
高大的围墙，紧闭的铁门，门口守着神情严肃的保安。
想要进去，比登天还难。
苏晚没有硬闯，她绕着疗养院的外墙走了一圈。
在疗养院的后方，她果然看到了一排排高大的、树形优美的蓝桉树。
她正想找个地方观察一下内部情况，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悄无声息地停在了她的身边。
车窗缓缓降下，露出傅景深那张冷峻的脸。
“上车。”
他言简意赅。
苏晚皱了皱眉。
“傅先生，我说了我自己可以。”
“你可以，但你进不去。”
傅景深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丝戏谑，“这家疗养院，是傅氏旗下的产业。”
苏晚愣住了。
她没想到，线索绕了一圈，又回到了傅景深的身上。
她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内空间宽敞，弥漫着傅景深身上那股熟悉的雪茄味。
“你想查什么？”
傅景深问。
“我想知道，赵文轩和这里，有什么关系。”
苏晚首截了当。
傅景深没有立刻回答，他示意司机开车。
车子首接从VIP通道驶入了疗养院内部。
“赵文轩没有精神病史。”
傅景深终于开口，“但他每个月，都会来这里一次。
探望一个人。”
“谁？”
“他的妹妹，赵清雨。”
傅景深将一份病历档案递给苏晚。
赵清雨，二十二岁，重度抑郁症，伴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症状。
三年前被送入这里治疗。
“赵文轩非常爱他的妹妹。”
傅景深补充道，“他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苏晚翻看着病历，目光落在了一张照片上。
照片上的女孩，清秀苍白，眼神空洞，和赵文轩有几分相似。
在她的手腕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
是割腕自杀留下的。
苏晚的心猛地一沉。
她想起了赵文轩手腕上那道不明显的压痕。
“傅先生，我想见见她。”
傅景深看了她一眼，眼神复杂：“她情况很不好，情绪非常不稳定，会攻击所有靠近她的人。”
“没关系。”
苏晚的语气很平静，“我只想看看她。”
傅景深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在院长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了赵清雨的病房外。
隔着特制的玻璃，可以看到里面的情景。
赵清雨正蜷缩在角落里，抱着膝盖，嘴里念念有词，眼神充满了恐惧。
一个护士想要靠近她送药，却被她尖叫着扔过来的枕头砸中。
“她己经好几天不吃不喝了，谁靠近就攻击谁。”
院长忧心忡忡地说道。
傅景深皱起了眉，显然对这种情况也束手无策。
苏晚却静静地看着里面的女孩。
然后，她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决定。
“让我进去，我和她谈谈。”
“苏小姐，这太危险了！”
院长立刻阻止。
傅景深也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力道很大。
“你疯了？
她会伤到你！”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触碰她。
他的手掌温热而干燥，充满了力量。
苏晚却轻轻地挣脱了。
“傅先生，”她转过头，看着他，眼神平静无波，“我的手，是用来安抚逝者的。”
“活人的挣扎，伤不到我。”
“因为，我的手，只碰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