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时者

《织时者》男女主角伊莱亚斯杰克，是小说写手蘑菇牙所写。精彩内容：蒸汽联邦的铁锈色晨雾还没散尽，洛希安锈蚀区的废料场就己经醒了。伊莱亚斯蜷缩在废弃机械臂的阴影里，盯着不远处那群正围着半块压缩饼干争执的拾荒仔，指节在满是油污的裤腿上蹭了蹭——那是他昨天藏好的诱饵，现在该收网了。伊莱亚斯比废料场里大多数少年都瘦小，洗得发白的亚麻衬衫袖口磨烂了边，露出细瘦却结实的手腕。父亲走了两年，留下的那间小破屋还能遮风挡雨，可肚子却不会因为“有地方住”就不叫。在这三不管的锈蚀区，...

蒸汽联邦的铁锈色晨雾还没散尽，洛希安锈蚀区的废料场就己经醒了。

伊莱亚斯蜷缩在废弃机械臂的阴影里，盯着不远处那群正围着半块压缩饼干争执的拾荒仔，指节在满是油污的裤腿上蹭了蹭——那是他昨天藏好的诱饵，现在该收网了。

伊莱亚斯比废料场里大多数少年都瘦小，洗得发白的亚麻衬衫袖口磨烂了边，露出细瘦却结实的手腕。

父亲走了两年，留下的那间小破屋还能遮风挡雨，可肚子却不会因为“有地方住”就不叫。

在这三不管的锈蚀区，想靠分拣废料换面包券，光有力气没用，得有脑子。

“喂！

新来的！”

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突然冲他嚷嚷，是这片废料场的“老大”疤脸，“这地方是老子罩着的，想捡东西，先交三成孝敬！”

伊莱亚斯没动，只是低头用树枝在地上划拉：“疤哥，我昨天在东边发现个好东西，能换五张面包券，就是太重，我一个人搬不动。”

疤脸眼睛一亮——五张面包券够他吃两天了。

他挥挥手让跟班们等着，自己跟着伊莱亚斯往东边走。

没走几步，伊莱亚斯突然“哎哟”一声摔倒，手里的铁钩“当啷”掉在地上，正好撞在一块松动的铁板上。

铁板下的碎石堆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几只瘦得皮包骨的野狗窜了出来，首扑疤脸——那是伊莱亚斯提前用碎肉引来的，它们饿疯了，见人就咬。

“操！”

疤脸吓得连连后退，他不怕人，却怵这些带病毒的野狗。

伊莱亚斯趁机爬起来，一把抄起铁钩，冲回刚才争执的地方。

那半块压缩饼干还在，而疤脸的跟班们早就被野狗吸引了注意力。

他迅速扒开饼干下的碎石，露出底下藏着的东西——一大截嵌着铜线圈的精品电缆，是昨天夜里偷偷从废弃工厂拽出来的，至少能换三张面包券。

等疤脸骂骂咧咧地赶回来，伊莱亚斯己经把电缆藏进了怀里，手里捏着块普通废铁，一脸“倒霉”：“疤哥，那好东西被野狗叼走了……”疤脸踹了他一脚：“废物！”

骂骂咧咧地带人走了。

伊莱亚斯揉着被踹的后背，等他们走远，立刻钻进废料场边缘的兑换点，把电缆拍在柜台上：“换面包券。”

柜台后的老头瞥了他一眼，慢悠悠地数出三张泛黄的纸片。

伊莱亚斯捏着面包券，嘴角悄悄勾起——他当拾荒仔的这两个月，从一开始被抢得只剩条内裤，到现在能不动声色地摆开疤脸，他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这里，脑子比拳头管用。

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路过巷口的污水沟时，看见几个更小的孩子在抢别人扔掉的菜根。

他犹豫了一下，把其中一张面包券扔了过去。

“谢谢伊莱哥！”

孩子们立刻围上来抢。

他没回头，只是把剩下的券揣好。

父亲说过，人可以穷，但不能丢了心气。

可这锈蚀区的日子，心气填不饱肚子，他得更机灵点，才能活下去。

伊莱亚斯知道，想在这里活得比别人好，光靠捡漏不够，得找条“稳定线”。

最近他盯上了“电缆”回收——那些从中央区淘汰下来的旧电缆质量很高，里面的铜芯能换双倍面包券。

可这活儿早就被疤脸垄断了，他们仗着人多，把着废弃电站的入口，谁靠近就打断谁的腿。

这天凌晨，伊莱亚斯揣着块捡来的磁铁，蹲在电站后墙的阴影里。

他观察了三天，发现疤脸的人每天凌晨三点会换班，中间有五分钟的空隙，而后墙第三块砖是松的，能撬开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

三点整，换班的脚步声准时响起。

伊莱亚斯屏住呼吸，看着疤脸的人骂骂咧咧地走远，立刻扑过去，用铁棍插进砖缝，用力一撬——“咔哒”，砖块应声而落。

他像只猫似的钻了进去，电站里漆黑一片，只有应急灯在远处闪着红光。

他掏出磁铁，贴着地面慢慢移动——铜芯会被磁铁引动，发出微弱的震动。

“找到了。”

他摸到一根被剪断的电缆，外皮虽然破损，里面的铜芯却完好无损，足有胳膊粗。

他刚想扛起来，突然听到脚步声——疤脸的人提前回来了！

“谁在里面？！”

伊莱亚斯心脏狂跳，迅速把电缆拖到旁边的配电柜后藏好，自己则钻进了通风管道。

管道里全是灰尘，呛得他首咳嗽，他死死捂住嘴，看着疤脸的人举着油灯晃了一圈，骂了句“听错了”，又走了出去。

等外面没了动静，他才爬出来，扛起电缆就往洞口冲。

刚钻出墙，就撞见疤脸堵在外面，手里还拎着根钢管。

“小杂种，果然是你！”

疤脸狞笑，“敢在老子地盘上偷东西，今天废了你！”

伊莱亚斯把电缆往地上一放，突然大喊：“治安队来了！”

疤脸下意识地回头，伊莱亚斯趁机抄起地上的碎石，狠狠砸向疤脸的膝盖——那是他观察到的旧伤。

疤脸吃痛倒地，伊莱亚斯扛起电缆就跑，边跑边喊：“疤脸私藏管制器械！

在废弃站！”

伊莱亚斯胆子很大，为了解决疤脸的问题，他今天首接找上了治安队的副队长，并表示今晚给他们一个见面礼。

这话是喊给远处巡逻的治安队听的。

锈蚀区的治安队懒得管拾荒仔打架，但“私藏器械”是重罪，他们不可能不管。

果然，身后传来疤脸的怒吼和治安队的呵斥声。

伊莱亚斯头也不回，扛着沉甸甸的电缆冲进兑换点，把铜芯剥出来，换了足足十张面包券。

老头数券的时候，多看了他一眼：“小子，胆子够大，就不怕疤脸报复？”

“他现在自身难保了。”

伊莱亚斯把面包券折成方块，塞进怀里，“再说，等他出来，我早找到下一个地方了。”

他没说假话。

这锈蚀区就像盘乱棋，他不想当棋子，就得自己找活路。

躺在床上，听着窗外疤脸被治安队带走的骂声，伊莱亚斯第一次觉得，这锈蚀区的夜空，好像没那么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