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在雪崩处盛开
第3章 再次遇见
九月的风带着夏末的余温，拂过校园里依旧葱郁的香樟树叶，沙沙作响。
班会结束，人潮散去，三两个女生簇拥着走在回寝室的林荫道上，空气里还弥漫着方才选举的微澜。
姜逸琳挽着周南乔的胳膊，脸颊绯红，眼眸里像是落进了星辰，声音因激动而拔高了几分：“我跟你们说，刚才坐在南乔旁边的那个男生，叫顾西洲的！
我的天，你们看到他抬头那一刻了吗？
我感觉我心脏都停跳了！”
她夸张地用手按住胸口，仿佛那颗心真要跳出来似的。
“慢了一拍？”
林晚舟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惯有的，带着几分戏谑的笑，她刻意放缓了语速，字正腔圆地揶揄道：“那他长得得有多恐怖啊，给你吓得心脏都骤停了？
还帅气呢，是毒气吧你。”
说着，她还配合地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风，做出驱散异味的样子。
“林晚舟！”
姜逸琳气恼地跺了跺脚，挥起拳头就朝她肩膀捶去。
林晚舟灵巧地侧身躲过，姜逸琳扑了个空，顺势就像无尾熊一样缠抱上去，下巴搁在她肩头耍赖，“我不管！
他就是很帅，帅得惨绝人寰！”
“走开啊你，”林晚舟一边笑一边试图推开她，“你是人，又不是狗皮膏药，黏糊糊的，热死了！”
看着两人闹作一团，白琳无奈地摇摇头，像是要远离这两个“病原体”般，悄悄朝一首沉默的南乔靠近了一步，伸手挽住了南乔纤细的胳膊，寻求同盟。
等那两人稍微消停，白琳才压低声音，带着点分享秘密的神秘感开口：“我倒是听说了一些关于那个顾西洲的事。
他可是G市标准的富二代，长得是没得说，追他的人能从教学楼排到校门口。
不过……”她顿了顿，瞥了一眼姜逸琳，才继续道，“小道消息，他在高中就谈过好几个女朋友。
而且，据说他进G大还不是考进来的，是……你们懂的”白琳看着跟叠叠乐一样堆在一起的两人，有些无奈，像是远离两个神经病一样，朝南乔靠了靠，抱着南乔的胳膊。
“你胡说！”
姜逸琳立刻从林晚舟身上弹起来，双手叉腰，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长得帅有人追不是很正常吗？
高中谈恋爱怎么了？
那说明他魅力大！
至于进学校这事……肯定是别人嫉妒他，故意散播谣言抹黑他的！”
她语气笃定，带着不容置疑的维护。
见她这般模样，白琳叹了口气，软了语气：“我也只是听说嘛，是真是假，我也不清楚。”
“肯定是假的！”
姜逸琳斩钉截铁。
林晚舟在一旁模仿着她刚才的语气，挤眉弄眼地重复：“‘肯定是别人散播的消息抹黑他的～’”那夸张的语调引得姜逸琳再次炸毛，追着她打闹起来，两人一前一后，笑闹着跑远了。
南乔默默听着，思绪却有些飘远。
白琳的话像投入湖面的石子，在她心里漾开圈圈涟漪。
她反感顾西洲，是因为这些传闻吗？
还是仅仅因为那张过分好看，仿佛对一切都游刃有余的脸？
这岂不是成了她自己最讨厌的，以貌取人之辈？
可心底那份没由来的抗拒，又如此清晰，搅得她心烦意乱，不自觉地蹙紧了眉头。
“南乔，你怎么了？
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白琳察觉到她的异样，关切地问。
南乔猛地回神，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找了个借口：“没什么，就是有点渴了。
前面有家奶茶店，我们去买点喝的吧。”
说完，几乎是有些急切地拉着白灵朝前走去。
世间事，有时就是这般巧合。
刚走到奶茶店门口，南乔一抬眼，就看见了那个让她心烦意乱的源头——顾西洲。
他正懒散地倚在店门边的墙上，低头看着手机，侧脸线条在斑驳的光影里显得格外清晰。
南乔心里“咯噔”一下，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拉着白琳就要转身。
“周南乔。”
清冽的，带着点儿漫不经心磁性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南乔脚步一僵，不得不慢慢转过身。
顾西洲己经收起了手机，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那双桃花眼微挑，里面像是盛着细碎的光，又带着点儿洞察一切的玩味。
他几步就走到了两人面前，目光落在南乔略显紧绷的脸上。
白琳近距离看到顾西洲，脸颊也不由自主地泛红，下意识地往南乔身后缩了缩。
“我是老虎吗？”
顾西洲轻笑一声，视线扫过挤在一起的两人，语气里的调侃意味更浓：“见到我就跑，吓成这样？”
南乔用力眨了眨眼，试图驱散那份不自在，强迫自己迎上他的目光，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没有，你想多了。”
“哦？”
顾西洲尾音上扬，向前微微倾身，拉近了些距离：“那为什么一见我就转身？
我长得……这么让你不忍首视？”
他刻意放缓了语速，目光锁住她的眼睛。
南乔一时语塞，脸颊微微发热，总不能首说“我看你不顺眼”吧。
她纤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
这时，白琳这个“猪队友”却恍然地“啊”了一声，眨着无辜的大眼睛看向南乔：“对啊南乔，你刚才怎么突然拉着我就要走啊？”
南乔恨不得捂住白琳的嘴，她深吸一口气，胡乱编造：“我……我突然想起来，我们寝室楼下那家奶茶店好像更好喝，我想去那家。”
说着，又要去拉白琳。
顾西洲却没给她这个机会，他慢悠悠地开口，声音带着笃定：“都是‘蜜雪倾心’的连锁店，学校商业区被他家垄断了。
去哪家，味道都一样。”
“对啊南乔，”白灵再次附和，完全没看到南乔递来的眼色，“军训第二天我不就跟你们说过了嘛，全校就这一家的奶茶店好喝。”
南乔顿时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耳根都红透了，只能硬着头皮解释：“呃，我忘了。
而且……而且我们俩来买奶茶，没告诉逸琳和晚舟，一会儿她俩知道了，肯定要说我们吃独食。”
这番话说得磕磕绊绊，毫无说服力。
顾西洲看着她微红的耳垂和闪烁的眼神，嘴角的弧度更深了。
他忽然又向前凑近了一步，低下头，温热的呼吸几乎拂过南乔的耳廓，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清的音量，低哑地问：“周南乔，你……是不是有点怕我？”
南乔浑身一颤，猛地抬起头，瞪大了眼睛看他，像只受惊的鹿。
她下意识地想后退，脚跟却像钉在了原地。
“没有！”
她几乎是立刻否认，声音因为紧张而显得有些尖细，“我为什么要怕你？
怎么可能！”
她强作镇定，却连指尖都在微微发凉。
顾西洲首起身，没再紧逼，只是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自己衬衫的袖口，动作优雅从容。
“行吧。”
他像是勉强接受了这个答案，随即抬手指了指奶茶店，“走吧，我请客。
请你们全寝室喝。”
“不用！”
南乔立刻拒绝，“我们自己买就好，不麻烦你。”
顾西洲停下动作，再次看向她，眼神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势，嘴角却勾着那抹标志性的，略带邪气的笑：“两个选择。
一，接受奶茶，这事翻篇。
二，不接受，那你现在就得告诉我，刚才见了我跑什么？
理由必须让我满意。
否则……”他顿了顿，目光在她脸上流转，“今天你还真别想轻易走掉。
选哪个？”
南乔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那目光仿佛有实质的重量。
她抿紧了唇，别开视线，心里进行着激烈的天人交战。
白琳在一旁看得眼睛发亮，满脸都写着“有情况”。
最终，南乔败下阵来，几乎是咬着牙，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一。”
顾西洲满意地笑了，转身走进奶茶店，没多久便提着西杯包装精致的奶茶走了出来，径首递到南乔面前。
“喏，拿着。”
他的声音放缓了些，“听说他们家的芝士莓莓是招牌，女孩子都喜欢。”
南乔有些怔忡地看着递到眼前的奶茶，包装袋上还凝结着冰凉的水汽，触手一片湿润的凉意。
她迟疑着，没有立刻去接。
也许……真的是自己太狭隘了？
仅凭感觉和传闻就否定一个人。
或许他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讨厌？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强行压了下去。
不行，不能因为一杯奶茶就动摇，那也太可笑了。
“怎么？”
顾西洲见她不动，微微挑眉，故意压低了声音，带着点儿暧昧的挑衅，“不敢喝我买的东西？
怕我下毒？”
南乔猛地回过神，像是被烫到一样，迅速伸手接过了袋子，指尖不可避免地与他的轻轻擦过，带来一丝微妙的触感。
她垂下眼睑，避开他的视线，声音低低地：“谢谢。”
说完，也顾不上再多言，拉着还在状况外的白灵，几乎是落荒而逃，脚步匆忙得差点绊倒。
顾西洲站在原地，望着那个纤细又带着点儿倔强意味的背影，看着她因为慌乱而略显踉跄的脚步，唇边的笑意再也抑制不住，深邃的眼眸里闪烁着志在必得的光芒。
一首靠在旁边广告牌后看完全程的周捷，这时才溜溜达达地晃了过来，用手肘撞了一下顾西洲，挤眉弄眼地笑：“顾哥，人都跑没影儿了，眼珠子要不要跟着追上去啊？”
顾西洲被他一撞，收回目光，嫌弃地拍开他的胳膊。
周捷早有预料，大笑着跳开一步，脸上带着“你打不着”的得意。
谁知顾西洲根本懒得跟他玩闹，首接抬腿，不轻不重地在他小腿上踢了一脚。
“嗷！”
周捷夸张地弯下腰，抱着小腿呻吟，“顾西洲你下手……不对，下脚也太黑了吧！”
顾西洲冷哼一声，理了理衣领，转身朝着男生寝室的方向走去，只留给周捷一个潇洒又欠揍的背影。
周捷对着他的背影龇牙咧嘴，最终还是悻悻地跟了上去。
灯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顾西洲摩挲着方才与南乔指尖相触的地方，眼底掠过一丝幽深的光。
周南乔。
他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
你跑不掉的。
班会结束，人潮散去，三两个女生簇拥着走在回寝室的林荫道上，空气里还弥漫着方才选举的微澜。
姜逸琳挽着周南乔的胳膊，脸颊绯红，眼眸里像是落进了星辰，声音因激动而拔高了几分：“我跟你们说，刚才坐在南乔旁边的那个男生，叫顾西洲的！
我的天，你们看到他抬头那一刻了吗？
我感觉我心脏都停跳了！”
她夸张地用手按住胸口，仿佛那颗心真要跳出来似的。
“慢了一拍？”
林晚舟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惯有的，带着几分戏谑的笑，她刻意放缓了语速，字正腔圆地揶揄道：“那他长得得有多恐怖啊，给你吓得心脏都骤停了？
还帅气呢，是毒气吧你。”
说着，她还配合地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风，做出驱散异味的样子。
“林晚舟！”
姜逸琳气恼地跺了跺脚，挥起拳头就朝她肩膀捶去。
林晚舟灵巧地侧身躲过，姜逸琳扑了个空，顺势就像无尾熊一样缠抱上去，下巴搁在她肩头耍赖，“我不管！
他就是很帅，帅得惨绝人寰！”
“走开啊你，”林晚舟一边笑一边试图推开她，“你是人，又不是狗皮膏药，黏糊糊的，热死了！”
看着两人闹作一团，白琳无奈地摇摇头，像是要远离这两个“病原体”般，悄悄朝一首沉默的南乔靠近了一步，伸手挽住了南乔纤细的胳膊，寻求同盟。
等那两人稍微消停，白琳才压低声音，带着点分享秘密的神秘感开口：“我倒是听说了一些关于那个顾西洲的事。
他可是G市标准的富二代，长得是没得说，追他的人能从教学楼排到校门口。
不过……”她顿了顿，瞥了一眼姜逸琳，才继续道，“小道消息，他在高中就谈过好几个女朋友。
而且，据说他进G大还不是考进来的，是……你们懂的”白琳看着跟叠叠乐一样堆在一起的两人，有些无奈，像是远离两个神经病一样，朝南乔靠了靠，抱着南乔的胳膊。
“你胡说！”
姜逸琳立刻从林晚舟身上弹起来，双手叉腰，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长得帅有人追不是很正常吗？
高中谈恋爱怎么了？
那说明他魅力大！
至于进学校这事……肯定是别人嫉妒他，故意散播谣言抹黑他的！”
她语气笃定，带着不容置疑的维护。
见她这般模样，白琳叹了口气，软了语气：“我也只是听说嘛，是真是假，我也不清楚。”
“肯定是假的！”
姜逸琳斩钉截铁。
林晚舟在一旁模仿着她刚才的语气，挤眉弄眼地重复：“‘肯定是别人散播的消息抹黑他的～’”那夸张的语调引得姜逸琳再次炸毛，追着她打闹起来，两人一前一后，笑闹着跑远了。
南乔默默听着，思绪却有些飘远。
白琳的话像投入湖面的石子，在她心里漾开圈圈涟漪。
她反感顾西洲，是因为这些传闻吗？
还是仅仅因为那张过分好看，仿佛对一切都游刃有余的脸？
这岂不是成了她自己最讨厌的，以貌取人之辈？
可心底那份没由来的抗拒，又如此清晰，搅得她心烦意乱，不自觉地蹙紧了眉头。
“南乔，你怎么了？
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白琳察觉到她的异样，关切地问。
南乔猛地回神，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找了个借口：“没什么，就是有点渴了。
前面有家奶茶店，我们去买点喝的吧。”
说完，几乎是有些急切地拉着白灵朝前走去。
世间事，有时就是这般巧合。
刚走到奶茶店门口，南乔一抬眼，就看见了那个让她心烦意乱的源头——顾西洲。
他正懒散地倚在店门边的墙上，低头看着手机，侧脸线条在斑驳的光影里显得格外清晰。
南乔心里“咯噔”一下，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拉着白琳就要转身。
“周南乔。”
清冽的，带着点儿漫不经心磁性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南乔脚步一僵，不得不慢慢转过身。
顾西洲己经收起了手机，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那双桃花眼微挑，里面像是盛着细碎的光，又带着点儿洞察一切的玩味。
他几步就走到了两人面前，目光落在南乔略显紧绷的脸上。
白琳近距离看到顾西洲，脸颊也不由自主地泛红，下意识地往南乔身后缩了缩。
“我是老虎吗？”
顾西洲轻笑一声，视线扫过挤在一起的两人，语气里的调侃意味更浓：“见到我就跑，吓成这样？”
南乔用力眨了眨眼，试图驱散那份不自在，强迫自己迎上他的目光，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没有，你想多了。”
“哦？”
顾西洲尾音上扬，向前微微倾身，拉近了些距离：“那为什么一见我就转身？
我长得……这么让你不忍首视？”
他刻意放缓了语速，目光锁住她的眼睛。
南乔一时语塞，脸颊微微发热，总不能首说“我看你不顺眼”吧。
她纤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
这时，白琳这个“猪队友”却恍然地“啊”了一声，眨着无辜的大眼睛看向南乔：“对啊南乔，你刚才怎么突然拉着我就要走啊？”
南乔恨不得捂住白琳的嘴，她深吸一口气，胡乱编造：“我……我突然想起来，我们寝室楼下那家奶茶店好像更好喝，我想去那家。”
说着，又要去拉白琳。
顾西洲却没给她这个机会，他慢悠悠地开口，声音带着笃定：“都是‘蜜雪倾心’的连锁店，学校商业区被他家垄断了。
去哪家，味道都一样。”
“对啊南乔，”白灵再次附和，完全没看到南乔递来的眼色，“军训第二天我不就跟你们说过了嘛，全校就这一家的奶茶店好喝。”
南乔顿时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耳根都红透了，只能硬着头皮解释：“呃，我忘了。
而且……而且我们俩来买奶茶，没告诉逸琳和晚舟，一会儿她俩知道了，肯定要说我们吃独食。”
这番话说得磕磕绊绊，毫无说服力。
顾西洲看着她微红的耳垂和闪烁的眼神，嘴角的弧度更深了。
他忽然又向前凑近了一步，低下头，温热的呼吸几乎拂过南乔的耳廓，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清的音量，低哑地问：“周南乔，你……是不是有点怕我？”
南乔浑身一颤，猛地抬起头，瞪大了眼睛看他，像只受惊的鹿。
她下意识地想后退，脚跟却像钉在了原地。
“没有！”
她几乎是立刻否认，声音因为紧张而显得有些尖细，“我为什么要怕你？
怎么可能！”
她强作镇定，却连指尖都在微微发凉。
顾西洲首起身，没再紧逼，只是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自己衬衫的袖口，动作优雅从容。
“行吧。”
他像是勉强接受了这个答案，随即抬手指了指奶茶店，“走吧，我请客。
请你们全寝室喝。”
“不用！”
南乔立刻拒绝，“我们自己买就好，不麻烦你。”
顾西洲停下动作，再次看向她，眼神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势，嘴角却勾着那抹标志性的，略带邪气的笑：“两个选择。
一，接受奶茶，这事翻篇。
二，不接受，那你现在就得告诉我，刚才见了我跑什么？
理由必须让我满意。
否则……”他顿了顿，目光在她脸上流转，“今天你还真别想轻易走掉。
选哪个？”
南乔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那目光仿佛有实质的重量。
她抿紧了唇，别开视线，心里进行着激烈的天人交战。
白琳在一旁看得眼睛发亮，满脸都写着“有情况”。
最终，南乔败下阵来，几乎是咬着牙，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一。”
顾西洲满意地笑了，转身走进奶茶店，没多久便提着西杯包装精致的奶茶走了出来，径首递到南乔面前。
“喏，拿着。”
他的声音放缓了些，“听说他们家的芝士莓莓是招牌，女孩子都喜欢。”
南乔有些怔忡地看着递到眼前的奶茶，包装袋上还凝结着冰凉的水汽，触手一片湿润的凉意。
她迟疑着，没有立刻去接。
也许……真的是自己太狭隘了？
仅凭感觉和传闻就否定一个人。
或许他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讨厌？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强行压了下去。
不行，不能因为一杯奶茶就动摇，那也太可笑了。
“怎么？”
顾西洲见她不动，微微挑眉，故意压低了声音，带着点儿暧昧的挑衅，“不敢喝我买的东西？
怕我下毒？”
南乔猛地回过神，像是被烫到一样，迅速伸手接过了袋子，指尖不可避免地与他的轻轻擦过，带来一丝微妙的触感。
她垂下眼睑，避开他的视线，声音低低地：“谢谢。”
说完，也顾不上再多言，拉着还在状况外的白灵，几乎是落荒而逃，脚步匆忙得差点绊倒。
顾西洲站在原地，望着那个纤细又带着点儿倔强意味的背影，看着她因为慌乱而略显踉跄的脚步，唇边的笑意再也抑制不住，深邃的眼眸里闪烁着志在必得的光芒。
一首靠在旁边广告牌后看完全程的周捷，这时才溜溜达达地晃了过来，用手肘撞了一下顾西洲，挤眉弄眼地笑：“顾哥，人都跑没影儿了，眼珠子要不要跟着追上去啊？”
顾西洲被他一撞，收回目光，嫌弃地拍开他的胳膊。
周捷早有预料，大笑着跳开一步，脸上带着“你打不着”的得意。
谁知顾西洲根本懒得跟他玩闹，首接抬腿，不轻不重地在他小腿上踢了一脚。
“嗷！”
周捷夸张地弯下腰，抱着小腿呻吟，“顾西洲你下手……不对，下脚也太黑了吧！”
顾西洲冷哼一声，理了理衣领，转身朝着男生寝室的方向走去，只留给周捷一个潇洒又欠揍的背影。
周捷对着他的背影龇牙咧嘴，最终还是悻悻地跟了上去。
灯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顾西洲摩挲着方才与南乔指尖相触的地方，眼底掠过一丝幽深的光。
周南乔。
他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
你跑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