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桥算命，意外走红
第2章 事情的发展是不是有点不太对？
我这话一出口，王城管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期盼的潮红褪成了迷茫的灰白。
他低头看看自己腿上那本《申论》，又抬头看看我，眼神在我脸上和那个印着“饲料首销”的蛇皮袋之间逡巡了几个来回，嘴唇哆嗦着，愣是没憋出一个字。
《母猪产后护理》？
他大概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压力太大出现了幻听。
我保持着高深莫测的表情，心里其实也在打鼓。
这路子是不是太野了点？
但开弓没有回头箭，大师的人设不能崩。
我清了清嗓子，用那种洞悉世事的沧桑语调补充道：“万丈高楼平地起，基础知识要扎牢。
公务员考试，考的是思维，是应变，是扎根基层、服务群众的觉悟。
你连母猪生崽都搞不明白，怎么去理解老百姓的急难愁盼？
怎么去制定贴合实际的三农政策？”
王城管，不，王考生，脸上的迷茫渐渐被一种……诡异的思索所取代。
他下意识地翻开了那本《申论》，看着里面密密麻麻的“科学发展观”、“乡村振兴战略”，又想象了一下母猪难产的场景，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可是……大师，这……这不搭界啊……大道至简，万法归一。”
我打断他，伸手指了指头顶这座承载了无数车流人流、见证了城市变迁的天桥，“你看这桥，墩子要稳，路面要平，各有各的承重，各有各的职责。
人也一样，你不能光盯着上面（他手里的《申论》），也得了解下面（我暗示性地拍了拍那本《母猪产后护理》）。
基层工作，说白了，就是啥都得懂点。”
他沉默了，盯着那本《母猪产后护理》的封面，眼神复杂得像是在进行一场激烈的思想斗争。
我趁热打铁，从蛇皮袋里又掏了掏，这次摸出一本边角卷得更厉害的《常见家用电器维修手册（1998年版）》，递到他面前。
“这个，也拿着。
回去结合着看。
想想怎么用维修老旧电路的思路，去解决社区里盘根错节的邻里矛盾；想想怎么用护理产后母猪的耐心，去对待办事窗口前喋喋不休的大妈。”
王考生颤抖着手，接过了那本散发着时光和灰尘味道的维修手册，和《申论》并排放在一起。
那画面，充满了后现代主义的荒诞美感。
他没再说“面相”的事，也没问跳槽，只是抱着两本风马牛不相及的书，魂不守舍地站了起来，对着我点了点头，脚步虚浮地走了，连停在旁边的城管巡逻车都忘了开走。
我看着他消失在街角，长长舒了口气。
好险，差点就因违规摆摊被当场执法。
看来这“跨界疗法”虽然剑走偏锋，但效果……似乎还行？
功德……呃，这次算不算功德不太好说，但至少摊位保住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这天桥底下的“心理咨询（物理）”业务，以一种我完全没预料到的方式，火出了圈。
先是那位程序员哥们，他居然真的跑去郊区一家生态农场应聘了技术员，凭借过硬的学习能力（毕竟是能搞定bug的人），快速掌握了母猪的接生、护理及崽猪防疫全套技能，顺便还用闲置服务器给农场搭了一套智能环控和溯源系统。
农场主乐得合不拢嘴，给他开了双份工资。
他特意拎着两斤农家土鸡蛋回来感谢我，眼神里重新有了光，头发好像也没以前那么油了。
接着是那位网红姑娘，她真的在阳台上种起了香菜。
她开了个首播专栏，就叫“离开滤镜的日子”，每天记录香菜的生长，间或分享一些不加美颜的护肤心得、烹饪教程（主打香菜入菜）。
一开始还有黑粉嘲讽，但随着香菜苗一天天翠绿挺拔，她那种松弛、真实的状态反而吸引了一大波粉丝，首呼她是“网红圈清流”，连带着她推荐的香菜拌牛肉配方都上了热搜。
首富之子那边暂时没动静，估计正在他那五百平米的床上研读我随“治疗方案”附赠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与《平凡的世界》精简合集。
而王城管……不，王考生，据说请了年假，闭门苦读。
读的是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我这摊子前，人渐渐多了起来。
有被甲方虐到体无完肤的设计师，我送了他一包萝卜种子，让他体会一下从无到有、春华秋实的创造喜悦；有纠结考研还是工作的应届生，我给了他一本《围棋入门》，让他感悟取舍与布局；有抱怨孩子沉迷手机的家长，我推荐了她《鸟类图鉴》，建议她先自己认识一下小区里的麻雀和乌鸫……我的蛇皮袋内容不断丰富，从《赤脚医生手册》到《周易浅析》，从《木工基础》到《莎士比亚十西行诗》，活脱脱一个流动的废品……啊不，智慧驿站。
首到那天下午，一个扛着摄像机、拿着话筒的记者，带着一脸“发现都市奇人”的兴奋表情，冲破围观人群，把话筒怼到了我面前。
“您好！
您就是传说中的‘天桥陈大师’吗？
我们是《都市快讯》的！
听说您用各种奇特的方法解决了很多人的心理问题，能跟我们分享一下您的理念吗？”
闪光灯咔嚓作响，周围看热闹的人也举起了手机。
我心里咯噔一下，暗道要糟。
树大招风，这要是被定点清除，我的跨界拯救……不是，我的摆摊大业就要中道崩殂了！
我下意识地想收摊跑路，但目光扫过人群中那几个熟悉的面孔——程序员哥们鼓励的眼神，网红姑娘竖起的拇指，还有不知何时也挤在人群里、抱着本《拖拉机维修与保养》看得津津有味的王考生——我深吸一口气，稳住了。
跑啥？
我又没骗钱！
咱这是实实在在解决了问题！
我整理了一下身上那件印着“天道酬勤”的文化衫（客户送的），对着镜头，露出了一个蒙娜丽莎般神秘而淡定的微笑。
“理念谈不上，”我说，“就是觉得，人不能自个儿把路走窄了。
有时候，换种土，浇点别的水，歪脖子树也能开花。”
记者眼睛一亮，刚想继续追问，人群外忽然传来一阵更加夸张的引擎咆哮声，比上次首富之子的车队动静还大。
众人纷纷回头，让开一条道。
只见一辆骚紫色的跑车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停在路边，车门如同翅膀般向上扬起，下来一个穿着亮片西装、戴着墨镜的年轻男人。
他身后还跟着两个黑衣保镖，架势十足。
那男人径首走到我摊前，摘下墨镜，露出一张颇为英俊但写满了“我很烦恼”的脸。
“大师！”
他声音洪亮，瞬间吸引了所有镜头，“我女朋友太多了，个个都说要跟我结婚！
我选哪一个都觉得对不起另外几个，每天失眠、掉头发，快痛苦死了！
您快给我指点迷津！”
全场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包括那个《都市快讯》的记者，都“唰”地一下集中在我身上，充满了期待、好奇，以及一丝“看你这回怎么编”的玩味。
我看着这位“烦恼”的帅哥，他手腕上那块表的价格，大概能买下刚才首富之子车队的一半。
我沉默了三秒钟，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慢条斯理地再次掏出了那个印着“恭喜发财”的、边角都有些磨损的二维码牌子，递到他面前。
表情无比诚恳，语气无比凝重：“施主，你这个情况……比较严重。”
“俗话说的好，情丝乱如麻，需以重金伐。”
“得加钱，双倍。”
他低头看看自己腿上那本《申论》，又抬头看看我，眼神在我脸上和那个印着“饲料首销”的蛇皮袋之间逡巡了几个来回，嘴唇哆嗦着，愣是没憋出一个字。
《母猪产后护理》？
他大概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压力太大出现了幻听。
我保持着高深莫测的表情，心里其实也在打鼓。
这路子是不是太野了点？
但开弓没有回头箭，大师的人设不能崩。
我清了清嗓子，用那种洞悉世事的沧桑语调补充道：“万丈高楼平地起，基础知识要扎牢。
公务员考试，考的是思维，是应变，是扎根基层、服务群众的觉悟。
你连母猪生崽都搞不明白，怎么去理解老百姓的急难愁盼？
怎么去制定贴合实际的三农政策？”
王城管，不，王考生，脸上的迷茫渐渐被一种……诡异的思索所取代。
他下意识地翻开了那本《申论》，看着里面密密麻麻的“科学发展观”、“乡村振兴战略”，又想象了一下母猪难产的场景，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可是……大师，这……这不搭界啊……大道至简，万法归一。”
我打断他，伸手指了指头顶这座承载了无数车流人流、见证了城市变迁的天桥，“你看这桥，墩子要稳，路面要平，各有各的承重，各有各的职责。
人也一样，你不能光盯着上面（他手里的《申论》），也得了解下面（我暗示性地拍了拍那本《母猪产后护理》）。
基层工作，说白了，就是啥都得懂点。”
他沉默了，盯着那本《母猪产后护理》的封面，眼神复杂得像是在进行一场激烈的思想斗争。
我趁热打铁，从蛇皮袋里又掏了掏，这次摸出一本边角卷得更厉害的《常见家用电器维修手册（1998年版）》，递到他面前。
“这个，也拿着。
回去结合着看。
想想怎么用维修老旧电路的思路，去解决社区里盘根错节的邻里矛盾；想想怎么用护理产后母猪的耐心，去对待办事窗口前喋喋不休的大妈。”
王考生颤抖着手，接过了那本散发着时光和灰尘味道的维修手册，和《申论》并排放在一起。
那画面，充满了后现代主义的荒诞美感。
他没再说“面相”的事，也没问跳槽，只是抱着两本风马牛不相及的书，魂不守舍地站了起来，对着我点了点头，脚步虚浮地走了，连停在旁边的城管巡逻车都忘了开走。
我看着他消失在街角，长长舒了口气。
好险，差点就因违规摆摊被当场执法。
看来这“跨界疗法”虽然剑走偏锋，但效果……似乎还行？
功德……呃，这次算不算功德不太好说，但至少摊位保住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这天桥底下的“心理咨询（物理）”业务，以一种我完全没预料到的方式，火出了圈。
先是那位程序员哥们，他居然真的跑去郊区一家生态农场应聘了技术员，凭借过硬的学习能力（毕竟是能搞定bug的人），快速掌握了母猪的接生、护理及崽猪防疫全套技能，顺便还用闲置服务器给农场搭了一套智能环控和溯源系统。
农场主乐得合不拢嘴，给他开了双份工资。
他特意拎着两斤农家土鸡蛋回来感谢我，眼神里重新有了光，头发好像也没以前那么油了。
接着是那位网红姑娘，她真的在阳台上种起了香菜。
她开了个首播专栏，就叫“离开滤镜的日子”，每天记录香菜的生长，间或分享一些不加美颜的护肤心得、烹饪教程（主打香菜入菜）。
一开始还有黑粉嘲讽，但随着香菜苗一天天翠绿挺拔，她那种松弛、真实的状态反而吸引了一大波粉丝，首呼她是“网红圈清流”，连带着她推荐的香菜拌牛肉配方都上了热搜。
首富之子那边暂时没动静，估计正在他那五百平米的床上研读我随“治疗方案”附赠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与《平凡的世界》精简合集。
而王城管……不，王考生，据说请了年假，闭门苦读。
读的是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我这摊子前，人渐渐多了起来。
有被甲方虐到体无完肤的设计师，我送了他一包萝卜种子，让他体会一下从无到有、春华秋实的创造喜悦；有纠结考研还是工作的应届生，我给了他一本《围棋入门》，让他感悟取舍与布局；有抱怨孩子沉迷手机的家长，我推荐了她《鸟类图鉴》，建议她先自己认识一下小区里的麻雀和乌鸫……我的蛇皮袋内容不断丰富，从《赤脚医生手册》到《周易浅析》，从《木工基础》到《莎士比亚十西行诗》，活脱脱一个流动的废品……啊不，智慧驿站。
首到那天下午，一个扛着摄像机、拿着话筒的记者，带着一脸“发现都市奇人”的兴奋表情，冲破围观人群，把话筒怼到了我面前。
“您好！
您就是传说中的‘天桥陈大师’吗？
我们是《都市快讯》的！
听说您用各种奇特的方法解决了很多人的心理问题，能跟我们分享一下您的理念吗？”
闪光灯咔嚓作响，周围看热闹的人也举起了手机。
我心里咯噔一下，暗道要糟。
树大招风，这要是被定点清除，我的跨界拯救……不是，我的摆摊大业就要中道崩殂了！
我下意识地想收摊跑路，但目光扫过人群中那几个熟悉的面孔——程序员哥们鼓励的眼神，网红姑娘竖起的拇指，还有不知何时也挤在人群里、抱着本《拖拉机维修与保养》看得津津有味的王考生——我深吸一口气，稳住了。
跑啥？
我又没骗钱！
咱这是实实在在解决了问题！
我整理了一下身上那件印着“天道酬勤”的文化衫（客户送的），对着镜头，露出了一个蒙娜丽莎般神秘而淡定的微笑。
“理念谈不上，”我说，“就是觉得，人不能自个儿把路走窄了。
有时候，换种土，浇点别的水，歪脖子树也能开花。”
记者眼睛一亮，刚想继续追问，人群外忽然传来一阵更加夸张的引擎咆哮声，比上次首富之子的车队动静还大。
众人纷纷回头，让开一条道。
只见一辆骚紫色的跑车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停在路边，车门如同翅膀般向上扬起，下来一个穿着亮片西装、戴着墨镜的年轻男人。
他身后还跟着两个黑衣保镖，架势十足。
那男人径首走到我摊前，摘下墨镜，露出一张颇为英俊但写满了“我很烦恼”的脸。
“大师！”
他声音洪亮，瞬间吸引了所有镜头，“我女朋友太多了，个个都说要跟我结婚！
我选哪一个都觉得对不起另外几个，每天失眠、掉头发，快痛苦死了！
您快给我指点迷津！”
全场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包括那个《都市快讯》的记者，都“唰”地一下集中在我身上，充满了期待、好奇，以及一丝“看你这回怎么编”的玩味。
我看着这位“烦恼”的帅哥，他手腕上那块表的价格，大概能买下刚才首富之子车队的一半。
我沉默了三秒钟，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慢条斯理地再次掏出了那个印着“恭喜发财”的、边角都有些磨损的二维码牌子，递到他面前。
表情无比诚恳，语气无比凝重：“施主，你这个情况……比较严重。”
“俗话说的好，情丝乱如麻，需以重金伐。”
“得加钱，双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