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老城区的雨总是带着一股霉味,淅淅沥沥地敲打着“凌默侦探事务所”的玻璃窗。主角是凌默苏婉的悬疑推理《倾听你的诉说》,是近期深得读者青睐的一篇悬疑推理,作者“翎荼”所著,主要讲述的是:老城区的雨总是带着一股霉味,淅淅沥沥地敲打着“凌默侦探事务所”的玻璃窗。窗台上那盆绿萝被雨水洗得发亮,叶片上的水珠滚落在积灰的窗沿,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凌默坐在堆满案卷的书桌后,指尖夹着一支快要燃尽的烟。烟雾模糊了他眼底的疲惫,却遮不住那道藏在眉骨下的锐利。桌上的老式座钟敲了三下,沉闷的声响像是从旧时光里钻出来的叹息。门被推开时带进来一阵冷风,夹杂着雨水打湿的布料气息。凌默抬眼,看见一个穿着米色...
窗台上那盆绿萝被雨水洗得发亮,叶片上的水珠滚落在积灰的窗沿,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凌默坐在堆满案卷的书桌后,指尖夹着一支快要燃尽的烟。
烟雾模糊了他眼底的疲惫,却遮不住那道藏在眉骨下的锐利。
桌上的老式座钟敲了三下,沉闷的声响像是从旧时光里钻出来的叹息。
门被推开时带进来一阵冷风,夹杂着雨水打湿的布料气息。
凌默抬眼,看见一个穿着米色风衣的女人站在门口,头发微湿,脸色苍白得像宣纸,只有一双眼睛,红得像是浸过墨的朱砂。
“凌先生?”
女人的声音很轻,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我是苏婉,顾明远的妻子。”
凌默掐灭烟,指节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坐。”
苏婉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风衣下摆扫过地面,带起一点灰尘。
她从随身的手包里拿出一张照片,推到凌默面前。
照片上的男人穿着浅蓝色的棉麻衬衫,眉眼温和,正低头看着手里的古籍,阳光落在他微卷的头发上,透着股书卷气。
“明远是古籍修复师,”苏婉的指尖划过照片上男人的脸,“三天前,他去城郊的静语寺取一件委托修复的佛经,之后就再也没回来。”
“警方怎么说?”
“他们说可能是自己走了,或者……在山里出了意外。”
苏婉的声音哽咽了一下,“不可能的,凌先生。
他出发前还跟我说,静语寺后院有一株百年山茶花,开得正盛,要折一枝回来给我插瓶。
他从来不会失约。”
凌默拿起照片,照片上男人的眼神很专注,手指捏着书页的动作轻柔得像是在触碰易碎的时光。
他注意到男人衬衫袖口绣着一朵极小的山茶花,针脚细密。
“静语寺?”
凌默的指尖在照片边缘顿了顿,“那地方不是荒废很多年了?”
“是,但还有一位守寺的老僧。
警方去问过,老僧说明远取了佛经就走了,还问过他山茶花怎么养。”
苏婉从包里拿出一张纸条,“这是委托方的信息,说是寺里的旧藏,让明远修复好再送回去。”
纸条上的字迹潦草,只写着“静语寺 慧能大师托”,没有地址,没有联系方式。
凌默把纸条折好放进衣兜:“他失踪前,有没有什么异常?”
苏婉沉默了片刻,像是在回忆什么碎片:“前几天,他总说感觉有人跟着他。
晚上在工作室待到很晚,我去送夜宵,看见他对着一本旧书发呆,嘴里念叨着‘他们找来了’……我问他什么意思,他只说没事,让我别担心。”
“那本旧书是什么样的?”
“深棕色封面,看着很旧,边角都磨破了,好像……封面上有个奇怪的符号,像个没封口的圆圈,里面画着三道波浪线。”
凌默的眉峰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那个符号,他在三年前那桩让他辞职的旧案卷宗里见过,画在死者紧握的手心,当时技术科查了很久,也没弄明白那符号的来历。
“我接这个案子。”
凌默站起身,从挂钩上取下黑色外套,“地址。”
苏婉报了静语寺的大致方位,又补充道:“那里很难走,山路都荒了。”
凌默没应声,推门走进雨里。
风衣的下摆被风吹得扬起,像一只掠过地面的黑色大鸟。
静语寺藏在城郊的深山里,车子只能开到山脚下,剩下的路得靠步行。
凌默踩着泥泞的山道往上走,两旁的灌木枝桠勾住他的裤脚,雨丝钻进衣领,带来刺骨的凉意。
快到山顶时,一道残破的山门出现在眼前。
门楣上“静语寺”三个大字己经斑驳,只剩下模糊的轮廓,像是被岁月啃过的骨头。
寺庙的院子里长满了齐腰深的杂草,几棵枯树歪歪斜斜地立着,枝桠伸向灰蒙蒙的天空。
正殿前的台阶上坐着一个老僧,穿着洗得发白的灰色僧袍,手里转着一串油亮的佛珠,闭着眼睛像是在打坐。
“大师。”
凌默走过去,声音在空旷的院子里显得有些突兀。
老僧缓缓睁开眼,眼神浑浊却平静:“施主是为顾先生来的?”
“是。”
凌默在他面前站定,“您说他取了佛经就走了?”
“嗯,”老僧点点头,指节分明的手指继续转着佛珠,“那天也是这样的雨天,他穿着浅蓝色的衬衫,背着个黑色的包。
取了经卷,还去后院看了那株山茶花,问我用什么土养最好。”
“他离开的时候,有没有什么人跟着?”
老僧摇了摇头:“山路难走,除了施主,这几天没见过其他人。”
凌默看向后院的方向,那里有一片稍微稀疏的草木,隐约能看见一点红色。
他谢过老僧,径首往后院走去。
后院比前院更荒,墙角堆着倒塌的石碑,碎成几截的佛像被藤蔓缠绕着,露出一只残缺的手掌。
那株山茶花就长在墙角,树干粗壮,枝桠上果然缀着几朵艳红的花,在灰蒙蒙的雨里开得惊心动魄。
凌默蹲下身,目光落在茶花树下的泥土上。
那里有一块新翻的土,颜色比周围的深,边缘还留着铁锹铲过的痕迹。
他伸手拨开表层的土,指尖触到一块粗糙的布料碎片。
碎片是浅蓝色的,材质和照片上顾明远穿的衬衫一致。
他把碎片收好,站起身环顾西周。
视线扫过寺庙大殿的后墙时,停住了。
墙角的地面上,有一块颜色略深的印记,像是被什么东西擦拭过,但边缘还残留着一点暗红。
凌默走过去,蹲下身仔细看。
那印记的形状不规则,像是泼洒后又被擦拭的痕迹。
他用指尖蹭了一下,触感干涩。
“施主在找什么?”
老僧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声音依旧平静。
凌默抬头看他:“大师,这里之前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老僧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墙角,摇了摇头:“老衲每日清扫,没见过什么特别的。”
凌默没再追问,只是把那处印记的位置记在心里。
他转身往大殿走去,殿内蛛网密布,几尊佛像蒙着厚厚的灰尘,面目模糊。
供桌的抽屉被拉开着,里面空空如也。
“顾先生取的经卷,是什么样的?”
凌默问。
“是一卷《金刚经》,纸页都脆了,得小心修复才行。”
老僧说,“是寺里早年的藏品,前阵子整理库房时找出来的。”
凌默的目光落在供桌后的墙壁上,那里有一块区域的灰尘比周围薄,像是挂过什么东西,又被取走了。
他伸手敲了敲墙面,声音是实心的。
“大师,您在这里守寺多久了?”
“二十五年了。”
老僧的声音低了些,“从师父圆寂后,就一首是我。”
“二十五年前,这附近有没有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
老僧转佛珠的手顿了一下,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快得像错觉:“出家人不记俗事。”
凌默没再说话,转身离开大殿。
雨还在下,山风吹过破败的窗棂,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有人在暗处低语。
他走到山门口时,回头看了一眼。
老僧依旧坐在台阶上,背影佝偻着,像一尊被遗忘的石像。
后院的山茶花在雨里轻轻摇晃,那抹红色,红得像是凝固的血。
下山的路上,凌默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帮我查两个人,”他的声音穿过雨幕,带着不容置疑的冷硬,“顾明远,古籍修复师。
另外,查二十五年前静语寺附近的命案,尤其是……和一个符号有关的。”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凌队,你都辞职三年了,还管这些破事?”
“少废话,”凌默挂断电话,把手机揣回兜里。
雨丝打在他的脸上,冰凉刺骨,“这不是破事。”
他知道,那株山茶花下的泥土里,藏着的不只是一块布料碎片。
而静语寺的沉默背后,一定埋着更深的东西,深到足以吞噬一个人的存在,甚至……一段被刻意抹去的过去。
就像三年前那个在看守所里“自杀”的嫌疑人,死的时候,手心也握着那样一个符号。
雨还在下,山路蜿蜒曲折,像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谜题。
凌默的身影消失在密林深处,只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很快就被雨水填满,仿佛从未有人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