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无限流里修文物
第4章 书楼影事
白光褪去时，鼻尖萦绕着淡淡的墨香与旧纸的气息。
林墨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处一座高耸的楼阁之中。
西周皆是顶天立地的书架，密密麻麻摆满了古籍，泛黄的书页在穿窗而过的微风中轻轻翻动，发出“沙沙”的轻响。
空气中漂浮着细小的尘埃，在阳光的照射下如同金色的微粒，静谧而安详。
这是一座藏书楼。
“看来，这次的副本与书籍有关。”
林墨轻声自语，目光扫过那些书架。
每一层书架上都贴着标签，“经部史部子部集部”，分类严谨，显然是一座极为考究的藏书楼。
谢无妄就站在她身侧不远处，正仰头望着最高一层的书架，眼神复杂。
“这里……你来过？”
林墨注意到他的异样，走上前问道。
谢无妄收回目光，淡淡点头：“来过一次，很多年前了。”
“这里有什么特别之处？”
“这里的书，能映照出人的过往。”
谢无妄的声音低沉了几分，“更准确地说，是能映照出人心底最深的执念。”
林墨心中一动，走到最近的一个书架前，随手抽出一本线装古籍。
书页上的字迹娟秀，是一本诗集。
她刚翻开第一页，眼前的景象突然一阵扭曲。
原本的藏书楼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桃花林。
一个身着白衣的书生正坐在石桌旁，对着一轮明月吟诗作对，眉宇间带着淡淡的忧愁。
他手中握着一支玉簪，反复摩挲，口中喃喃念着一个女子的名字。
这是……书中映照出的执念？
林墨瞬间明白过来，这书生定是在思念某个女子，这份执念被书页捕捉，化作了眼前的幻境。
她合上诗集，桃花林的幻境立刻消散，藏书楼的景象重新浮现。
“果然如此。”
林墨若有所思，“那这座藏书楼的核心古物是什么？
它的执念又是什么？”
谢无妄的目光再次投向最高一层的书架，那里空着一个位置，仿佛原本摆放着什么重要的书籍。
“那里，原本放着一本禁书。”
谢无妄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忘忧录》。”
“《忘忧录》？”
“据说，记载着能让人忘却一切烦恼的秘法。”
谢无妄缓缓道，“但实际上，它更像是一面镜子，能照出世间所有被刻意遗忘的真相。
后来因为触及了太多人的秘密，被当时的掌权者视为异端，下令焚毁。”
“那它的执念……或许是，那些被遗忘的真相，渴望被记起。”
谢无妄看着那个空位，“当年我来的时候，这本书就己经不见了。”
林墨心中了然。
要修复这个副本，恐怕就是要找到《忘忧录》的下落，或是让那些被它记录的真相重见天日。
她开始在书架间游走，仔细查看每一本书。
这些书籍大多是寻常的经史子集，但偶尔翻开某一本，便会陷入一段短暂的幻境——或是寒窗苦读的学子，或是征战沙场的将军，或是思念故乡的旅人，皆是被执念缠绕的灵魂。
谢无妄则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他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飘向最高层的空位，仿佛在回忆着什么。
林墨走到一个偏僻的角落，那里的书架上摆放着一些残破的书册，似乎是被虫蛀或水渍损坏的。
她拿起一本封面己经模糊的书，刚翻开，眼前的景象便剧烈地晃动起来。
这一次的幻境格外真实。
阴暗潮湿的地牢，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
一个身着囚服的老者被铁链锁在墙上，头发花白，脸上布满了伤痕，但眼神依旧坚定。
他手中握着一支沾血的笔，在墙上飞快地书写着什么，字迹潦草却力透纸背。
几个狱卒冲了进来，粗暴地夺走了他手中的笔，将一桶油墨泼在墙上，掩盖了那些字迹。
“大人，何必呢？”
为首的狱卒冷笑，“只要您肯承认那些‘真相’都是编造的，大人就能活命。”
老者咳出一口血，惨笑道：“真相就是真相，岂容篡改？
我王显一生修史，只求无愧于心，无愧于天地！
你们可以烧掉我的书，却烧不掉历史！”
狱卒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挥了挥手：“给我打！
打到他说为止！”
棍棒落下，老者的惨叫声在牢房中回荡。
林墨看得心头一紧，下意识地想要上前阻止，幻境却如同破碎的镜子般消散了。
她手中的残破书册，只剩下最后几页还算完整，上面依稀能看到“王显实录天启三年”等字样。
“王显……”林墨喃喃自语，这个名字似乎在某个历史碎片中见过。
她仔细回忆，很快记起——那是一位以刚正不阿闻名的史官，因在史书中首书当朝权贵的罪行，被诬陷下狱，最终屈死狱中，他所著的《天启实录》也被列为禁书，大多被焚毁。
难道，《忘忧录》与王显有关？
林墨看向谢无妄，正想告诉他自己的发现，却见他不知何时己经走到了最高一层的书架旁，正伸手触摸着那个空位。
他的指尖刚一触及书架，整个藏书楼突然剧烈地摇晃起来。
“轰隆——”书架上的书籍纷纷坠落，在空中化作无数纸蝶，盘旋飞舞。
那些纸蝶汇聚在一起，渐渐形成一个模糊的人形，周身散发着淡淡的白光。
“是谁……在寻找《忘忧录》？”
一个苍老而沙哑的声音响起，仿佛来自遥远的时空。
“是我。”
谢无妄的声音平静无波，“我想知道，当年的真相。”
“真相？”
白光人形发出一声叹息，“世人皆想忘却痛苦，却不知最该忘却的，是逃避真相的懦弱。”
白光人形缓缓展开，化作一本巨大的书影，书页翻动，上面浮现出无数模糊的画面——有王显在狱中奋笔疾书的身影，有权贵们密谋篡改史书的嘴脸，有《忘忧录》被投入火海的瞬间，还有……一个身着玄色长袍的年轻男子，在火海中试图抢救书籍，却被烈焰灼伤了手臂。
那个男子的侧脸，赫然与谢无妄有着七分相似！
林墨心中巨震，难以置信地看向谢无妄。
谢无妄的脸色有些苍白，他抬起自己的左臂，袖口滑落，露出一道浅浅的疤痕，形状与火海中被灼伤的痕迹一模一样。
“你……”林墨一时语塞。
“当年，我确实在场。”
谢无妄的声音带着一丝苦涩，“我是王显的学生。”
白光人形（《忘忧录》的执念所化）继续说道：“王显大人知道自己难逃一死，便将《忘忧录》托付给我，让我务必将其中记录的真相流传下去。
可我……没能保护好它，书最终还是被烧了，只剩下这缕执念，被困在这座书楼之中。”
“不，你做到了。”
林墨突然开口，举起手中那本残破的书册，“王显大人的《天启实录》虽然被毁，但他的风骨和真相，己经刻在了后人的心中。
我在历史碎片中见过他的事迹，千百年后，依然有人记得他的刚正不阿。”
她将自己从历史碎片中了解到的关于王显的记载，一一讲述出来——后世如何为他平反，如何将他的事迹写入正史，如何尊称他为“史魂”。
随着她的讲述，白光人形渐渐变得明亮起来，周身的怨气也消散了许多。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它发出欣慰的叹息，“大人的心血，没有白费……”巨大的书影开始变得透明，书页上的画面渐渐定格在王显微笑的面容上。
“多谢你们……让真相得以延续……”随着这句话落下，书影彻底消散，化作点点星光，融入藏书楼的每一个角落。
那些坠落的书籍重新回到书架上，藏书楼的晃动也停止了。
最高一层的那个空位上，凭空多出了一本线装古籍，封面古朴，上面写着三个字——《忘忧录》。
林墨走上前，轻轻拿起《忘忧录》。
书页翻开，里面并没有什么秘法，只有一行字：“心之所向，素履以往；生如逆旅，一苇以航。”
这或许，才是《忘忧录》真正的含义——首面内心，不惧前路。
一股温暖的清流涌入林墨体内，这一次的历史碎片格外清晰，不仅有王显的生平，还有谢无妄年轻时的片段——他如何拜师，如何与老师一起整理史料，如何在大火中挣扎……原来，谢无妄并非一开始就如此淡漠疏离，他也曾有过热血与执着。
她看向谢无妄，发现他正看着自己，眼神中带着一丝释然，还有一丝她从未见过的柔软。
“谢谢你。”
谢无妄轻声道。
林墨笑了笑：“该说谢谢的是我，让我知道了更多真相。”
藏书楼的景象开始变得虚幻，如同前几次一样，他们即将离开这个副本。
“下一个副本，会是什么？”
林墨问道。
谢无妄看着手中悄然出现的一片竹简——那是《忘忧录》副本的核心古物所化的信物，缓缓道：“或许，会触及九重天阙的核心了。”
白光再次笼罩下来，林墨的意识渐渐模糊，但这一次，她的心中没有恐惧，只有一种期待。
她隐隐感觉到，随着一个个副本的修复，她离“九重天阙”的真相，离谢无妄的过去，都越来越近了。
而那个隐藏在幕后，以毁灭副本为目标的“敌人”，也似乎在暗处，等待着最佳的时机。
林墨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处一座高耸的楼阁之中。
西周皆是顶天立地的书架，密密麻麻摆满了古籍，泛黄的书页在穿窗而过的微风中轻轻翻动，发出“沙沙”的轻响。
空气中漂浮着细小的尘埃，在阳光的照射下如同金色的微粒，静谧而安详。
这是一座藏书楼。
“看来，这次的副本与书籍有关。”
林墨轻声自语，目光扫过那些书架。
每一层书架上都贴着标签，“经部史部子部集部”，分类严谨，显然是一座极为考究的藏书楼。
谢无妄就站在她身侧不远处，正仰头望着最高一层的书架，眼神复杂。
“这里……你来过？”
林墨注意到他的异样，走上前问道。
谢无妄收回目光，淡淡点头：“来过一次，很多年前了。”
“这里有什么特别之处？”
“这里的书，能映照出人的过往。”
谢无妄的声音低沉了几分，“更准确地说，是能映照出人心底最深的执念。”
林墨心中一动，走到最近的一个书架前，随手抽出一本线装古籍。
书页上的字迹娟秀，是一本诗集。
她刚翻开第一页，眼前的景象突然一阵扭曲。
原本的藏书楼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桃花林。
一个身着白衣的书生正坐在石桌旁，对着一轮明月吟诗作对，眉宇间带着淡淡的忧愁。
他手中握着一支玉簪，反复摩挲，口中喃喃念着一个女子的名字。
这是……书中映照出的执念？
林墨瞬间明白过来，这书生定是在思念某个女子，这份执念被书页捕捉，化作了眼前的幻境。
她合上诗集，桃花林的幻境立刻消散，藏书楼的景象重新浮现。
“果然如此。”
林墨若有所思，“那这座藏书楼的核心古物是什么？
它的执念又是什么？”
谢无妄的目光再次投向最高一层的书架，那里空着一个位置，仿佛原本摆放着什么重要的书籍。
“那里，原本放着一本禁书。”
谢无妄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忘忧录》。”
“《忘忧录》？”
“据说，记载着能让人忘却一切烦恼的秘法。”
谢无妄缓缓道，“但实际上，它更像是一面镜子，能照出世间所有被刻意遗忘的真相。
后来因为触及了太多人的秘密，被当时的掌权者视为异端，下令焚毁。”
“那它的执念……或许是，那些被遗忘的真相，渴望被记起。”
谢无妄看着那个空位，“当年我来的时候，这本书就己经不见了。”
林墨心中了然。
要修复这个副本，恐怕就是要找到《忘忧录》的下落，或是让那些被它记录的真相重见天日。
她开始在书架间游走，仔细查看每一本书。
这些书籍大多是寻常的经史子集，但偶尔翻开某一本，便会陷入一段短暂的幻境——或是寒窗苦读的学子，或是征战沙场的将军，或是思念故乡的旅人，皆是被执念缠绕的灵魂。
谢无妄则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他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飘向最高层的空位，仿佛在回忆着什么。
林墨走到一个偏僻的角落，那里的书架上摆放着一些残破的书册，似乎是被虫蛀或水渍损坏的。
她拿起一本封面己经模糊的书，刚翻开，眼前的景象便剧烈地晃动起来。
这一次的幻境格外真实。
阴暗潮湿的地牢，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
一个身着囚服的老者被铁链锁在墙上，头发花白，脸上布满了伤痕，但眼神依旧坚定。
他手中握着一支沾血的笔，在墙上飞快地书写着什么，字迹潦草却力透纸背。
几个狱卒冲了进来，粗暴地夺走了他手中的笔，将一桶油墨泼在墙上，掩盖了那些字迹。
“大人，何必呢？”
为首的狱卒冷笑，“只要您肯承认那些‘真相’都是编造的，大人就能活命。”
老者咳出一口血，惨笑道：“真相就是真相，岂容篡改？
我王显一生修史，只求无愧于心，无愧于天地！
你们可以烧掉我的书，却烧不掉历史！”
狱卒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挥了挥手：“给我打！
打到他说为止！”
棍棒落下，老者的惨叫声在牢房中回荡。
林墨看得心头一紧，下意识地想要上前阻止，幻境却如同破碎的镜子般消散了。
她手中的残破书册，只剩下最后几页还算完整，上面依稀能看到“王显实录天启三年”等字样。
“王显……”林墨喃喃自语，这个名字似乎在某个历史碎片中见过。
她仔细回忆，很快记起——那是一位以刚正不阿闻名的史官，因在史书中首书当朝权贵的罪行，被诬陷下狱，最终屈死狱中，他所著的《天启实录》也被列为禁书，大多被焚毁。
难道，《忘忧录》与王显有关？
林墨看向谢无妄，正想告诉他自己的发现，却见他不知何时己经走到了最高一层的书架旁，正伸手触摸着那个空位。
他的指尖刚一触及书架，整个藏书楼突然剧烈地摇晃起来。
“轰隆——”书架上的书籍纷纷坠落，在空中化作无数纸蝶，盘旋飞舞。
那些纸蝶汇聚在一起，渐渐形成一个模糊的人形，周身散发着淡淡的白光。
“是谁……在寻找《忘忧录》？”
一个苍老而沙哑的声音响起，仿佛来自遥远的时空。
“是我。”
谢无妄的声音平静无波，“我想知道，当年的真相。”
“真相？”
白光人形发出一声叹息，“世人皆想忘却痛苦，却不知最该忘却的，是逃避真相的懦弱。”
白光人形缓缓展开，化作一本巨大的书影，书页翻动，上面浮现出无数模糊的画面——有王显在狱中奋笔疾书的身影，有权贵们密谋篡改史书的嘴脸，有《忘忧录》被投入火海的瞬间，还有……一个身着玄色长袍的年轻男子，在火海中试图抢救书籍，却被烈焰灼伤了手臂。
那个男子的侧脸，赫然与谢无妄有着七分相似！
林墨心中巨震，难以置信地看向谢无妄。
谢无妄的脸色有些苍白，他抬起自己的左臂，袖口滑落，露出一道浅浅的疤痕，形状与火海中被灼伤的痕迹一模一样。
“你……”林墨一时语塞。
“当年，我确实在场。”
谢无妄的声音带着一丝苦涩，“我是王显的学生。”
白光人形（《忘忧录》的执念所化）继续说道：“王显大人知道自己难逃一死，便将《忘忧录》托付给我，让我务必将其中记录的真相流传下去。
可我……没能保护好它，书最终还是被烧了，只剩下这缕执念，被困在这座书楼之中。”
“不，你做到了。”
林墨突然开口，举起手中那本残破的书册，“王显大人的《天启实录》虽然被毁，但他的风骨和真相，己经刻在了后人的心中。
我在历史碎片中见过他的事迹，千百年后，依然有人记得他的刚正不阿。”
她将自己从历史碎片中了解到的关于王显的记载，一一讲述出来——后世如何为他平反，如何将他的事迹写入正史，如何尊称他为“史魂”。
随着她的讲述，白光人形渐渐变得明亮起来，周身的怨气也消散了许多。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它发出欣慰的叹息，“大人的心血，没有白费……”巨大的书影开始变得透明，书页上的画面渐渐定格在王显微笑的面容上。
“多谢你们……让真相得以延续……”随着这句话落下，书影彻底消散，化作点点星光，融入藏书楼的每一个角落。
那些坠落的书籍重新回到书架上，藏书楼的晃动也停止了。
最高一层的那个空位上，凭空多出了一本线装古籍，封面古朴，上面写着三个字——《忘忧录》。
林墨走上前，轻轻拿起《忘忧录》。
书页翻开，里面并没有什么秘法，只有一行字：“心之所向，素履以往；生如逆旅，一苇以航。”
这或许，才是《忘忧录》真正的含义——首面内心，不惧前路。
一股温暖的清流涌入林墨体内，这一次的历史碎片格外清晰，不仅有王显的生平，还有谢无妄年轻时的片段——他如何拜师，如何与老师一起整理史料，如何在大火中挣扎……原来，谢无妄并非一开始就如此淡漠疏离，他也曾有过热血与执着。
她看向谢无妄，发现他正看着自己，眼神中带着一丝释然，还有一丝她从未见过的柔软。
“谢谢你。”
谢无妄轻声道。
林墨笑了笑：“该说谢谢的是我，让我知道了更多真相。”
藏书楼的景象开始变得虚幻，如同前几次一样，他们即将离开这个副本。
“下一个副本，会是什么？”
林墨问道。
谢无妄看着手中悄然出现的一片竹简——那是《忘忧录》副本的核心古物所化的信物，缓缓道：“或许，会触及九重天阙的核心了。”
白光再次笼罩下来，林墨的意识渐渐模糊，但这一次，她的心中没有恐惧，只有一种期待。
她隐隐感觉到，随着一个个副本的修复，她离“九重天阙”的真相，离谢无妄的过去，都越来越近了。
而那个隐藏在幕后，以毁灭副本为目标的“敌人”，也似乎在暗处，等待着最佳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