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鹤影无声
第2章 齿轮初遇
雾都的清晨总是带着未褪的寂静，仿佛每一缕阳光都要在灰蓝的迷雾中挣扎片刻，才肯落在程远的工作台上。
昨日修复机械钢琴的余波尚未消散，他的心头却己经悄然生出涟漪。
音律的出现如同一场静谧的风暴，她的身影在晨光里半透明，像一段被遗忘的旋律，轻轻地游走在工具与旧零件之间。
这一天的雾更厚了。
程远本打算趁着早班的空闲，为钢琴做最后的调试，却发现音律独自坐在钢琴前，纤细的手指在琴键上徘徊。
她的动作带着某种踌躇，仿佛在犹豫是否唤醒一段沉睡的往事。
“你会弹吗？”
程远试探着问。
音律抬眸，眼里有雾都的光影，也有深不见底的哀愁：“我……曾经会。”
这句回应像是风吹过旧巷，带着些微的颤音与破碎。
程远没有再追问，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的指尖落下，弹出一串生涩的音符。
那旋律陌生却熟悉，让他莫名心悸。
正当程远沉浸其中时，门外忽然传来急促的敲击。
雾都的门铃总是带着金属的疲惫，被敲响时像是某种仪式的开始。
程远走过去拉开门，一道身影挤进来——高挑、瘦削，裹着一件风衣，帽檐深深压下，只能看见一双灰绿色的眼睛。
“程远？”
那人声音低哑，带着沙砾的质感，“我是来找你的。”
程远皱眉，心中疑虑丛生。
他在雾都并无多少朋友，来访者多半是旧货商或小酒馆的熟客。
可眼前这人，全无一丝熟悉的气息。
“你是谁？”
程远问，声音平稳，却暗自戒备。
陌生人摘下帽子，露出一张苍白带着疤痕的脸。
他自称“洛”，是城南废墟里流浪的机械拾荒者。
洛的来意却不止于生意——他带来一只破旧的齿轮盒子，盒盖裂开一道口子，里面的齿轮勉强拼凑成一个复杂的阵列。
程远一眼认出，那是与古钢琴同代的工艺，甚至更古老些。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程远问。
洛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有人说，你能修好世界最破碎的东西。”
程远的目光在洛和齿轮盒间游移，心头隐隐警觉。
他接过齿轮盒，细细端详，只见齿轮间嵌着一枚薄如蝉翼的金属片，上面刻着难以辨认的符号。
他试着拨动，却听见一声极细的“嗡嗡”，像是某种微型机关在苏醒。
“这是……音乐盒？”
音律的声音在身后轻轻响起。
洛的目光猛然一亮，定定地看着音律。
那一瞬间，程远察觉到某种危险的气息在空气中流动，如同雾都清晨最深的迷障。
他下意识地挡在音律身前，声音低沉：“你认识她？”
洛的眼神变得阴冷：“她是谁？”
音律退后一步，脸色苍白，仿佛记忆深处的某个节点被激活。
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握紧裙角，低声道：“这盒子……和我有关。”
程远心头一紧。
他想起昨夜音律醒来时说过的那些断断续续的话——关于遗忘、关于诅咒，还有关于音乐里的灵魂碎片。
难道这齿轮盒就是她过往的一部分？
洛显然不打算善罢甘休。
他把盒子往程远怀里一推，语气变得急切：“你必须修好它。
有人在找它，想要它。
不管你信不信，这东西能决定你们的命运。”
空气仿佛凝固了。
程远握着齿轮盒，感觉一阵冰冷从掌心蔓延至全身。
他看向音律，只见她的眸光里闪烁着恐惧与希冀。
“你到底是谁？”
程远问洛。
洛却摇头：“你不需要知道我的故事，只需要修好盒子。
等你修好了，我会给你答案。”
他转身欲走，却在门口停下，低声警告：“有人己经在路上了。
小心你身边的每一个‘人’。”
门被风吹得咯吱作响，洛的身影消失在浓雾里，只留下齿轮盒在程远手中沉甸甸地坠着。
屋内一时无声，只有钢琴下微弱的光芒在跳动。
程远把盒子放在工作台上，开始拆解。
齿轮之间的符号时隐时现，像是某种古老的密码。
他尝试用细针拨动，却发现金属片下藏着一枚细小的银钥匙。
钥匙插入盒底，轻轻一旋，“咔哒”一声轻响，盒盖弹开，一股淡淡的乐声飘散出来——不是普通的音乐盒旋律，而是一段不完整的钢琴曲，夹杂着杂音和断裂。
音律的身体猛然一震，她的眼神变得迷离，仿佛有一道光在记忆深处点亮。
她低声呢喃：“这是……我的歌。”
程远定定地看着她。
音律走到盒子旁，指尖触碰到银钥匙，乐声随之清晰了几分。
她的发丝在晨光中发亮，身影仿佛与齿轮盒融为一体。
“你还记得什么吗？”
程远问。
“我记得很多碎片，但它们不完整。”
音律的声音里带着某种渴望，“也许，这齿轮盒能帮我找回过去。”
程远心头一动。
他突然明白，这场冒险远不止修复机械那么简单。
音律的过去与这盒子紧密相连，而洛的出现，似乎只是更大谜团的开端。
他将齿轮盒重新组装，努力让每一枚齿轮咬合如初。
音律在旁边静静守望，偶尔帮他递来工具，两人之间的默契悄然生长。
每当一个齿轮归位，乐声便更清晰一分，音律的神情也愈发坚定。
屋外雾色渐浓，城中隐隐传来钟声。
程远终于将最后一枚齿轮嵌入凹槽，银钥匙缓缓旋转。
盒子内部的机关终于全部启动，一段完整的钢琴曲在屋内流淌开来。
音律闭上眼睛，微微颤抖，像是在与某段记忆对话。
忽然，盒子底部弹出一枚小巧的铜片，铜片上刻着一行诗句：“雾中鹤影，镜里无声。”
程远和音律对视，谁都没有说话。
他们都知道，这不仅仅是一枚齿轮盒，更是通向过往的钥匙，是谜团的开端。
洛的警告萦绕耳边，程远心头的疑云愈发浓重。
而在雾都的街角，远远有一双眼睛正在注视着他们。
局势悄然改变，新的盟友与敌人己在命运的轨道上汇合。
程远轻声对音律说：“别怕，我们一起找回你的歌，也许还能修复更多支离破碎的灵魂。”
音律抬眸，目光坚定。
雾都的晨曦渐渐褪去，钢琴曲在屋内回响，像是为新的冒险奏响的序曲。
一切都刚刚开始。
昨日修复机械钢琴的余波尚未消散，他的心头却己经悄然生出涟漪。
音律的出现如同一场静谧的风暴，她的身影在晨光里半透明，像一段被遗忘的旋律，轻轻地游走在工具与旧零件之间。
这一天的雾更厚了。
程远本打算趁着早班的空闲，为钢琴做最后的调试，却发现音律独自坐在钢琴前，纤细的手指在琴键上徘徊。
她的动作带着某种踌躇，仿佛在犹豫是否唤醒一段沉睡的往事。
“你会弹吗？”
程远试探着问。
音律抬眸，眼里有雾都的光影，也有深不见底的哀愁：“我……曾经会。”
这句回应像是风吹过旧巷，带着些微的颤音与破碎。
程远没有再追问，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的指尖落下，弹出一串生涩的音符。
那旋律陌生却熟悉，让他莫名心悸。
正当程远沉浸其中时，门外忽然传来急促的敲击。
雾都的门铃总是带着金属的疲惫，被敲响时像是某种仪式的开始。
程远走过去拉开门，一道身影挤进来——高挑、瘦削，裹着一件风衣，帽檐深深压下，只能看见一双灰绿色的眼睛。
“程远？”
那人声音低哑，带着沙砾的质感，“我是来找你的。”
程远皱眉，心中疑虑丛生。
他在雾都并无多少朋友，来访者多半是旧货商或小酒馆的熟客。
可眼前这人，全无一丝熟悉的气息。
“你是谁？”
程远问，声音平稳，却暗自戒备。
陌生人摘下帽子，露出一张苍白带着疤痕的脸。
他自称“洛”，是城南废墟里流浪的机械拾荒者。
洛的来意却不止于生意——他带来一只破旧的齿轮盒子，盒盖裂开一道口子，里面的齿轮勉强拼凑成一个复杂的阵列。
程远一眼认出，那是与古钢琴同代的工艺，甚至更古老些。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程远问。
洛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有人说，你能修好世界最破碎的东西。”
程远的目光在洛和齿轮盒间游移，心头隐隐警觉。
他接过齿轮盒，细细端详，只见齿轮间嵌着一枚薄如蝉翼的金属片，上面刻着难以辨认的符号。
他试着拨动，却听见一声极细的“嗡嗡”，像是某种微型机关在苏醒。
“这是……音乐盒？”
音律的声音在身后轻轻响起。
洛的目光猛然一亮，定定地看着音律。
那一瞬间，程远察觉到某种危险的气息在空气中流动，如同雾都清晨最深的迷障。
他下意识地挡在音律身前，声音低沉：“你认识她？”
洛的眼神变得阴冷：“她是谁？”
音律退后一步，脸色苍白，仿佛记忆深处的某个节点被激活。
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握紧裙角，低声道：“这盒子……和我有关。”
程远心头一紧。
他想起昨夜音律醒来时说过的那些断断续续的话——关于遗忘、关于诅咒，还有关于音乐里的灵魂碎片。
难道这齿轮盒就是她过往的一部分？
洛显然不打算善罢甘休。
他把盒子往程远怀里一推，语气变得急切：“你必须修好它。
有人在找它，想要它。
不管你信不信，这东西能决定你们的命运。”
空气仿佛凝固了。
程远握着齿轮盒，感觉一阵冰冷从掌心蔓延至全身。
他看向音律，只见她的眸光里闪烁着恐惧与希冀。
“你到底是谁？”
程远问洛。
洛却摇头：“你不需要知道我的故事，只需要修好盒子。
等你修好了，我会给你答案。”
他转身欲走，却在门口停下，低声警告：“有人己经在路上了。
小心你身边的每一个‘人’。”
门被风吹得咯吱作响，洛的身影消失在浓雾里，只留下齿轮盒在程远手中沉甸甸地坠着。
屋内一时无声，只有钢琴下微弱的光芒在跳动。
程远把盒子放在工作台上，开始拆解。
齿轮之间的符号时隐时现，像是某种古老的密码。
他尝试用细针拨动，却发现金属片下藏着一枚细小的银钥匙。
钥匙插入盒底，轻轻一旋，“咔哒”一声轻响，盒盖弹开，一股淡淡的乐声飘散出来——不是普通的音乐盒旋律，而是一段不完整的钢琴曲，夹杂着杂音和断裂。
音律的身体猛然一震，她的眼神变得迷离，仿佛有一道光在记忆深处点亮。
她低声呢喃：“这是……我的歌。”
程远定定地看着她。
音律走到盒子旁，指尖触碰到银钥匙，乐声随之清晰了几分。
她的发丝在晨光中发亮，身影仿佛与齿轮盒融为一体。
“你还记得什么吗？”
程远问。
“我记得很多碎片，但它们不完整。”
音律的声音里带着某种渴望，“也许，这齿轮盒能帮我找回过去。”
程远心头一动。
他突然明白，这场冒险远不止修复机械那么简单。
音律的过去与这盒子紧密相连，而洛的出现，似乎只是更大谜团的开端。
他将齿轮盒重新组装，努力让每一枚齿轮咬合如初。
音律在旁边静静守望，偶尔帮他递来工具，两人之间的默契悄然生长。
每当一个齿轮归位，乐声便更清晰一分，音律的神情也愈发坚定。
屋外雾色渐浓，城中隐隐传来钟声。
程远终于将最后一枚齿轮嵌入凹槽，银钥匙缓缓旋转。
盒子内部的机关终于全部启动，一段完整的钢琴曲在屋内流淌开来。
音律闭上眼睛，微微颤抖，像是在与某段记忆对话。
忽然，盒子底部弹出一枚小巧的铜片，铜片上刻着一行诗句：“雾中鹤影，镜里无声。”
程远和音律对视，谁都没有说话。
他们都知道，这不仅仅是一枚齿轮盒，更是通向过往的钥匙，是谜团的开端。
洛的警告萦绕耳边，程远心头的疑云愈发浓重。
而在雾都的街角，远远有一双眼睛正在注视着他们。
局势悄然改变，新的盟友与敌人己在命运的轨道上汇合。
程远轻声对音律说：“别怕，我们一起找回你的歌，也许还能修复更多支离破碎的灵魂。”
音律抬眸，目光坚定。
雾都的晨曦渐渐褪去，钢琴曲在屋内回响，像是为新的冒险奏响的序曲。
一切都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