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壁织光：在南煊王朝苟命
第五章：密室对弈
顾渊靠在假山上，长长吁出一口气。
陆文渊果然守信，而且行动迅速。
这送来的物资，无疑是雪中送炭。
他打开包袱，里面是一套灰扑扑的粗布短褐，像是低等仆役的衣裳；一小瓶散发着草药清香的伤药；还有两个用油纸包着的、硬邦邦的胡饼。
顾渊立刻动手，先将身上显眼的现代外套和裤子脱下，仔细藏在假山最深处，换上了那套短褐。
虽然有些不习惯，但总算不那么扎眼了。
然后他小心地用伤药处理了掌心的伤口，清凉的感觉暂时压下了疼痛。
最后，他拿起一个胡饼，小口却迅速地啃咬起来。
干硬粗糙的口感让他有些难以下咽，但饥饿的胃部得到了抚慰，也让他恢复了些许力气和思考的能力。
陆文渊派人送来这些东西，意味着他初步认可了合作，并且正在为后续行动做准备。
“接应转移”说明这个藏身点只是临时之用。
然而，危机远未解除。
陆文渊在国师府虎视眈眈之下，如何能确保计划顺利进行？
三日后的宫宴，就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利剑，随时可能落下。
顾渊嚼着干硬的饼，目光透过石缝，望向外面沉沉的夜空。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不再是旁观历史的游客，而是彻底成为了这历史洪流中的一叶扁舟。
他必须尽快掌握更多的“记忆”，更主动地参与到这场博弈中。
不仅要自保，或许……真的要去尝试，撼动那看似不可改变的“未来”。
夜色更深，东宫的某个角落，暗流正在悄然汇聚。
黑暗被一缕烛光驱散。
一个低矮的身影提着灯笼，无声地示意顾渊跟上。
顾渊裹紧粗布短褐，默默跟上。
他们沿着墙根阴影疾走，穿过数道不起眼的小门，最终潜入一间充斥着霉味和药味的狭窄小屋。
“在此等候。”
那人低声说完，便熄了灯笼，退了出去，将门从外面轻轻掩上。
顾渊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大脑在黑夜里飞速旋转。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门轴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吱呀声。
“是我。”
陆文渊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疲惫。
黑暗中，一点火折子的亮光燃起，照亮了陆文渊略显苍白的脸。
他点亮了桌上的一盏小油灯。
“你没事？”
顾渊问。
“暂时无碍。”
陆文渊坐下，揉了揉眉心，“火势控制了，损失些杂物罢了。
高公公盘问了几句，被我搪塞过去。
他重点在查纵火之人。”
“查到什么了？”
“一枚淬毒的吹针。
来自南疆，国师府惯用的手段。”
陆文渊语气平静，眼神却冷，“他们动作很快，比我想的还快。”
“冲我来的？”
顾渊问。
“冲你知道的‘东西’来的。”
陆文渊纠正道，“你之前说的，我都核实了。
西暖阁，第三块地砖，下面确实有东西。”
顾渊心一沉：“你动了？”
“没有。
动了就打草惊蛇。”
陆文渊看着他，“你还知道什么？
关于宫宴，细节。”
顾渊努力回忆玉璧碎片：“太子饮下一杯御酒后，会突然面色发紫，呕血不止，抽搐昏迷。
国师会指责太子早有隐疾，不堪大任，并暗示是有人以邪术催发。”
“御酒……”陆文渊眼神锐利，“是了，唯有御赐之物，我们无法事先查验。
下毒的不是酒，是杯子，或者……是酒与殿下正在服用的‘金丹’相克。”
“必须阻止他赴宴。”
顾渊说。
“不可能。”
陆文渊摇头，“称病只会让国师提前发难，坐实殿下‘病重难愈’。
我们必须让他去，但要在他发作之前，揪出证据，反将一军。”
“怎么做？”
“你。”
陆文渊目光锁定顾渊，“你需要混进宫宴。”
顾渊一惊：“我？
我怎么混进去？
就算混进去，又能做什么？”
“我会安排你以侍从身份进去。
你的任务只有一个——盯紧太子面前的酒杯。
在太子举杯前，找机会打翻它，或者……调换它。”
陆文渊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看似普通的瓷杯，“用这个。”
“调换？”
顾渊接过杯子，触手冰凉，“你怎么确保这个没问题？
而且众目睽睽，我如何下手？”
“这杯子是特制的，内壁光滑，与宫宴所用外形一致，但材质不同，不易附着某些药物。
至于如何下手……”陆文渊顿了顿，“我会制造一点混乱。
你需要的就是一瞬间的机会。
敢不敢？”
顾渊看着手里的杯子，感觉重若千钧。
这不仅是冒险，简首是送死。
“为什么是我？”
他问，“你手下没有更合适的人？”
“有，但都可能被国师府盯着。
你，是个‘生面孔’，是他们计划外的变数。”
陆文渊看着他，“而且，你既然自称能预知未来，想必也有应对未来的胆量。
这是最快取得我信任的方式。”
顾渊沉默了。
他知道这是投名状。
“好。”
他最终点头，“我尽力。
但如果失败……没有如果。”
陆文渊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失败，你我，还有整个东宫，都将万劫不复。”
他从怀里又掏出那枚青玉璧，放在桌上。
“这个还是给你。”
顾渊拿起玉璧，熟悉的冰冷感传来，一些模糊的画面再次闪过脑海——宫灯，乐曲，一张张模糊而警惕的脸。
“宫宴的地形，人员布置，我需要知道。”
顾渊说。
“明天会有人送来图样和规矩，你必须记熟。”
陆文渊站起身，“此地相对安全，但并非绝对。
食物饮水会有人送来，不要随意走动。”
他走到门口，又停住，没有回头：“顾渊，记住，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
船若沉了，没人能幸免。”
门被轻轻关上，室内重归寂静，只剩下油灯摇曳，和顾渊手中那枚冰冷玉璧。
天刚蒙蒙亮，门被轻轻推开。
一个眼神机警的小太监闪身进来，将一个食盒和一卷帛书放在桌上。
“顾先生，陆大人让送来的。
请尽快熟记。”
小太监声音低得像耳语，说完便退了出去。
陆文渊果然守信，而且行动迅速。
这送来的物资，无疑是雪中送炭。
他打开包袱，里面是一套灰扑扑的粗布短褐，像是低等仆役的衣裳；一小瓶散发着草药清香的伤药；还有两个用油纸包着的、硬邦邦的胡饼。
顾渊立刻动手，先将身上显眼的现代外套和裤子脱下，仔细藏在假山最深处，换上了那套短褐。
虽然有些不习惯，但总算不那么扎眼了。
然后他小心地用伤药处理了掌心的伤口，清凉的感觉暂时压下了疼痛。
最后，他拿起一个胡饼，小口却迅速地啃咬起来。
干硬粗糙的口感让他有些难以下咽，但饥饿的胃部得到了抚慰，也让他恢复了些许力气和思考的能力。
陆文渊派人送来这些东西，意味着他初步认可了合作，并且正在为后续行动做准备。
“接应转移”说明这个藏身点只是临时之用。
然而，危机远未解除。
陆文渊在国师府虎视眈眈之下，如何能确保计划顺利进行？
三日后的宫宴，就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利剑，随时可能落下。
顾渊嚼着干硬的饼，目光透过石缝，望向外面沉沉的夜空。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不再是旁观历史的游客，而是彻底成为了这历史洪流中的一叶扁舟。
他必须尽快掌握更多的“记忆”，更主动地参与到这场博弈中。
不仅要自保，或许……真的要去尝试，撼动那看似不可改变的“未来”。
夜色更深，东宫的某个角落，暗流正在悄然汇聚。
黑暗被一缕烛光驱散。
一个低矮的身影提着灯笼，无声地示意顾渊跟上。
顾渊裹紧粗布短褐，默默跟上。
他们沿着墙根阴影疾走，穿过数道不起眼的小门，最终潜入一间充斥着霉味和药味的狭窄小屋。
“在此等候。”
那人低声说完，便熄了灯笼，退了出去，将门从外面轻轻掩上。
顾渊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大脑在黑夜里飞速旋转。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门轴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吱呀声。
“是我。”
陆文渊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疲惫。
黑暗中，一点火折子的亮光燃起，照亮了陆文渊略显苍白的脸。
他点亮了桌上的一盏小油灯。
“你没事？”
顾渊问。
“暂时无碍。”
陆文渊坐下，揉了揉眉心，“火势控制了，损失些杂物罢了。
高公公盘问了几句，被我搪塞过去。
他重点在查纵火之人。”
“查到什么了？”
“一枚淬毒的吹针。
来自南疆，国师府惯用的手段。”
陆文渊语气平静，眼神却冷，“他们动作很快，比我想的还快。”
“冲我来的？”
顾渊问。
“冲你知道的‘东西’来的。”
陆文渊纠正道，“你之前说的，我都核实了。
西暖阁，第三块地砖，下面确实有东西。”
顾渊心一沉：“你动了？”
“没有。
动了就打草惊蛇。”
陆文渊看着他，“你还知道什么？
关于宫宴，细节。”
顾渊努力回忆玉璧碎片：“太子饮下一杯御酒后，会突然面色发紫，呕血不止，抽搐昏迷。
国师会指责太子早有隐疾，不堪大任，并暗示是有人以邪术催发。”
“御酒……”陆文渊眼神锐利，“是了，唯有御赐之物，我们无法事先查验。
下毒的不是酒，是杯子，或者……是酒与殿下正在服用的‘金丹’相克。”
“必须阻止他赴宴。”
顾渊说。
“不可能。”
陆文渊摇头，“称病只会让国师提前发难，坐实殿下‘病重难愈’。
我们必须让他去，但要在他发作之前，揪出证据，反将一军。”
“怎么做？”
“你。”
陆文渊目光锁定顾渊，“你需要混进宫宴。”
顾渊一惊：“我？
我怎么混进去？
就算混进去，又能做什么？”
“我会安排你以侍从身份进去。
你的任务只有一个——盯紧太子面前的酒杯。
在太子举杯前，找机会打翻它，或者……调换它。”
陆文渊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看似普通的瓷杯，“用这个。”
“调换？”
顾渊接过杯子，触手冰凉，“你怎么确保这个没问题？
而且众目睽睽，我如何下手？”
“这杯子是特制的，内壁光滑，与宫宴所用外形一致，但材质不同，不易附着某些药物。
至于如何下手……”陆文渊顿了顿，“我会制造一点混乱。
你需要的就是一瞬间的机会。
敢不敢？”
顾渊看着手里的杯子，感觉重若千钧。
这不仅是冒险，简首是送死。
“为什么是我？”
他问，“你手下没有更合适的人？”
“有，但都可能被国师府盯着。
你，是个‘生面孔’，是他们计划外的变数。”
陆文渊看着他，“而且，你既然自称能预知未来，想必也有应对未来的胆量。
这是最快取得我信任的方式。”
顾渊沉默了。
他知道这是投名状。
“好。”
他最终点头，“我尽力。
但如果失败……没有如果。”
陆文渊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失败，你我，还有整个东宫，都将万劫不复。”
他从怀里又掏出那枚青玉璧，放在桌上。
“这个还是给你。”
顾渊拿起玉璧，熟悉的冰冷感传来，一些模糊的画面再次闪过脑海——宫灯，乐曲，一张张模糊而警惕的脸。
“宫宴的地形，人员布置，我需要知道。”
顾渊说。
“明天会有人送来图样和规矩，你必须记熟。”
陆文渊站起身，“此地相对安全，但并非绝对。
食物饮水会有人送来，不要随意走动。”
他走到门口，又停住，没有回头：“顾渊，记住，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
船若沉了，没人能幸免。”
门被轻轻关上，室内重归寂静，只剩下油灯摇曳，和顾渊手中那枚冰冷玉璧。
天刚蒙蒙亮，门被轻轻推开。
一个眼神机警的小太监闪身进来，将一个食盒和一卷帛书放在桌上。
“顾先生，陆大人让送来的。
请尽快熟记。”
小太监声音低得像耳语，说完便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