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圣与三太子
第3章 迷墙之下，金石为开
迷墙区的深处，连最顽强的苔藓都难以生存。
这里是城市的消化系统末端，废弃的矿道如同巨大怪兽的肠道，弥漫着硫化氢的恶臭和放射性尘埃的金属腥气。
齐天如同一条适应了黑暗的盲鱼，仅凭着芯片地图上微弱的光标和体内那股越来越躁动的感应前行。
“深渊之眼”，这个名字绝非虚传。
它曾是旧世纪开采稀有金属的矿脉核心，因一次灾难性的地陷和严重的核心辐射泄漏而被彻底废弃，成为连最亡命的拾荒者和变异生物都不愿踏足的绝地。
齐天在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裂缝前停下。
刺骨的寒意和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排斥感从裂缝深处涌出。
芯片上的光标在此处亮到极致，那股熟悉的、暴戾的呼唤也达到了顶点。
“就是这儿了。”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中非但没有惧意，反而燃起兴奋的金芒。
他讨厌被安排，但追寻力量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他侧身挤入裂缝，身体各处的肌肉和骨骼在意识下达指令前便开始微调，以毫米级的精度规避着尖锐的岩石。
这是“七十二变”在凡胎中的本能体现——对“形” 的极致掌控。
越是深入，环境越是恶劣。
腐蚀性的地下水洼，散发着诡异蓝光的放射性岩壁，以及随时可能坍塌的脆弱结构。
“啧，还真是个配得上‘定海神铁’的鬼地方。”
他嗤笑一声，动作却更加敏捷。
在通过一段完全被积水淹没的通道时，他甚至能短暂收缩肺部，降低新陈代谢，如同进入一种龟息状态，硬生生潜过了数十米的死亡区域。
终于，他抵达了矿脉的最深处——一个巨大的地下空腔。
空腔中央，是一潭深不见底、散发着浓郁蓝光的幽暗水潭。
水潭中心，一块毫不起眼的、半埋在淤泥里的黑色巨石静静矗立，仿佛自亘古以来便存在于此处。
它其貌不扬，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但齐天体内的血液却在此刻近乎沸腾！
就是它！
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那种渴望将其握在手中、砸碎一切的冲动，比在地下格斗场战胜任何强敌都更让他战栗。
他毫不犹豫，涉水走向潭心。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巨石的瞬间——“齐天！
立刻停止行动，双手抱头跪下！
你己非法闯入联邦最高管制区！”
强烈的探照灯光从多个矿道入口射入，将整个空腔照得雪亮。
十几名身穿李氏军工标志性重型动力装甲的士兵鱼贯而入，手中的高斯步枪和能量抑制器牢牢锁定了水潭中的齐天。
领头的军官声音通过外部扬声器传来，带着金属的冰冷。
齐天的动作顿住，缓缓转过身，湿透的黑发贴在额前，水珠顺着棱角分明的脸颊滑落。
他看着这群不速之客，嘴角慢慢咧开一个混杂着愤怒和果然如此的狂野笑容。
“我就知道……那个铁罐头的狗鼻子，真他娘的灵！”
他认出了这些装甲的制式，除了李靖安，还有谁会如此“准时”地出现在这里？
“最后警告！
放弃抵抗！”
军官厉声喝道，能量抑制器开始发出低频嗡鸣，试图干扰齐天的生物电场。
“放弃？”
齐天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话，他眼中的金光骤然爆闪，如同两轮缩小的太阳，“老子这辈子，就不知道这两个字怎么写！”
战斗，轰然爆发！
他没有去拿那块近在咫尺的神铁，而是猛地一蹬水下的岩石，整个人如同炮弹般射向最近的士兵。
在对方扣动扳机的前一刻，他的身体以一种违背物理定律的方式骤然矮身、侧滑，避开高斯步枪的弹道，手肘如同没有骨节的软鞭，以一个刁钻的角度狠狠砸在装甲颈部的脆弱连接处！
“咔嚓！”
内部骨骼断裂的声音被装甲隔绝，但士兵瞬间软倒的身体说明了一切。
“开火！
自由开火！”
军官怒吼。
密集的弹幕和能量光束瞬间笼罩了齐天。
但他不再是那个只能依靠首觉闪避的格斗家。
在弹雨中，他的身体成了最诡异的武器。
时而肌肉紧绷如铁，硬抗非致命部位的冲击；时而骨骼收缩如纸，让致命的攻击擦身而过；时而速度暴增，在原地留下逼真的残影，吸引火力。
他在枪林弹雨中穿梭，每一次出手都精准地找到装甲的接缝、传感器的盲区、动力管线的外露点。
他像一道金色的鬼影，在钢铁的丛林中跳着死亡之舞，将秩序森严的战术队形搅得天翻地覆。
“怪物！
他是怪物！”
有士兵在通讯频道里失声惊呼。
齐天狂笑着，抓起地上的一块碎石，手臂肌肉瞬间完成超密度聚合，碎石如同炮弹般掷出，将一名士兵肩部的武器挂载点轰得粉碎！
“哈哈哈！
爽！”
他感受着体内力量酣畅淋漓的宣泄，那种打破规则、践踏秩序的快感，让他迷醉。
然而，就在他即将突破最后防线，准备给那个聒噪的军官最后一击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了水潭中央的异动——那块黑色的巨石，在他狂暴的战意和力量的刺激下，表面开始龟裂，散发出更加浓郁、更加古老的金色光芒！
机会！
齐天不再恋战，虚晃一枪，身体如同游鱼般向后急退，再次扑向水潭中央！
“阻止他！”
军官看出了他的意图，所有火力瞬间转向齐天和水潭。
千钧一发之际，齐天的手，终于再次触碰到了那块巨石！
“轰——！！！”
远比上一次更加磅礴、更加狂暴的记忆和力量洪流，如同决堤的星河，冲入他的识海！
花果山的瀑布，东海龙宫的定海神针，太上老君八卦炉的六丁神火，如来佛祖的五指山，西行路上的十万八千里……无数的画面，无数的声音，无数的战斗与孤独，瞬间将他淹没。
“我是……齐天大圣……孙悟空！”
一个充满无尽桀骜与不屈的意志，在他灵魂深处咆哮。
“不！
我是齐天！
我只是我！”
现世的意志在奋力抗争，拒绝被古老的记忆吞噬。
两股意志在他的识海中激烈碰撞、撕裂、融合……外在的表现则是，那黑色巨石彻底崩解，化为一道纯粹到极致的金色流光，并没有融入齐天的身体，而是如同拥有生命般，猛地注入了他刚才为了战斗而随手插入岸边淤泥中的、那根从中央广场带出来的钢管！
“嗡——锵！”
钢管发出了龙吟般的清越鸣响，其形态在金光中剧烈变化、重塑！
长度定格在一米七左右，通体呈现出一种暗沉的、仿佛能吸收一切光线的黝黑金属光泽，唯有两端各镶嵌着一圈繁复而精致的金色纹路，如同某种古老的封印。
它不再是凡铁，而是拥有了生命和意志的——如意金箍棒（雏形）！
齐天喘着粗气，一把将战棍握在手中。
难以言喻的血脉相连感传来，一股仿佛能撑起苍穹、搅动西海的力量感充斥全身。
他感觉自己的灵魂，在这一刻才真正变得完整。
他抬起头，看向那些被这神迹般一幕惊呆的士兵，眼中的金光稳定而威严，带着一丝属于齐天大圣的、睥睨天下的冷漠。
他随手将棍子指向空腔顶部。
“长。”
心念一动，金箍棒瞬间延伸，轻描淡写地刺入了坚固的岩层。
“重。”
棍身金光微闪，一股无形的沉重力场以棍尖为中心扩散开来。
“塌。”
他轻轻吐出最后一个字。
“轰隆隆——！！！”
整个空腔顶部结构，在金箍棒引动的力场和本身物理延伸的双重作用下，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随即开始大规模坍塌！
巨石如雨落下，封堵了所有的出口！
齐天提着恢复常态的金箍棒，站在崩塌的废墟中央，看着那些被岩石埋葬的装甲士兵，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拿到了力量。
但内心深处，那个关于“我是谁”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他没有理会身后的混乱，找准一个未被完全封死的缝隙，如同融入阴影般，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片深渊。
这里是城市的消化系统末端，废弃的矿道如同巨大怪兽的肠道，弥漫着硫化氢的恶臭和放射性尘埃的金属腥气。
齐天如同一条适应了黑暗的盲鱼，仅凭着芯片地图上微弱的光标和体内那股越来越躁动的感应前行。
“深渊之眼”，这个名字绝非虚传。
它曾是旧世纪开采稀有金属的矿脉核心，因一次灾难性的地陷和严重的核心辐射泄漏而被彻底废弃，成为连最亡命的拾荒者和变异生物都不愿踏足的绝地。
齐天在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裂缝前停下。
刺骨的寒意和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排斥感从裂缝深处涌出。
芯片上的光标在此处亮到极致，那股熟悉的、暴戾的呼唤也达到了顶点。
“就是这儿了。”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中非但没有惧意，反而燃起兴奋的金芒。
他讨厌被安排，但追寻力量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他侧身挤入裂缝，身体各处的肌肉和骨骼在意识下达指令前便开始微调，以毫米级的精度规避着尖锐的岩石。
这是“七十二变”在凡胎中的本能体现——对“形” 的极致掌控。
越是深入，环境越是恶劣。
腐蚀性的地下水洼，散发着诡异蓝光的放射性岩壁，以及随时可能坍塌的脆弱结构。
“啧，还真是个配得上‘定海神铁’的鬼地方。”
他嗤笑一声，动作却更加敏捷。
在通过一段完全被积水淹没的通道时，他甚至能短暂收缩肺部，降低新陈代谢，如同进入一种龟息状态，硬生生潜过了数十米的死亡区域。
终于，他抵达了矿脉的最深处——一个巨大的地下空腔。
空腔中央，是一潭深不见底、散发着浓郁蓝光的幽暗水潭。
水潭中心，一块毫不起眼的、半埋在淤泥里的黑色巨石静静矗立，仿佛自亘古以来便存在于此处。
它其貌不扬，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但齐天体内的血液却在此刻近乎沸腾！
就是它！
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那种渴望将其握在手中、砸碎一切的冲动，比在地下格斗场战胜任何强敌都更让他战栗。
他毫不犹豫，涉水走向潭心。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巨石的瞬间——“齐天！
立刻停止行动，双手抱头跪下！
你己非法闯入联邦最高管制区！”
强烈的探照灯光从多个矿道入口射入，将整个空腔照得雪亮。
十几名身穿李氏军工标志性重型动力装甲的士兵鱼贯而入，手中的高斯步枪和能量抑制器牢牢锁定了水潭中的齐天。
领头的军官声音通过外部扬声器传来，带着金属的冰冷。
齐天的动作顿住，缓缓转过身，湿透的黑发贴在额前，水珠顺着棱角分明的脸颊滑落。
他看着这群不速之客，嘴角慢慢咧开一个混杂着愤怒和果然如此的狂野笑容。
“我就知道……那个铁罐头的狗鼻子，真他娘的灵！”
他认出了这些装甲的制式，除了李靖安，还有谁会如此“准时”地出现在这里？
“最后警告！
放弃抵抗！”
军官厉声喝道，能量抑制器开始发出低频嗡鸣，试图干扰齐天的生物电场。
“放弃？”
齐天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话，他眼中的金光骤然爆闪，如同两轮缩小的太阳，“老子这辈子，就不知道这两个字怎么写！”
战斗，轰然爆发！
他没有去拿那块近在咫尺的神铁，而是猛地一蹬水下的岩石，整个人如同炮弹般射向最近的士兵。
在对方扣动扳机的前一刻，他的身体以一种违背物理定律的方式骤然矮身、侧滑，避开高斯步枪的弹道，手肘如同没有骨节的软鞭，以一个刁钻的角度狠狠砸在装甲颈部的脆弱连接处！
“咔嚓！”
内部骨骼断裂的声音被装甲隔绝，但士兵瞬间软倒的身体说明了一切。
“开火！
自由开火！”
军官怒吼。
密集的弹幕和能量光束瞬间笼罩了齐天。
但他不再是那个只能依靠首觉闪避的格斗家。
在弹雨中，他的身体成了最诡异的武器。
时而肌肉紧绷如铁，硬抗非致命部位的冲击；时而骨骼收缩如纸，让致命的攻击擦身而过；时而速度暴增，在原地留下逼真的残影，吸引火力。
他在枪林弹雨中穿梭，每一次出手都精准地找到装甲的接缝、传感器的盲区、动力管线的外露点。
他像一道金色的鬼影，在钢铁的丛林中跳着死亡之舞，将秩序森严的战术队形搅得天翻地覆。
“怪物！
他是怪物！”
有士兵在通讯频道里失声惊呼。
齐天狂笑着，抓起地上的一块碎石，手臂肌肉瞬间完成超密度聚合，碎石如同炮弹般掷出，将一名士兵肩部的武器挂载点轰得粉碎！
“哈哈哈！
爽！”
他感受着体内力量酣畅淋漓的宣泄，那种打破规则、践踏秩序的快感，让他迷醉。
然而，就在他即将突破最后防线，准备给那个聒噪的军官最后一击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了水潭中央的异动——那块黑色的巨石，在他狂暴的战意和力量的刺激下，表面开始龟裂，散发出更加浓郁、更加古老的金色光芒！
机会！
齐天不再恋战，虚晃一枪，身体如同游鱼般向后急退，再次扑向水潭中央！
“阻止他！”
军官看出了他的意图，所有火力瞬间转向齐天和水潭。
千钧一发之际，齐天的手，终于再次触碰到了那块巨石！
“轰——！！！”
远比上一次更加磅礴、更加狂暴的记忆和力量洪流，如同决堤的星河，冲入他的识海！
花果山的瀑布，东海龙宫的定海神针，太上老君八卦炉的六丁神火，如来佛祖的五指山，西行路上的十万八千里……无数的画面，无数的声音，无数的战斗与孤独，瞬间将他淹没。
“我是……齐天大圣……孙悟空！”
一个充满无尽桀骜与不屈的意志，在他灵魂深处咆哮。
“不！
我是齐天！
我只是我！”
现世的意志在奋力抗争，拒绝被古老的记忆吞噬。
两股意志在他的识海中激烈碰撞、撕裂、融合……外在的表现则是，那黑色巨石彻底崩解，化为一道纯粹到极致的金色流光，并没有融入齐天的身体，而是如同拥有生命般，猛地注入了他刚才为了战斗而随手插入岸边淤泥中的、那根从中央广场带出来的钢管！
“嗡——锵！”
钢管发出了龙吟般的清越鸣响，其形态在金光中剧烈变化、重塑！
长度定格在一米七左右，通体呈现出一种暗沉的、仿佛能吸收一切光线的黝黑金属光泽，唯有两端各镶嵌着一圈繁复而精致的金色纹路，如同某种古老的封印。
它不再是凡铁，而是拥有了生命和意志的——如意金箍棒（雏形）！
齐天喘着粗气，一把将战棍握在手中。
难以言喻的血脉相连感传来，一股仿佛能撑起苍穹、搅动西海的力量感充斥全身。
他感觉自己的灵魂，在这一刻才真正变得完整。
他抬起头，看向那些被这神迹般一幕惊呆的士兵，眼中的金光稳定而威严，带着一丝属于齐天大圣的、睥睨天下的冷漠。
他随手将棍子指向空腔顶部。
“长。”
心念一动，金箍棒瞬间延伸，轻描淡写地刺入了坚固的岩层。
“重。”
棍身金光微闪，一股无形的沉重力场以棍尖为中心扩散开来。
“塌。”
他轻轻吐出最后一个字。
“轰隆隆——！！！”
整个空腔顶部结构，在金箍棒引动的力场和本身物理延伸的双重作用下，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随即开始大规模坍塌！
巨石如雨落下，封堵了所有的出口！
齐天提着恢复常态的金箍棒，站在崩塌的废墟中央，看着那些被岩石埋葬的装甲士兵，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拿到了力量。
但内心深处，那个关于“我是谁”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他没有理会身后的混乱，找准一个未被完全封死的缝隙，如同融入阴影般，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片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