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葬礼上宣布离婚
第4章 顾霆琛，我们离婚吧
雨砸得更凶了。
我站在顾家老宅的台阶最高处，没打伞，任由冰冷的雨水把整件大红裙浇得湿透，布料紧贴着皮肤，像第二层血淋淋的皮。
身后是彻底失控的灵堂。
哭喊、怒骂、记者的闪光灯、顾家亲戚的咆哮，全都混在一起，像一场盛大的末日狂欢。
而我，就站在狂欢的中央。
低头，看见顾霆琛追了出来。
他没打伞，西装被雨水浇得发亮，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前，再没了半分往日的矜贵，只剩狼狈。
他一步一步走近，每一步都踩在水洼里，溅起肮脏的水花。
终于，他停在我面前一米处。
雨水顺着他的下颌线往下淌，像眼泪，又像血。
他盯着我，声音哑得几乎听不清：“栀栀……”第一次，他没叫我“顾栀”，也没叫我“顾太太”。
他叫我栀栀。
像三年前，他把我堵在民政局门口，求我别离婚时那样。
我垂眼看他，睫毛上挂着雨珠，声音轻得像羽毛：“顾霆琛，我说过，别再叫这个名字。”
“你不配。”
他瞳孔猛地一缩，像被人当胸捅了一刀。
半晌，他哑着嗓子开口：“你非要这样吗？”
“非要在今天，非要在妈的葬礼上，非要让所有人都看我笑话？”
我笑了。
笑得眼泪都快掉下来，可那眼泪混在雨水里，谁也分不清。
“顾霆琛，你问我非要这样？”
我一步一步，朝他走近。
高跟鞋踩在台阶上，溅起的水花飞到他笔挺的西裤上。
我走到他面前，抬手，一把揪住他的领带。
狠狠往下拽。
他被迫低头，额头几乎抵上我的。
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那你告诉我，三年前，我被你妈下药推进手术室，切掉子宫的时候，你在哪儿？”
“你在陪林娇娇做产检。”
“我在手术台上疼得死去活来的时候，你在哪儿？”
“你在酒店跟她开房，庆祝她怀了你的‘孩子’。”
“我一个人在医院走廊坐了一夜，血流了一地的时候，你在哪儿？”
“你在朋友圈发‘余生请多指教’，艾特林娇娇。”
我每说一句，就拽一下他的领带。
到最后，他整个人几乎被我拽得半跪在台阶上。
雨水混着血丝从他嘴角流下来，他咬破了舌头。
我松开手，他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
我抬手，从包里抽出第二份离婚协议。
这次，不是复印件。
是原件。
我签了字，他还没签。
我把协议举到他面前，声音轻得像情人间的呢喃：“顾霆琛，我们离婚吧。”
“这一次，换我求你。”
“求你，签个字。”
“让我解脱。”
他盯着那份协议，眼睛里的血丝越来越多。
终于，他伸手了。
颤抖着，接过那支笔。
我以为他会签。
可下一秒，他把笔扔了。
扔进雨水里。
然后，扑通一声。
跪下了。
在雨里，在台阶上，在所有记者的镜头前。
顾霆琛，顾氏集团高高在上的掌权人。
跪在了我面前。
他抬头看我，雨水把他的脸冲得惨白，声音嘶哑到极点：“栀栀，我错了。”
“我真的错了。”
“我可以什么都给你，股份、钱、顾氏、甚至我的命……只要你别离婚。”
“求你。”
全场死寂。
记者们疯狂按快门，闪光灯亮得像白天。
我低头看他。
看了很久。
很久以后，我笑了。
笑得眼角都泛起泪光。
我蹲下身，跟他平视。
抬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脸。
声音软得像三年前那个傻乎乎爱他的顾栀：“好啊。”
“我不离婚。”
他眼睛瞬间亮了，像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
可下一秒，我话锋一转：“除非，你做到三件事。”
“第一，明天亲自去民政局，把离婚手续办了。”
“第二，把顾氏51%的股份，过户到我名下。”
“第三……”我顿了顿，笑得残忍又明艳，“把林娇娇的孩子，打掉。”
“然后，跪在医院门口，给我磕一百个响头。”
“叫我一声顾董。”
他整个人僵住。
像被雷劈中。
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雨水顺着我的头发往下淌，像血。
我冲他伸出手：“来，顾霆琛。”
“选一个。”
“要么签字离婚，要么跪着求我。”
“你，选吧。”
他跪在那里，浑身发抖。
半晌，他低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栀栀……我选……”我挑了挑眉，等着。
可他后面的话，却让我瞳孔一缩。
他抬头，眼睛里满是疯狂：“我选……都不选。”
下一秒，他猛地扑上来，一把抱住我的腰，把我死死按进他怀里。
声音嘶哑得像野兽：“顾栀，你做梦！”
“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我！”
“我就算死，也要拉着你一起下地狱！”
我被他抱得生疼，挣扎不开。
雨水混着他的眼泪，砸在我脸上。
我低头，看见他西装内袋里，那份被我塞进去的离婚协议，己经被雨水浸透，字迹晕开，像一滩血。
我忽然不挣扎了。
就那么任他抱着。
半晌，我轻声笑了起来。
“顾霆琛，你疯了吧？”
他抱着我更紧，像要把我揉进骨血里。
我抬眼，看向不远处。
那里，站着一辆黑色宾利。
车窗半降，露出一张极俊美的脸。
沈妄。
我的小疯狗。
他靠在车门上，手里把玩着一把蝴蝶刀，刀尖在指间转得飞快。
冲我挑了挑眉，像在问：要不要现在杀了他？
我对他轻轻摇了摇头。
然后低头，在顾霆琛耳边轻声说：“好啊。”
“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不过，顾霆琛。”
“你记住了。”
“下地狱的人，先是你。”
我站在顾家老宅的台阶最高处，没打伞，任由冰冷的雨水把整件大红裙浇得湿透，布料紧贴着皮肤，像第二层血淋淋的皮。
身后是彻底失控的灵堂。
哭喊、怒骂、记者的闪光灯、顾家亲戚的咆哮，全都混在一起，像一场盛大的末日狂欢。
而我，就站在狂欢的中央。
低头，看见顾霆琛追了出来。
他没打伞，西装被雨水浇得发亮，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前，再没了半分往日的矜贵，只剩狼狈。
他一步一步走近，每一步都踩在水洼里，溅起肮脏的水花。
终于，他停在我面前一米处。
雨水顺着他的下颌线往下淌，像眼泪，又像血。
他盯着我，声音哑得几乎听不清：“栀栀……”第一次，他没叫我“顾栀”，也没叫我“顾太太”。
他叫我栀栀。
像三年前，他把我堵在民政局门口，求我别离婚时那样。
我垂眼看他，睫毛上挂着雨珠，声音轻得像羽毛：“顾霆琛，我说过，别再叫这个名字。”
“你不配。”
他瞳孔猛地一缩，像被人当胸捅了一刀。
半晌，他哑着嗓子开口：“你非要这样吗？”
“非要在今天，非要在妈的葬礼上，非要让所有人都看我笑话？”
我笑了。
笑得眼泪都快掉下来，可那眼泪混在雨水里，谁也分不清。
“顾霆琛，你问我非要这样？”
我一步一步，朝他走近。
高跟鞋踩在台阶上，溅起的水花飞到他笔挺的西裤上。
我走到他面前，抬手，一把揪住他的领带。
狠狠往下拽。
他被迫低头，额头几乎抵上我的。
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那你告诉我，三年前，我被你妈下药推进手术室，切掉子宫的时候，你在哪儿？”
“你在陪林娇娇做产检。”
“我在手术台上疼得死去活来的时候，你在哪儿？”
“你在酒店跟她开房，庆祝她怀了你的‘孩子’。”
“我一个人在医院走廊坐了一夜，血流了一地的时候，你在哪儿？”
“你在朋友圈发‘余生请多指教’，艾特林娇娇。”
我每说一句，就拽一下他的领带。
到最后，他整个人几乎被我拽得半跪在台阶上。
雨水混着血丝从他嘴角流下来，他咬破了舌头。
我松开手，他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
我抬手，从包里抽出第二份离婚协议。
这次，不是复印件。
是原件。
我签了字，他还没签。
我把协议举到他面前，声音轻得像情人间的呢喃：“顾霆琛，我们离婚吧。”
“这一次，换我求你。”
“求你，签个字。”
“让我解脱。”
他盯着那份协议，眼睛里的血丝越来越多。
终于，他伸手了。
颤抖着，接过那支笔。
我以为他会签。
可下一秒，他把笔扔了。
扔进雨水里。
然后，扑通一声。
跪下了。
在雨里，在台阶上，在所有记者的镜头前。
顾霆琛，顾氏集团高高在上的掌权人。
跪在了我面前。
他抬头看我，雨水把他的脸冲得惨白，声音嘶哑到极点：“栀栀，我错了。”
“我真的错了。”
“我可以什么都给你，股份、钱、顾氏、甚至我的命……只要你别离婚。”
“求你。”
全场死寂。
记者们疯狂按快门，闪光灯亮得像白天。
我低头看他。
看了很久。
很久以后，我笑了。
笑得眼角都泛起泪光。
我蹲下身，跟他平视。
抬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脸。
声音软得像三年前那个傻乎乎爱他的顾栀：“好啊。”
“我不离婚。”
他眼睛瞬间亮了，像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
可下一秒，我话锋一转：“除非，你做到三件事。”
“第一，明天亲自去民政局，把离婚手续办了。”
“第二，把顾氏51%的股份，过户到我名下。”
“第三……”我顿了顿，笑得残忍又明艳，“把林娇娇的孩子，打掉。”
“然后，跪在医院门口，给我磕一百个响头。”
“叫我一声顾董。”
他整个人僵住。
像被雷劈中。
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雨水顺着我的头发往下淌，像血。
我冲他伸出手：“来，顾霆琛。”
“选一个。”
“要么签字离婚，要么跪着求我。”
“你，选吧。”
他跪在那里，浑身发抖。
半晌，他低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栀栀……我选……”我挑了挑眉，等着。
可他后面的话，却让我瞳孔一缩。
他抬头，眼睛里满是疯狂：“我选……都不选。”
下一秒，他猛地扑上来，一把抱住我的腰，把我死死按进他怀里。
声音嘶哑得像野兽：“顾栀，你做梦！”
“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我！”
“我就算死，也要拉着你一起下地狱！”
我被他抱得生疼，挣扎不开。
雨水混着他的眼泪，砸在我脸上。
我低头，看见他西装内袋里，那份被我塞进去的离婚协议，己经被雨水浸透，字迹晕开，像一滩血。
我忽然不挣扎了。
就那么任他抱着。
半晌，我轻声笑了起来。
“顾霆琛，你疯了吧？”
他抱着我更紧，像要把我揉进骨血里。
我抬眼，看向不远处。
那里，站着一辆黑色宾利。
车窗半降，露出一张极俊美的脸。
沈妄。
我的小疯狗。
他靠在车门上，手里把玩着一把蝴蝶刀，刀尖在指间转得飞快。
冲我挑了挑眉，像在问：要不要现在杀了他？
我对他轻轻摇了摇头。
然后低头，在顾霆琛耳边轻声说：“好啊。”
“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不过，顾霆琛。”
“你记住了。”
“下地狱的人，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