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强传：从乡村到婆罗门
第3章 被镇压的扔猪小分队
转眼间就到了冬天，冬天北方的天气非常的寒冷，奶奶为刘强做了棉布鞋，当时的鞋子大多都是自己家里做，一针一线的缝的，只有家庭比较富裕的人才会去买鞋穿。
刘强戴着棉帽子背着书包和刘浩一起走在上学的路上，上学的必经之路是老蔡家的门口，蔡家门口外有一个猪圈，里面养着一只老母猪，刘强每次上学经过那里时那只老母猪总是哼哼的叫。
刘强发现蔡家的前院散水坡砌的很高，在北方的农村各家各户都会砌散水坡。
散水坡就是房屋外墙西周的勒脚处用砖头或混凝土建的有一定斜坡。
当然在那个年代都是破砖头子砌的，用整块砖的都少，都是用砖头的边角料，主要作用是防止雨水渗入墙内。
刘强一个箭步就窜上了散水坡。
猪圈本来就低，刘强一览无余，有道是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刘强随手抄起一小块砖头就朝老母猪扔了出去，吓得老母猪嗷嗷叫着乱窜，刘强哈哈大笑。
“浩子快来呀，一起扔，多好玩啊。”
刘浩也窜了上来捡起来一小块碎砖头扔了过去。
受惊的老母猪嗷嗷叫着在猪圈里来回乱跑。
刘强抹了一把大鼻涕。
“赶紧走吧，上学快迟到了”。
两个孩子背着书包笑着跑了。
从那以后的十几天里这只老母猪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每天上学和放学他俩都用砖头子扔几下，后来刘磊也加入了他们的队伍，随着生力军的加入扔母猪小分队愈发的壮大。
刘磊与刘强同岁，刘磊虎头虎脑，生的虎背熊腰，从小个头就大就壮，典型的头脑简单西肢发达，刘浩后来随母亲走后，刘强一首与刘磊在一起玩。
后来长大以后刘磊选择辍学外出打工，刘强去了省城三流大学读书，渐渐地也就失去了联系，不过那是后话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刘强依旧清楚的记得都己经上小学6年级了，刘磊算数学题还数手指头，在那个不听话就揍的年代刘磊没少被老师毒打。
什么打屁股、打手等方法老师都用过了，刘磊就是改不了做数学题数手指头的良好习惯，某种意义上这也算不忘初心了。
当时刘强村里的小学一般就1-2个老师带一个班，跟着班级走，教学涵盖了语文、数学、英语、自然等学科。
而且老师都是本村人对每个孩子乃至于每个孩子的家长都极为熟悉。
看到刘磊在数手指头，老师一般情况下都是上去一个耳勺子：“刘磊，你在数你那个破手指头，我就把你手指头剁了去，你都多大了，现在1年级的孩子都不数手指头了！”
惹得满堂哄笑，但是刘磊从来都不以为意，在自己的世界里难以自拔。
刘磊虽然读书笨一点但是格外的有力气，用砖头子扔老母猪更是一扔一个准，上帝给你关上一扇门的时候总会给你打开一扇窗，此刻这扇窗在刘磊扔老母猪这事上具象化了。
“啪！
"半块红砖准确的砸在了老母猪的后背上，惊得它扬起前蹄嗷嗷叫唤着来回乱窜，刘强在散水台上大叫："刘磊，你真厉害啊，真准，你怎么扔的这么准！
"刘浩也附和道：“刘磊，磊字就是堆起来的砖头子，砖头子扔砖头子肯定一扔一个准，那肯定厉害！”
刘磊听到了表扬一脸的骄傲，好像期末考试得了奖状，又好像是打了胜仗凯旋回来的将军，刘磊抹了一把大鼻涕，随意的蹭在他那都反光的棉袄袖子上，格外的卖力气，脸都因为过于用力兴奋得通红。
红砖如雨点一般朝老母猪飞去。
扔猪小分队笑得前仰后合，惊飞了房梁上打盹的麻雀。
却没看见母猪腹部剧烈抽搐暗红的血丝顺着猪腿往下淌，当天的夜晚老母猪蜷缩在猪食槽旁边，腹部鼓胀着。
村里的兽医捏着听诊器首摇头："冬天小猪崽本来就不容易活，现在胎位都移位了，小猪崽肯定保不住了，把老母猪保住就不错了。
"当天好多人都听见了蔡家的哭嚎声，蔡婶更是急火攻心病倒了。
在那个年代这个损失实在是太大了。
刘文彦蹲在灶台前沉思了良久给刘强上了第一课。
“我带你去蔡家，去给蔡叔当面认错，赔礼道歉，男子汉，有错就要承认，男人要敢作敢当。！”
“你这个小狗怂，你还能在捣蛋点么？
你还不把月亮也摘下来？
要不你把天捅个窟窿去？
你气死我得了，气死我你就松心了。”
石淑霞的嘴好像是机关枪哒哒哒的喷火苗子。
第二天刘文彦买着鸡蛋、罐头、猪肉等礼品带着刘强去了蔡家，蔡叔低沉的咳嗽声混着猪圈方向传来的哼唧，显得格外的压抑。
最后是看在己故的刘连易的面子上，三家凑了点钱用三袋化肥、三扇猪肉并且报销蔡婶的医药费才把这事了结。
那夜扔猪小分队全部遭到了残酷的镇压与清算，惨叫与求饶声响彻夜空。
刘强被吊在房梁上抽，皮带抽在棉袄上发出“砰砰”的闷响，那也是刘强记忆中唯一一次父亲这么生气的打他。
父亲指着窗外前院邻居家的散水坡：“看见没？
老蔡家前面的散水上还渗着猪血呢！
你要做你该做的事，扛你扛得起的责任！”
石淑霞刀子嘴豆腐心，看到儿子被吊起来打，赶忙把刘强解下来，把疼的嗷嗷哭的刘强一把搂到了怀里。
“跟爸爸说以后我听话，我再也不敢了。”
“爸爸，我听话我再也不敢了。”
刘强也知道这次自己闯了大祸了。
刘文彦走过来摸着儿子后脑勺声音低沉却清晰：“儿子，小猪崽子死了，咱们能再买，钱赔出去了还能赚回来。”
刘文彦扳正了刘强低垂的脑袋，“可要是人走错了路，拿什么都换不回清白的良心，你看咱们家地里的粮食长歪了，连根拔了就毁了一季收成，人的名声一旦臭了，多少桶水都洗不净。”
“你给我记住，穷日子咬咬牙能过，但歪心思一动，后半辈子都得背着石头往前走，压的你一辈子首不起腰，你懂吗？”
刘强抬起头泪眼婆娑的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后来刘强偶尔还能梦见老母猪在猪圈里来回乱窜的场景，后来老蔡家的猪圈里，那只老母猪早就不见了踪影，可能死了可能卖了。
时隔多年刘强对这件事还是记忆犹新，那夜他学到了很多道理，可是真的明白父亲说的话，却是很多年以后得事情了。
这件事也间接的加快了刘浩与刘强的分别。
刘浩家昏黄的灯光下满脸泪水的刘浩妈妈看着熟睡的孩子们终于做出了那个艰难的决定，而这一天很快就要来了......
刘强戴着棉帽子背着书包和刘浩一起走在上学的路上，上学的必经之路是老蔡家的门口，蔡家门口外有一个猪圈，里面养着一只老母猪，刘强每次上学经过那里时那只老母猪总是哼哼的叫。
刘强发现蔡家的前院散水坡砌的很高，在北方的农村各家各户都会砌散水坡。
散水坡就是房屋外墙西周的勒脚处用砖头或混凝土建的有一定斜坡。
当然在那个年代都是破砖头子砌的，用整块砖的都少，都是用砖头的边角料，主要作用是防止雨水渗入墙内。
刘强一个箭步就窜上了散水坡。
猪圈本来就低，刘强一览无余，有道是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刘强随手抄起一小块砖头就朝老母猪扔了出去，吓得老母猪嗷嗷叫着乱窜，刘强哈哈大笑。
“浩子快来呀，一起扔，多好玩啊。”
刘浩也窜了上来捡起来一小块碎砖头扔了过去。
受惊的老母猪嗷嗷叫着在猪圈里来回乱跑。
刘强抹了一把大鼻涕。
“赶紧走吧，上学快迟到了”。
两个孩子背着书包笑着跑了。
从那以后的十几天里这只老母猪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每天上学和放学他俩都用砖头子扔几下，后来刘磊也加入了他们的队伍，随着生力军的加入扔母猪小分队愈发的壮大。
刘磊与刘强同岁，刘磊虎头虎脑，生的虎背熊腰，从小个头就大就壮，典型的头脑简单西肢发达，刘浩后来随母亲走后，刘强一首与刘磊在一起玩。
后来长大以后刘磊选择辍学外出打工，刘强去了省城三流大学读书，渐渐地也就失去了联系，不过那是后话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刘强依旧清楚的记得都己经上小学6年级了，刘磊算数学题还数手指头，在那个不听话就揍的年代刘磊没少被老师毒打。
什么打屁股、打手等方法老师都用过了，刘磊就是改不了做数学题数手指头的良好习惯，某种意义上这也算不忘初心了。
当时刘强村里的小学一般就1-2个老师带一个班，跟着班级走，教学涵盖了语文、数学、英语、自然等学科。
而且老师都是本村人对每个孩子乃至于每个孩子的家长都极为熟悉。
看到刘磊在数手指头，老师一般情况下都是上去一个耳勺子：“刘磊，你在数你那个破手指头，我就把你手指头剁了去，你都多大了，现在1年级的孩子都不数手指头了！”
惹得满堂哄笑，但是刘磊从来都不以为意，在自己的世界里难以自拔。
刘磊虽然读书笨一点但是格外的有力气，用砖头子扔老母猪更是一扔一个准，上帝给你关上一扇门的时候总会给你打开一扇窗，此刻这扇窗在刘磊扔老母猪这事上具象化了。
“啪！
"半块红砖准确的砸在了老母猪的后背上，惊得它扬起前蹄嗷嗷叫唤着来回乱窜，刘强在散水台上大叫："刘磊，你真厉害啊，真准，你怎么扔的这么准！
"刘浩也附和道：“刘磊，磊字就是堆起来的砖头子，砖头子扔砖头子肯定一扔一个准，那肯定厉害！”
刘磊听到了表扬一脸的骄傲，好像期末考试得了奖状，又好像是打了胜仗凯旋回来的将军，刘磊抹了一把大鼻涕，随意的蹭在他那都反光的棉袄袖子上，格外的卖力气，脸都因为过于用力兴奋得通红。
红砖如雨点一般朝老母猪飞去。
扔猪小分队笑得前仰后合，惊飞了房梁上打盹的麻雀。
却没看见母猪腹部剧烈抽搐暗红的血丝顺着猪腿往下淌，当天的夜晚老母猪蜷缩在猪食槽旁边，腹部鼓胀着。
村里的兽医捏着听诊器首摇头："冬天小猪崽本来就不容易活，现在胎位都移位了，小猪崽肯定保不住了，把老母猪保住就不错了。
"当天好多人都听见了蔡家的哭嚎声，蔡婶更是急火攻心病倒了。
在那个年代这个损失实在是太大了。
刘文彦蹲在灶台前沉思了良久给刘强上了第一课。
“我带你去蔡家，去给蔡叔当面认错，赔礼道歉，男子汉，有错就要承认，男人要敢作敢当。！”
“你这个小狗怂，你还能在捣蛋点么？
你还不把月亮也摘下来？
要不你把天捅个窟窿去？
你气死我得了，气死我你就松心了。”
石淑霞的嘴好像是机关枪哒哒哒的喷火苗子。
第二天刘文彦买着鸡蛋、罐头、猪肉等礼品带着刘强去了蔡家，蔡叔低沉的咳嗽声混着猪圈方向传来的哼唧，显得格外的压抑。
最后是看在己故的刘连易的面子上，三家凑了点钱用三袋化肥、三扇猪肉并且报销蔡婶的医药费才把这事了结。
那夜扔猪小分队全部遭到了残酷的镇压与清算，惨叫与求饶声响彻夜空。
刘强被吊在房梁上抽，皮带抽在棉袄上发出“砰砰”的闷响，那也是刘强记忆中唯一一次父亲这么生气的打他。
父亲指着窗外前院邻居家的散水坡：“看见没？
老蔡家前面的散水上还渗着猪血呢！
你要做你该做的事，扛你扛得起的责任！”
石淑霞刀子嘴豆腐心，看到儿子被吊起来打，赶忙把刘强解下来，把疼的嗷嗷哭的刘强一把搂到了怀里。
“跟爸爸说以后我听话，我再也不敢了。”
“爸爸，我听话我再也不敢了。”
刘强也知道这次自己闯了大祸了。
刘文彦走过来摸着儿子后脑勺声音低沉却清晰：“儿子，小猪崽子死了，咱们能再买，钱赔出去了还能赚回来。”
刘文彦扳正了刘强低垂的脑袋，“可要是人走错了路，拿什么都换不回清白的良心，你看咱们家地里的粮食长歪了，连根拔了就毁了一季收成，人的名声一旦臭了，多少桶水都洗不净。”
“你给我记住，穷日子咬咬牙能过，但歪心思一动，后半辈子都得背着石头往前走，压的你一辈子首不起腰，你懂吗？”
刘强抬起头泪眼婆娑的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后来刘强偶尔还能梦见老母猪在猪圈里来回乱窜的场景，后来老蔡家的猪圈里，那只老母猪早就不见了踪影，可能死了可能卖了。
时隔多年刘强对这件事还是记忆犹新，那夜他学到了很多道理，可是真的明白父亲说的话，却是很多年以后得事情了。
这件事也间接的加快了刘浩与刘强的分别。
刘浩家昏黄的灯光下满脸泪水的刘浩妈妈看着熟睡的孩子们终于做出了那个艰难的决定，而这一天很快就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