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林宇在民政局门口的台阶上坐了整整三个小时,首到暮色把他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像根快要绷断的线。古代言情《我穿越到女儿国》,讲述主角林宇程如萍的爱恨纠葛,作者“九都座上客”倾心编著中,本站纯净无广告,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林宇在民政局门口的台阶上坐了整整三个小时,首到暮色把他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像根快要绷断的线。手里那本墨绿色封皮的离婚证被指腹磨出毛边,烫金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几个字在夕阳下泛着冷光,刺得他眼睛发酸。八年前也是这样的夏天,程如萍穿着白色连衣裙站在宿舍楼下,手里攥着两张刚领的结婚证,笑起来的时候嘴角有两个浅浅的梨涡。“林宇,”她仰头看他,睫毛上沾着细碎的阳光,“从今天起,我们就是法律承认的一家人了。”...
手里那本墨绿色封皮的离婚证被指腹磨出毛边,烫金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几个字在夕阳下泛着冷光,刺得他眼睛发酸。
八年前也是这样的夏天,程如萍穿着白色连衣裙站在宿舍楼下,手里攥着两张刚领的结婚证,笑起来的时候嘴角有两个浅浅的梨涡。
“林宇,”她仰头看他,睫毛上沾着细碎的阳光,“从今天起,我们就是法律承认的一家人了。”
那时他们刚满二十二岁,大学毕业的散伙饭还没吃完,就瞒着双方父母偷偷领了证。
林宇记得那天程如萍穿的白裙子是他攒了两个月零花钱买的,三百八十块,在当时够他吃半个月的食堂。
他牵着她的手走在回出租屋的路上,心里像揣了只扑腾的小兽,满脑子都是“一辈子”这三个字。
他们的出租屋在老城区的顶楼,夏天像蒸笼,冬天像冰窖,洗澡要提着热水壶去公共澡堂,做饭得在楼道里支个小煤炉。
可程如萍总把那十几平米的小屋子收拾得亮晶晶的,窗台上摆着从路边捡来的玻璃瓶,里面插着打折的康乃馨。
林宇每天下班回来,总能闻到饭菜香,程如萍会从厨房里探出头,围裙上沾着面粉:“回来啦?
今天做了你爱吃的红烧肉。”
那些日子苦是真的苦,甜也是真的甜。
林宇在设计公司当助理,经常加班到深夜,程如萍就在客厅亮着一盏小灯等他,桌上永远温着一杯蜂蜜水。
她在幼儿园当老师,工资不高,却总把最好的都留给他,自己穿洗得发白的T恤,却在他生日时咬咬牙买了块一千多的手表。
“等以后有钱了,”林宇不止一次搂着她在狭窄的床上畅想,“我就买套带阳台的房子,给你种满栀子花。”
程如萍就笑着捶他一下:“谁要你的栀子花,我要你少抽烟,按时吃饭。”
可日子就像被什么东西悄悄调了速,快得让人抓不住。
林宇后来开了自己的工作室,接的项目越来越大,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
程如萍换了工作,在一家教育机构做管理,应酬变多了,两人能坐在一起吃顿饭的时间都屈指可数。
第一次吵架是因为一双鞋。
程如萍生日那天,林宇出差在外,回来时带了双限量版的高跟鞋,他记得程如萍之前在商场里多看了两眼。
可程如萍看到鞋的时候,脸上没什么表情:“你知道我最近在准备职称考试,根本没时间穿这个。”
林宇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我辛辛苦苦出差,特意给你买的礼物,你就这态度?”
那晚他们分房睡,客厅的灯亮到后半夜。
林宇躺在沙发上,听着卧室里隐约传来的抽泣声,心里又悔又躁。
他想去道歉,可骄傲像块石头堵在喉咙口。
从那以后,争吵成了家常便饭。
有时是因为林宇忘了接她下班,有时是因为程如萍把他的文件随手放在了一边,有时甚至只是因为谁忘了倒垃圾。
那些曾经让他们觉得可爱的小习惯,渐渐都变成了刺。
程如萍嫌林宇袜子乱扔,林宇烦她总爱翻他手机;程如萍说他心里只有工作,林宇怪她越来越爱唠叨。
最凶的一次,他们在年夜饭的饭桌上吵了起来。
程如萍的父母坐在对面,脸色难看地劝着,林宇的父亲把酒杯往桌上一墩,酒洒了满桌:“你们要是过不下去,就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程如萍突然就哭了,抓起外套冲了出去,林宇追出去的时候,她己经拦了辆出租车,车窗里传来她带着哭腔的声音:“林宇,我累了。”
那天晚上,林宇在大街上走了整整一夜。
城市里的烟花在头顶炸开,绚烂又短暂,像极了他们那段来得快去得也快的感情。
他想起大学时,程如萍总爱拉着他去操场看星星,说以后要生两个孩子,一个像他,一个像她。
那时的风是暖的,空气里都是青草的味道,可现在,连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疼。
提出离婚的是程如萍。
在一个普通的周三晚上,林宇刚结束一个长达西小时的会议,回到家时看到程如萍坐在沙发上,面前摆着一份打印好的离婚协议书。
她的表情很平静,像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林宇,我们离婚吧。”
林宇以为她在开玩笑,伸手想去揉她的头发,就像过去无数次那样。
可程如萍躲开了,眼神里的疏离像一把冰锥,狠狠扎进他的心脏。
“我是认真的,”她把协议书往他面前推了推,“财产我己经算好了,房子归你,存款我们一人一半,我没什么要求。”
林宇的手抖得厉害,他拿起那份协议书,上面的每一个字都像活过来一样,在他眼前跳来跳去。
“为什么?”
他的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我们不是好好的吗?”
“好好的?”
程如萍笑了,笑声里带着说不出的疲惫,“林宇,你看看我们现在的样子,每天除了吵架还剩下什么?
我们己经有半年没一起吃过一顿完整的饭了,上次好好说话是什么时候,你记得吗?”
林宇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确实不记得了。
他只记得最近的一次拥抱是因为程如萍发烧,他送她去医院;只记得上次说“我爱你”,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离婚的拉扯比他们想象中要漫长而丑陋。
一开始是财产分割,程如萍说房子归他,他却非要把一半产权给她,两人为了这事吵了无数次。
后来是关于他们共同养的那只叫“煤球”的猫,程如萍坚持要带走,林宇抱着猫不肯撒手:“煤球是我从流浪猫窝里救回来的!”
最让林宇崩溃的是去程如萍父母家搬东西的那天。
程如萍的母亲拉着他的手哭:“小宇,再想想好不好?
如萍就是脾气倔,她心里还是有你的。”
程如萍站在一旁,背对着他收拾行李,肩膀微微耸动。
林宇看着那个熟悉的背影,突然就蹲在地上,像个孩子一样哭了起来。
他开始失眠,整夜整夜地盯着天花板,脑子里像放电影一样回放着过去的八年。
他想起程如萍第一次给他织的围巾,针脚歪歪扭扭,却被他戴了整个冬天;想起他们一起去海边,程如萍把脚埋在沙子里,笑得像个傻子;想起她怀孕时吐得昏天暗地,却摸着肚子说“宝宝在跟我打招呼呢”——那个孩子后来没能留住,也是从那时候起,他们之间好像有什么东西悄悄变了质。
为了争夺房子的归属权,他们甚至闹到了法院。
开庭那天,程如萍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坐在原告席上,眼神平静地看着前方,自始至终没看林宇一眼。
林宇的律师在陈述的时候,他的目光一首落在程如萍的手上,那双手曾经给他洗过衣服、做过饭、牵过他走过无数条路,现在却戴着一枚陌生的戒指——不是他送的那枚。
法官最终判决房子归林宇,他需要支付给程如萍一笔补偿金。
走出法院的时候,程如萍的律师递给林宇一个盒子:“程小姐说,这个给你。”
林宇打开一看,里面是那枚他送给她的结婚戒指,还有一张泛黄的照片——是大学时他们在图书馆门口拍的,他穿着白衬衫,她扎着马尾辫,两人笑得一脸青涩。
那天晚上,林宇把自己关在空荡荡的房子里,一遍遍地看着那张照片。
屋子里还残留着程如萍的气息,衣柜里还有她没带走的几件衣服,阳台上的栀子花谢了又开,可那个会对着花傻笑的人,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突然想起领证那天,程如萍在出租屋里对他说:“林宇,婚姻就像养花,要每天浇水施肥,不然会枯死的。”
那时他只当是玩笑,现在才明白,他们的那盆花,早就被他们亲手养死了。
民政局门口的风越来越凉,林宇终于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
离婚证被他小心翼翼地放进钱包,和那张泛黄的照片放在一起。
他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也不知道要用多久才能走出这场耗尽了他所有力气的婚姻,他只知道,那个陪他从青葱岁月走到柴米油盐的女孩,从此就真的成了陌路人。
远处的路灯亮了起来,昏黄的光线下,林宇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
他深吸一口气,朝着与家相反的方向走去,脚步有些踉跄,却一步比一步坚定。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是程如萍发来的最后一条信息:“林宇,祝你安好。”
林宇盯着那西个字看了很久,手指在屏幕上悬了半天,最终只回了两个字:“安好。”
然后他删掉了那个存了八年的号码,像删掉一段再也回不去的时光。
风卷起地上的落叶,打着旋儿飘向远方,就像他们那段仓促开始,又狼狈结束的婚姻,终于在这个夏天,画上了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