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下的纸船谜语
第2章 断墙之下
早晨的灰雾在废墟间游荡，像褪色的布匹，遮蔽着城市的残骸。
沈晦踏着碎石前行，脚步无声。
他的身影消融在断壁残垣之间，仿佛一道游移的暗影。
昨日夜里远处爆发的火光尚未熄灭，焦黑的砖石烘托出空气中淡淡的焦糊味，混杂着雨后草根的清新气息。
在这样的地方，死亡与新生彼此纠缠，谁也无法彻底驱逐对方。
沈晦的背包里，藏着他昨夜在废弃园圃中找到的药草。
他指尖还残留着泥土的湿润，触感如星河下漂流的纸船，轻柔而脆弱。
这是他为生存者准备的第一份温柔。
城市里，温柔己经成为最昂贵的奢侈品。
他在一堵半塌的墙下蹲下，仔细辨认墙角的苔藓和野花。
就在他剥开一块砖石时，远处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和低沉的叫喊。
沈晦没有抬头，呼吸却骤然收紧——他知道，这片废墟的宁静只是表象，黑色年代的暗流总是在转角处涌动。
“那边有人！”
一个粗哑的嗓音在碎石间炸开，带着某种饥饿与警惕。
沈晦缓缓起身，顺手将一株带露水的蛇麻草藏进口袋。
他背对着来人，贴近断墙。
风顺着断口灌进来，带着刀锋般的寒意。
三名身着迷彩残衣的幸存者闯进视野，他们的眼里没有光，只有被压抑太久的野性。
“你是哪个团伙的？”
为首的男人提着自制的铁钩，声音比废墟还要干燥。
沈晦没有急于回答，他的目光掠过那几人的手——一个握着破旧的左轮，另一个拎着铁棍。
沈晦缓慢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武器：“我只是路过采药的。”
“采药？”
男人冷笑，脚步逼近，“药草能换吃的，能救命。
现在谁还讲这些？”
他的语气中满是讥诮和怀疑。
“有人需要。”
沈晦目光淡然，语气却坚定，“不是所有人都只想着杀和抢。”
男人愣了愣，像是没想到在这断墙之下，还会有人说出这样的话。
他身后的同伴开始躁动，铁棍敲击着墙砖，发出空洞的回响。
“你身上有吃的吗？”
铁棍男低声咆哮，“把药草留下！”
沈晦不动声色地将背包取下，轻轻放在地上。
他按住一根小小的黑根草，缓缓开口：“你们受伤了，有人咳嗽，有人脚踝肿起。
这里有些草药，能止痛，也能消肿。
你们可以拿走，但别毁了剩下的。”
空气骤然沉寂。
为首的男人眼里闪过一丝迟疑，他的左臂裹着脏兮兮的绷带，血渍透出来——大概是昨夜刚受的伤。
“你还会治伤？”
男人声音低了下去，像是突然被风吹熄的火头。
沈晦点点头，从背包里拿出一截蒲公英根和几片新鲜的车前草叶子。
在末日之中，这些寻常野草远比黄金珍贵。
男人面色变幻，最后还是卸下了些许戒备。
他蹲下来，任沈晦替他处理伤口。
沈晦的动作温和而专注，他用湿布擦去周围的污血，将草叶敷在伤口上，然后用自己的干净布条包好。
一切都静默无声，只听见风吹过残垣的呜咽。
“你叫什么？”
男人终于开口，声音里多了些许人味。
“沈晦。”
他淡淡地答，像是把名字丢进了深渊。
铁棍男仍带着警惕，可也被沈晦的沉静所感染。
他把铁棍挪远了一些，低声嘀咕：“你要是骗我们，命就没了。”
沈晦没有回应。
他知道，在这断墙之下，信任比药草更难生长。
就在这时，废墟深处传来一阵更为激烈的喧嚣。
远处的巷口，有另一拨人马迅速逼近。
沈晦和那三人同时警觉，男人低声咒骂：“是‘铁鹰’的人，他们专抢物资，谁碰上都得脱层皮！”
沈晦眸光一凝：“你们有藏身之处吗？”
男人咬牙，指了指墙后塌落的地窖口：“跟我来！”
他带头钻向地窖，沈晦毫不犹豫地跟上去。
地窖湿冷幽暗，残存着发霉的气味。
几人屏息静气，听着上方传来急促的脚步与粗暴的叫骂。
“搜！
这里肯定有人！”
有人踢翻了残破的木箱，尘土簌簌落下。
沈晦紧贴地面，手指悄悄按住药草包。
他能感到身边同伴的呼吸在加速，每个人都在极力压抑自己的恐惧。
他们像一群被困在泥泞里的小兽，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风暴过去。
时间仿佛拉长成一根细线。
外面的脚步在头顶盘旋，咒骂与威胁交织。
忽然，一块砖石被踢落，滚到了地窖口。
沈晦屏住呼吸，心跳也随之一滞。
“这下面有东西！”
上方有人喊道。
男人的手在黑暗里摸索，抓住沈晦的胳膊。
就在此时，另一侧废墟方向忽然传来枪响，混乱骤起。
“铁鹰”的人转移了注意力，脚步匆匆远去。
一阵死寂后，男人终于松开了沈晦的手臂。
他们相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读出了劫后余生的庆幸。
“谢谢你。”
男人低声说，嗓音沙哑。
沈晦的目光越过他，看向地窖口透下的微光。
他知道，这场危机只是众多冲突中的一次，黑色年代的暴力与掠夺还会一次次席卷而来。
而在断墙之下，他所能守护的，不过是这一刻残存的温柔——哪怕只是用一片草叶，为他人包扎伤口。
他们小心翼翼地爬出地窖，外面己恢复短暂的寂静。
沈晦将剩下的药草分给男人，又留下几片指点：“用这个熬水，能止咳。”
男人点头，脸上浮现出久违的感激。
沈晦没有多言，拾起背包，朝废墟深处走去。
他的身影再次隐没在断壁残垣之间，仿佛一滴无声的露水，滑过破碎的土地。
城市的废墟依然危机西伏，势力的争夺没有一刻停歇。
但沈晦知道，只要还有人愿意在断墙之下传递温柔，黑色的年代终究无法将希望彻底碾碎。
沈晦踏着碎石前行，脚步无声。
他的身影消融在断壁残垣之间，仿佛一道游移的暗影。
昨日夜里远处爆发的火光尚未熄灭，焦黑的砖石烘托出空气中淡淡的焦糊味，混杂着雨后草根的清新气息。
在这样的地方，死亡与新生彼此纠缠，谁也无法彻底驱逐对方。
沈晦的背包里，藏着他昨夜在废弃园圃中找到的药草。
他指尖还残留着泥土的湿润，触感如星河下漂流的纸船，轻柔而脆弱。
这是他为生存者准备的第一份温柔。
城市里，温柔己经成为最昂贵的奢侈品。
他在一堵半塌的墙下蹲下，仔细辨认墙角的苔藓和野花。
就在他剥开一块砖石时，远处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和低沉的叫喊。
沈晦没有抬头，呼吸却骤然收紧——他知道，这片废墟的宁静只是表象，黑色年代的暗流总是在转角处涌动。
“那边有人！”
一个粗哑的嗓音在碎石间炸开，带着某种饥饿与警惕。
沈晦缓缓起身，顺手将一株带露水的蛇麻草藏进口袋。
他背对着来人，贴近断墙。
风顺着断口灌进来，带着刀锋般的寒意。
三名身着迷彩残衣的幸存者闯进视野，他们的眼里没有光，只有被压抑太久的野性。
“你是哪个团伙的？”
为首的男人提着自制的铁钩，声音比废墟还要干燥。
沈晦没有急于回答，他的目光掠过那几人的手——一个握着破旧的左轮，另一个拎着铁棍。
沈晦缓慢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武器：“我只是路过采药的。”
“采药？”
男人冷笑，脚步逼近，“药草能换吃的，能救命。
现在谁还讲这些？”
他的语气中满是讥诮和怀疑。
“有人需要。”
沈晦目光淡然，语气却坚定，“不是所有人都只想着杀和抢。”
男人愣了愣，像是没想到在这断墙之下，还会有人说出这样的话。
他身后的同伴开始躁动，铁棍敲击着墙砖，发出空洞的回响。
“你身上有吃的吗？”
铁棍男低声咆哮，“把药草留下！”
沈晦不动声色地将背包取下，轻轻放在地上。
他按住一根小小的黑根草，缓缓开口：“你们受伤了，有人咳嗽，有人脚踝肿起。
这里有些草药，能止痛，也能消肿。
你们可以拿走，但别毁了剩下的。”
空气骤然沉寂。
为首的男人眼里闪过一丝迟疑，他的左臂裹着脏兮兮的绷带，血渍透出来——大概是昨夜刚受的伤。
“你还会治伤？”
男人声音低了下去，像是突然被风吹熄的火头。
沈晦点点头，从背包里拿出一截蒲公英根和几片新鲜的车前草叶子。
在末日之中，这些寻常野草远比黄金珍贵。
男人面色变幻，最后还是卸下了些许戒备。
他蹲下来，任沈晦替他处理伤口。
沈晦的动作温和而专注，他用湿布擦去周围的污血，将草叶敷在伤口上，然后用自己的干净布条包好。
一切都静默无声，只听见风吹过残垣的呜咽。
“你叫什么？”
男人终于开口，声音里多了些许人味。
“沈晦。”
他淡淡地答，像是把名字丢进了深渊。
铁棍男仍带着警惕，可也被沈晦的沉静所感染。
他把铁棍挪远了一些，低声嘀咕：“你要是骗我们，命就没了。”
沈晦没有回应。
他知道，在这断墙之下，信任比药草更难生长。
就在这时，废墟深处传来一阵更为激烈的喧嚣。
远处的巷口，有另一拨人马迅速逼近。
沈晦和那三人同时警觉，男人低声咒骂：“是‘铁鹰’的人，他们专抢物资，谁碰上都得脱层皮！”
沈晦眸光一凝：“你们有藏身之处吗？”
男人咬牙，指了指墙后塌落的地窖口：“跟我来！”
他带头钻向地窖，沈晦毫不犹豫地跟上去。
地窖湿冷幽暗，残存着发霉的气味。
几人屏息静气，听着上方传来急促的脚步与粗暴的叫骂。
“搜！
这里肯定有人！”
有人踢翻了残破的木箱，尘土簌簌落下。
沈晦紧贴地面，手指悄悄按住药草包。
他能感到身边同伴的呼吸在加速，每个人都在极力压抑自己的恐惧。
他们像一群被困在泥泞里的小兽，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风暴过去。
时间仿佛拉长成一根细线。
外面的脚步在头顶盘旋，咒骂与威胁交织。
忽然，一块砖石被踢落，滚到了地窖口。
沈晦屏住呼吸，心跳也随之一滞。
“这下面有东西！”
上方有人喊道。
男人的手在黑暗里摸索，抓住沈晦的胳膊。
就在此时，另一侧废墟方向忽然传来枪响，混乱骤起。
“铁鹰”的人转移了注意力，脚步匆匆远去。
一阵死寂后，男人终于松开了沈晦的手臂。
他们相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读出了劫后余生的庆幸。
“谢谢你。”
男人低声说，嗓音沙哑。
沈晦的目光越过他，看向地窖口透下的微光。
他知道，这场危机只是众多冲突中的一次，黑色年代的暴力与掠夺还会一次次席卷而来。
而在断墙之下，他所能守护的，不过是这一刻残存的温柔——哪怕只是用一片草叶，为他人包扎伤口。
他们小心翼翼地爬出地窖，外面己恢复短暂的寂静。
沈晦将剩下的药草分给男人，又留下几片指点：“用这个熬水，能止咳。”
男人点头，脸上浮现出久违的感激。
沈晦没有多言，拾起背包，朝废墟深处走去。
他的身影再次隐没在断壁残垣之间，仿佛一滴无声的露水，滑过破碎的土地。
城市的废墟依然危机西伏，势力的争夺没有一刻停歇。
但沈晦知道，只要还有人愿意在断墙之下传递温柔，黑色的年代终究无法将希望彻底碾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