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主动嫁给了仇人
第5章 盟友
天刚蒙蒙亮。
沈梅梅坐在梳妆台前，手机的金属外壳冰得她手心发凉。
一夜的噩梦与狂喜，反倒让她的脑子无比清醒。
那个“预知梦”是她翻盘的底牌，可也是悬在头顶的剑。
梦里给的全是碎片，一堆乱七八糟的暗示。
只指了个方向，却凑不出一条完整的证据链。
她需要一双眼睛，能替她钻进最深的黑暗里，把那些模糊的线索变成铁证。
她需要一把刀，一把能豁开豪门那层金玉外壳的刀。
一个名字蹦了出来。
陈婉。
她最好的朋友，也是江市最扎手的财经记者。
上辈子，沈家败落，所有人都躲她瘟神，生怕沾上一点晦气。
只有陈婉，那个嘴上骂骂咧咧，永远风风火火的姑娘，一次次冲破人堆，往她手里塞面包和现金。
甚至为了给她爸找律师，卖了自己攒了好久准备付首付的小公寓。
那份情，沈梅梅拿命记着。
这辈子，不能再把她拖进这个泥潭。
不。
该说，是给她一个机会。
一个让她实现记者理想，把藏在金钱和权力底下的脏事儿，全都掀出来的机会。
复仇是她的私事。
揭露真相，可以是她们共同的事业。
她摁下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电话响了半天才接通，听筒里传来陈婉含糊又暴躁的起床气。
“谁啊……大清早的……不知道老娘昨晚追稿子追到三点吗……是我。”
沈梅梅的声音很稳。
电话那头死寂了几秒，紧接着就是一阵噼里啪啦的乱响，不知道什么东西被带翻了。
“卧槽？
沈梅梅？”
陈婉的声音瞬间就醒透了，调门都高了八度，“沈大小姐？
你居然会主动给我打电话？
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是谢宏曜那个冰块脸对你笑了？”
这熟悉的，鲜活的声音，让沈梅梅眼眶发烫。
她硬生生把那股酸涩压下去，声音里听不出一丝起伏。
“婉婉，帮我个忙。”
“帮忙？”
陈婉在那头乐了，“哟，稀罕。
说吧，看上哪个小鲜肉了要我帮你挖黑料，还是哪个名媛又跟你抢了限量款的包，要我写篇稿子内涵她？”
“都不是。”
沈梅梅打断她，“很重要的事，关乎我们沈家。”
陈婉那边的笑声戛然而止。
记者的敏锐让她立刻捕捉到了话里的不对劲。
“怎么了？”
她的声音也沉了下来，“出事了？
你爸公司资金链断了？
还是被人坑了？”
“现在还没有，但快了。”
沈梅梅的指尖在手机壳上轻轻划过，“婉婉，接下来的话，一个字都不能漏出去。”
“废话，我什么人你不知道？
说。”
“我收到了匿名线报。”
沈梅梅不疾不徐地抛出早就编好的瞎话，每个字都咬得极稳，“线报说，谢家，具体是谢夫人，在布局，准备对我们沈家动手。”
电话那头没声了。
沈梅梅甚至能想象出陈婉此刻紧锁眉头的样子。
过了好一阵，陈婉才开口，话里全是怀疑：“匿名线报？
梅梅，你是不是被人当枪使了？
这种豪门黑料我一天能收八百封，十封有九封半是假的，剩下半封是来骗封口费的。”
“我一开始也这么想。”
沈梅梅的回答无懈可击，“但是，线报里提到了一个细节。”
“什么细节？”
“他说，谢夫人收买了我们沈氏一个高管，准备从账目上做手脚，伪造我爸决策失误、挪用公款的假象，然后联合银行抽贷，一举搞垮沈氏。”
陈婉那边，连呼吸声都重了。
这手法太狠了。
釜底抽薪，一招毙命。
真要是成了，沈家不止破产，沈老爷子怕是还得进去蹲着。
“高管是谁？”
陈婉立刻追问。
“不知道具体名字。”
沈梅梅故意说得含糊，“线报只说，地中海发型，戴金丝边眼镜，姓王。”
她不能说得太具体，比如“财务总监”这个职位，容易露馅。
只给个模糊的画像，让陈婉自己去查，才更像那么回事。
“姓王的……地中海……”陈婉在那头嘀咕，脑子飞快地转着，“沈氏姓王的高管有好几个，但是地中海……等等，我想想……”沈梅梅不催，静静地听着电话里的呼吸声。
她笃定，陈婉一定能找到那个人。
“难道是……”陈婉的声音透着不确定，“你们公司的财务总监，王德发？”
沈梅梅攥着手机的手指猛地收紧。
王德发！
就是他！
上辈子在法庭上，指证父亲的核心证人，就是这张脸！
原来他叫王德发。
她咽下喉咙里的恨意，装出茫然的口气问：“是他吗？
我不认识，平时也不去公司。”
“很有可能。”
陈婉的语气严肃起来，“王德发在沈氏干了快二十年，算你爸一手提拔起来的。
按理说，他最没理由背叛。
但是……我跑新闻的时候听过一耳朵，他儿子在国外搞什么互联网创业，烧钱烧得巨厉害，前段时间资金链差点断了。”
沈梅梅的呼吸停了一瞬。
跟她梦里听到的“儿子在国外公司的资金缺口”对上了！
预知梦，是真的！
“要是谢夫人拿这个威胁，再塞一大笔钱，王德发还真可能动心。”
陈婉在那头分析，“人心隔肚皮，二十年的情分，在钱和把柄面前，屁都不是。”
“所以，我需要你帮我。”
沈梅梅接上话，声音里带了点恰到好处的急切和无助，“婉婉，你是记者，人脉广。
我想请你帮我暗中查一下谢夫人，还有这个王德发。”
“查他们什么？”
“所有的一切。”
沈梅梅的瞳孔里映出一丝冷光，“谢夫人这些年的商业版图，她名下有没有见不得光的空壳公司，她跟谁来往密切。
还有王德发，他的财务状况，他儿子的公司，最近有没有大额的不明资金进出。”
“你这是要……”陈婉的声音里全是震惊，“你是要挖谢夫人的老底啊！”
这可不是写写八卦新闻。
谢家在江市是什么体量？
谢夫人是什么人？
那可是跺一脚，整个商界都要抖三抖的主儿。
查她，跟在老虎嘴里拔牙没区别。
一不小心，别说工作，人还在不在都难说。
“我知道这很危险。”
沈梅梅把声音放低，“婉婉，你要是觉得为难，就当我没说过。
我再想别的办法。”
她太了解陈婉了。
这姑娘吃软不吃硬，越是危险，越能激起她的斗志。
果然，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随即传来陈婉咬牙切齿的声音。
“为难个屁！
想当我没说？
晚了！”
“谢家了不起啊？
谢夫人牛逼啊？
老娘早就看她不爽了！
一个靠男人上位的，天天在媒体面前装什么白莲花，背地里指不定多脏呢！”
“还有那个王德发！
要是真像你说的，吃里扒外，我非得把他底裤都扒出来不可！”
陈婉骂得起劲，跟个键盘侠似的。
“你放心！
这事包在我身上！
不就查个人吗？
我手底下那帮线人，个个都是人精，保证把这俩人查个底儿掉！”
“谢谢你，婉婉。”
沈梅梅低声开口，这两个字，是真心的。
“谢什么谢，咱俩谁跟谁！”
陈婉又恢复了那股大大咧咧的劲儿，“不过话说回来，梅梅，你这次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
以前你不是最烦这些勾心斗角吗？
现在居然都知道找我查账了。”
来了。
最关键的问题。
她叹了口气，话里带着自嘲和落寞。
“人总是要长大的，不是吗？”
“以前是我太天真，总觉得有我爸在，天塌下来也砸不到我。
现在我才明白，沈家这艘船，看着风光，其实早就漏水了。”
“如果我不学着自己划桨，可能船翻了，我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这番话半真半假，却正好戳中了陈婉的心。
“你能这么想就好。”
陈婉在那头感慨，“行了，别胡思乱想。
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你朋友我虽然不高，但键盘敲得响啊！”
“你把知道的线索，再详细地给我发一份文字版的。”
“我马上去报社，今天就把活儿派下去，有消息第一时间通知你。”
“好。”
“对了，”陈婉又补了一句，“你最近自己也小心点。
既然谢夫人都准备动手了，说不定会从你身上找突破口。
别傻乎乎地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我知道。”
“尤其小心谢宏曜那个男人！”
陈婉的语气一下就警惕起来，“那家伙就是个笑面虎，不，他连笑都懒得笑。
跟他妈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心都黑。
你别看他长得人模狗样的，就又犯花痴。”
花痴？
沈梅梅现在看到那张脸，首犯恶心。
“放心吧，婉婉。”
她轻声说，“我现在，比谁都清醒。”
挂了电话，沈梅梅坐着没动。
晨光从窗帘缝里挤进来，在地上拉出一条长长的光斑。
一切，都在她的计算之中。
她打开手机备忘录，把梦里的细节，还有刚才跟陈婉对话里的信息，一条条记下来，加密，发送。
做完这一切，她起身，走向巨大的衣帽间。
今天，是她去沈氏集团市场部报到的第一天。
复仇的棋盘己经铺开。
陈婉是冲锋陷阵的“车”。
她自己，必须是那颗能深入敌营的“兵”。
一颗过了河，就能首捣黄龙的兵。
她从一排华丽的裙子里，抽出一件最普通的白衬衫和一条黑色西裤，把自己收拾得干练素净。
镜子里的女孩，脸上一片平静。
平静之下，是能吞掉一切的漩涡。
她拿起手机，屏幕还停留在通话记录上。
陈婉的名字上方，是另一个名字。
谢宏曜 以及那条言简意赅的信息：“明晚七点，金鼎轩，商议订婚事宜。”
前天收到的。
订婚。
沈梅梅的脸上，终于有了重生以来的第一个笑。
一个发自内心的笑。
冰冷，又透着一股子志在必得的疯狂。
真好。
仇人们一个比一个配合。
她己经等不及了，想看看当她亲手把那本假账甩在谢夫人脸上时，那张脸会是什么表情。
沈梅梅坐在梳妆台前，手机的金属外壳冰得她手心发凉。
一夜的噩梦与狂喜，反倒让她的脑子无比清醒。
那个“预知梦”是她翻盘的底牌，可也是悬在头顶的剑。
梦里给的全是碎片，一堆乱七八糟的暗示。
只指了个方向，却凑不出一条完整的证据链。
她需要一双眼睛，能替她钻进最深的黑暗里，把那些模糊的线索变成铁证。
她需要一把刀，一把能豁开豪门那层金玉外壳的刀。
一个名字蹦了出来。
陈婉。
她最好的朋友，也是江市最扎手的财经记者。
上辈子，沈家败落，所有人都躲她瘟神，生怕沾上一点晦气。
只有陈婉，那个嘴上骂骂咧咧，永远风风火火的姑娘，一次次冲破人堆，往她手里塞面包和现金。
甚至为了给她爸找律师，卖了自己攒了好久准备付首付的小公寓。
那份情，沈梅梅拿命记着。
这辈子，不能再把她拖进这个泥潭。
不。
该说，是给她一个机会。
一个让她实现记者理想，把藏在金钱和权力底下的脏事儿，全都掀出来的机会。
复仇是她的私事。
揭露真相，可以是她们共同的事业。
她摁下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电话响了半天才接通，听筒里传来陈婉含糊又暴躁的起床气。
“谁啊……大清早的……不知道老娘昨晚追稿子追到三点吗……是我。”
沈梅梅的声音很稳。
电话那头死寂了几秒，紧接着就是一阵噼里啪啦的乱响，不知道什么东西被带翻了。
“卧槽？
沈梅梅？”
陈婉的声音瞬间就醒透了，调门都高了八度，“沈大小姐？
你居然会主动给我打电话？
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是谢宏曜那个冰块脸对你笑了？”
这熟悉的，鲜活的声音，让沈梅梅眼眶发烫。
她硬生生把那股酸涩压下去，声音里听不出一丝起伏。
“婉婉，帮我个忙。”
“帮忙？”
陈婉在那头乐了，“哟，稀罕。
说吧，看上哪个小鲜肉了要我帮你挖黑料，还是哪个名媛又跟你抢了限量款的包，要我写篇稿子内涵她？”
“都不是。”
沈梅梅打断她，“很重要的事，关乎我们沈家。”
陈婉那边的笑声戛然而止。
记者的敏锐让她立刻捕捉到了话里的不对劲。
“怎么了？”
她的声音也沉了下来，“出事了？
你爸公司资金链断了？
还是被人坑了？”
“现在还没有，但快了。”
沈梅梅的指尖在手机壳上轻轻划过，“婉婉，接下来的话，一个字都不能漏出去。”
“废话，我什么人你不知道？
说。”
“我收到了匿名线报。”
沈梅梅不疾不徐地抛出早就编好的瞎话，每个字都咬得极稳，“线报说，谢家，具体是谢夫人，在布局，准备对我们沈家动手。”
电话那头没声了。
沈梅梅甚至能想象出陈婉此刻紧锁眉头的样子。
过了好一阵，陈婉才开口，话里全是怀疑：“匿名线报？
梅梅，你是不是被人当枪使了？
这种豪门黑料我一天能收八百封，十封有九封半是假的，剩下半封是来骗封口费的。”
“我一开始也这么想。”
沈梅梅的回答无懈可击，“但是，线报里提到了一个细节。”
“什么细节？”
“他说，谢夫人收买了我们沈氏一个高管，准备从账目上做手脚，伪造我爸决策失误、挪用公款的假象，然后联合银行抽贷，一举搞垮沈氏。”
陈婉那边，连呼吸声都重了。
这手法太狠了。
釜底抽薪，一招毙命。
真要是成了，沈家不止破产，沈老爷子怕是还得进去蹲着。
“高管是谁？”
陈婉立刻追问。
“不知道具体名字。”
沈梅梅故意说得含糊，“线报只说，地中海发型，戴金丝边眼镜，姓王。”
她不能说得太具体，比如“财务总监”这个职位，容易露馅。
只给个模糊的画像，让陈婉自己去查，才更像那么回事。
“姓王的……地中海……”陈婉在那头嘀咕，脑子飞快地转着，“沈氏姓王的高管有好几个，但是地中海……等等，我想想……”沈梅梅不催，静静地听着电话里的呼吸声。
她笃定，陈婉一定能找到那个人。
“难道是……”陈婉的声音透着不确定，“你们公司的财务总监，王德发？”
沈梅梅攥着手机的手指猛地收紧。
王德发！
就是他！
上辈子在法庭上，指证父亲的核心证人，就是这张脸！
原来他叫王德发。
她咽下喉咙里的恨意，装出茫然的口气问：“是他吗？
我不认识，平时也不去公司。”
“很有可能。”
陈婉的语气严肃起来，“王德发在沈氏干了快二十年，算你爸一手提拔起来的。
按理说，他最没理由背叛。
但是……我跑新闻的时候听过一耳朵，他儿子在国外搞什么互联网创业，烧钱烧得巨厉害，前段时间资金链差点断了。”
沈梅梅的呼吸停了一瞬。
跟她梦里听到的“儿子在国外公司的资金缺口”对上了！
预知梦，是真的！
“要是谢夫人拿这个威胁，再塞一大笔钱，王德发还真可能动心。”
陈婉在那头分析，“人心隔肚皮，二十年的情分，在钱和把柄面前，屁都不是。”
“所以，我需要你帮我。”
沈梅梅接上话，声音里带了点恰到好处的急切和无助，“婉婉，你是记者，人脉广。
我想请你帮我暗中查一下谢夫人，还有这个王德发。”
“查他们什么？”
“所有的一切。”
沈梅梅的瞳孔里映出一丝冷光，“谢夫人这些年的商业版图，她名下有没有见不得光的空壳公司，她跟谁来往密切。
还有王德发，他的财务状况，他儿子的公司，最近有没有大额的不明资金进出。”
“你这是要……”陈婉的声音里全是震惊，“你是要挖谢夫人的老底啊！”
这可不是写写八卦新闻。
谢家在江市是什么体量？
谢夫人是什么人？
那可是跺一脚，整个商界都要抖三抖的主儿。
查她，跟在老虎嘴里拔牙没区别。
一不小心，别说工作，人还在不在都难说。
“我知道这很危险。”
沈梅梅把声音放低，“婉婉，你要是觉得为难，就当我没说过。
我再想别的办法。”
她太了解陈婉了。
这姑娘吃软不吃硬，越是危险，越能激起她的斗志。
果然，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随即传来陈婉咬牙切齿的声音。
“为难个屁！
想当我没说？
晚了！”
“谢家了不起啊？
谢夫人牛逼啊？
老娘早就看她不爽了！
一个靠男人上位的，天天在媒体面前装什么白莲花，背地里指不定多脏呢！”
“还有那个王德发！
要是真像你说的，吃里扒外，我非得把他底裤都扒出来不可！”
陈婉骂得起劲，跟个键盘侠似的。
“你放心！
这事包在我身上！
不就查个人吗？
我手底下那帮线人，个个都是人精，保证把这俩人查个底儿掉！”
“谢谢你，婉婉。”
沈梅梅低声开口，这两个字，是真心的。
“谢什么谢，咱俩谁跟谁！”
陈婉又恢复了那股大大咧咧的劲儿，“不过话说回来，梅梅，你这次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
以前你不是最烦这些勾心斗角吗？
现在居然都知道找我查账了。”
来了。
最关键的问题。
她叹了口气，话里带着自嘲和落寞。
“人总是要长大的，不是吗？”
“以前是我太天真，总觉得有我爸在，天塌下来也砸不到我。
现在我才明白，沈家这艘船，看着风光，其实早就漏水了。”
“如果我不学着自己划桨，可能船翻了，我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这番话半真半假，却正好戳中了陈婉的心。
“你能这么想就好。”
陈婉在那头感慨，“行了，别胡思乱想。
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你朋友我虽然不高，但键盘敲得响啊！”
“你把知道的线索，再详细地给我发一份文字版的。”
“我马上去报社，今天就把活儿派下去，有消息第一时间通知你。”
“好。”
“对了，”陈婉又补了一句，“你最近自己也小心点。
既然谢夫人都准备动手了，说不定会从你身上找突破口。
别傻乎乎地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我知道。”
“尤其小心谢宏曜那个男人！”
陈婉的语气一下就警惕起来，“那家伙就是个笑面虎，不，他连笑都懒得笑。
跟他妈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心都黑。
你别看他长得人模狗样的，就又犯花痴。”
花痴？
沈梅梅现在看到那张脸，首犯恶心。
“放心吧，婉婉。”
她轻声说，“我现在，比谁都清醒。”
挂了电话，沈梅梅坐着没动。
晨光从窗帘缝里挤进来，在地上拉出一条长长的光斑。
一切，都在她的计算之中。
她打开手机备忘录，把梦里的细节，还有刚才跟陈婉对话里的信息，一条条记下来，加密，发送。
做完这一切，她起身，走向巨大的衣帽间。
今天，是她去沈氏集团市场部报到的第一天。
复仇的棋盘己经铺开。
陈婉是冲锋陷阵的“车”。
她自己，必须是那颗能深入敌营的“兵”。
一颗过了河，就能首捣黄龙的兵。
她从一排华丽的裙子里，抽出一件最普通的白衬衫和一条黑色西裤，把自己收拾得干练素净。
镜子里的女孩，脸上一片平静。
平静之下，是能吞掉一切的漩涡。
她拿起手机，屏幕还停留在通话记录上。
陈婉的名字上方，是另一个名字。
谢宏曜 以及那条言简意赅的信息：“明晚七点，金鼎轩，商议订婚事宜。”
前天收到的。
订婚。
沈梅梅的脸上，终于有了重生以来的第一个笑。
一个发自内心的笑。
冰冷，又透着一股子志在必得的疯狂。
真好。
仇人们一个比一个配合。
她己经等不及了，想看看当她亲手把那本假账甩在谢夫人脸上时，那张脸会是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