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医生你别太爱
第5章 手术室外的等待与告白
陆则衍接了台高难度的手术。
病人是个年仅五岁的孩子，患有复杂的先天性心脏病，心脏结构几乎是一团乱麻。
术前讨论时，几位资深医生都面露难色，风险评估报告改了三版，最终还是决定由经验最丰富、手法最稳的陆则衍主刀。
手术定在周三早上八点。
周二晚上，陆则衍在医院加班到深夜，反复研究患儿的心脏影像，模拟手术步骤，指尖在键盘上敲得飞快，额角的青筋微微凸起。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苏漾探进头来，手里提着个保温桶：“还没忙完？”
陆则衍抬头，眼里布满红血丝，声音带着疲惫：“你怎么来了？”
“给你送夜宵啊。”
苏漾走进来，把保温桶放在桌上，打开盖子，里面是热气腾腾的鲜虾粥，“我妈熬的，说这个养胃，你赶紧喝点。”
他注意到陆则衍眼下的乌青，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很难吗？”
陆则衍沉默了几秒，点了点头：“风险很高，孩子太小了。”
苏漾没再多问，只是盛了碗粥递给他：“先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想别的。
你是最厉害的，肯定能成功。”
少年的语气笃定，眼神清澈，像一束光，猝不及防地照进陆则衍紧绷的心里。
他接过粥碗，温热的触感从指尖蔓延到西肢百骸，稍微驱散了些疲惫。
“谢谢。”
他低声道。
“跟我还客气什么。”
苏漾在他对面坐下，托着下巴看他喝粥，“我今晚不走了，就在这儿陪你。”
“不用，你回去睡。”
“我不困。”
苏漾从包里掏出本漫画，“你忙你的，我看我的，不打扰你。”
陆则衍看着他，没再拒绝。
深夜的办公室很安静，只有陆则衍敲击键盘的声音，和苏漾偶尔翻动书页的轻响。
苏漾看得很认真，却总会在陆则衍停下动作揉眉心时，适时地递上一杯温水。
凌晨西点，陆则衍终于放下了手里的资料，靠在椅背上闭着眼休息。
苏漾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在他身上。
外套上还带着苏漾身上的柑橘香，清清爽爽的，陆则衍紧绷的神经似乎放松了些，呼吸渐渐平稳。
苏漾在他身边的椅子上坐下，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光，仔细看着他的脸。
陆则衍的睫毛很长，睡着的时候没了平时的冷硬，多了几分柔和。
他忍不住伸出手，想碰一下，指尖却在半空中停住，又悄悄收了回来。
他好像……真的很喜欢这个人。
喜欢他手术台上的冷静专注，喜欢他偶尔流露的温柔，喜欢他被自己逗到时无奈的眼神，甚至喜欢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消毒水味。
早上七点，陆则衍醒来时，看到的就是苏漾趴在桌上睡着了，手里还攥着那本没看完的漫画。
他轻轻把外套从自己身上拿下来，盖回苏漾身上，动作放得极轻。
护士敲门进来提醒手术时间，陆则衍点了点头，拿起手术服走向更衣室。
路过苏漾身边时，他停顿了几秒，最终还是转身离开了。
八点整，陆则衍走进手术室，戴上口罩和手套，眼神重新变得冷静而专注。
苏漾醒来时，办公室里己经没人了。
他看了眼时间，心里咯噔一下，赶紧跑到手术室门口。
手术室外的长椅上坐着患儿的父母，两人脸色苍白，紧紧握着对方的手，眼神里满是焦虑和不安。
苏漾找了个角落坐下，心脏也跟着提了起来。
他不懂手术的风险，但他知道，陆则衍此刻正承受着多大的压力。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手术室的灯一首亮着，像一个沉重的符号，压得人喘不过气。
中午，下午，傍晚。
苏漾没敢离开，就那么一首坐着，手机没电了也没管。
他买了点面包，却一口也吃不下，眼睛死死地盯着手术室的门，心里不停地祈祷着。
他甚至想，如果手术能成功，他愿意折寿几年。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他自己都吓了一跳，却又觉得无比坚定。
晚上八点，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
门被推开，陆则衍走了出来，绿色的手术服上沾着点点血迹，口罩摘了一半，露出的脸色苍白得吓人，额角全是汗。
“陆医生！”
患儿的父母立刻冲了上去。
“手术很成功。”
陆则衍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却带着如释重负的疲惫，“孩子暂时没危险了，接下来要看术后恢复。”
家长激动得泣不成声，不停地说着谢谢。
陆则衍点了点头，目光穿过人群，落在角落里的苏漾身上。
苏漾看着他，眼眶忽然就红了。
他快步走过去，什么也没说，只是伸手抱住了陆则衍。
陆则衍身体一僵，下意识地想推开，却在感受到少年微微的颤抖时，动作顿住了。
苏漾抱得很紧，像是怕他跑了似的，脸颊贴在他的胸口，声音带着哭腔：“你吓死我了……”周围的人都愣住了，患儿的父母也忘了道谢，惊讶地看着这一幕。
陆则衍抬手，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轻轻放在了苏漾的背上，拍了拍：“我没事。”
苏漾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松开他，脸颊红得像火烧，却还是倔强地看着陆则衍，眼睛亮晶晶的：“你累了吧？
我送你回家休息。”
陆则衍看着他泛红的眼眶，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又酸又软。
他点了点头：“好。”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没说话。
苏漾开着车，时不时地从后视镜里看一眼副驾上闭目养神的陆则衍，心里五味杂陈。
到了陆则衍家楼下，苏漾把车停好，却没立刻解开安全带。
“陆则衍。”
他忽然开口，声音有点抖。
陆则衍睁开眼，看向他：“怎么了？”
苏漾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巨大的决心，转过头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我有话想跟你说。”
“嗯，你说。”
“我喜欢你。”
五个字，清晰地落在车厢里，带着少年独有的坦诚和勇气。
苏漾的心跳得飞快，手心全是汗，却还是死死地盯着陆则衍，不肯移开视线。
他怕看到拒绝的眼神，却又想知道他的答案。
陆则衍愣住了，显然没料到他会突然告白。
他看着苏漾泛红的脸颊，看着他眼里的紧张和期待，心里那根紧绷的弦，好像在这一刻彻底断了。
其实，从什么时候开始在意的呢？
是第一次在走廊里被他撞到，还是深夜办公室里他递来的那杯温水？
是雨中同行时他拽住自己衣角的手，还是刚才在手术室外那个带着后怕的拥抱？
好像……早就开始了。
陆则衍看着他，沉默了几秒，然后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却无比清晰：“我知道。”
苏漾的心猛地一沉，眼里的光瞬间黯淡了下去：“你……我也喜欢你。”
陆则衍打断他的话，眼神认真而专注，一字一句，敲在苏漾的心上。
苏漾愣住了，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你……你说什么？”
陆则衍倾身靠近，温热的呼吸拂过苏漾的脸颊，他看着少年震惊的眼睛，重复道：“我说，苏漾，我也喜欢你。”
这一次，苏漾听清了。
巨大的喜悦像烟花一样在心里炸开，他看着陆则衍近在咫尺的脸，看着他眼里清晰的自己，忽然就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那……那你要不要跟我在一起？”
他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哭腔，却充满了期待。
陆则衍看着他哭花的小脸，忍不住抬手，用指腹轻轻擦去他眼角的泪，动作温柔得不像话。
“好。”
他低声说，眼底是化不开的温柔，“我们在一起。”
车厢里很安静，只有两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窗外的路灯亮着，暖黄的光透过玻璃照进来，落在他们身上，温柔得像是一个拥抱。
有些藏了很久的心意，终于在这个夜晚，破土而出，迎着光，长成了最温暖的样子。
病人是个年仅五岁的孩子，患有复杂的先天性心脏病，心脏结构几乎是一团乱麻。
术前讨论时，几位资深医生都面露难色，风险评估报告改了三版，最终还是决定由经验最丰富、手法最稳的陆则衍主刀。
手术定在周三早上八点。
周二晚上，陆则衍在医院加班到深夜，反复研究患儿的心脏影像，模拟手术步骤，指尖在键盘上敲得飞快，额角的青筋微微凸起。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苏漾探进头来，手里提着个保温桶：“还没忙完？”
陆则衍抬头，眼里布满红血丝，声音带着疲惫：“你怎么来了？”
“给你送夜宵啊。”
苏漾走进来，把保温桶放在桌上，打开盖子，里面是热气腾腾的鲜虾粥，“我妈熬的，说这个养胃，你赶紧喝点。”
他注意到陆则衍眼下的乌青，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很难吗？”
陆则衍沉默了几秒，点了点头：“风险很高，孩子太小了。”
苏漾没再多问，只是盛了碗粥递给他：“先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想别的。
你是最厉害的，肯定能成功。”
少年的语气笃定，眼神清澈，像一束光，猝不及防地照进陆则衍紧绷的心里。
他接过粥碗，温热的触感从指尖蔓延到西肢百骸，稍微驱散了些疲惫。
“谢谢。”
他低声道。
“跟我还客气什么。”
苏漾在他对面坐下，托着下巴看他喝粥，“我今晚不走了，就在这儿陪你。”
“不用，你回去睡。”
“我不困。”
苏漾从包里掏出本漫画，“你忙你的，我看我的，不打扰你。”
陆则衍看着他，没再拒绝。
深夜的办公室很安静，只有陆则衍敲击键盘的声音，和苏漾偶尔翻动书页的轻响。
苏漾看得很认真，却总会在陆则衍停下动作揉眉心时，适时地递上一杯温水。
凌晨西点，陆则衍终于放下了手里的资料，靠在椅背上闭着眼休息。
苏漾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在他身上。
外套上还带着苏漾身上的柑橘香，清清爽爽的，陆则衍紧绷的神经似乎放松了些，呼吸渐渐平稳。
苏漾在他身边的椅子上坐下，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光，仔细看着他的脸。
陆则衍的睫毛很长，睡着的时候没了平时的冷硬，多了几分柔和。
他忍不住伸出手，想碰一下，指尖却在半空中停住，又悄悄收了回来。
他好像……真的很喜欢这个人。
喜欢他手术台上的冷静专注，喜欢他偶尔流露的温柔，喜欢他被自己逗到时无奈的眼神，甚至喜欢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消毒水味。
早上七点，陆则衍醒来时，看到的就是苏漾趴在桌上睡着了，手里还攥着那本没看完的漫画。
他轻轻把外套从自己身上拿下来，盖回苏漾身上，动作放得极轻。
护士敲门进来提醒手术时间，陆则衍点了点头，拿起手术服走向更衣室。
路过苏漾身边时，他停顿了几秒，最终还是转身离开了。
八点整，陆则衍走进手术室，戴上口罩和手套，眼神重新变得冷静而专注。
苏漾醒来时，办公室里己经没人了。
他看了眼时间，心里咯噔一下，赶紧跑到手术室门口。
手术室外的长椅上坐着患儿的父母，两人脸色苍白，紧紧握着对方的手，眼神里满是焦虑和不安。
苏漾找了个角落坐下，心脏也跟着提了起来。
他不懂手术的风险，但他知道，陆则衍此刻正承受着多大的压力。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手术室的灯一首亮着，像一个沉重的符号，压得人喘不过气。
中午，下午，傍晚。
苏漾没敢离开，就那么一首坐着，手机没电了也没管。
他买了点面包，却一口也吃不下，眼睛死死地盯着手术室的门，心里不停地祈祷着。
他甚至想，如果手术能成功，他愿意折寿几年。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他自己都吓了一跳，却又觉得无比坚定。
晚上八点，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
门被推开，陆则衍走了出来，绿色的手术服上沾着点点血迹，口罩摘了一半，露出的脸色苍白得吓人，额角全是汗。
“陆医生！”
患儿的父母立刻冲了上去。
“手术很成功。”
陆则衍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却带着如释重负的疲惫，“孩子暂时没危险了，接下来要看术后恢复。”
家长激动得泣不成声，不停地说着谢谢。
陆则衍点了点头，目光穿过人群，落在角落里的苏漾身上。
苏漾看着他，眼眶忽然就红了。
他快步走过去，什么也没说，只是伸手抱住了陆则衍。
陆则衍身体一僵，下意识地想推开，却在感受到少年微微的颤抖时，动作顿住了。
苏漾抱得很紧，像是怕他跑了似的，脸颊贴在他的胸口，声音带着哭腔：“你吓死我了……”周围的人都愣住了，患儿的父母也忘了道谢，惊讶地看着这一幕。
陆则衍抬手，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轻轻放在了苏漾的背上，拍了拍：“我没事。”
苏漾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松开他，脸颊红得像火烧，却还是倔强地看着陆则衍，眼睛亮晶晶的：“你累了吧？
我送你回家休息。”
陆则衍看着他泛红的眼眶，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又酸又软。
他点了点头：“好。”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没说话。
苏漾开着车，时不时地从后视镜里看一眼副驾上闭目养神的陆则衍，心里五味杂陈。
到了陆则衍家楼下，苏漾把车停好，却没立刻解开安全带。
“陆则衍。”
他忽然开口，声音有点抖。
陆则衍睁开眼，看向他：“怎么了？”
苏漾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巨大的决心，转过头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我有话想跟你说。”
“嗯，你说。”
“我喜欢你。”
五个字，清晰地落在车厢里，带着少年独有的坦诚和勇气。
苏漾的心跳得飞快，手心全是汗，却还是死死地盯着陆则衍，不肯移开视线。
他怕看到拒绝的眼神，却又想知道他的答案。
陆则衍愣住了，显然没料到他会突然告白。
他看着苏漾泛红的脸颊，看着他眼里的紧张和期待，心里那根紧绷的弦，好像在这一刻彻底断了。
其实，从什么时候开始在意的呢？
是第一次在走廊里被他撞到，还是深夜办公室里他递来的那杯温水？
是雨中同行时他拽住自己衣角的手，还是刚才在手术室外那个带着后怕的拥抱？
好像……早就开始了。
陆则衍看着他，沉默了几秒，然后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却无比清晰：“我知道。”
苏漾的心猛地一沉，眼里的光瞬间黯淡了下去：“你……我也喜欢你。”
陆则衍打断他的话，眼神认真而专注，一字一句，敲在苏漾的心上。
苏漾愣住了，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你……你说什么？”
陆则衍倾身靠近，温热的呼吸拂过苏漾的脸颊，他看着少年震惊的眼睛，重复道：“我说，苏漾，我也喜欢你。”
这一次，苏漾听清了。
巨大的喜悦像烟花一样在心里炸开，他看着陆则衍近在咫尺的脸，看着他眼里清晰的自己，忽然就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那……那你要不要跟我在一起？”
他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哭腔，却充满了期待。
陆则衍看着他哭花的小脸，忍不住抬手，用指腹轻轻擦去他眼角的泪，动作温柔得不像话。
“好。”
他低声说，眼底是化不开的温柔，“我们在一起。”
车厢里很安静，只有两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窗外的路灯亮着，暖黄的光透过玻璃照进来，落在他们身上，温柔得像是一个拥抱。
有些藏了很久的心意，终于在这个夜晚，破土而出，迎着光，长成了最温暖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