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茧之平行世界的我

第2章 深夜的微光

破茧之平行世界的我 没头脑的碎碎念 2025-11-24 11:01:42 现代言情
《平行时空的觉醒》猛然惊醒,窗外寂静的可怕,房间内更是落针可闻。

文雯拿出手机,11:59,呵~生日就这么度过了,迎来了满目疮痍的三十三岁,人生的路就走到这个路口了么,接下来该怎么走......文雯辗转反侧无法入睡。

她打开电脑,屏幕的冷光映着她泪痕己干的脸。

她新建了一个文档,命名为“另一种人生,启动计划书”。

标题打出来,文档内容却一片空白。

她下意识地打开手机银行,查看着上面的余额。

那个数字,是她十年省吃俭用、加班加点攒下的“安全感”。

它原本的使命,或许是某个小房子的首付,或许是婚姻的底气,但现在,它成了她唯一的、也是最后的退路。

回老家?

面对更多的流言蜚语和催婚压力?

去一个新的城市?

举目无亲,从头开始?

创业?

做什么?

风险有多大?

每一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随之而来的无数困难和不确定性压下去。

在极度疲惫和焦虑中,文雯终于又一次趴在桌上沉沉睡去。

她做了一个极其逼真的梦。

在梦里,她变成了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孩,坐在一个大学图书馆里,阳光很好,面前摊着一本《法理学导论》。

突然,这个年轻的“她”猛地惊醒,额头上全是冷汗,心跳如鼓。

她刚刚也做了一个梦,那个梦清晰得可怕——她梦见自己三十三岁,在一个狭小的公寓里,被HR通知调岗后辞职失业,被母亲语音催婚,对着电脑屏幕茫然无措,内心充满了无力和绝望感。

梦里那种被生活扼住喉咙的窒息感,如此真实地传递给了正在做梦的主线文雯。

她看到梦中的那个年轻自己,脸上还带着些许婴儿肥,眼神怯懦,但在那场噩梦惊醒后,眼底深处却燃起了一丝恐惧,以及一丝……不甘心的火焰。

晨光从百叶窗缝隙斜切进来,在桌面投下斑驳的光影。

文雯猛地睁开眼,后颈的酸痛顺着脊椎蔓延,脸颊还印着睡衣细密的纹路,带着布料特有的褶皱感。

文雯试图抬手撑桌起身时,右臂突然传来一阵发麻的钝痛,像有无数根细针在皮肤下密集地刺着,指尖沉甸甸的,连弯曲都变得迟钝。

她下意识地甩了甩胳膊,麻木感却顺着血管往下淌,蔓延至手腕、指腹,带着些微的刺痛和无力感。

左腿也像灌了铅,脚尖发麻发胀,挪动时牵扯着小腿肌肉隐隐发酸。

窗外天己大亮,起点的闹钟准时响起,指尖按灭的瞬间,仿佛愣了愣——今天不用赶早八的地铁,早晨的阳光慢悠悠爬进卧室,没有往常匆忙的套外套、化妆、咬着面包冲下楼的慌张,没有地铁里人挤人的窒息感,也没有脑海中反复盘旋的报表数据、待回复的工作消息。

往日里总嫌不够用的时间,此刻竟慢的像静止的流水。

十年光阴,从职场新人熬成能独当一面的老手,习惯了被工作填满的节奏,习惯了朝九晚五的规律,习惯了用忙碌定义自己的价值。

如今骤然停下脚步,像一艘驶惯了航线的船,突然失去了方向。

此刻的文雯想起了那个关于平行时空的梦,细节正在飞速流逝,如同指间沙般难以握紧,但那种年轻的自己被中年危机预警所震撼的感觉,却清晰地留了下来,仿佛胸口还残留着一丝未散的悸动与后怕。

她再次打开“另一种人生”文档,光标在空白的页面上闪烁,依旧不知从何写起,指尖悬在键盘上方,迟迟未能落下。

但梦里的那个画面——图书馆里弥漫着旧书特有的油墨与纸张混合的清香,午后的阳光透过高大的玻璃窗,在地板上切割出明亮的光带,年轻时的自己正捧着厚厚一摞法律书籍,眼神专注而充满渴望——却像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漾开了一圈圈涟漪,让她的心湖微微荡漾起来。

她鬼使神差地在搜索引擎里输入了“女性职业转型”、“三十岁以后学什么”、“小成本创业”等关键词。

海量的信息涌来,屏幕上弹出无数条链接、文章和视频,标题五花八门,有的充满诱惑,有的则语焉不详,更加剧了她的迷茫,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迷宫,找不到出口的方向。

母亲一大早又打来电话,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关切语气,比往常缓和了一些,但核心依旧是相亲。

“雯雯,最近有没有遇到合适的?

妈给你介绍一个……”母亲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却又固执地重复着那个话题,“女人总得有个归宿,年纪大了就不好找了,以后生孩子都费劲……”这一次,文雯没有像往常一样沉默或敷衍,她深吸了一口气,对着电话,用一种自己自认为听不出哭腔的语调说:“妈,我辞职了”。

说完,她挂了电话,手心因为紧张而微微出汗,指尖冰凉。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的无助,声音里带着哭腔,没有解释,只有不容置疑的坚定。

窗外艳阳高照,新的一天开始了,而她的生活,似乎也即将迎来一个全新的转折。

《失落的西年》梦里那个二十岁的文雯,还很年轻,现实中三十三岁的文雯,人到中年失业、未婚居无定所,多么的讽刺,真是印证的那句话“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2011年的秋天,文雯坐了十一个小时的绿皮火车踏上了求学之路,一路上仿佛不知困倦,眼巴巴的瞅着窗外寸草不生的戈壁滩慢慢变成了繁华的大都市,是对新学校的好奇,也是对新人生转折点的渴望。

窗外是高耸入云、在阳光下闪烁着陌生光芒的玻璃幕墙,是川流不息、鸣笛声此起彼伏的车流,是行色匆匆、衣着光鲜的人群。

这一切,构成了她对“大城市”最初的、也是极具冲击力的印象。

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洗得发白的帆布背包带子,里面装着父母凑出的学费,也是他们把女儿送往大城市的入场券。

报到那天,校园里热闹得像集市。

她看着身边被父母簇拥、拖着崭新拉杆箱的同学,他们用流利的普通话谈笑风生,讨论着哪个社团有趣,哪家餐厅好吃。

文雯像一株被误投入华丽花园的野草,跟着母亲沉默地办完所有手续,找到了那间位于水房旁边的八人宿舍。

她的床位是靠窗的下铺。

她小心翼翼地铺上从学校统一领取的床单,当室友热情地递过来进口零食时,她红着脸摆手拒绝,然后从包里掏出母亲煮的茶叶蛋,小口小口地吃着,蛋壳剥落的声音在热闹的宿舍里微不可闻。

最初,她延续着“小镇做题家”的惯性,每天最早到教室,坐在第一排,笔记做得密密麻麻。

但很快,她发现大学的学习方式与高中截然不同。

这里的评价标准不再仅仅是分数,还有课堂发言的活跃度、小组讨论的表现力。

当同学们引经据典、侃侃而谈时,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脑海一片空白,那些熟悉的课本知识,在需要表达的瞬间变得苍白无力。

她害怕开口,害怕那带着浓重乡音的口语会引来窃笑。

于是,她渐渐退回到自己的壳里。

教室—食堂—宿舍,构成了她大学生活的全部地图。

她不敢探索校园之外更广阔的城市,因为每一次出行都意味着额外的开销。

想到父母在田地里顶着烈日劳作,汗水滴入泥土的场景,她捏着口袋里有限的生活费,觉得每一分钱都重若千钧。

以至于大学西年后,每次出门都会分不清东南西北,每次都会坐错公交车,周而复始在一次又一次的试错中缓慢成长。

她也曾鼓起勇气,想要改变。

学生会的招新海报贴得到处都是,光鲜亮丽。

她站在人群外围,看着学长学姐们自信从容地介绍,心向往之。

她偷偷准备了好几天,甚至把自我介绍写在纸上背了无数遍。

面试那天,她穿了自认为最好的一件衣服,站在那些穿着时尚、谈吐自如的同学中间,她感觉自己像个误入舞台的小丑。

轮到她时,她大脑一片空白,背好的词忘得一干二净,磕磕巴巴,眼神躲闪,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

面试的学长只是礼貌性地问了两个问题,便在她的名字旁边做了记号让她回去等消息。

那不是一个通过的记号,而是一种审视后的放弃。

她几乎是逃也似地离开了那个房间。

那一次尝试,像一根针,刺破了她本就脆弱的自信气球。

后来在班级第一个全员见面会上,当大家都落落大方的做自我介绍的时候,文雯依然是很简洁的介绍,“大家好,我叫文雯...”,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自我介绍,匆匆下台。

后来工作很久之后,文雯也问过自己,也许十年以后班级里面己经无人记得有文雯这个人了吧,因为太普通太透明了。

此后,任何需要公开表现、需要与人竞争的场合,她都下意识地回避。

西年时光,就在这种单调、压抑和自我否定中悄然流逝。

她没有挂科,但也从未拿过奖学金;她没有翘课,但在课堂上永远是沉默的背景板;她的社交圈仅在室友们和同班个别同学的聚餐、逛街中,大多数的活动她都以“有事”或“不感兴趣”推脱,真实原因是自卑和不想给父母增加经济负担。

她也曾在深夜的床上,听着室友均匀的呼吸声,望着天花板问自己:我将来要做什么?

我能做什么?

答案如同窗外的夜色,浓重而迷茫。

没有远大的人生目标,没有清晰的职业规划,她像一叶浮萍,被时间的洪流推着漫无目的地向前。

毕业照上,她站在最边缘的位置,穿着租来的、不太合身的学士服,对着镜头努力挤出一个微笑,眼神里却充满了对未来的不安与茫然。

当同学们欢呼着将学士帽抛向天空时,她只是静静地站着,感觉那西年青春,仿佛从未真正属于过这座城市,也从未真正融入过这所大学。

宝贵的机遇、成长的可能,都在她那无法摆脱的自卑与怯懦中,悄无声息地,流失殆尽了。

呼~“这西年我都干了些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