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同桌，他总惹我心乱
第5章 你留下，我就不笑你了
“芷芷，今天练了这么久，歇会儿吧。”
苏简云看她额头的碎发全被汗浸湿，呼吸也开始急促，心疼地说道。
操场上，傍晚的阳光柔得发烫。
体育课是一天中最轻松的时刻，老师一向佛系，知道高三学生压力大，也就让大家自由活动。
女生三三两两在操场边晒太阳散步，男生们成群结队打球、追逐，笑声此起彼伏。
“你是不是有点无聊啦，简云。”
林芷停下手里的动作，拍了拍手上的灰，朝她走过去。
“哎哟，这说不练就不练了？”
顾行川抱着球，靠在篮板边，语气懒洋洋的，“也不跟教练请个假就跑，可不合规矩。”
“瞧你这架势，”苏简云叉着腰，立刻接话，“你当你是谁呀？
在芷芷心里，陪我可比跟你练篮球重要多了！”
“是是是，我哪儿比得过你。”
顾行川笑着摊手。
又是那副看似无所谓的表情，却又让人看不出他是开玩笑还是有点在意。
“芷芷，你留下上晚自习吧，”苏简云忽然转过头，语气认真起来，“这样我还能让你给我讲题，我就不用每天被老张留下补课了。”
她顿了顿，眼神里带着一点担心，“不过……你妈会不会不同意啊？
要不今晚我跟你一起回家，我帮你劝劝她？”
“得了吧，你劝能有啥用。”
林芷想到这里苦笑起来。
她觉得妈妈应该没有什么理由拒绝，但每次她这么想的时候，妈妈总能想到一些奇怪的点来否定她的决定。
好像她的任何想法，总不被认可。
“怎么会不同意？”
顾行川皱起眉，靠近两步，“在学校自习多好啊，有同学一起，还有老师答疑。”
他说得理所当然，却没意识到林芷脸上那一瞬间的失落。
苏简云看着林芷，迟疑着没出声。
“唉……我也不知道。”
林芷俯身，拿了瓶水，“不过我妈总能想出理由拒绝我的提议的。
也许是晚上不安全，也许是学习容易被别人影响，也许是她不能看着我了。
谁知道呢。”
她耸了耸肩，语气看似轻松，实则包含了很多无奈。
顾行川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他想安慰林芷，但又怕自己的话让她觉得冒犯，或者更有压力。
他在林芷身旁坐下，三人沉默了一小会儿。
秋天的风卷起地上的落叶，沙沙作响，天空也染起了一点红晕。
本来应该是一派柔和的景象，现在看来却有点孤寂。
“你俩以后想干嘛呀？”
苏简云忽然开口。
她坐在地上，双手撑在身后，仰着头看天。
“干嘛？”
顾行川一挑眉，“这问题一听就特别像老张找咱谈心时的开场白。”
“我说真的啊，”苏简云晃着脚，“都高三了，再一转眼就要毕业了，你们有没有想过以后大学要学什么？
找个什么样的工作？”
“那你先说说，简云。”
林芷转头问。
和苏简云当了这么久的闺蜜，两人平时总聊题目、老师、八卦，却几乎没认真谈过未来。
对她们来说，“以后”遥远又陌生。
“我想考首都财经大学，学会计吧。”
苏简云想了想，声音里带点憧憬，“以后学得好，就进个国企，稳定一点。
要是找不到呢，就去小公司，反正每个公司都需要会计的吧。”
“什么呀，”林芷忍不住笑了，“你学习这么努力，每天晚上那么晚才睡，竟然还担心以后找不到工作？
公司不得抢着要你这种勤快人。”
“你不懂芷芷！
你不刷微博不上网。”
苏简云撇撇嘴，语气里有点烦闷，“现在工作超难找。
而且我虽然努力，成绩总提不上去，肯定是太笨了。”
她说完低下头，手指在篮球上画着圈。
这个平时阳光开朗的女孩，很难得能流露出自我怀疑的一面。
“笨？
你要是笨，那我得首接回幼儿园重修。”
顾行川语气轻快，成功让气氛又活了过来。
“那你呢，芷老师？”
顾行川挑眉看着林芷，“你想去哪个大学？”
“我啊……”林芷抿了抿嘴，想了想，“还没想好。
但我想去外地吧。
从小就在这儿长大，也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换个环境。”
“我看你是想离家远点吧。”
苏简云笑着打趣。
“真是被你说中了。”
林芷也被她逗笑，眼神落在远处的操场边，“我想学医，可以帮助不同的人，每天的生活也很有挑战。
唉其实说实话我更想学心理。
可以让我更多见到生命的多样性，每一种感受都对我很有吸引力。
但我总觉得自己不行，每天都要面临别人的痛苦，如果不能真正帮到他们，肯定会觉得很无力吧。”
她顿了顿，思绪好像飘得更远了，又淡淡地说：“有时候连我自己都不太明白自己，又何谈明白别人呢。”
听到林芷这么认真地谈论自己内心的想法，顾行川愣了一下，手里转动篮球的动作停住了。
“芷老师，我不想光说，你要相信自己这种话。
但如果你感兴趣，就应该给自己一个机会。”
顾行川声音忽然变得温柔起来，注视着她，“咱们平时囿于书桌和卷子，如果你真的去体验一下心理学的内容，可能会更明确自己的想法。
而且，你觉得人能真的明白自己吗？”
“也许不能吧。”
林芷轻轻一笑，带着一点自嘲，“但至少，有人愿意听。
在你说话的时候，有人不急着给结论，不告诉你该怎么做，只是听着，那种感觉可能就己经够了。”
风吹乱了她的刘海，她抬手整理了一下。
“那不就是心理学吗？
小时候，大人总说要做有用的人。
可他们口中的‘有用’，从来都是帮别人盖房子、治病、挣钱。
可有时候，一个人只是愿意陪你一起把烂摊子捡起来，不评判、不否定。
那种‘有用’，他们从来没教过。”
顾行川说完叹了一口气，好像想起来自己的很多故事。
他的话不像是在说什么大道理，倒更像是在讲一件他亲眼见过的事。
林芷轻轻点头，“那你呢？
你以后想干什么？”
“我啊，”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缓缓说道，“想活得比现在更像自己一点。
我家里的人啊，他们早就替我决定了以后要学什么、去哪上大学。
然后回家里的公司，干个什么岗位。
听起来都挺体面，但我一点都不想那样。”
他说到这，笑了笑，但那笑意淡得几乎要散掉。
“但那又有什么办法呢。
所以我挺羡慕你的。
至少你还有‘想去做的事’。”
苏简云半晌没说话，最后托着下巴打趣：“你俩别聊得这么深沉啊，再这样我都快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哲学课教室了。”
“不管怎么样，要是咱们大学还能在一个城市一起玩，就好了。
不过看芷老师这个架势，可是要离咱们十万八千里了。”
顾行川感叹着。
“怎么，你也决定留在京北？”
林芷抬眼看向顾行川。
“我决定？”
顾行川苦笑了一下， “那是我爸妈替我决定的。
——‘咱公司的未来都等着你呢’。”
他学着家长那副语气，惟妙惟肖地抿了下嘴角，惹得苏简云大笑。
“难道这就是有钱人的烦恼。”
苏简云瞪大眼，指着顾行川，一副气不打一处来的样子。
林芷也跟着她笑，却没说话。
她其实有些羡慕，至少顾行川有一条被铺好的路，而她，却连走哪条路都得小心翼翼地争取。
“所以？”
顾行川忽然问，语气温和下来，“你真要去那么远的地方？
不怕没人陪你了吗？”
“我怕啊，”林芷抿唇，眉头都皱到了一起，轻轻叹气，“但更怕一首待在原地。”
顾行川一时说不出话，他知道不应该，也左右不了林芷的决定，她有一片大好未来要追寻呢。
但又期待她的未来，自己也能参与。
风掠过他的碎发，他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脑后，有点无奈地笑了。
“我说芷老师，要不你考虑考虑，就留下来呗？
你成绩那么好，学校随便挑，选个近的也行……至少，以后还能一起打打篮球。”
他故意用轻快的语气说，甚至还有点撒娇的意味，想藏住自己的那点认真。
“打篮球？
那我岂不是要天天被你嘲笑？”
林芷瞪大了眼睛，她其实己经决定，这次比完赛后再也不碰篮球。
这完全不是她的爱好。
“那我下次不笑你了。”
他顿了顿，声音变得很轻很轻，“——只要你留下。”
林芷心头一颤，赶紧低下头，假装系鞋带。
“想得美。”
她也轻声说，却没了往常那份笃定。
苏简云拿着水瓶走在前面，回头朝他们招手。
“走啦，再不走老张要来操场找我讲题了！”
夕阳慢慢落下，把天边的云彩染得火红，洒下的余光将三人的影子融成一片。
林芷忽然意识到，她其实也舍不得。
苏简云看她额头的碎发全被汗浸湿，呼吸也开始急促，心疼地说道。
操场上，傍晚的阳光柔得发烫。
体育课是一天中最轻松的时刻，老师一向佛系，知道高三学生压力大，也就让大家自由活动。
女生三三两两在操场边晒太阳散步，男生们成群结队打球、追逐，笑声此起彼伏。
“你是不是有点无聊啦，简云。”
林芷停下手里的动作，拍了拍手上的灰，朝她走过去。
“哎哟，这说不练就不练了？”
顾行川抱着球，靠在篮板边，语气懒洋洋的，“也不跟教练请个假就跑，可不合规矩。”
“瞧你这架势，”苏简云叉着腰，立刻接话，“你当你是谁呀？
在芷芷心里，陪我可比跟你练篮球重要多了！”
“是是是，我哪儿比得过你。”
顾行川笑着摊手。
又是那副看似无所谓的表情，却又让人看不出他是开玩笑还是有点在意。
“芷芷，你留下上晚自习吧，”苏简云忽然转过头，语气认真起来，“这样我还能让你给我讲题，我就不用每天被老张留下补课了。”
她顿了顿，眼神里带着一点担心，“不过……你妈会不会不同意啊？
要不今晚我跟你一起回家，我帮你劝劝她？”
“得了吧，你劝能有啥用。”
林芷想到这里苦笑起来。
她觉得妈妈应该没有什么理由拒绝，但每次她这么想的时候，妈妈总能想到一些奇怪的点来否定她的决定。
好像她的任何想法，总不被认可。
“怎么会不同意？”
顾行川皱起眉，靠近两步，“在学校自习多好啊，有同学一起，还有老师答疑。”
他说得理所当然，却没意识到林芷脸上那一瞬间的失落。
苏简云看着林芷，迟疑着没出声。
“唉……我也不知道。”
林芷俯身，拿了瓶水，“不过我妈总能想出理由拒绝我的提议的。
也许是晚上不安全，也许是学习容易被别人影响，也许是她不能看着我了。
谁知道呢。”
她耸了耸肩，语气看似轻松，实则包含了很多无奈。
顾行川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他想安慰林芷，但又怕自己的话让她觉得冒犯，或者更有压力。
他在林芷身旁坐下，三人沉默了一小会儿。
秋天的风卷起地上的落叶，沙沙作响，天空也染起了一点红晕。
本来应该是一派柔和的景象，现在看来却有点孤寂。
“你俩以后想干嘛呀？”
苏简云忽然开口。
她坐在地上，双手撑在身后，仰着头看天。
“干嘛？”
顾行川一挑眉，“这问题一听就特别像老张找咱谈心时的开场白。”
“我说真的啊，”苏简云晃着脚，“都高三了，再一转眼就要毕业了，你们有没有想过以后大学要学什么？
找个什么样的工作？”
“那你先说说，简云。”
林芷转头问。
和苏简云当了这么久的闺蜜，两人平时总聊题目、老师、八卦，却几乎没认真谈过未来。
对她们来说，“以后”遥远又陌生。
“我想考首都财经大学，学会计吧。”
苏简云想了想，声音里带点憧憬，“以后学得好，就进个国企，稳定一点。
要是找不到呢，就去小公司，反正每个公司都需要会计的吧。”
“什么呀，”林芷忍不住笑了，“你学习这么努力，每天晚上那么晚才睡，竟然还担心以后找不到工作？
公司不得抢着要你这种勤快人。”
“你不懂芷芷！
你不刷微博不上网。”
苏简云撇撇嘴，语气里有点烦闷，“现在工作超难找。
而且我虽然努力，成绩总提不上去，肯定是太笨了。”
她说完低下头，手指在篮球上画着圈。
这个平时阳光开朗的女孩，很难得能流露出自我怀疑的一面。
“笨？
你要是笨，那我得首接回幼儿园重修。”
顾行川语气轻快，成功让气氛又活了过来。
“那你呢，芷老师？”
顾行川挑眉看着林芷，“你想去哪个大学？”
“我啊……”林芷抿了抿嘴，想了想，“还没想好。
但我想去外地吧。
从小就在这儿长大，也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换个环境。”
“我看你是想离家远点吧。”
苏简云笑着打趣。
“真是被你说中了。”
林芷也被她逗笑，眼神落在远处的操场边，“我想学医，可以帮助不同的人，每天的生活也很有挑战。
唉其实说实话我更想学心理。
可以让我更多见到生命的多样性，每一种感受都对我很有吸引力。
但我总觉得自己不行，每天都要面临别人的痛苦，如果不能真正帮到他们，肯定会觉得很无力吧。”
她顿了顿，思绪好像飘得更远了，又淡淡地说：“有时候连我自己都不太明白自己，又何谈明白别人呢。”
听到林芷这么认真地谈论自己内心的想法，顾行川愣了一下，手里转动篮球的动作停住了。
“芷老师，我不想光说，你要相信自己这种话。
但如果你感兴趣，就应该给自己一个机会。”
顾行川声音忽然变得温柔起来，注视着她，“咱们平时囿于书桌和卷子，如果你真的去体验一下心理学的内容，可能会更明确自己的想法。
而且，你觉得人能真的明白自己吗？”
“也许不能吧。”
林芷轻轻一笑，带着一点自嘲，“但至少，有人愿意听。
在你说话的时候，有人不急着给结论，不告诉你该怎么做，只是听着，那种感觉可能就己经够了。”
风吹乱了她的刘海，她抬手整理了一下。
“那不就是心理学吗？
小时候，大人总说要做有用的人。
可他们口中的‘有用’，从来都是帮别人盖房子、治病、挣钱。
可有时候，一个人只是愿意陪你一起把烂摊子捡起来，不评判、不否定。
那种‘有用’，他们从来没教过。”
顾行川说完叹了一口气，好像想起来自己的很多故事。
他的话不像是在说什么大道理，倒更像是在讲一件他亲眼见过的事。
林芷轻轻点头，“那你呢？
你以后想干什么？”
“我啊，”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缓缓说道，“想活得比现在更像自己一点。
我家里的人啊，他们早就替我决定了以后要学什么、去哪上大学。
然后回家里的公司，干个什么岗位。
听起来都挺体面，但我一点都不想那样。”
他说到这，笑了笑，但那笑意淡得几乎要散掉。
“但那又有什么办法呢。
所以我挺羡慕你的。
至少你还有‘想去做的事’。”
苏简云半晌没说话，最后托着下巴打趣：“你俩别聊得这么深沉啊，再这样我都快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哲学课教室了。”
“不管怎么样，要是咱们大学还能在一个城市一起玩，就好了。
不过看芷老师这个架势，可是要离咱们十万八千里了。”
顾行川感叹着。
“怎么，你也决定留在京北？”
林芷抬眼看向顾行川。
“我决定？”
顾行川苦笑了一下， “那是我爸妈替我决定的。
——‘咱公司的未来都等着你呢’。”
他学着家长那副语气，惟妙惟肖地抿了下嘴角，惹得苏简云大笑。
“难道这就是有钱人的烦恼。”
苏简云瞪大眼，指着顾行川，一副气不打一处来的样子。
林芷也跟着她笑，却没说话。
她其实有些羡慕，至少顾行川有一条被铺好的路，而她，却连走哪条路都得小心翼翼地争取。
“所以？”
顾行川忽然问，语气温和下来，“你真要去那么远的地方？
不怕没人陪你了吗？”
“我怕啊，”林芷抿唇，眉头都皱到了一起，轻轻叹气，“但更怕一首待在原地。”
顾行川一时说不出话，他知道不应该，也左右不了林芷的决定，她有一片大好未来要追寻呢。
但又期待她的未来，自己也能参与。
风掠过他的碎发，他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脑后，有点无奈地笑了。
“我说芷老师，要不你考虑考虑，就留下来呗？
你成绩那么好，学校随便挑，选个近的也行……至少，以后还能一起打打篮球。”
他故意用轻快的语气说，甚至还有点撒娇的意味，想藏住自己的那点认真。
“打篮球？
那我岂不是要天天被你嘲笑？”
林芷瞪大了眼睛，她其实己经决定，这次比完赛后再也不碰篮球。
这完全不是她的爱好。
“那我下次不笑你了。”
他顿了顿，声音变得很轻很轻，“——只要你留下。”
林芷心头一颤，赶紧低下头，假装系鞋带。
“想得美。”
她也轻声说，却没了往常那份笃定。
苏简云拿着水瓶走在前面，回头朝他们招手。
“走啦，再不走老张要来操场找我讲题了！”
夕阳慢慢落下，把天边的云彩染得火红，洒下的余光将三人的影子融成一片。
林芷忽然意识到，她其实也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