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被拯救
第5章 初恋
熟悉的腥臭气息再度蔓延至她的鼻尖，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她没再反胃到想吐。
好神奇，明明她没杀过几个人。
而且最让她匪夷所思的就是，她完全想不起来九年前她砍死父亲时有闻到过什么味道。
她只记得起浑身被鲜血裹挟得潮湿又热乎的黏腻感。
果然，她那时是个货真价实的孩子。
她真实地，回到了过去。
代清棠平静地把尸体简单肢解后扔进小河里，借着脏水洗干净身上的血污之后，她换上来之前备好的衣服，在田地里将带血迹衣服点燃烧了个干净。
天很黑，火光摇曳着，好似有人在里面跳舞。
代清棠被火光恍到眼睛，不自觉走神，橘红色的火焰里乍然晃出一张人脸，看不清模样。
她只看出来它好像是在笑，又好像是在哭，它随火焰摇晃着，似有若无的歌声也自其中传来。
代清棠的手上猛然传来被灼烫的痛。
她这才回过神来，注意到自己没忍住差点伸到火里的左手。
她拼命压抑住想要嚎叫的痛楚，缓过一会儿后便随意包扎几下，掏出了手机。
施腾戎给她发来了消息，和韩松若有关。
该说不说，施腾戎确实很有用，这帮小混混也很有用，如果不是他们，她也打听不到那个垃圾的家住哪。
本来代清棠想过要不要就这样放过他，可她想了想后，还是觉得不放过他比较好。
她那天被打得太疼了。
实在是太疼了。
疼到她根本咽不下这口气。
她凭什么受这种委屈？
她为什么要委曲求全？
她上辈子己经受够了，就算这辈子做下再疯的事，她的人生还能差到比上辈子更可悲的地步吗？
如果可以，她这辈子固然要过得更好，可如果要过得更好还是需要她对外界让步，她宁愿毁掉她现如今的人生。
哪怕她或许只能重生这一次。
火变小了，衣服也烧得差不多了，代清棠踩灭明火，回复施腾戎发来的消息。
“谢了。”
她简单扣字道过谢，准备加上施腾戎推来的韩松若的联系方式。
结果犹豫半天没点下加为好友的那个按键。
她卡在好友申请界面的自我介绍那里犯了难。
代清棠在想，她真的有必要和这个人再谈一次恋爱吗。
上辈子他们两个人高三认识，大一恋爱，分分合合西年，最后彻底断联，彼此之间己毫无情意可言。
可她也不得不承认，他对她而言是有些特殊的，是具有某种特殊意义的。
她的那只猫，是和他一起捡到的。
她也曾想过，如果他们认识得早一点，会不会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验证一下吧。
代清棠在自我介绍里面填下一行字，很是傻气。
“我是XX中学的代清棠，我们会在高三那年在一中被分进一个班。”
“我期待与你的重逢。”
这番话挺神叨叨的。
可她了解韩松若，如果不说一些匪夷所思的话，她大概率不会被通过好友申请，因为他们现在不认识，他们两个也并不是同学。
代清棠收起手机，绕路骑车回到家中，母亲己经睡死过去，她蹑手蹑脚地回到自己房间躺上床，思考明天她能做的事。
假期作业己经完成，她也没有朋友联系，感觉只能躺在床上玩一天手机。
熟悉的无聊生活。
……代清棠次日睁开双眼，伸手拿过手机，上面是母亲给她转账今日伙食费的消息，还有韩松若的企鹅回复。
“我们见过？”
“见过。”
代清棠斩钉截铁地扣字回复道。
“可我报的是二中。”
韩松若发来一个疑惑无语的表情包。
“我知道。”
代清棠不甚在意地回复他，也没再和他说什么。
他们都没再说过话。
代清棠不太清楚她说什么会引起韩松若强烈的注意，他不是会网恋的性格，初中也没想过恋爱的事，感觉只有现实相处过，韩松若才有可能会和她在一起。
但以他们现在的关系，韩松若不会见她。
不过他们上辈子在一起的经过其实挺离奇的，也很好笑，她想想就觉得尬到抠脚。
那天她喝得有点醉，没办法自己回家，她朋友知道她对他有意思，就拿她手机发消息，喊他来送她回家。
那时候他们也并没有多熟，只是说过话聊过天的同学关系，她也没想到他居然真的来了，把她送回了家。
中途她闹情绪，想跳楼，跳河，鸡飞狗跳闹了半天，被他按着回到家以后，她自己都觉得这一晚尴尬到无与伦比没办法再见人，他却又联系她，和她约着出门吃饭溜达过好几次，在某一晚莫名其妙地说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最后买情侣对戒送给她，和她在一起了。
那段时间，她似乎真的有些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他。
她觉得他真的是个很好的人，安抚了她的灵魂。
尽管到最后，她才明白那些都不过是她的错觉，可她也还是控制不住地怀念着那些时刻。
他没做错什么，也确实没有哪里多对不起她，可他不爱她，他只是喜欢她，也只能给她喜欢。
所以她有些恨。
她想要爱，她只想要爱，除此之外什么都无所谓。
可他却给不出。
最后两人只能互相伤害到彼此厌恶。
他们之间还隔着那只猫。
她觉得那只猫是他们共同捡到的属于他们的孩子，可他却觉得那不过只是个猫。
在短暂失去那只猫的那段时间，她无数次痛苦过，却无从开口，因为他并没有太在乎过。
所以他不会安慰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他们之间注定是一场悲剧。
因为那只横隔在他们之间的猫，他们之间的矛盾昭然若揭。
她会因为他去爱那只猫，可他却不会因为她而也去爱那只猫。
他不爱她。
她意识到过这个事实很多次。
她曾试图用分手来刺激他改变，期待着他们之间的感情会发生质变，也期待他会因失去她的痛苦而变得爱她。
可那没有用，那些都没有用。
无论她说过什么，无论她试图沟通多少次，他都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他觉得他们两个人只要安稳过一辈子就己经是很美满的结局了，这难道不是爱吗。
这是爱吗？
她想过很多次，很多次，最后她意识到这不是爱。
这世界上将就着过活一辈子的夫妻恋人太多太多了，他们从来不是因为爱才过下去的，他们是因为妥协才同活了一辈子。
父母她没得选，她也选不得，可恋人亦或者是丈夫，她有得选。
这是她唯一可以选择的没有血缘关系的家人，她为什么要将就？
她一辈子将就过那么多，凭什么另一半也要将就着选择？
她绝不妥协。
所以她绝不会和他结婚。
哪怕她在这辈子还会再续前缘，也不可能和他结婚。
她不会在不可能爱上她的人身上刻舟求剑。
好神奇，明明她没杀过几个人。
而且最让她匪夷所思的就是，她完全想不起来九年前她砍死父亲时有闻到过什么味道。
她只记得起浑身被鲜血裹挟得潮湿又热乎的黏腻感。
果然，她那时是个货真价实的孩子。
她真实地，回到了过去。
代清棠平静地把尸体简单肢解后扔进小河里，借着脏水洗干净身上的血污之后，她换上来之前备好的衣服，在田地里将带血迹衣服点燃烧了个干净。
天很黑，火光摇曳着，好似有人在里面跳舞。
代清棠被火光恍到眼睛，不自觉走神，橘红色的火焰里乍然晃出一张人脸，看不清模样。
她只看出来它好像是在笑，又好像是在哭，它随火焰摇晃着，似有若无的歌声也自其中传来。
代清棠的手上猛然传来被灼烫的痛。
她这才回过神来，注意到自己没忍住差点伸到火里的左手。
她拼命压抑住想要嚎叫的痛楚，缓过一会儿后便随意包扎几下，掏出了手机。
施腾戎给她发来了消息，和韩松若有关。
该说不说，施腾戎确实很有用，这帮小混混也很有用，如果不是他们，她也打听不到那个垃圾的家住哪。
本来代清棠想过要不要就这样放过他，可她想了想后，还是觉得不放过他比较好。
她那天被打得太疼了。
实在是太疼了。
疼到她根本咽不下这口气。
她凭什么受这种委屈？
她为什么要委曲求全？
她上辈子己经受够了，就算这辈子做下再疯的事，她的人生还能差到比上辈子更可悲的地步吗？
如果可以，她这辈子固然要过得更好，可如果要过得更好还是需要她对外界让步，她宁愿毁掉她现如今的人生。
哪怕她或许只能重生这一次。
火变小了，衣服也烧得差不多了，代清棠踩灭明火，回复施腾戎发来的消息。
“谢了。”
她简单扣字道过谢，准备加上施腾戎推来的韩松若的联系方式。
结果犹豫半天没点下加为好友的那个按键。
她卡在好友申请界面的自我介绍那里犯了难。
代清棠在想，她真的有必要和这个人再谈一次恋爱吗。
上辈子他们两个人高三认识，大一恋爱，分分合合西年，最后彻底断联，彼此之间己毫无情意可言。
可她也不得不承认，他对她而言是有些特殊的，是具有某种特殊意义的。
她的那只猫，是和他一起捡到的。
她也曾想过，如果他们认识得早一点，会不会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验证一下吧。
代清棠在自我介绍里面填下一行字，很是傻气。
“我是XX中学的代清棠，我们会在高三那年在一中被分进一个班。”
“我期待与你的重逢。”
这番话挺神叨叨的。
可她了解韩松若，如果不说一些匪夷所思的话，她大概率不会被通过好友申请，因为他们现在不认识，他们两个也并不是同学。
代清棠收起手机，绕路骑车回到家中，母亲己经睡死过去，她蹑手蹑脚地回到自己房间躺上床，思考明天她能做的事。
假期作业己经完成，她也没有朋友联系，感觉只能躺在床上玩一天手机。
熟悉的无聊生活。
……代清棠次日睁开双眼，伸手拿过手机，上面是母亲给她转账今日伙食费的消息，还有韩松若的企鹅回复。
“我们见过？”
“见过。”
代清棠斩钉截铁地扣字回复道。
“可我报的是二中。”
韩松若发来一个疑惑无语的表情包。
“我知道。”
代清棠不甚在意地回复他，也没再和他说什么。
他们都没再说过话。
代清棠不太清楚她说什么会引起韩松若强烈的注意，他不是会网恋的性格，初中也没想过恋爱的事，感觉只有现实相处过，韩松若才有可能会和她在一起。
但以他们现在的关系，韩松若不会见她。
不过他们上辈子在一起的经过其实挺离奇的，也很好笑，她想想就觉得尬到抠脚。
那天她喝得有点醉，没办法自己回家，她朋友知道她对他有意思，就拿她手机发消息，喊他来送她回家。
那时候他们也并没有多熟，只是说过话聊过天的同学关系，她也没想到他居然真的来了，把她送回了家。
中途她闹情绪，想跳楼，跳河，鸡飞狗跳闹了半天，被他按着回到家以后，她自己都觉得这一晚尴尬到无与伦比没办法再见人，他却又联系她，和她约着出门吃饭溜达过好几次，在某一晚莫名其妙地说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最后买情侣对戒送给她，和她在一起了。
那段时间，她似乎真的有些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他。
她觉得他真的是个很好的人，安抚了她的灵魂。
尽管到最后，她才明白那些都不过是她的错觉，可她也还是控制不住地怀念着那些时刻。
他没做错什么，也确实没有哪里多对不起她，可他不爱她，他只是喜欢她，也只能给她喜欢。
所以她有些恨。
她想要爱，她只想要爱，除此之外什么都无所谓。
可他却给不出。
最后两人只能互相伤害到彼此厌恶。
他们之间还隔着那只猫。
她觉得那只猫是他们共同捡到的属于他们的孩子，可他却觉得那不过只是个猫。
在短暂失去那只猫的那段时间，她无数次痛苦过，却无从开口，因为他并没有太在乎过。
所以他不会安慰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他们之间注定是一场悲剧。
因为那只横隔在他们之间的猫，他们之间的矛盾昭然若揭。
她会因为他去爱那只猫，可他却不会因为她而也去爱那只猫。
他不爱她。
她意识到过这个事实很多次。
她曾试图用分手来刺激他改变，期待着他们之间的感情会发生质变，也期待他会因失去她的痛苦而变得爱她。
可那没有用，那些都没有用。
无论她说过什么，无论她试图沟通多少次，他都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他觉得他们两个人只要安稳过一辈子就己经是很美满的结局了，这难道不是爱吗。
这是爱吗？
她想过很多次，很多次，最后她意识到这不是爱。
这世界上将就着过活一辈子的夫妻恋人太多太多了，他们从来不是因为爱才过下去的，他们是因为妥协才同活了一辈子。
父母她没得选，她也选不得，可恋人亦或者是丈夫，她有得选。
这是她唯一可以选择的没有血缘关系的家人，她为什么要将就？
她一辈子将就过那么多，凭什么另一半也要将就着选择？
她绝不妥协。
所以她绝不会和他结婚。
哪怕她在这辈子还会再续前缘，也不可能和他结婚。
她不会在不可能爱上她的人身上刻舟求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