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娇宠
第二章:陌生的妻儿
院门被推开的“吱呀”声，在午后的静谧里显得格外清晰。
陆北辰僵在门口，目光贪婪地攫取着院中的景象。
黄土夯实的地面打扫得一尘不染，墙角堆着劈好的柴火，晾衣绳上几件半旧的衣裳随风轻晃。
最惹眼的是墙角那方小小的菜畦，番茄和辣椒苗长势喜人，绿意盎然，为这朴素的院落平添了几分生机。
这一切熟悉得让他心脏发紧。
然而，他的视线最终定格在屋檐下的阴凉里，再也无法移动分毫。
沈凝香坐在一个小马扎上，微微低着头，手中是一件他熟悉的墨绿色军装上衣。
她正专注地缝补着袖口一处不起眼的磨损，纤细的手指捏着钢针，灵巧地穿梭、拉线。
午后的阳光透过老枣树的枝叶，在她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勾勒出她恬静的侧脸和一段白皙的脖颈。
是她。
活生生的，带着温热的呼吸，不再是遗像上冰冷的影像，也不再是梦中虚幻的残影。
陆北辰的呼吸骤然停滞，胸腔被一股巨大而酸胀的情绪填满，几乎让他失语。
他站在原地，竟不敢上前一步，生怕惊碎了这来之不易的幻境。
几乎同时，在沈凝香腿边玩耍的小人儿被惊动了。
那是个约莫三岁的小男孩，穿着洗得发白的小海魂衫和蓝色裤子，手里攥着一根小木棍，正蹲在地上胡乱划拉着。
孩子抬起头，露出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眉眼精致，像极了沈凝香，尤其那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清澈得能映出人影。
然而，当孩子的目光与陆北辰对上时，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瞬间被纯粹的恐惧占据。
“呜……”小男孩发出一声受惊般的呜咽，小木棍“啪嗒”落地，他像只被吓坏的小兔子，手脚并用地扑到沈凝香身后，两只小手死死攥住她的裤腿，将整个小身子藏起来，只敢探出半张小脸，用那双盛满惊惧的大眼睛，颤抖地偷瞄着门口的父亲。
这迅疾而充满防备的一幕，像一把烧红的匕首，狠狠捅进陆北辰的心脏，痛得他脸色一白，几乎站立不稳。
星澜……他的儿子，竟怕他至此……这时，沈凝香也抬起了头。
显然，她也听到了动静，看到了儿子的惊恐。
当她的目光落在风尘仆仆、僵立门口的陆北辰身上时，那双潋滟的杏眼里极快地闪过一丝诧异，似乎没料到他会突然出现。
但那差异转瞬即逝，快得让人捕捉不及。
随即，她的眼神恢复了惯常的平静，那是一种深潭水般的沉寂，波澜不惊，底下是拒人千里的疏离。
她没有起身，没有寻常妻子见到久归丈夫时应有的情绪，只是停下了手中的针线，目光在他脸上短暂停留，便垂落下去，落在身后瑟瑟发抖的儿子身上。
她伸出手，轻柔地拍了拍孩子的后背，动作带着一种习惯性的安抚。
然后，她才重新抬眼看他，嘴唇微动，声音不高不低，没有任何起伏，平淡得像在问候一个不相干的邻居：“回来了。”
没有询问归期，没有关切身体，甚至连一丝多余的情绪都吝于给予。
只有这三个字，清清冷冷，将他满腔翻涌的炽热与悔恨，瞬间冻结。
陆北辰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一股铁锈般的腥气涌上喉头，又被他强行咽下。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所有言语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
她平静无波的脸，那双不再为他泛起涟漪的眼眸；儿子那如同实质般刺人的恐惧目光……疏离的妻子，畏惧的儿子。
这个他拼尽一切想要回来的家，这个他发誓要倾尽所有守护的港湾，迎接他的，竟是比前世记忆里更甚的冰冷与隔阂。
重生不是轻松的救赎，而是让他更清晰地、更残酷地首面自己亲手造成的伤害。
这伤痕深刻在妻儿的骨血里，凝固在他们的眼神中，化作一道无形却坚不可摧的冰墙，横亘在他与他们之间。
巨大的悲痛与悔恨如同潮水灭顶，将他彻底淹没。
他站在自家门口，阳光倾泻在身上，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只有从心底漫上来的、彻骨的寒意。
他回来了。
可他该如何跨越这一步之遥？
该如何消融妻子眼中的冰霜？
该如何抚平儿子心底深处的恐惧？
他看着那对在屋檐下紧紧依偎的母子，一个用沉默筑起高墙，一个视他如洪水猛兽。
他这颗被愧疚和爱意灼烧得滚烫的心，究竟要如何做，才能叩开这扇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的家门？
陆北辰挺拔的身影在阳光下投出一道孤寂的长影，深邃的眼底翻涌着难以言说的痛楚，与一丝不肯放弃的、近乎固执的决然。
这第一步，他该如何踏出？
陆北辰僵在门口，目光贪婪地攫取着院中的景象。
黄土夯实的地面打扫得一尘不染，墙角堆着劈好的柴火，晾衣绳上几件半旧的衣裳随风轻晃。
最惹眼的是墙角那方小小的菜畦，番茄和辣椒苗长势喜人，绿意盎然，为这朴素的院落平添了几分生机。
这一切熟悉得让他心脏发紧。
然而，他的视线最终定格在屋檐下的阴凉里，再也无法移动分毫。
沈凝香坐在一个小马扎上，微微低着头，手中是一件他熟悉的墨绿色军装上衣。
她正专注地缝补着袖口一处不起眼的磨损，纤细的手指捏着钢针，灵巧地穿梭、拉线。
午后的阳光透过老枣树的枝叶，在她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勾勒出她恬静的侧脸和一段白皙的脖颈。
是她。
活生生的，带着温热的呼吸，不再是遗像上冰冷的影像，也不再是梦中虚幻的残影。
陆北辰的呼吸骤然停滞，胸腔被一股巨大而酸胀的情绪填满，几乎让他失语。
他站在原地，竟不敢上前一步，生怕惊碎了这来之不易的幻境。
几乎同时，在沈凝香腿边玩耍的小人儿被惊动了。
那是个约莫三岁的小男孩，穿着洗得发白的小海魂衫和蓝色裤子，手里攥着一根小木棍，正蹲在地上胡乱划拉着。
孩子抬起头，露出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眉眼精致，像极了沈凝香，尤其那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清澈得能映出人影。
然而，当孩子的目光与陆北辰对上时，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瞬间被纯粹的恐惧占据。
“呜……”小男孩发出一声受惊般的呜咽，小木棍“啪嗒”落地，他像只被吓坏的小兔子，手脚并用地扑到沈凝香身后，两只小手死死攥住她的裤腿，将整个小身子藏起来，只敢探出半张小脸，用那双盛满惊惧的大眼睛，颤抖地偷瞄着门口的父亲。
这迅疾而充满防备的一幕，像一把烧红的匕首，狠狠捅进陆北辰的心脏，痛得他脸色一白，几乎站立不稳。
星澜……他的儿子，竟怕他至此……这时，沈凝香也抬起了头。
显然，她也听到了动静，看到了儿子的惊恐。
当她的目光落在风尘仆仆、僵立门口的陆北辰身上时，那双潋滟的杏眼里极快地闪过一丝诧异，似乎没料到他会突然出现。
但那差异转瞬即逝，快得让人捕捉不及。
随即，她的眼神恢复了惯常的平静，那是一种深潭水般的沉寂，波澜不惊，底下是拒人千里的疏离。
她没有起身，没有寻常妻子见到久归丈夫时应有的情绪，只是停下了手中的针线，目光在他脸上短暂停留，便垂落下去，落在身后瑟瑟发抖的儿子身上。
她伸出手，轻柔地拍了拍孩子的后背，动作带着一种习惯性的安抚。
然后，她才重新抬眼看他，嘴唇微动，声音不高不低，没有任何起伏，平淡得像在问候一个不相干的邻居：“回来了。”
没有询问归期，没有关切身体，甚至连一丝多余的情绪都吝于给予。
只有这三个字，清清冷冷，将他满腔翻涌的炽热与悔恨，瞬间冻结。
陆北辰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一股铁锈般的腥气涌上喉头，又被他强行咽下。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所有言语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
她平静无波的脸，那双不再为他泛起涟漪的眼眸；儿子那如同实质般刺人的恐惧目光……疏离的妻子，畏惧的儿子。
这个他拼尽一切想要回来的家，这个他发誓要倾尽所有守护的港湾，迎接他的，竟是比前世记忆里更甚的冰冷与隔阂。
重生不是轻松的救赎，而是让他更清晰地、更残酷地首面自己亲手造成的伤害。
这伤痕深刻在妻儿的骨血里，凝固在他们的眼神中，化作一道无形却坚不可摧的冰墙，横亘在他与他们之间。
巨大的悲痛与悔恨如同潮水灭顶，将他彻底淹没。
他站在自家门口，阳光倾泻在身上，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只有从心底漫上来的、彻骨的寒意。
他回来了。
可他该如何跨越这一步之遥？
该如何消融妻子眼中的冰霜？
该如何抚平儿子心底深处的恐惧？
他看着那对在屋檐下紧紧依偎的母子，一个用沉默筑起高墙，一个视他如洪水猛兽。
他这颗被愧疚和爱意灼烧得滚烫的心，究竟要如何做，才能叩开这扇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的家门？
陆北辰挺拔的身影在阳光下投出一道孤寂的长影，深邃的眼底翻涌着难以言说的痛楚，与一丝不肯放弃的、近乎固执的决然。
这第一步，他该如何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