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穹养殖场
第4章 抉择
隔天。
凌澈起床看向天空，血色天穹依然压得人喘不过气，甚至她连窗外的风都带着一股窒息的温热。
凌澈把最后半瓶便携氧气递给苏绾，看着她小口吸着，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罗盘——这两天，指针不仅发烫，还开始微微震动，指向的方向始终是东北方的空洞，像是在牵引着什么。
“凌澈，你说官方会不会发布新消息啊？”
苏绾盯着手机屏幕，上面始终是“无服务”的灰色图标，“我昨天蹲到半夜，连小区的应急WiFi都搜不到了。”
凌澈刚要开口，“咚咚咚！”
敲门声传来。
凌澈小心翼翼走到门口“谁？”
“我，石屹！”
凌澈打开门，淡然问到：“你怎么来了？”
石屹也不废话，首奔主题：“你们看新闻了吗？”
苏绾放下氧气瓶，指着手机屏幕——屏幕上只有一片空白，信号格旁依旧是“无服务”。
苏绾叹了口气：“昨天好不容易连上一次小区的应急WiFi，刷到官方说空洞七天后会覆盖整个天空，结果不到两分钟就断网了，现在连应急WiFi都搜不到了，我们没网看不到新闻。”
凌澈扼首，示意石屹继续。
石屹了然从战术背包里掏出一个黑色对讲机，按下侧面的按钮，对讲机里传来滋滋的电流声，偶尔夹杂着断断续续的人声：男声：“……空洞扩张速度超预期，预计72小时后覆盖本市上空……所有‘标记者’需在48小时内抵达东北方向集结点，逾期将……标记者？”
苏绾凑过来，“是指我们这些接触过黑雨的人吗？”
石屹点头，按下对讲键打断电流声：“这是军方的加密救援频道，我爷爷以前是通讯兵，教过我破译基础频段。
官方早就不发公开新闻了，只给‘标记者’留了这条隐秘通道。”
他顿了顿，指了指凌澈手里的罗盘，“你这罗盘的指针方向，正好和集结点坐标一致。”
凌澈低头看罗盘，指针正稳稳指向东北方，微微发烫。
她翻开地理笔记，在父母画的“西部灰雾图”旁，突然发现一行极小的铅笔字：“紧急时，听加密频道43.5MHz”——原来父母早就知道，官方的公开信息不可信，真正的生路藏在隐秘的信号里。
凌澈心里一沉，合上笔记。
“看来，是由不得我们来决定了，再等下去，连这条通道都可能被切断。
只有哪一个唯一的选项了。”
石屹抬头，眼神坚定，和凌澈异口同声道：“空洞！”
苏绾的背脊紧了紧，但她相信凌澈：“我跟你们走，不管去哪里，总比待在这里等强。”
“今晚就得出发！”
凌澈把笔记塞进背包，摸了摸口袋里的罗盘——指针又开始轻微震动，像是在回应对讲机里的紧急信号。
她知道，官方的信息封锁越来越严，能获取的线索越来越少，她们必须抓住这仅有的机会，在48小时内赶到空洞下方。
“我相信我自己的判断：黑雨不是意外，是筛选。”
她走到窗边，东北方的空洞又扩大了，边缘的银光像流动的水，里面的白雾翻涌得更剧烈，偶尔有黑色的影子在雾里闪过，看不清轮廓。
官方早就发布了禁令，禁止任何人靠近空洞十公里范围，可这两天，总有不怕死的人往那边跑——与其在家等着窒息，不如赌一把。
凌澈转身开始收拾东西：“只带必需品，食物、水、武器，越轻越好。”
她拉开厨房的米缸，满满一缸大米泛着白泽——上周整理父母遗物时补的货，现在成了重要的生存物资。
凌澈从储物柜翻出父母留下的防水密封袋，把大米分成小份，每袋够三人吃两顿，塞进背包最底层：“压缩饼干顶饿，但不能当主食，这些米煮成粥能扛饿还养胃。”
苏绾看着她熟练地分装，小声说：“可是我们没有锅，怎么煮啊？”
“我爸的勘探包里有便携煮锅，能用电也能烧柴。”
凌澈拉开衣柜最下面的抽屉，掏出一个巴掌大的银色折叠锅，“还有这两箱水，我刚才看了生产日期，没过期，但得省着喝——黑雨落过的地方，水源大概率被污染了，不能随便喝外面的水。”
她把水也塞进背包，又从厨房找了两把水果刀，一把自己揣着，一把递给苏绾：“拿着，防身用。
对了，把你家的便携氧气瓶带上，虽然我们血氧降得慢，但到了空洞附近，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苏绾点点头，转身去拿氧气瓶。
凌澈靠在门框上，看着客厅里打包好的物资——大米、水、压缩饼干、煮锅、水果刀，还有父母的罗盘和地理笔记，每一样都不多，却足够支撑她们走一段路。
她想起昨天路过楼下便利店时，看见有人抱着过期的牛奶疯狂往嘴里灌，心里一阵发紧——在这个缺粮缺水的末世，每一点物资都得用在刀刃上。
傍晚时分，楼道里突然传来敲门声，不是之前的砸门，而是轻轻的、有节奏的敲法。
凌澈握紧水果刀，走到猫眼后看了一眼——是石屹。
她打开门，石屹站在门口，肩上背着一个黑色的战术背包，手里拿着一个对讲机：“你们要去空洞方向？”
凌澈没否认：“是。”
“我跟你们一起。”
石屹的语气没有商量的余地，“我知道一条小路，能避开混乱的街区，还能找到物资。”
凌澈皱眉：“为什么帮我们？”
石屹沉默了几秒，抬眼看向血色的天空：“接触过黑雨的人，都得走这条路。
而且，你之前帮过我。”
他指的是上次帮他解围的事。
凌澈想了想，点了点头：“可以，但听我的指挥。”
“没问题。”
三人趁着夜色出发。
石屹果然熟门熟路，带着她们穿过小区的后门，沿着一条废弃的小巷往前走。
巷子里堆满了垃圾，偶尔有流浪狗跑过，眼睛在黑暗里闪着绿光。
走到巷口时，苏绾突然停住脚步，指着不远处的自来水龙头：“那边有水！
我们能不能接一点？
背包里的水好像不够……”凌澈赶紧拉住她，摇头：“别去！
你看龙头下面的地面，有黑色的痕迹，应该是黑雨落过的地方，水己经被污染了。”
她指了指苏绾手里的氧气瓶，“实在渴了，就小口喝背包里的水，我们到前面的加油站看看，说不定有没被污染的瓶装水。”
苏绾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水龙头下方的地面有淡淡的黑色印记，赶紧收回手，紧紧跟在凌澈身后。
石屹走在最前面，回头补充了一句：“昨天我路过这里，看见有人喝了这里的水，不到半小时就开始呕吐，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了。”
“前面是加油站，我们去看看有没有剩下的水。”
石屹压低声音，指了指巷口。
加油站里一片狼藉，加油机被砸坏了，地上淌着汽油，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味道。
石屹让凌澈和苏绾在门口等着，自己摸了进去。
没过多久，他抱着两箱矿泉水和几包压缩饼干跑了出来：“快走，里面有人。”
三人刚跑出没几步，就听见身后传来喊声：“站住！
把东西留下！”
凌澈回头，看见三个男人追了上来，手里拿着铁棍和砖头。
为首的正是那天在小区抢氧气瓶的人，他一眼就认出了凌澈：“是你！
还有那个多管闲事的！
今天把东西留下，不然别想走！”
石屹把物资塞给凌澈：“你们先走，我来挡着。”
“不行，一起走！”
凌澈拉住他，从背包里掏出罗盘，突然想到什么，“你能打几个？”
“三个没问题。”
“好，你牵制左边两个，我来对付那个领头的。”
凌澈把苏绾推到墙角，“你躲在这里，别出来。”
没等对方靠近，石屹己经冲了上去，手里的钢管挥得虎虎生风，一下就把左边的男人打倒在地。
领头的男人见状，挥着铁棍朝凌澈砸来，凌澈侧身躲开，顺势踹了他的膝盖，男人吃痛跪倒在地，凌澈手里的水果刀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让你的人停手。”
凌澈的声音很冷。
男人吓得脸色惨白，立刻喊：“别打了！
停手！”
剩下的那个男人见状，扔下砖头就跑了。
石屹走过来，踹了领头的男人一脚：“滚。”
男人连滚带爬地跑了。
“快走，这里不能久留。”
凌澈捡起地上的物资，继续往前走。
一路上，她们看到了太多混乱的景象：有人在路边乞讨氧气，有人在焚烧家具取暖，还有人在抢夺别人的食物，脸上沾满了血。
苏绾哭了一路，凌澈没劝，只是默默地走在前面，手里的罗盘震动得越来越厉害——她们离空洞越来越近了。
凌晨三点，三人终于走到了离空洞只有五公里的地方。
这里己经没有了房屋，只有一片空旷的荒地，血色的天穹在头顶压着，空洞就在不远处，像一个巨大的黑洞，里面的白雾翻涌，偶尔有黑色的雨丝从里面飘出来，落在地上，瞬间消失。
“前面就是十公里线了。”
石屹指着地上的警戒线，“过了这里，就没人知道会发生什么。”
凌澈抬头望着空洞，罗盘的指针疯狂转动，然后猛地停住，指向空洞的中心，发烫得厉害。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看着苏绾和石屹：“最后问一次，你们确定要跟我走吗？
进去了，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
苏绾擦了擦眼泪，点了点头：“我跟你走。”
石屹也点头：“走。”
凌澈笑了笑，这是她这些天来第一次笑：“好，那我们走。”
三人并肩跨过警戒线，朝着空洞走去。
离空洞越近，空气里的铁锈味越淡，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清新的、陌生的味道。
当她们走到空洞下方时，一股强大的吸力突然传来，把三人往空洞里拉。
“抓紧我的手！”
凌澈喊道，紧紧抓住苏绾和石屹的手。
白光闪过，三人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苏绾尖叫了一声，石屹紧紧皱着眉，凌澈却看着空洞里的白雾，心里异常平静——她知道，这不是结束，是新的开始。
在彻底被吸入空洞的前一秒，凌澈仿佛听见了父母的声音，在白雾深处，轻轻喊着她的名字。
凌澈起床看向天空，血色天穹依然压得人喘不过气，甚至她连窗外的风都带着一股窒息的温热。
凌澈把最后半瓶便携氧气递给苏绾，看着她小口吸着，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罗盘——这两天，指针不仅发烫，还开始微微震动，指向的方向始终是东北方的空洞，像是在牵引着什么。
“凌澈，你说官方会不会发布新消息啊？”
苏绾盯着手机屏幕，上面始终是“无服务”的灰色图标，“我昨天蹲到半夜，连小区的应急WiFi都搜不到了。”
凌澈刚要开口，“咚咚咚！”
敲门声传来。
凌澈小心翼翼走到门口“谁？”
“我，石屹！”
凌澈打开门，淡然问到：“你怎么来了？”
石屹也不废话，首奔主题：“你们看新闻了吗？”
苏绾放下氧气瓶，指着手机屏幕——屏幕上只有一片空白，信号格旁依旧是“无服务”。
苏绾叹了口气：“昨天好不容易连上一次小区的应急WiFi，刷到官方说空洞七天后会覆盖整个天空，结果不到两分钟就断网了，现在连应急WiFi都搜不到了，我们没网看不到新闻。”
凌澈扼首，示意石屹继续。
石屹了然从战术背包里掏出一个黑色对讲机，按下侧面的按钮，对讲机里传来滋滋的电流声，偶尔夹杂着断断续续的人声：男声：“……空洞扩张速度超预期，预计72小时后覆盖本市上空……所有‘标记者’需在48小时内抵达东北方向集结点，逾期将……标记者？”
苏绾凑过来，“是指我们这些接触过黑雨的人吗？”
石屹点头，按下对讲键打断电流声：“这是军方的加密救援频道，我爷爷以前是通讯兵，教过我破译基础频段。
官方早就不发公开新闻了，只给‘标记者’留了这条隐秘通道。”
他顿了顿，指了指凌澈手里的罗盘，“你这罗盘的指针方向，正好和集结点坐标一致。”
凌澈低头看罗盘，指针正稳稳指向东北方，微微发烫。
她翻开地理笔记，在父母画的“西部灰雾图”旁，突然发现一行极小的铅笔字：“紧急时，听加密频道43.5MHz”——原来父母早就知道，官方的公开信息不可信，真正的生路藏在隐秘的信号里。
凌澈心里一沉，合上笔记。
“看来，是由不得我们来决定了，再等下去，连这条通道都可能被切断。
只有哪一个唯一的选项了。”
石屹抬头，眼神坚定，和凌澈异口同声道：“空洞！”
苏绾的背脊紧了紧，但她相信凌澈：“我跟你们走，不管去哪里，总比待在这里等强。”
“今晚就得出发！”
凌澈把笔记塞进背包，摸了摸口袋里的罗盘——指针又开始轻微震动，像是在回应对讲机里的紧急信号。
她知道，官方的信息封锁越来越严，能获取的线索越来越少，她们必须抓住这仅有的机会，在48小时内赶到空洞下方。
“我相信我自己的判断：黑雨不是意外，是筛选。”
她走到窗边，东北方的空洞又扩大了，边缘的银光像流动的水，里面的白雾翻涌得更剧烈，偶尔有黑色的影子在雾里闪过，看不清轮廓。
官方早就发布了禁令，禁止任何人靠近空洞十公里范围，可这两天，总有不怕死的人往那边跑——与其在家等着窒息，不如赌一把。
凌澈转身开始收拾东西：“只带必需品，食物、水、武器，越轻越好。”
她拉开厨房的米缸，满满一缸大米泛着白泽——上周整理父母遗物时补的货，现在成了重要的生存物资。
凌澈从储物柜翻出父母留下的防水密封袋，把大米分成小份，每袋够三人吃两顿，塞进背包最底层：“压缩饼干顶饿，但不能当主食，这些米煮成粥能扛饿还养胃。”
苏绾看着她熟练地分装，小声说：“可是我们没有锅，怎么煮啊？”
“我爸的勘探包里有便携煮锅，能用电也能烧柴。”
凌澈拉开衣柜最下面的抽屉，掏出一个巴掌大的银色折叠锅，“还有这两箱水，我刚才看了生产日期，没过期，但得省着喝——黑雨落过的地方，水源大概率被污染了，不能随便喝外面的水。”
她把水也塞进背包，又从厨房找了两把水果刀，一把自己揣着，一把递给苏绾：“拿着，防身用。
对了，把你家的便携氧气瓶带上，虽然我们血氧降得慢，但到了空洞附近，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苏绾点点头，转身去拿氧气瓶。
凌澈靠在门框上，看着客厅里打包好的物资——大米、水、压缩饼干、煮锅、水果刀，还有父母的罗盘和地理笔记，每一样都不多，却足够支撑她们走一段路。
她想起昨天路过楼下便利店时，看见有人抱着过期的牛奶疯狂往嘴里灌，心里一阵发紧——在这个缺粮缺水的末世，每一点物资都得用在刀刃上。
傍晚时分，楼道里突然传来敲门声，不是之前的砸门，而是轻轻的、有节奏的敲法。
凌澈握紧水果刀，走到猫眼后看了一眼——是石屹。
她打开门，石屹站在门口，肩上背着一个黑色的战术背包，手里拿着一个对讲机：“你们要去空洞方向？”
凌澈没否认：“是。”
“我跟你们一起。”
石屹的语气没有商量的余地，“我知道一条小路，能避开混乱的街区，还能找到物资。”
凌澈皱眉：“为什么帮我们？”
石屹沉默了几秒，抬眼看向血色的天空：“接触过黑雨的人，都得走这条路。
而且，你之前帮过我。”
他指的是上次帮他解围的事。
凌澈想了想，点了点头：“可以，但听我的指挥。”
“没问题。”
三人趁着夜色出发。
石屹果然熟门熟路，带着她们穿过小区的后门，沿着一条废弃的小巷往前走。
巷子里堆满了垃圾，偶尔有流浪狗跑过，眼睛在黑暗里闪着绿光。
走到巷口时，苏绾突然停住脚步，指着不远处的自来水龙头：“那边有水！
我们能不能接一点？
背包里的水好像不够……”凌澈赶紧拉住她，摇头：“别去！
你看龙头下面的地面，有黑色的痕迹，应该是黑雨落过的地方，水己经被污染了。”
她指了指苏绾手里的氧气瓶，“实在渴了，就小口喝背包里的水，我们到前面的加油站看看，说不定有没被污染的瓶装水。”
苏绾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水龙头下方的地面有淡淡的黑色印记，赶紧收回手，紧紧跟在凌澈身后。
石屹走在最前面，回头补充了一句：“昨天我路过这里，看见有人喝了这里的水，不到半小时就开始呕吐，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了。”
“前面是加油站，我们去看看有没有剩下的水。”
石屹压低声音，指了指巷口。
加油站里一片狼藉，加油机被砸坏了，地上淌着汽油，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味道。
石屹让凌澈和苏绾在门口等着，自己摸了进去。
没过多久，他抱着两箱矿泉水和几包压缩饼干跑了出来：“快走，里面有人。”
三人刚跑出没几步，就听见身后传来喊声：“站住！
把东西留下！”
凌澈回头，看见三个男人追了上来，手里拿着铁棍和砖头。
为首的正是那天在小区抢氧气瓶的人，他一眼就认出了凌澈：“是你！
还有那个多管闲事的！
今天把东西留下，不然别想走！”
石屹把物资塞给凌澈：“你们先走，我来挡着。”
“不行，一起走！”
凌澈拉住他，从背包里掏出罗盘，突然想到什么，“你能打几个？”
“三个没问题。”
“好，你牵制左边两个，我来对付那个领头的。”
凌澈把苏绾推到墙角，“你躲在这里，别出来。”
没等对方靠近，石屹己经冲了上去，手里的钢管挥得虎虎生风，一下就把左边的男人打倒在地。
领头的男人见状，挥着铁棍朝凌澈砸来，凌澈侧身躲开，顺势踹了他的膝盖，男人吃痛跪倒在地，凌澈手里的水果刀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让你的人停手。”
凌澈的声音很冷。
男人吓得脸色惨白，立刻喊：“别打了！
停手！”
剩下的那个男人见状，扔下砖头就跑了。
石屹走过来，踹了领头的男人一脚：“滚。”
男人连滚带爬地跑了。
“快走，这里不能久留。”
凌澈捡起地上的物资，继续往前走。
一路上，她们看到了太多混乱的景象：有人在路边乞讨氧气，有人在焚烧家具取暖，还有人在抢夺别人的食物，脸上沾满了血。
苏绾哭了一路，凌澈没劝，只是默默地走在前面，手里的罗盘震动得越来越厉害——她们离空洞越来越近了。
凌晨三点，三人终于走到了离空洞只有五公里的地方。
这里己经没有了房屋，只有一片空旷的荒地，血色的天穹在头顶压着，空洞就在不远处，像一个巨大的黑洞，里面的白雾翻涌，偶尔有黑色的雨丝从里面飘出来，落在地上，瞬间消失。
“前面就是十公里线了。”
石屹指着地上的警戒线，“过了这里，就没人知道会发生什么。”
凌澈抬头望着空洞，罗盘的指针疯狂转动，然后猛地停住，指向空洞的中心，发烫得厉害。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看着苏绾和石屹：“最后问一次，你们确定要跟我走吗？
进去了，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
苏绾擦了擦眼泪，点了点头：“我跟你走。”
石屹也点头：“走。”
凌澈笑了笑，这是她这些天来第一次笑：“好，那我们走。”
三人并肩跨过警戒线，朝着空洞走去。
离空洞越近，空气里的铁锈味越淡，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清新的、陌生的味道。
当她们走到空洞下方时，一股强大的吸力突然传来，把三人往空洞里拉。
“抓紧我的手！”
凌澈喊道，紧紧抓住苏绾和石屹的手。
白光闪过，三人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苏绾尖叫了一声，石屹紧紧皱着眉，凌澈却看着空洞里的白雾，心里异常平静——她知道，这不是结束，是新的开始。
在彻底被吸入空洞的前一秒，凌澈仿佛听见了父母的声音，在白雾深处，轻轻喊着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