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初秋的东京带着一丝凉意,警视厅搜查一课办公室里却依旧闷热。“爱吃小汽车蛋糕的清儿”的倾心著作,松田阵平诸伏景光是小说中的主角,内容概括:初秋的东京带着一丝凉意,警视厅搜查一课办公室里却依旧闷热。早晨八点西十五分,办公室里己经坐满了人,但角落里靠窗的那个位置始终空着。“那位新来的侧写师还没到?”目暮十三抬腕看了看表,语气中带着些许无奈。松田阵平正把玩着手里的拆弹工具,头也不抬:“听说是个天才,天才总是有点特权的。”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门口。北川陵站在那儿,像是从晨雾中走出来的幻影。他穿着一身熨帖...
早晨八点西十五分,办公室里己经坐满了人,但角落里靠窗的那个位置始终空着。
“那位新来的侧写师还没到?”
目暮十三抬腕看了看表,语气中带着些许无奈。
松田阵平正把玩着手里的拆弹工具,头也不抬:“听说是个天才,天才总是有点特权的。”
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
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门口。
北川陵站在那儿,像是从晨雾中走出来的幻影。
他穿着一身熨帖的黑色西装,衬得皮肤愈发苍白。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双眼睛——深邃的灰色瞳孔里仿佛盛满了整个东京的阴天,疏离而寂寞。
“抱歉,我迟到了。”
他的声音很轻,却奇异地清晰。
“啊,没事没事。”
目暮警部连忙招呼他进来,“大家认识一下,这位是从美国请来的犯罪心理侧写师,北川陵。
以后就是我们搜查一课的一员了。”
办公室里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
北川陵微微点头示意,然后安静地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整个过程没有与任何人有眼神接触。
松田阵平挑了挑眉,低声对身边的同事说:“看起来不太好相处啊。”
“第一个案子来了!”
高木涉急匆匆地跑进办公室,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有人质被绑架,嫌犯要求三小时内交付赎金,否则就要撕票。”
目暮警部立刻严肃起来:“详细情况?”
“受害者是知名企业家的独女,十岁,今早上学途中被绑架。
绑匪送来了一根手指和一段录音,要求五千万日元赎金。”
办公室里顿时一片寂静。
北川陵抬起头,灰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波动。
“鉴识课己经去现场了,”高木继续说,“但我们目前毫无头绪。”
“让我看看证据。”
北川陵突然开口。
他走到白板前,接过高木手中的照片和录音文字记录。
所有人都注视着他。
这位新来的侧写师会如何应对他的第一个案子?
北川陵先仔细查看了现场照片,然后闭上眼睛听了一遍录音。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击着某种节奏,眉头微微蹙起。
“男性,三十到三十五岁,身高大约175厘米,右利手。”
他突然开口,声音依然平静,“从事医疗相关职业,可能是护士或急救员。
他有严重的财务问题,但不是赌博或吸毒所致。
人质被关在一个有地下室的独栋住宅中,附近有学校。”
办公室里一片哗然。
“这怎么可能从这些信息中看出来?”
有人小声质疑。
北田陵没有理会质疑,继续道:“他穿着廉价但整洁的西装,开一辆灰色货车。
最重要的是,他不是第一次作案。”
“你有什么依据?”
目暮警部严肃地问。
“绳索的打结方式专业,是医疗急救中常用的双环结;录音背景中有隐约的钟声,根据音色判断是学校上课铃;选择在工作日上午作案,说明对学校作息熟悉但自己不用按时上班;要求五千万日元,数额精确,是有明确用途的表现。”
北川陵的解说条理清晰,“至于不是第一次作案...他的语气太冷静了,完全没有初犯的紧张感。”
他顿了顿,补充了最关键的一点:“他切下手指的手法干净利落,有基本的医学知识,但又不够专业,说明不是外科医生。
切口略微倾斜,是右利手的特征。”
办公室里一片寂静。
仅凭有限的线索就能分析出这么多信息,这位侧写师的能力令人震惊。
“还有,”北川陵拿起现场照片,“绑匪留下的脚印深度不均,右脚印比左脚印浅0.3厘米,说明他右膝有旧伤,走路时会不自觉地减轻右腿重重。
抓捕时请注意这一点。”
目暮警部立刻下令:“按照北川君的侧写,缩小搜查范围!”
三小时后,嫌疑人被捕,人质安全获救。
北川陵的侧写几乎全中——一名三十三岁的男性护士,因母亲重病需要手术费而鋌而走险,右膝确实在高中时受过伤。
人质被关在他家地下室,距离一所小学仅两百米。
“厉害啊!”
松田阵平在北川陵回到座位时,主动凑了过去,“我是松田阵平,爆炸物处理班的。
交个朋友?”
北川陵抬起头,灰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讶异,随即轻轻点头:“谢谢。”
“你刚才的分析简首像亲眼见过罪犯一样。
怎么做到的?”
北川陵沉默了片刻,眼神有些恍惚:“...我不知道。
只是看到证据后,那些信息就自然出现在脑海里。”
这个回答让松田阵平有些意外,但他没有追问,只是爽朗地笑了笑:“总之,欢迎来到警视厅。
有空一起喝一杯?”
“我...不喝酒。”
北川陵轻声拒绝,随后补充道,“但谢谢你的好意。”
午休时分,北川陵独自一人坐在警视厅天台的长椅上。
秋风拂过他墨色的短发,他闭上眼睛,似乎在努力回忆什么。
那些犯罪侧写的能力从何而来?
为什么他对暴力与死亡如此熟悉?
每当他试图追溯这些知识的来源,脑海中只有一片空白和隐隐的头痛。
“你在这里啊。”
松田阵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给你带了咖啡,听说你喜欢黑咖啡,什么都不加。”
北川陵微微怔住,接过纸杯:“...谢谢。”
“不客气。
以后就是同事了,互相照应嘛。”
北川陵小啜一口咖啡,浓郁的苦味在舌尖蔓延。
这味道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熟悉与安心,仿佛他曾无数次依靠这种苦涩来保持清醒。
“今天的案子,你处理得很出色。”
松田阵平在他身边坐下,“不过有件事我有点好奇——当高木描述绑匪切下受害者手指时,我看到你的右手下意识地抽搐了一下。
那是怎么回事?”
北川陵的手猛地一颤,咖啡差点洒出来。
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这个小动作。
“...不知道。”
他老实回答,眼神迷茫,“可能是...身体记忆?”
“身体记忆?”
北川陵没有回答,只是望着远方林立的高楼。
那些灰色的建筑让他想起一些模糊的片段——冰冷的金属、消毒水的气味、还有一双充满杀意的绿色眼睛。
“你还好吗?”
松田阵平注意到他忽然苍白的脸色。
“抱歉,我有点不舒服。”
北川陵站起身,“先失陪了。”
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松田阵平若有所思。
回到自己的公寓,北川陵疲惫地倒在沙发上。
这是一间极其简洁的居所,几乎没有个人物品,像是酒店的临时客房。
他起身准备晚餐,在打开冰箱时却愣住了——冰箱里整齐地摆放着三瓶相同的爱尔兰威士忌,品牌是他从未见过的。
他清楚地记得自己没有买过这些酒。
是谁放的?
他拿出一瓶酒,仔细端详。
深褐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泽。
不知为何,这颜色让他心跳加速。
随着夜幕降临,北川陵陷入了一场熟悉的噩梦。
梦中,他站在一个废弃的仓库里,手中握着一把冰冷的枪。
对面是一个银发男子,绿色的眼睛里满是杀意。
“爱尔兰,你背叛了组织。”
银发男子的声音低沉如大提琴。
他想开口辩解,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
枪在手中颤抖,汗水浸湿了掌心。
“叛徒的下场只有一种。”
枪声响起——北川陵猛地从床上坐起,冷汗浸透了睡衣。
窗外,东京的夜空被霓虹灯染成诡异的紫色。
他走进浴室,用冷水冲洗脸颊。
抬头看向镜子时,他愣住了。
镜中的自己,那双灰色的眼睛异常冰冷,嘴角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残酷笑意。
那不是他平时的表情——或者说,不是他现在认知中的自己的表情。
更让他毛骨悚然的是,他发现自己右手正以一种熟练的手势虚握着,仿佛握着一把看不见的枪。
北川陵猛地后退,脊背撞上冰冷的墙壁。
他究竟是什么人?
那些关于犯罪的知识从何而来?
为什么他的身体会有这些奇怪的记忆?
无数疑问在脑海中翻腾,却没有一个答案。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起,打破了深夜的寂静。
屏幕上显示着一个陌生号码。
北川陵犹豫片刻,接听了电话。
“北川警官,”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带着某种奇特的韵律,“今天的表现很精彩。
不过...”对方停顿了一下,仿佛在欣赏他的紧张。
“你真的认为,逃避过去就能获得新生吗?”
电话被挂断,只剩忙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
北川陵握紧手机,指节发白。
他走到窗边,小心翼翼地掀开窗帘一角,望向楼下空无一人的街道。
黑暗中,似乎有一双眼睛正在注视着他。
而在他没有注意到的角落,那个他带回家的威士忌酒瓶旁,不知何时多了一根漆黑的乌鸦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