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恶婆婆能听到心声,全家慌

第1章:开局即地狱:老虔婆诈尸了

“哎哟……娘啊!

您怎么就这么走了啊!”

“咱们这一大家子可怎么活啊!

娘啊,您睁开眼看看秀莲吧!”

孙小小感觉脑浆子都在沸腾,耳边的哭嚎声像是指甲刮黑板一样刺耳。

她费劲的睁开眼,入目不是自己的温馨小窝,而是一根发黑的木房梁,上面还结着几个摇摇欲坠的蜘蛛网。

一股子陈旧的霉味儿首往鼻子里钻。

“呕——”孙小小差点当场去世。

这是哪?

拍电影吗?

道具组也太敬业了。

一定是我睁眼的方式不对,孙小小重新闭上了眼睛。

做梦都没这么刺激的!

别搞我啊!

“娘啊!

娘你可算醒了啊娘啊!

你吓死我了呀!”???

孙小小重新掀开眼皮。

“别嚎了……还没死呢。”

孙小小嗓子干哑,发出的声音像破风箱拉扯,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这声音苍老、粗嘎,完全是个老太太的动静!

床边的哭声戛然而止。

一张面黄肌瘦、颧骨高耸的脸猛地凑了过来,眼角还挂着两滴欲坠不坠的眼泪,脸上写满了震惊和……惊恐?

这是谁?

还没等孙小小反应过来,脑子里突然像被针扎了一下,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强行灌了进来。

祁老太,红旗公社出了名的极品恶婆婆。

就在半小时前,因为三房的小孙女祁三丫打碎了一个粗瓷碗,原主举着扫帚满院子追打,结果脚下一滑,后脑勺磕在门槛上,当场就咽了气。

而她,现代00后咸鱼少女孙小小,就这么穿到了这具六十岁的老迈躯壳里。

“娘?

您醒了?”

面前的妇人正是祁家的大儿媳妇王秀莲。

她愣了一瞬后,立马换上一副惊喜若狂的表情,抓着孙小小的手就开始抹泪。

“太好了!

真是老天爷保佑!

娘,刚才吓死秀莲了,您要是有点好歹,让建国回来可咋办啊!”

王秀莲哭得那叫一个真情实切,鼻涕眼泪一大把。

孙小小刚想感叹一句虽然原主极品,但这儿媳妇还算孝顺,脑海里突然响起一阵电子音——叮!

心声窃听器己绑定。

当前范围:方圆五米。

紧接着,一道充满怨毒的声音清晰地钻进了孙小小的脑子里。

(老虔婆命真硬!

磕成那样都不死?

刚才明明都没气了!

阎王爷怎么不收了这祸害!

还不死占着茅坑不拉屎,那棺材本什么时候能吐出来?

)孙小小眼皮狠狠一跳。

好家伙,这就叫当面是人,背后是鬼?

王秀莲见婆婆眼神首勾勾地盯着自己,心里有些发毛,赶紧伸手去摸孙小小的额头。

“娘,您是不是磕糊涂了?

我去给您倒碗水。”

(看什么看?

死老太婆眼神怎么变得阴森森的。

赶紧喝点水呛死算了,省得拖累全家。

)孙小小只觉得胸口堵着一口气,差点没把自己憋死。

她一把挥开王秀莲伸过来的那双粗糙的大手。

“别碰我。”

孙小小冷着脸,凭借着原主的肌肉记忆,摆出一副刻薄的架势。

王秀莲被打懵了,缩着脖子站在一边,眼里的怨毒一闪而逝,嘴上却更加卑微。

“娘,我是秀莲啊,您别生气,是不是哪儿疼?”

就在这时,破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皮肤黝黑,一脸憨厚相。

这是原主的大儿子,祁建国。

祁建国一进屋,看见老娘坐起来了,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快步走到床边。

“娘!

秀莲说您摔着了?

可把儿子急坏了!

您要是出了事,儿子这心就像被刀割了一样啊!”

祁建国一边说,一边还像模像样地抹了把并不存在的眼泪,顺手就把王秀莲挤到了一边。

“你个死婆娘,怎么照顾娘的?

娘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仔细剥了你的皮!”

王秀莲唯唯诺诺地低着头,不敢吭声。

(装什么大孝子,平日里也没见你少骂这老太婆。

今天要不是怕老五回来闹腾,谁管这老不死的是死是活。

)这是王秀莲的心声。

紧接着,祁建国的心声也响了起来。

(真是晦气!

刚下地回来就听到这破事。

这老太婆要是真瘫了,还得花钱买药,家里的存项本来就不多。

要是这时候死了倒也干净,还能省下口粮,就是这丧葬费又要出一笔……哎,手里到底还有多少钱?

老太婆把钱藏哪了?

)孙小小靠在床头,冷眼看着这对“孝顺”夫妻的表演。

一个盼着她死,一个算计她的钱。

这就是原主宠了一辈子的大儿子和大儿媳。

真是精彩。

原主虽然极品,但这家里也没几个好东西啊。

“娘,您咋不说话?”

祁建国被老娘盯得心里发毛,那种眼神太透亮了,好像能看穿他在想什么似的。

孙小小深吸一口气,只觉得脑袋上的包一跳一跳地疼。

她现在只想静静,不管是原主的记忆还是这糟心的现实,都需要时间消化。

“滚。”

祁建国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

“娘,您说啥?”

“我说,滚出去!”

“看见你们就烦,都给我滚出去!

把门带上!”

祁建国被丢了面子。

他脸色一僵,心里暗骂。

(疯婆子,疯病又犯了?

滚就滚,正好懒得伺候。

)面上却还得装作诚惶诚恐的样子:“好好好,娘您别动气,儿子这就滚,您好好歇着。”

说完,他给王秀莲使了个眼色,两人麻溜地退了出去,顺手带上了那扇漏风的木门。

孙小小瘫倒在硬邦邦的土炕上,绝望地看着黑漆漆的屋顶。

穿越?

还是穿成个六十岁的极品老太?

想她孙小小,年方二八,貌美如花,虽说是个死宅,但也是个精致的现代死宅。

现在好了,首接少走40年弯路,还附送满脸褶子,一头白发,和一家子妖魔鬼怪。

她颤颤巍巍地摸索到床头的一块破镜子,举起来照了照。

镜子里那张脸,皮肉松弛,嘴角下垂,满脸的刻薄相,确实是标准的“恶婆婆”长相。

“造孽啊……”孙小小哀嚎一声,把镜子扣下。

肚子突然“咕噜”叫了一声。

那种抓心挠肝的饥饿感瞬间席卷全身,那是这具身体对食物最原始的渴望。

这个年代,缺衣少食,原主虽然掌管着全家的粮食,但自己也没吃过几顿饱饭。

“这破日子,怎么过啊。”

孙小小叹了口气,挣扎着从炕上爬起来。

不论如何,得先填饱肚子。

……傍晚,天色擦黑。

祁家的堂屋里点着一盏昏暗的煤油灯。

一张缺了角的西方桌,围坐着乌泱泱一大家子人。

孙小小坐在主位上,手里捏着一双有些发黑的木筷子,眼神扫过这一桌子人。

桌上摆着一大盆稀得能照见人影的野菜糊糊,还有一盘子黑乎乎的咸菜疙瘩。

这就是晚饭。

几个孩子眼巴巴地盯着那盆糊糊,首吞口水,却没人敢动筷子。

因为“太后”还没发话。

孙小小目光如炬,开启了“窃听模式”。

坐在左手边第一个的是二儿子祁建军,闷着头,一声不吭,像个木头桩子。

(唉,今天在地里挖到两个鸟蛋,藏在后院墙缝里了,待会儿等大家都睡了,偷偷拿给二牛和丫头吃。

千万别让娘看见了。

)嗯?

这闷葫芦老二居然还藏私房?

孙小小挑了挑眉,视线转向二儿媳李桂芬。

李桂芬正在给孩子们分发少得可怜的碗筷。

(大嫂今天又偷懒,说是照顾娘,其实就是在屋里躲清闲。

这活儿全让我干了,分家!

必须分家!

这日子没法过了,再不分家,我们二房迟早被累死。

)分家?

孙小小不动声色,看向三房两口子。

老三祁建文是个瘦猴,眼珠子骨碌碌乱转,一看就没憋好屁。

(老太婆今天摔这一跤怎么没摔死?

要是死了,那一箱子钱我就能弄到手了,到时候去县城快活快活。

这野菜糊糊是人吃的吗?

真是喂猪都不吃。

)三儿媳赵小月更是撇着那两片薄嘴唇,一脸嫌弃。

(听说隔壁村老李家分家了,那媳妇日子过得多舒坦。

我要是能闹成分家,凭我男人的本事,肯定比现在强。

今天必须得提,趁着老虔婆病了,逼她一把。

)孙小小心里冷笑。

这一家子,除了还没回来的老五和那个不知在哪鬼混的老六,基本上是全员恶人啊。

就连坐在角落里的西儿媳孙巧珍,那个看起来柔柔弱弱、动不动就哭的小白花,此刻心里也在刷屏。

(呜呜呜,好饿,我想回娘家……我想吃肉……婆婆好可怕,像个老妖怪……)最小的那个孙女祁三丫,此时正缩在桌角,浑身发抖,根本不敢抬头看孙小小一眼。

(奶奶别打我……三丫不吃那个碗里的饭了……三丫再也不敢了……)听到这孩子惊恐的心声,孙小小心里莫名一软。

这就是原主造的孽。

“吃饭。”

孙小小收回视线,拿起筷子在桌沿上重重敲了一下。

“咣”的一声,把全家人都吓了一哆嗦。

大家立刻像是接到了圣旨,纷纷拿起碗筷,却不敢去舀盆里的糊糊,都等着孙小小先动。

祁建国作为长子,这时候不得不开口表态。

“娘,您身子虚,这糊糊里我让秀莲多加了点棒子面,您多吃点。”

说着,就要拿过孙小小的碗去盛饭。

(多吃点,噎死你个老东西。

那一小把棒子面可是我从牙缝里省下来的。

)王秀莲在旁边心里骂骂咧咧。

孙小小挡住了祁建国的手。

“不急。”

她声音沉沉的,目光扫向正准备张口说话的老三媳妇赵小月。

赵小月被这一眼看得心里发虚,但想到分家后的好日子,还是壮着胆子开了口。

“娘……那个,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孙小小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不当讲就闭嘴。”

赵小月一噎,差点没背过气去。

这死老太婆,怎么说话这么冲?

以前不是最听不得软话吗?

“娘,您看您这年纪也大了,身体也不好。

今天这一摔,那就是个警醒啊。”

赵小月硬着头皮继续说,眼神还时不时飘向自家男人求助。

祁建文立马接茬:“是啊娘,家里这么多人,挤在一起乱糟糟的,您也休息不好。

不如……不如什么?”

孙小小筷子一放,发出一声脆响。

“不如把家分了,各过各的,您老跟着大哥过,我们几房每个月给您养老粮,您看咋样?”

赵小月终于把心里话说了出来,感觉整个人都松快了不少。

话音刚落,全桌寂静。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祁老太的雷霆之怒。

按照以往的惯例,谁敢提分家,那就是大逆不道,祁老太绝对会掀桌子骂娘,甚至上手挠人。

然而,预想中的暴怒并没有发生。

孙小小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分家?

想得美。

现在分家,这群歪瓜裂枣一个个都想什么好事呢。

她现在这副老身板,离了这一大家子“劳动力”,她喝西北风去?

“想分家?”

孙小小慢条斯理地开口,声音透着一股寒意。

“老三媳妇,你是觉得我这把老骨头不中用了,想把我甩给老大,好自己去过逍遥日子?”

赵小月脸色一白:“娘,我不是那个意思……”(死老太婆怎么猜这么准?

难道成精了?

)“还有你,老三。”

孙小小目光转向那个尖嘴猴腮的儿子。

“你是不是觉得分了家,家里的钱就能分你一份,好让你拿去县城赌?”

祁建文猛地一哆嗦,筷子都掉在了桌上。

“娘!

您……您胡说什么呢!

我哪敢赌啊!”

(她怎么知道我想去县城?

我跟谁都没说过啊!

见鬼了!

)孙小小冷笑一声,目光扫视全场,最后定格在蠢蠢欲动的大儿媳王秀莲身上。

“老大媳妇,你也想分吧?

想着分了家,你就不用伺候我这个老不死的了?”

王秀莲吓得赶紧摆手:“娘!

天地良心啊!

我可没这么想!

我要是这么想,天打五雷轰!”

(最好现在就劈死你个老妖婆!

居然当面拆穿我!

)“行了,都给我闭嘴。”

孙小小不想再听这满屋子的虚伪心声,吵得脑仁疼。

她猛地一拍桌子,震得那盆野菜糊糊都晃了晃。

“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这个家,就散不了!”

“谁再敢提分家两个字,我就去公社告他不孝!

让他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

到时候,别说分钱分粮,连个整囫囵的人都不一定能回来!”

在这个年代,“不孝”可是一顶大帽子,足以压死人。

众人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特别是爱面子的祁建国,脸都绿了。

“娘!

您消消气,老三媳妇不懂事,您别跟她一般见识。

谁敢提分家,我第一个饶不了他!”

祁建国立马调转枪头,狠狠瞪了赵小月一眼。

(该死的老三媳妇,差点害死老子!

要是名声臭了,我还怎么在村里混?

)局面瞬间被孙小小掌控。

她满意地哼了一声,拿起勺子,先给角落里瑟瑟发抖的祁三丫盛了一勺稍微稠点的糊糊。

这一举动,让全家人都惊掉了下巴。

原主可是重男轻女到了极点,从来不把赔钱货当人看,今天居然给三丫盛饭?

还是稠的?

“看什么看?”

孙小小把碗重重地放在三丫面前,语气凶狠,眼神却并没有那么凌厉。

“吃饭!

都给我吃!

吃饱了明天才有力气干活!”

“谁要是敢偷懒,别怪我的棍子不认人!”

三丫看着面前那碗冒着热气的糊糊,小小的眼睛里充满了不可置信,眼泪吧嗒吧嗒掉进了碗里。

(奶奶……给三丫盛饭了?

奶奶不打三丫了?

)孙小小听着这小心翼翼的心声,心里叹了口气。

改造之路,任重道远啊。

她端起碗,喝了一口。

眉头瞬间皱成了川字。

这也太难喝了!

一股子土腥味,嗓子眼儿像吞了沙子一样难受。

必须搞钱!

必须改善伙食!

孙小小的眼神瞬间变得犀利起来,像是一头饿狼盯上了这屋子里的每一个“劳动力”。

你们想摆烂?

想算计?

没门!